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地壳》莫辞曲

6、糊里糊涂、不知所云

　　那晚的约定让他欣喜非常，可惜，却也让他耿耿于怀了十年之久，也许该去问清楚，好放弃她也放过他自己。
　　敲门声再度响起，瑾瑜红着眼睛去开门，如同刚才，怎么也没想到门外竟是去而复返的人，脸色阴沉得吓人。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弄清楚，不如，你来告诉我答案。”一字一句，僵硬而疏离。
　　瑾瑜拉开门让他进来，带着深冬寒气的身影越过她坐到沙发上，瑾瑜跟着过去，拘谨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什么事？”
　　“不去北大是因为出国？”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是。”
　　“不是说想当物理学家吗，怎么成了地质学家？”
　　“人生总有变数的。”
　　“变数？”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嵇商玩味地笑了起来。
　　“嗯，就像你，说了要从医，最后不也从了商。”看吧，你不也一样，不再怀揣最初的梦想，不再记得曾经的承诺，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你，那个让姜瑾瑜放下戒备完全信任的你。
　　“从医？”面对质问，他好像一脸迷茫。
　　是啊，他都不记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仿佛没有料到她会在此时下逐客令，面对她，他好像变得格外易怒，“姜瑾瑜，我嵇商对你而言算什么，也是一个变数吗？”
　　是，最先不遵守约定的人是她没错，可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那些承诺还不就像废话一样被抛诸脑后，“也许吧。”
　　房门再次被摔上，震天的响声惊动了组里的其他人，瑾瑜尴尬地向大家道歉，好在都不是爱八卦的人，见她无恙便也都回去了。这次，瑾瑜没有再哭，而是收拾情绪做该做的事。
　　相隔不远的另一栋度假别墅内，仍旧窝在地毯上打游戏的嵇羽时隔两天，再次被冲天的怒气吓到，先是起哥，再是自家堂哥，还让不让他好好过个寒假啦！仰天长叹、壮怀激烈。
　　听到动静的吴起也从楼上跑了下来，然而，客厅只有一个仰天长啸的嵇小五。“谁啊，怎么啦？”
　　嵇羽朝着哥哥的房间努了努嘴，吴起甚是意外，泰山崩于前且能面不改色的嵇商？谁能惹到他呀？怀着好奇心过去敲门，门里没有任何反应，壮着胆子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没开灯，借着客厅的灯光依稀能看到他埋头坐在沙发里，气压极低、心情极差，连有人进来都好像没有察觉。
　　吴起掩上门打开灯，坐到嵇商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我们来谈心的姿势，“多大事儿啊，怎么弄得我们嵇教授这个样子？”
　　显然，嵇商并没有与他分享心事的打算，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吴起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人哑着嗓子说，“她回来了。”
　　靠，这声音，要不是足够了解，还真以为他哭了呢，不过好像有八卦听啊，“谁，谁回来啦？”
　　又是沉默，吴起不耐心地推了他一下，“你倒是说啊。”
　　“姜瑾瑜，姜瑾瑜回来了。”
　　“谁是姜。。。”话没说完咯噔一下停在了嘴边，不确定地问：“今天那个姜瑾瑜？就是你那个姜瑾瑜？”抛下嵇商去了美国，还让人惦记到现在，人物啊！
　　关键时刻玩什么高冷啊，不回答就是默认呗，吴起大方地表示原谅你的不礼貌，继续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可惜，嵇教授已经准备结束这场闺蜜间的谈心了，走过去打开门摆出送客的姿态。
　　不说就不说呗，人在我的地盘儿，你做什么我还愁不知道吗，不做纠缠，吴起好心情地走了出去。
　　次日清晨，姜瑾瑜早早起床，勘探的前期准备还没有妥当，所以今日难得空闲，准备去度假村的餐厅吃早餐，然后四处走走了解下情况。
　　通宵游戏的嵇羽端着一大盘各色早点坐了下来，准备吃完回去补眠。这个点餐厅的人还极少，只有对面桌上坐着个女孩，不过怎么是一个人，来这里的一般不都是三五成群吗？
　　怀着好奇心，嵇羽边吃东西边打量着对面的女孩，这身材不错啊，这吃饭的动作可真优雅，这脸。。。好像是个美女啊。。。
　　被打量许久的女孩突然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没有任何表情，却足够叫人生惧。
　　嵇羽在看清楚女孩五官时，惊得忘了动作，是她吗？真像！
　　在姜瑾瑜的注视下，嵇羽端着盘子挪了过去，然后在她微讶的表情中坐了下来，“姐姐，你好。”
　　现在的小孩真早熟，这么小就会搭讪了，瑾瑜不予理睬地埋头吃饭。
　　“姐姐，你认识嵇商吗？”
　　什么。。。什么情况？
　　在她的迟疑中，嵇羽得到了答案，堂哥昨晚的怒火，原因在这里啊。“姐姐你好，我是嵇商的弟弟，我叫嵇羽。”
　　难得迷糊的瑾瑜再度陷入震惊，“你认识我？”
　　终于愿意睬他了，嵇羽兴奋地点了点头，“嗯，我哥的手机壁纸是你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对此，嵇小五可骄傲呢。
　　她的照片？可是他。。。工作起来冷静睿智的姜瑾瑜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腾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后面人在喊些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却在出门拐角的地方跟来人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个人忙过来扶住她，“哟，这不是姜小姐吗？”
　　瑾瑜认出来人，昨晚一起吃过饭的、这里老板吴起，“你好，吴先生。”
　　“不用这么见外，叫我吴起就行，我们也算认识的。”
　　稳住心神，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朝他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是嵇商的发小，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怎么又是。。。像是被电到一般，迅速挣开他的手，姜瑾瑜慌乱不已，逃也似地跑了开去。
　　望着女孩离开的方面，吴起满意地露出笑容，真有意思。。。
　　迅速回到房间，姜瑾瑜整个趴在床上，头昏不已，总觉得很多事情在脑海里旋转，而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怪圈，周围都是与他有关的人，可他、他们，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