《逆 光》风沐雨淋

28、第 28 章

　　顾曼琳整天都在恍惚中度过，她坐在沙边上一直看着窗外，没人知道其实她是在等一个人。

　　就在昨天半夜，顾曼琳终于想到用唐锦年的手机给陈歌打电话。她有给谁打电话上犹豫过，最后选择了陈歌。因为陈歌说过他是一个记者，顾曼琳认为他应该会有自己门路查事情。之所以不向爸爸的同事打电话，她是考虑到这件事应该是隐私吧。如果爸爸的同事知道了，那会让爸爸多尴尬。

　　另一个让顾曼琳震惊的是唐锦年的手机密码竟然会是她的生日，为什么唐锦年会把她的生日设成密码。顾曼琳在唐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样她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想问题。

　　顾曼琳曲起腿，不由自主咬起大拇指的指押。她想到了同学，如果没有到这里，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快要考试了吧。之后就可以有时间和同学一起去旅游，之前还同曾和寝室里的人说好要去哪里玩的。

　　顾曼琳傻笑了一下，可之后她又陷入了沉思。她在用过唐锦年的手机之后把通话记录删除，但她不保证唐锦年有没有查电话清单的习惯。顾曼琳靠得累了，干脆躺到沙发上，头靠在扶手上。

　　她想到了陈歌，这个曾经她暗恋过的学长。她发现学长变了，不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学长了……顾曼琳不是指他的外表，而是在为人处事方面。原本顾曼琳认为学长是个很扑实的人，可现在，听他的语气让顾曼琳感到了事故和圆滑。

　　顾曼琳请陈歌帮忙，陈歌没有马上说可以，反而是问顾曼琳的结婚对象是不是唐锦年。顾曼琳听到之后愣了一下，她想陈歌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有可能是那天来参加婚礼的人透露出去。顾曼琳犹豫之后说是的，因为这不是什么秘密。

　　陈歌直接问顾曼琳对唐锦年知道多少，顾曼琳表示所知甚少。顾曼琳也有警觉，陈歌的问题让她觉得怪异。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她对唐锦年确实不知多少。

　　顾曼琳听陈歌的声音好像很失望，然后又问她陆见远是不是唐锦年的舅舅。顾曼琳想陈歌知道的还挺多的……

　　陈歌接着问，陆见远这个人之前是不是刚来过唐锦年家。

　　顾曼琳感到陈歌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她想到了死在喷水池中的娜娜，难道陈歌是想——顾曼琳迟疑了一下，在她还没决定说之前，陈歌就说算了，他会自己去找陆见远。顾曼琳问他什么事，他没说，只说是私人的事。

　　顾曼琳让陈歌给她带一只手机，她需要可以联系的工具。陈歌说可以，问顾曼琳怎么将手机送过来。陈歌提议说要不他亲自到唐家来一趟，顾曼琳一开始并不答应，因为这样她无法向唐锦年解释。

　　“没事，我可以随便找个采访的理由。”

　　“噢，对。唐家有很多名贵的花，你觉得可以吗？”顾曼琳给唐锦年提出一个见意，并告诉他，请他在唐锦年不在家的时间过来。

　　顾曼琳从早上开始就在等陈歌来，她一直在回忆自己在唐锦年面前的表现，希望没有露出马脚让唐锦年怀疑。

　　下面传来车子碾过路面的声音，顾曼琳跳起来赶到窗边，看到的车让他失望。也是，如果是陈歌的车，应该会停在大门外。能进来的，只能是唐家的车。顾曼琳看到的杨卓的车。

　　她很失望地坐下来，原本早上杨卓跟着唐锦年出去时，她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两个人都不在。可现在，陈歌还没来，杨卓到是先回来了，这就意味着顾曼琳必须在杨卓面前演戏，如果陈歌来了，黎叔肯定会问杨卓的意见。

　　顾曼琳看到杨卓下车之后她走到楼下，在客厅见到杨卓。

　　杨卓看到顾曼琳坐在客厅时疑惑了一下，因为平常顾曼琳都在呆在卧室中。顾曼琳解释说自己需在透透气：“不可以吗？”在杨卓投来疑惑的目光之后顾曼琳解释。

　　在顾曼琳座下之后没多久，她听外面远处的地方有汽车喇叭声传来，那是示意味着有车子想开到里面来。女佣听到之后匆匆跑了出去。

　　如果没错的，应该是陈歌吧，顾曼琳等着女佣过来。女佣来时手中多了一张名片，顾曼琳叫住她：“有客人吗？”

