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等我说爱你》野夫独舞

21、用原始的办法退烧

　　其实，柳香伤没伤心，这个问题无需回答。而我却为自己内心产生这个问号而惶恐不已。难道，你在意这个小女孩了吗？我问自己。
　　这年中考，柳香只报考了中师但没有考上。那时，考上中师是农村贫困孩子改变命运的最佳途径，不需过多的学费，就能吃上皇粮，因而报考中师竞争激烈。中考过后两个来月，我在路上遇见她，想安慰她几句，我刚提起话头，她就打断我的话，冷静地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考上了，上学费用也没有着落，有病的妈妈也没人照看。如果考上了，倒让我为难了。” 说完，低垂下头，似乎想说什么咬咬牙没说出来，转身默默地走了。
　　我把胖胖娶回家，她给我生了一个胖儿子。也许是爹妈硬逼我与她成亲的原因，抑或是她本身就心地善良，她对我爹妈十分孝顺。家里家外的活她几乎一手承包了，无怨无悔地操持家务。
　　我娶了胖胖，而且胖胖的充饥、繁殖功能样样具备，我想，我与柳香的一切都过去了。我偶尔也想起柳香那种青涩的爱恋情怀，想起她窘境的生活现状，其他的都随时光流逝而渐远渐淡了，一切都是过日子罢了。
　　可我没有想到，在我结婚并且有了儿子后，这份情缘仍然如影随形地伴随我走进人生的另一番天地，享受生命的另一种美丽与苦涩。
　　想完我与胖胖订婚结婚的经历，我继续沉默着——我不能回答她的问题。
　　柳香用一种渴望而温情的眼神望着我，但在我看来，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尖锐的东西直视人间，穿透我的五脏六腑。即便如此，我还是用平淡的表情与平淡的语气说：“你还小，不了解人生是怎么回事。人是复杂的，有些事儿我们大人也弄不懂。”
　　我这样说了，她的眼神还在请求我，要我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但我只能到此为止。我不能告诉她，我娶胖胖为妻的四个理由之一，是为了避免她丧失走出大山改变命运的机会，为了躲避她的暗恋，逃避那些不可预知的麻烦，甚至是罪恶。当我从那个夜晚，听见了柳香从骨子里对我的深爱，并把这种爱根植于她的生命里的那些睿智而深刻的表达，看见了柳香美丽诱人的躯体，嗅见到她身上所散发的迷人味道，我感到生命有了深邃的诗意，我那些关于爱情的遐想，在柳香的精神与□□中找到了归宿，因而，我的内心才清晰地确定我爱上了这个女孩。但是，面对这个女孩，哪怕是一个委婉的爱情表达，我都难以说出口。
　　柳香不再逼我回答，失望地转过头去，咬了一下她干裂、起泡的嘴唇，似乎想咽下一口唾液，但她的口中如同的她的内心一样，已空落得没有一丝水分，只有几滴清泪挂上她的眼角。这我才想起她母亲给她烧水被人叫走的事儿。
　　她母亲被人叫走且放心地出去了，在一个男人守候在她女儿身边的时候，这一点我不能理解。她母亲完全可以等我劝说完柳香，等我走了再离开，但她母亲竟然在我守在她女儿身边时，放心地给她女儿买药去了。是她一时糊涂大意？抑或有其他原因？
　　我来不及细想，就赶紧起身到外屋灶台边，见水并没有烧开。我蹲下来一看灶坑里的柴火并没有燃烧起来。我加了一点细干柴，掏出打火机点着，才回到里屋。说道：“水没有烧开，还得等一会儿。”
　　柳香并未细听我说什么，紧紧地裹着棉被，眼角只剩下泪水的痕迹——她，明显在发烧。我伸手放在她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柳香亟需退烧，而她母亲还不知多长时间能回来。我想起小时候我感冒发烧时，母亲就用烧酒为我擦洗额头及前胸后背。这种物理退烧办法省了药钱，退烧又快。我抬头看了看，见到她家箱子上有半瓶烧酒。此时，我没有过多地顾忌什么，到厨房拿来一个小碗倒上酒，不管柳香同不同意，手沾点酒就抹上她的额头。柳香咬了咬嘴唇，轻轻地闭上眼睛，顺从地任我为她擦洗。酒抹上她的额头后，一会儿就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我感觉她的额头不那么烧了，就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翻一下身子，我给你洗洗后背！”
