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 光》风沐雨淋

14、第 14 章

　　从顾曼琳来到唐家，黎叔就指派芳丽做顾曼琳的佣人。顾曼琳本不想要佣人，她感到可笑，自己有手有脚，怎么会需一个佣人。更何况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佣人”这个词。

　　现在顾曼琳突然想通了，芳丽并不是她的佣人，而是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人。不知道芳丽听谁的话，是黎叔还是唐锦年，可这又有什么区别。

　　顾曼琳进屋时，芳丽已经走到了门口来迎接。顾曼琳进自己的卧室时，芳丽跟着一起进来，并问顾曼琳需要她做什么事。顾曼琳说自己没什么事，让芳丽先出去。她看得出芳丽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顾曼琳把包包放回到置衣间，把包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回原处。可，顾曼琳停顿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了。刚才有人在房间里，顾曼琳醒悟过来，刚才芳丽出现的窗口，不正是自己的房间吗？

　　会是芳丽在打扫时动过？顾曼琳曾交待芳丽不必打扫这里，特别是她自己带来的东西。顾曼琳看过之后发现没有少一件，但可以肯定被人动过。

　　“芳丽，芳丽。”顾曼琳叫来芳丽。

　　芳丽怯生生问顾曼琳叫她有什么事。顾曼琳问芳丽有没有动过她的东西，问话时，她发现芳丽的眼神飘忽不定，但就是不敢去看顾曼琳反映的东西。“没，没有。”芳丽支吾着回答，“唐太太，您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了，黎叔让我去做事，我不能偷懒。”芳丽一口气说了长串的话，这反而让顾曼琳起了疑心。

　　“芳丽，你有男朋友吗？”顾曼琳问她。

　　芳丽明显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说没有：“唐太太为这么问。”

　　“我多少好奇，你这里怎么会——”顾曼琳眼神暗示她看到了芳丽脖子上的吻痕。

　　芳丽连忙用手捂了一下：“不，不是。这是红斑，我容易过敏，用点药膏就会好。”

　　顾曼琳让芳丽先走，就在芳丽走开之后，顾曼琳越想越不对劲，一旦起了疑心就很难消除。顾曼琳可不认为黎叔真叫芳丽在做事情，她悄悄跟上芳丽的脚步，芳丽似乎是心神恍惚，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芳丽进一间屋子，顾曼琳迟疑了一下，她认得这是唐锦川的书房。门关上之后，什么也听不到，顾曼琳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轻轻转动门把手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出一条缝。

　　里面看到的事让她惊讶地张大了嘴，芳丽和唐锦川——

　　一双手捂在顾曼琳的嘴上，让她别出声。顾曼琳眼角的余光看到身后的人是杨卓，她配合地点头。杨卓让顾曼琳跟自己走，别出声。

　　顾曼琳惊魂未定，她可不会那么快就将刚才看到的事从眼前抹掉，芳丽趴在沙发上，高高抬起后部，而唐锦川半褪的裤子对着芳丽。不用解释顾曼琳也能知道那是在做什么，自己是一回事，看到别人这种场面让顾曼琳在事后回想时反而是面红耳赤。

　　更让顾曼琳奇怪的杨卓，杨卓的冷静无不是在说他早就知道芳丽和唐锦川之间的事。

　　顾曼琳看了眼杨卓，在杨卓带她回到卧室之后问她为什么要跟踪芳丽。顾曼琳想也没想说：“只是碰巧。你不觉得意外？佣人和主人——”

　　杨卓的脸色可不好看。

　　“你说唐锦年知道吗？”

　　杨卓听到有车开来的声音，想来是唐锦年回来了。杨卓匆匆走了出去。

　　唐锦年并没有一回来就到顾曼琳的卧室，而是去了自己的书房。很快，顾曼琳听到了唐锦年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他在骂杨卓。就算顾曼琳不是刻意去偷听也能听到，唐锦年怒气之大，可不在她的想象中。

　　听得出，是杨卓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唐锦年，唐锦年才会如此生气。顾曼琳听到唐锦年责骂杨卓心里过意不去。明明是她央求杨卓的，现在却要杨卓来承认她犯下的错。

　　不知道管不管用，姑且试一次。顾曼琳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唐锦年的书房，看到仍是一脸怒不可遏的唐锦年和低头不吭一声的杨卓。看到杨卓的样子让顾曼琳觉得可怜，她冲到唐锦年面前，鼓起勇气制止唐锦年再责骂杨卓。

　　“是我让杨卓带我去的，你想发火冲着我来，不要怪杨卓，他很听你的话。”短短几然句就让顾曼琳的心情难以平静，心跳加快，肾上腺素上升，呼吸急促。她毫不示弱地盯着唐锦年，想看他会对自己发何发火。

　　唐锦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呼吸，这个大胆的女人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再这样下去，保护她会更难。

　　唐锦年沉了一下脸色，杨卓立即走了出去。房间里有只顾曼琳和唐锦年时，顾曼琳感到了空气的稀薄。此时的她，像是自投罗网的小兔子，不知道猎鹰早已对她虎视眈眈。

　　顾曼琳恨自己快要溢出来的眼泪，这样会让她显得软弱。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她冲到唐锦年面前，双手抓住他的领子主动吻上她的嘴唇。她的吻技是何等的拙劣，以至于让她的牙嗑到了他的牙。