　　女佣停下脚步，奇怪的看了眼顾曼琳。大概是之前顾曼琳从不关心这类的事，或者说女佣也认为没必要向顾曼琳汇报。虽说她是唐锦年的太太，是唐家的女主人，可这里的佣人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是一位记者，说是知道唐家有个花圃里有名贵花，想来进行采访。”女佣说了一句之后要去问黎叔，能不能让这位记者进来。

　　顾曼琳向女佣要了名片：“咦，陈歌？”她装作吃惊的样子对杨卓说，“你说同名同姓的可能性有多少？”

　　杨卓不明白顾曼琳的话是什么意思。顾曼琳解释说：“上次我在医院里见到过的一个朋友你还记得吗？他就叫陈歌，这个人也叫陈歌，我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能让他进来吗？”

　　这么一说杨卓到是真记得在医院里遇见过的人，可他还是皱了皱眉头。

　　“好嘛，杨卓，就让我见见，如果不是我的朋友，就随便他去好了。如果是我的朋友，我可带他参观花圃啊。”顾曼琳求杨卓答应，“这么一点小事，就不能向唐锦年说起了吧，又不是我要出去，只是有个人要进来。”

　　杨卓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顾曼琳握着杨卓的胳膊，她当然知道求人时的姿态：“好嘛，杨卓，我知道你是好人，好嘛，好嘛……”顾曼琳用她软甜的声音求杨卓。

　　原本坚定的毅志被顾曼琳楚楚可怜的哀求样打败，但杨卓说还是要向唐锦年汇报，但他不会提顾曼琳的事。

　　那边正好女佣过来，看样子应该是黎叔不同意。杨卓叫住女佣，从女佣手里拿过名片，说是要向唐锦年打个电话询问此事。

　　“可，黎叔说不让记者进来。”女佣传达黎叔的意见。

　　杨卓瞪了女佣一眼，女佣不敢再吭声。杨卓拿着名片和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杨卓打电话时看了眼顾曼琳，顾曼琳马上双手合十做出讨好的哀求相，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杨卓就是可以做出这种举动，可在唐锦年面前除了恨，还是恨。

　　见杨卓把手机关塞回口袋，顾曼琳马上迎上去问：“怎么样，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同意，是不是？”

　　杨卓怔了一下，此时的顾曼琳不像是来到唐家之后的顾曼琳，在他眼里看来总是死气沉沉缺少生机。此时她眼里闪过的喜悦的光，能让看到的人同受到她的感染，更像是之前，还在读书时的她……

　　“唐先生说可以，但我必须全程陪同。”杨卓也想过，突然来个记者是件很稀奇的事，唐家地处僻静，那个记者怎么会知道唐家有从国外引进的名贵花木。还有一个让杨卓怀疑的是顾曼琳的反应，太不自然了，让他觉得假……

　　唐锦年在电话里交待他，就算记者来，也只限去花房，不能让记者进唐家。但唐锦年问杨卓，为什么这种事要打电话给他，按着唐家的惯例，杨卓不会让任何不受邀请的人进来。杨卓说他认识这个记者，见过一面。

　　杨卓没说记者可能是顾曼琳认识的。唐锦年给了杨卓一个面子，同意让记者进来，还说以后这种事让杨卓自己掌握分寸。

　　杨卓认为顾曼琳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在这方面，她显然没有天分，她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说什么可能认识，应该就是认识的，不就是在医院里见过的朋友吗？杨卓在内心轻轻哼一声，顾曼琳真当他是个好说话又好骗的人？可他又愿意心甘情愿得装作不知道，装作上当的样子。

　　女佣跑出去打开大门，很快开进来一车路虎。顾曼琳在听到车子开来时的声音之后对杨卓说：“我去迎接吧，我想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杨卓跟着顾曼琳一起走到门口，车上坐的人正是陈歌：“陈歌，你的是你啊。我还想会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陈歌同样装出吃惊的样子：“顾曼琳，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曼琳说她就住在这里，并且很热情地对陈歌说她可带他去参观花圃。这两个人说话时，杨卓静静在一旁打量。在杨卓眼里看来，陈歌明显要比顾曼琳自然很多，不管是说话还是眼神。杨卓轻声哼一下，装得真像那么回事。

　　之前在医院里只见过一面，也没打过交道说过话，那时杨卓还很难对陈歌这人作出评价。现在听了陈歌的几句话之后，杨卓对陈歌的好感度降到了负数。让杨卓担心的事，顾曼琳好像很信任陈歌，简直就是唯命是从，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管陈歌为什么而来，杨卓都会死死盯着他，这个所谓想为某本地理杂志写文章的记者。看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顾曼琳跟陈歌一起朝花圃走时，杨卓双手插/进口袋，淡然自若地跟在他们身后。那两个不时在说话，杨卓的目光却落在陈歌随身背着的双肩包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