　　柳香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说：“你烧的这么厉害，就别顾忌那么多了。”
　　柳香说：“那天，你家大爷惩罚你，我都保证不再和你接触了。”
　　我说：“这和接触是两码事儿。这种退烧办法顶用。我小前儿家穷，我感冒了，我妈就是用这个办法给我擦洗，每次都有效果。”说完，硬拽起柳香的臂膀，翻过她的身子，让她俯卧在炕上，掀开她的衣衫给她擦洗后背。
　　柳香后背的肌肤凝脂透明、白皙细腻。她俯卧在炕上，上身一侧的衣衫下，外侧□□的轮廓清晰可见。此刻，我想：这是我深爱的女孩，我看见了我深爱的女孩最美丽的地方，甚至，我有因爱而想去抚摸的冲动，享受那令人心旌摇荡的弹性触感，这不是原始的冲动，而是因爱而生的心理需求。虽然这种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但是，我还是硬把目光从那儿移开，用我顽强的毅力——她是我深爱的女孩，但她的一切美丽不属于我，而属于她的未来！
　　我的手感告诉我，她后背的热暂时降了下来。我便把她的衣衫拉下来，为她盖上棉被，说：“差不多了，一会儿你母亲回来，你再服点退烧药，很快就能好的。”
　　柳香翻过身，自己拉上被子，感激而羞涩地看我一眼，她在极力掩饰她的幸福，但眼神里蕴藏的幸福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尤其她的嘴角轻轻地一抿，掠过一丝微笑，那一丝微笑，像雨后浓云密布的天空倾泻下来的一束阳光。片刻，她轻轻地说道：“感觉松快了一些。唉，你这样对我，我不知怎么办好了。人，真是挺复杂的。”
　　我平淡地解释：“别人见你发烧了，也会这么做的。”
　　柳香有些落寞地凄然一笑，不再接原先的话题，说：“我小时候发烧，我妈也用过这个办法，洗洗额头和前胸、后背，确实挺见效的。”
　　柳香话里的渴求我清楚。我更清楚，如果能把她的前胸，尤其心口窝一带擦洗一下，效果会更好。因为酒精散发快，可直接给肺部和胸口退烧。虽然一篇资料上说，这个退烧的办法并不科学，但的确奏效。可是，无论效果怎样好，我也不能给她擦洗前胸了。
　　我和柳香都沉默了。
　　在我的意识里，我渴望为我所爱的女孩减轻痛苦，让她尽快好起来。在柳香的思维中，我不仅仅是在为她退烧，而是给予她一种心灵的慰藉与安抚。她，需要这种浅淡的补偿。
　　小屋里的时光静静地流逝，座钟的滴答声清晰地击打我的耳膜。
　　我沉默地坐在炕沿边，面对陷入无望的中的柳香——我深爱的而她还不知道我是多么爱她的女孩，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柳香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泪珠立刻成串地滴落下来。她说，她轻轻地说：“你还是给我擦洗一下吧。”说着就拉上她的衣衫，“唉，我虽然下过保证，可此刻，我不想顾那么多了！”
　　我转过身子，柳香的上身就裸露在明亮的光线下。我完整地看见柳香最美的地方。我想起我和胖胖结婚的那个初夜，对着胖胖的身体，原始的冲动驱使我笨拙而野蛮地完成了几乎所有动物都能完成的动作，而今天，我面对柳香的身体，我会纯熟而温柔地完成这些动作。如果我想完成这些动作，那也是因为爱的驱使。但是，因为爱，因为她需要一个幸福的未来，我又不能有任何的过格举动。
　　带着这份矛盾的心境，我先用一个手指沾上烧酒，抹上她的胸口，她的身体略微有了一点悸动后就归于平静。接着，我四个手指全沾上烧酒抹上她的前胸，又见到被她自己掐成的疤痕，内心的酸楚与痛疼难以自制。
　　为了减少视觉刺激，我拉上她的衣衫，手指在她的衣衫下，为她轻轻地擦洗，手指有时触及她那圆润的边缘。这时，我感觉到柳香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干裂的嘴唇时不时地抿在一起。被子下，她的双腿有轻微的痉挛般的颤抖——她在极力掩饰自己身体的反应。而我的心跳也在极快加速，双腿并拢在一起，以掩饰自己强烈的冲动。
　　忧伤与欲望，溢满了整个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