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重击》风子风残

6、第六章

　　刚刚事发太快，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点奇怪，我记得是先听到玻璃打碎的动静，然后人才倒下，中间有一点延迟。好像玻璃并不是被子弹打碎的一样。

　　我在齐羽附近的地板上找了找，惊讶地发现在房间中靠后的一张课桌下，竟然掉着一把05式。看来刚刚有人先用这把砸碎了窗户，随后外面才根据我俩的反应射击的。

　　谁这么有才，我模模糊糊有个猜测，趴到窗沿往外看。正想着，房间门被一脚踹开！我应声回头，对着我的是三叔一马当先的黑漆漆的木仓口。我只好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三叔看了看地上的齐羽，又看看我，谨慎地试探道：“我问你，你四岁时，三叔给你买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卧槽那谁记得？”我瞠目结舌，下意识地反驳道，而后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从来就没给我买过！”

　　“这个是真的。”三叔长出一口气，打个手势叫身后的人都放下警械。

　　“三爷你小气的！”胖子嫌弃道，一面做出一副还不放心的样子，顺便八卦道：“老实回答，你初恋是谁？”

　　明知道没有！我力竭地找把椅子坐下，刚没好气道：“你！”就见小花从人群后面挤过来，扑上来抱着我。

　　“他说的是我你抱干什么？！”胖子啧了一声，但还是立马情绪好转，跳着舞在齐羽身边转了转，口里还欢呼道：“哦累累，十万块！”

　　确认现场安全后，固定现场的技术人员和急救医生随即进来，照顾逐渐转醒的大人和孩子。有孩子后知后觉地开始哭，医生便给了热水和毯子，悄声细语地带他们到外面去。

　　我心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没有我的。但是除了小花和潘子他们还蹲在我身边，给我压惊，现场根本就没人理我了。

　　现场取证完毕，法|医拿尸袋进来处理尸体，被三叔拦住了，吩咐道：“先把他的衣服脱下来，都脏了这警徽！”

　　于是阿宁只得先折腾死者身上的衣服。我在一旁看着手忙脚乱的他们，本想出言阻止，却又把话咽下了。一个人默默地下楼，心想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也不知道了。

　　现在我才完全明白齐羽打的算盘。他到杭州后之所以使用面具，一方面是为了减轻被害人的防备，同时混淆警方对凶手与被害人关系的认识；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闷油瓶出面搅局，他使用面具的行为本身，会让警方产生一种刻板印象，继而认为他最终用我的身份行动，也是面具的作用。由此，他的真正长相就成了灯下黑，没有人会再往“他与我本来就相貌一致”这个方向上想。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有三处失策：一，他没想到我第一天就遇到了闷油瓶；二，我还把人家追到手了；三，原本连伤都不愿医治的闷油瓶竟然会出面搅局。不过，他是个精明的人，在他于拘留所出手被闷油瓶认出后，他就知道前面的铺陈都白费了。因此，齐羽到底要来警服做什么，或许我们都猜错了。

　　我到楼下指挥车处，把设备交还，同时无意识地寻找着刚刚思考里出现的另一个主人公。闷油瓶站在一辆武装车前，与一个陌生人站在一起。见我出来，两人先后走了过来。

　　“没事？”闷油瓶用眼神示意我。

　　我情绪有点低沉，又不想被他发现，就耸了耸肩，努力笑了笑，道：“没，他没想动我，大概因为我没这身皮有价值。”

　　“哑巴跟我说，护孩子的不要打，看来是正确的。”蓝衣人在他身后笑着解释说。“不过手机砸不碎，板砖又怕伤到里面的人，所以只好抢了你们的东西。”

　　你不也是打完才知道谁是正确的吗？我哭笑不得。却也注意到他对闷油瓶的称呼，还有他们之间相当默契的配合，就像知道闷油瓶会扔东西进去一样。

　　我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他。这人没穿警服和行动马甲，只穿了一件蓝色夹克，看面相应该是少数民|族，但我知道他肯定来头不小，因为他身后背着的那把巴特雷可不是随意能调出来的。一般而言，狙击设备都在武|警特警行动队手里，至少要市局以上指令才可以紧急调用，而像我们这种省会城市，甚至需要省厅批准才行。

　　蓝衣人虽然表情严肃，但意外地好相处，介绍自己叫丹，名字就一个字。还在空中写给我看。

　　我觉得一个字的名字叫着有点难受，好像特别亲昵。心想哪怕叫丹|尼|尔也行啊。我看看他的装扮，决定叫他懒蛋、哦不，蓝丹。

　　这时，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潘子打量他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诶，你不是，凤凰？”

　　什么凤凰，我还幺鸡呢。我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上一任。”蓝丹谦虚地承认了。

　　“大神，大神给我签个名吧！”胖子立刻窜了出来。他作妖的时候，潘子却回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闷油瓶，而后者转身就走。

　　闷油瓶一走，王盟才终于凑到我身边来。看他指着闷油瓶的背影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我这才知道丢进去的05式，是从他这里抢去的。

　　太有才了，找人都找这么准。我心中暗叹，又怕王盟对闷油瓶有不好的印象，便忽悠他道：“本来他想扔你的手机来着，你手机不是诺基亚的吗？但是人家考虑手机很贵，才退而求其次扔的公物，还不快谢谢人家？”

　　王盟的表情立刻从哀怨变成了感激。

　　这孩子留市局刑警队太亏了，我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三叔打个报告，把他调到少管所去。

　　刚刚当着人家面不好问出口，等蓝丹离开后，我对比下胖子和大潘，趁着现场闹哄哄的劲头凑到后者旁边，因为他口风严一点，还不会嘲讽我。

　　“你刚刚说，凤凰……是个什么意思？”

　　“诶？我没跟你提过吗？我总觉得我说过。麒麟凤凰眼镜蛇都是代号，是安全部门——”他欲言又止地伸手指了指天，“——派到广西边检的，我还在武|警部队的那个时代很是出名。”

　　“侦|查人员出名难道是好事情吗？”我下意识反问道。

　　“嗐，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可能都还没上高中。”潘子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再保密的事情也架不住以讹传讹，成了传说后自然就流传开了！”

　　“哦……”我注视着闷油瓶目送武装车离开，想起他写给我张起灵的名字，突然发现和麒麟两个字谐音啊。可是年龄上的差距怎么解释呢？看他档案年龄比我还小一点点，难不成他从上辈子就开始服役了？

　　还有，刚刚蓝丹口中的“上一任”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和某坑爹盗墓小说里的名字梗一样，几代人流水而去，代号却是铁打的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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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你猜对了。
另，因朋友指出文风不合适，前一章有修改，把有关刑法的部分删去了。以后择机再提。
原著背景：
丹，蓝袍人，藏海花出场，收集张家人手指，据说唯一能和瓶子身手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