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一生》欧阳墨言

94、墨书

　　待墨言来到小七的院子，见道清很是轻松的喝着酒。“师父，您老还有心情喝酒，看来小七已经醒了”？墨画从屋内走出来，很是松了口气：“小七已经退烧，只是因为长时间的昏迷状态，身体比较虚弱，估计还要睡几个时辰，墨剑已经拿着药去了后山，只是，庄里虽然囤积了大量的药材，可都是以治疗风寒的药为主，老庄主写药方里有一个药材，主要生长在云南，且是野生的最有效果，由于现在还未到发芽期，所以，不宜采购”。墨言看着无精打采的南宫轩，冲着墨画说：“去拿笔来，轩儿，你过来，签字画押”，说完，接过墨画拿出来的笔墨，写了一半，抬头问：“墨画，大概需要多少药材？千斤”？墨画哪里懂得这些，道清开口：“一千斤黄精，还要干的，且是上等”。墨言随即写了两千斤黄精，因云南遭受雪灾，故此以每斤高出当地价格三两银子收购，外加运输费用，事后凭单据找南宫轩所要银两，承诺人南宫轩。
　　本来无精打采的南宫轩看到这凭据，顿时有了精神：“姐夫，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我自己的俸禄，还不够自己花销”，墨言说：“也是，轩儿，怪我思虑不周，你等下”，随后又重新写了张凭据：“因此次雪灾与瘟疫导致江南等地方，民不聊生，身为皇子，有责任为国家尽忠，救百姓于痛苦，所以，此次赈灾，除朝廷播发的银两外，我自己愿贡献出自己十万两银子，以解百姓疾苦，承诺人：南宫轩”。南宫轩皱眉：“姐夫，我都说了，没银子，你这不是难为我”。墨言拿出五万银票，“这是五万，先用我手上的令牌做抵押，你什么时候有银子，什么时候来赎回，还有就是，墨书应该在你房里，事先声明，她是过来陪伴你的，不是你粗使丫头”。
　　南宫轩转身刚走两步，墨言拿起承诺书说：“别着急，拿走，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待南宫轩走后，墨言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墨画，你待会让墨剑拿着这快令牌，让扬州府明日集结两千兵马，不得穿着军装，只可着便装，明日早上，你与南宫轩一起去疫情比较重的村子，让南宫轩提前把药吃了，如果他不吃，你就告诉他，这病或许会让染病的人无法生育”，墨画此刻坐在凳子上，胳膊支撑额头，而后忍笑说：“是，小人一定会把您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到”。
　　南宫轩回到卧房，果然看到墨书，心里很是开心，不过想到手上的字据，心中又是惆怅，墨书随着南宫轩一起落座，然后接过南宫轩手中的字据，看后直接说：“你怎么不签？在等什么”？南宫轩说：“我没有那么多银子，我平时的俸禄，还不够我自己…”，墨书忍笑说：“皇子殿下，你这好像是想多了，有少夫人在，你这银子还与不还，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一句话点醒南宫轩，当即，南宫轩便签了自己大名。而后随着侍从来报说，墨言说让墨书回书房续话，南宫轩以自己想要歇息为由，没有跟去。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这养了十年的闺女，就这样…，这还没有把你嫁出去，如果真的把你嫁出去，你会不会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墨书有些害羞，可在墨言面前，做自己就好。“少爷，哪有，这不是皇后娘娘让我给皇子殿下带了点衣物”，墨言停止打趣说：“墨画，你瞅瞅，这小丫头可比你们都小，这就自己找好了婆家了，你们要抓紧”，墨画吃着点心，不予理会。墨言从软椅坐起身说：“以后你们四人，如果找到的如意郎君需要身份，那你们就说是欧阳王府的“义女”，虽然不能说是郡主，可至少背后有王府撑腰，可以拿的出手，不至于没有排面”。墨剑从房梁上跳下来，很是得意的说：“我们家不用”，在墨剑说完便被墨言仍了一个茶盖，“什么你们家，墨琴什么时候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墨剑走到墨画身旁说：“我一直心悦的是墨画，且画儿喜欢的人也是我，从始至终，和墨琴没有半点关系”。
　　见墨画伸手握住墨剑的手，墨言才明白，为什么墨琴一直不想与自己聊墨剑，原来如此。“好了，你们仨够了，都去准备一下，明日，你们还要去忙”。“老庄主”，随着三人称呼，道清踏入书房。“小子，这是墨问的书信，刚送来”，墨言接过信，看到内容，今天真是好日子，好久没有听到好消息。“师父，墨问这家伙真是好迅速，成亲，要当父亲了，真是够速度的”。道清抚着胡须，也是老来欣慰。墨言欲言又止，见状，道清说：“做你认为对的，不过话还是要少说，那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你参与过多反而会不适合”，墨言点头称是。