　　“我欠你一次，会还你的，这还不行吗？”顾曼琳倔强地扭过头，不想让唐锦年看到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

　　可在唐锦年眼里看来，此时的她更能提起他的兴致。唐锦年掰起顾曼琳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她装出好强的样子在他眼里看来很是可爱。明明还没那么坚强，就连什么事都没有弄清楚，就替他人来开罪。没想到顾曼琳身上还莽撞的一面。

　　“为什么说欠我一次。”唐锦年戏谑地问她。

　　明知道原因还要问。顾曼琳抿着嘴不肯说，难道非要她自己说出来。他灼灼的视线让顾曼琳全身不自在，唐锦年突然握住顾曼琳的手腕，逼她说。顾曼琳闭眼睛，坚难地说：“你不是因为做一次才会同意。我，我欠你一次，请你别再怪杨卓，别——”

　　顾曼琳的话声被唐锦年一个绵长的吻给吞了下去。他告诉顾曼琳，这才叫接吻。

　　顾曼琳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手足无措。在唐锦年面前，她的心思都会被看穿。他的眼神让顾曼琳全身紧崩，那是猎鹰要对猎物下手之前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带着他的满足感，和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她诧异唐锦年一瞬间表情的变化，似乎能预料到接下来要生的事。她被唐锦年一把抱起坐到书桌上，而他侧撑开双臂将她围在中间。

　　唐锦年能感到顾曼琳对自己的变化，从一开始的麻木到后来的配合都透着她的不情愿，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误，顾曼琳应该是怀着憎恨的心与他做在一起。可现在，他能感到憎恨仍就存在，但与此还有另一种感情在她体内滋生蔓延。

　　别枉费他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保护她，不惜一切代价。顾曼琳被他逼得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芳丽和唐锦川。那两人之间会有怎样的感情，是爱是恨，还是其他……

　　“你在想什么？”唐锦年自然看得出顾曼琳心不在焉，他戏谑似地亲了亲顾曼琳的嘴唇。

　　顾曼琳扭过头：“没有。”

　　“你确定？”唐锦年眯了眯眼睛，食指挑起顾曼琳的下巴，“对我撒谎可不是好噢。说，什么事。”

　　他带有磁性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顾曼琳无法对他有所有隐瞒。她把看到的事告告诉唐锦年，但没有说是因为她怀疑芳丽翻动过她的东西。

　　顾曼琳咬了咬嘴唇，说那么多了，唐锦年应该不会怀疑她没说的半句话吧……

　　唐锦年在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他早对芳丽和唐锦川的事有所耳闻，他以为这是唐锦川在吃窝边草而已。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事实远非他想得那么简单。若不是顾曼琳对芳丽有疑心，根本不会发现那两人之间的事。

　　唐锦年真正想知道的是顾曼琳为什么会对芳丽起疑心。唐锦年突然松手离开书房，留下顾曼琳愣愣地不知道他为何故要突然离开。不会，不会是去找芳丽了吧。顾曼琳一惊，马上朝芳丽的房间跑去。

　　顾曼琳推开芳丽的房门，房间里只有芳丽一个人，芳丽在看到突然进来的顾曼琳立马站起来，将书桌上的一个本子塞进抽屉。

　　“唐，唐太太找我？”芳丽问顾曼琳。

　　奇怪，唐锦年没有来找芳丽？“呃，我……”顾曼琳急中生智，问芳丽有没有看到她置衣间珠宝盒里的一个首饰，。她是语中带话，暗示芳丽她知道有人动过她放私人物品的地方。她看芳丽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芳丽慌了：“没，没有。我没有拿。”

　　“噢，这样。”顾曼琳装作相信芳丽的话，“可能是我放到哪给忘了吧，也可能掉到了车上，我让杨卓找找。对不起，突然闯进来。晚安。”

　　“晚安，唐太太。”芳丽至始至终都没有从书桌边离开。

　　顾曼琳退出芳丽的房间，关上门。如果说唐锦年没来这里，那么他会去哪里。

　　“嫂子。”唐锦川看到在走廊的顾曼琳，叫住了她。

　　顾曼琳不得不停下脚步跟唐锦川打声招呼。“小叔子。”顾曼琳装出不自然地笑容，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期盼着唐锦年快点出现。

　　“我看到嫂子和杨卓今天出去了。”唐锦川厚颜无耻地笑着，好像根本没有对顾曼琳有过不敬。

　　“是啊，有事出去。”顾曼琳说。“你有事？”

　　“这样。”唐锦川温和地笑着走近顾曼琳，“我没事啊，随便问问。”

　　顾曼琳不由后退一步，不想撞到了某个人身上。她回头，看到了唐锦年，从没感到过的欣喜油然而生。

　　唐锦年搂住顾曼琳的肩：“找你嫂子有话要说？”

　　唐锦川到是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没有，看到嫂子道声晚安。晚安，嫂子，晚安，哥。祝你们做个好梦。”唐锦川说完之后顾自朝前走开，在他经过顾曼琳身边时，他冷默地看了眼顾曼琳。

　　他的眼神让顾曼琳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