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捐毒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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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家已经做好决定，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无人知道心魔如今的踪迹。想和别人打架总要知道别人的地址，不知道心魔在哪就没办法去剿灭他，后续一切都是空谈。
以心魔的实力他存心想躲起来，烈山部少有人能找到他。但只要他在下界搞事情，总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顺着这些线索，总能找到他。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流月城与下界隔着一片海域，纵使有流月黑科技，消息传递效率上比下界凡人要高许多，但用来拦截心魔还是不够快，消息从下界传到流月城，流月城再派人出来，中间的时间间隔足够心魔在下界与流月城之前跑几个来回。
最好的办法是派人长期蹲守下界，派谁下去，神殿商议了一个月。
这天神殿祭司们依旧在吵要派谁下界公干，本来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城主或者紫微尊上指定一个人，这样大家都不用纠结。
子薇第一时间就向沧溟表示他可以下界出差，但她不同意，以流月城不能没有紫微祭司为由拒绝。这个理由十分没有说服力，他之前翘班20年，流月城一点问题都没有，哪里是离他不行。
城主不同意也不指定人选，子薇也懒得去操这个心，把事情交给神殿自己处理。两个大佬都没提意见，神殿祭司们把出差公务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和坏处在心里算了数遍，算出利大于弊后开始使劲浑身解数抢出差资格。神殿久违的钩心斗角大会开始上演，算起来，自紫微祭司扶持下界来的初七继任破军祭司后，神殿大会就成了大祭司的一言堂。如今这吵闹的样子，在无心抢夺资格的人看来，着实是个乐子。
沧溟没有来开会，子薇坐在上首双手撑着下巴看戏，心中百无聊赖，心想早知道这么闹腾就不把选择权交给这些祭司了，斗了一个月还没决定，效率和战斗力也太低了。
正在这时，一只偃甲鸟飞进会议室落在子薇手上，其他祭司们只是看一眼就继续和同僚竞争，这种传递消息的偃甲鸟他们早就习惯了，开会时紫微祭司总要接几只鸟。
子薇从偃甲鸟腹中抽出信件，展开阅读，字并不多，一眼扫到底，他脸色微变。看完后把信件收好，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吵闹的祭司们敏锐注意到这个信息，迅速安静。
“都不用争了，下界有变，来不及等你们选人了，本座心中已有人选。”
紫微尊上做决定了，大家还能说什么，方才还在吵闹的祭司面露悔意，有气无力回应道：“是。”
“好了，散会。”
捐毒。
战斗已经结束，乐绍成一身血迹，强忍疲惫带着剩下的士兵撤回，营账中只有少许留守军士，显得十分空旷。吩咐随行撤退的士兵自己去休息，乐绍成往主帅营账而去，刚掀开帐幕，一道术法劈头而来。
乐绍成在主帅帐中被人偷袭悚然一惊，抬头一看来人，露出喜意：“先生！你怎么来了？”
子薇随手给主帅帐周围布下结界，再给乐绍成加一个治疗术法，见他满身血迹问到：“稷山传信龙兵屿，捐毒国出现了偃器，我来看看。战况如何，你有没有受伤？”
“无妨。”乐绍成走进营帐，解下浴血的外袍，从怀中抱出一个沉睡的孩子放在塌上，“先生，捐毒事有蹊跷。”
“我来就是为了此事，你一五一十讲给我听。”
“我本以为此次出征，捐毒不过一座沙海孤城，军中又有几件陛下特许的偃器，必定能手到擒来，没想到捐毒竟然也有偃器。而敌军将领兀火罗果敢善谋，加之有偃器相助，大军一时之间久攻不下。
偃器相战，军士伤亡众多，为保存兵力我决定围城，只等城中粮水耗尽，胜负即分。围城后我疑惑敌军偃器来源，一方面飞鸽传书上报陛下，另一方面传信稷山。先生，捐毒的偃器是否与龙兵屿有关？”
子薇一口否定：“绝无可能，本座从未下令对捐毒流通偃器。自圣元帝管制偃器后，稷山和龙兵屿再未向下界输出偃器。”
“那……”乐绍成沉吟，“难道是朝中有人私自向捐毒出售偃器？”走。私偃器利润巨大，难保没有人见财起意。
“不无可能，看圣元帝的调查结果。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之前民间私藏偃器的势力众多，后来朝廷回收偃器时难免没有漏网之鱼。捐毒王拦截西行商路多年，手下有几件不稀奇。”子薇话锋一转，“若只是偃器，攻打捐毒不过费些周折，不会让你如此狼狈，一定另有变故。”
“确实，围城次日傍晚，捐毒上空突现一阵乌云，随即捐毒下了一场小雨，蹊跷的是雨点落地竟化作袅袅黑雾，城中与军中一时黑雾缭绕。而雨点落于人身也会化作黑雾，除此之外接触到雨点的皮肤有红纹出现，纹路明灭不定足足过了一夜才消散。”
子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黑雾，红纹，心魔。
“先生，你可知这是何物？”乐绍成见子薇如此模样，问道。
“已有眉目，此事随后再说，下雨之后捐毒如何？”
“雨势消去极快，除了军士身上的红纹和营中黑雾再无任何落雨痕迹。但雨停后，军中与捐毒城内就频繁爆发骚乱，人心浮动。