　　第二日清晨，墨剑，墨画，墨书以及南宫轩一行人带着数十名大夫前往疫情较重的村子。在墨剑几人到达的时候，便衣士兵正与村子里的人发生争执。“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朝廷征用你们，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学了一身本事回来对付乡亲，我想，这村子里也有你们的亲朋好友”，只见带头的士兵单膝跪地回答：“末将余成参见殿下，殿下千岁。殿下，您误会了，我们是在按照您的意思执行命令，不让他们外出，他们所需要的棉被粮食，五队很快就会运过来”。听完余成的解释，墨剑见南宫轩看向自己，点头示意。“虽然如此，可也不能对他们那么凶”，就在几人说话间，村口涌过来更多村民，相互搀扶，有些甚至是饿的皮包骨头。其中站在前面的男子说：“这位官爷，我们知道，我们活不了多久，你们可以杀掉我们，可我们这还有孩子，求你们救救他们，他们还小”，说着带头跪在地上磕头。
　　墨剑与墨画见状不予理会，带着几人去后面马车开始搬运草药。此时，一身药童装扮的墨书在南宫轩旁边，上前抱起躺在地上一个小娃娃，看孩子模样，应该是一岁左右，身体很弱。“殿下”，南宫轩接过孩子，学着墨书的样子，让孩子依靠在自己肩膀，且手小心翼翼的护在孩子后背。“诸位村民，你们误会了，本宫，不，我是来帮助大家的，他们这些人也是，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不让你们出村，是为了更好的医治，看到他们正在搬运的粮食，草药吗，那几马车都是，还有这十几名大夫，他们会把你们分开医治，现在，大家跟随他们，排队到那边，一次让大夫诊治”，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听到能活命，一百多名村民，精神状态明显较好了许多。官兵们维持秩序，有人开始熬粥，有些人开始熬药。
　　在人群中，依旧跪趴着一个男子，他慢慢爬到南宫轩旁边，不敢靠太近连忙叩头：“这位大爷，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娘刚走，我也命不久矣，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求你救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石。墨书上前，手还没有碰到那男子，只见那男子流下眼泪，苦笑着，放下了手。看着已经断气的人，墨书摸了下脉搏，摇摇头。“来人，把这人带到村外，就地火化”，说完，南宫轩带着孩子向一旁的大夫走去。
　　南宫轩抱着孩子来到大夫面前，“先生，你且先看看这孩子”，说着，南宫轩坐在大夫面前，把瘦骨如柴的胳膊漏出来。大夫把脉后，恭敬的说：“皇子殿下，这孩子只是有些病状，不过，由于他太瘦弱，即使服药，就看他造化了”，说着，把小孩子的衣袖放下。南宫轩口中念叨着，你一定要活下去，你父母已经去了，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随后，接过墨书手中的药，喂了小孩子一口，可孩子本就太小，又营养不良，所以，一口下去，又吐了出来。看着南宫轩着急的模样，前来禀告事情的余成小声说：“殿下，小孩子的药可以随奶喝，可现在大人多多少少都有疫病，不过，村子后面林子量或许有野山羊，或许可以试试”，南宫轩把孩子轻轻交予墨书：“你先看着，我随后就回来，等着我，余成前方带路，如果能抓到野山羊，救活这孩子，本宫给你连升三级”。说完，余成与其余四人一起跟随南宫轩前往村后的林子。
　　正在看着炭火发呆的墨言听到床上的呼唤声，方才回神。“哥哥，你怎么在这”？说着，小七已经坐起来。墨言向门口说：“师父，师父，小七醒了”，然后自己慌忙坐在床边凳子上。“怎么样，小七，你现在觉得，那里还有不舒服？”，见墨言紧张的模样，小七答非所问说：“哥哥，你怎么在庄上，还有，你过来了，嫂子呢？她与小侄子还好吧”？道清进来，看到小七醒来，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道清上前把脉，然后点头说：丫头，你命大，这次命算是保住了，以后不可莽撞行事”。见两人不理会自己问题，小七低头，表示自己不高兴。墨言连忙哄到：“小七，你吓死哥了，君儿昨日刚回京，由于怀孕，行程会慢，应该两天后回到京城。我们都好，只有你病了”，见墨言终于重视自己的问题，小七才露出微笑，然后起身下床，只是刚想起身，因为体弱，又躺了回去。“丫头，你现在哪里有力气站起身，说吧，想吃什么”？不说吃，小七倒是不觉得，听到吃，顿时肚子咕咕叫了下。墨言起身说：你再歇息会，我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