很快城内传出消息，浑邪王听信谗言，怀疑兀火罗拥兵谋逆。他派人前往军帐，逼兀火罗认罪伏法，兀火罗不甘屈辱而死，一怒之下杀了浑邪来使，随后拔剑自刎。临终之前，还命令副官将自己的头颅送给我。”提到这事，乐绍成满心疑问，临阵换将是大忌，两人纵使早有积怨，大敌在侧何必此时撕破脸。
子薇：“后来呢？”
“后来，捐毒城中因兀火罗之死防线崩溃，军中乱像频出，为避免夜场梦多，我下令连夜攻城。入城之后，黑雾异常浓郁，城中捐毒人身上的纹路密布远胜我军将士。
他们互相残杀，满地都是尸首……更可怕的是，入城的王师军士，纹路渐密同时也在渐渐失去神智……
捐毒城已陷入混乱不足为惧，为避免王军无谓伤亡我决定后撤大军，待城中事态平和再做决定。撤退途中王军亦有陷入癫狂攻击同僚之人，无奈之下我命人将危及将士性命的失智之人尽数斩杀，且战且退，一路凶险终于到达捐毒城门，没想到此时变故突生。
原本洞开的城门紧闭，一队人在王军深入后悄无声息埋伏后方断我退路，前有狂乱随意杀戮之人，后有埋伏，军中尚有失智之人，种种迹象皆是王军将要全军覆没之像。
若是两军交战，我谋略不足陷于敌军兵法之中我也认了，但火光之下，埋伏之人双目漆黑，周身黑雾缭绕，分明不似人形！一举一动整齐划一如人操控于后，我心有所感，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之上站着一个人。脸缀亮纹，双目赤红，一身如血赤衣，那人见我看他，露出一个微笑，双手猛然展开，指尖黑雾坠下如蛛线，雾线接触到城下埋伏之人，它们就像接收到命令一样齐齐向王军攻来，行动配合无缺且勇猛过人。王军以偃器应对，才勉强于围攻中喘息片刻。”
“竟然如此凶险？”
“当真。当时我想只怕要与众将士一起殒身殉国，心想好歹要记住敌人样貌，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仰头再次看向那人，却看到那人身后有光芒乍现，那人似乎察觉到，转身看去，光芒却虚晃一枪绕过那人往城中而来。来客现身于军中，第一件事就是接管王军中的所有偃器，我本以为王军操控的偃器威力已经足够大，没想到在他手中威力何止增加十倍，他以偃器为先锋，隔空破开城门，带我们突围而出。
突围途中，城墙上那人居然毫无行动，双手背后不再操控埋伏之人，失去指挥后，埋伏之人战力大减，我军这才得以顺利突围而出。
待王军撤出捐毒城后，来客飞身而起，直奔城墙上那人而去，我本以为二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墙上之人面对来客攻击只守不攻，末了竟找个机会脱离战斗飘然而去。来客在那人离开后在城墙上站了片刻，随后操纵王军偃器入城，剿灭失智之人。之后将捐毒城中的偃器与王军偃器一齐交给我，不等我道谢便转身告辞。
来客离开后我返回捐毒城中查看后续，意外捡到一个婴孩，此刻捐毒城中已是满目疮痍尸首遍地，这个孩子大约是城中唯一的幸存者，于是我将他带回，再之后就见到了先生你。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先生可知捐毒变故为何而起？”
子薇听罢长叹一口气，道：“捐毒失智之人确与龙兵屿有关。”说罢将心魔之事一一道来，“你见到的那位就是月前从流月城离开的心魔砺罂，没想到他将第一站选在了捐毒。”更没想到，没有了断魂草，捐毒灭国真相依然与原著相差无几，难道剧情当真难以改变？
乐绍成沉默不语。当年他在龙兵屿长大，对流月城烈山部之事早已知晓，本以为只是一个远古部族没想到其中竟牵扯到心魔，如今这个心魔更要在下界兴风作浪，若是不管，该有多少个捐毒国惨剧出现，又有多少人要亡与其手。
“先生，龙兵屿可有对付心魔的方法？”
子薇道：“方法倒是有，当初封□□魔时，我族便已做了其复出的打算，从武力上说剿灭他不难，但他行踪不定，找到他是个难点。”
乐绍成愤懑不已：“难道只有等到他危害下界了我们才能找到他？！这要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子薇出言安抚道：“你不要激动，此事我已想到解决办法。寻找心魔需要强大的消息网，烈山人口稀少，就算全部投于下界日夜不停查探砺罂行踪也难保没有疏漏的地方，因此我想借朝廷之手寻找心魔。”
乐绍成听了心绪稍宽，随即又加疑问：“先生想如何借朝廷之力，暗中掌控只怕陛下不会同意。”
“原本我也在忧愁，不过方才听你说完全程我有了一个主意，你觉得我以协助王军获胜的功劳能向圣元帝讨个什么官当当？”
“什么？”乐绍成大惊，“先生你要入朝为官？！”
子薇一脸奇怪：“为何如此惊讶，帝都消息最为灵通，而帝都中又以王宫消息最为快速齐全，入朝为官只是我获取心魔踪迹的一个方法。方法不论其他，好用就行。”
乐绍成一脸扭曲，无法想象先生去朝廷里和陛下打交道的场景，试探着问道：“那先生想要个什么官职？”
子薇：“你觉得……国师如何？”
乐绍成实话实说：“呃，有点困难。”
“我知道，你只需要让我和圣元帝见一面，剩下的事交给我。”子薇交代乐绍成，“那个救你们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他和破军祭司有些复杂的关系，现在还不能暴露行踪，你向圣元帝报告捐毒情况时最好不要提他。”
乐绍成思索一番，说道：“那我将他替换先生成你如何，即隐藏了他的行踪也让先生有个理由和圣元帝见面。希望那位救命恩人不要介意。”
“你随意，说起来就算正常情况无法见面，私下里我也会找机会去见见他，当初在龙兵屿鬼鬼祟祟看来看去的少年如今竟已是一国之君。”子薇感慨。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捐毒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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