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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张|海客交给我的信封,我在几天后才想起来,在家无事时打开,发现竟是闷油瓶在张|海客公司里持有的股份盈利转让合同,一式两份,材料公章齐备,甲方闷油瓶已经签好了张|海华的名字,就差我填上交割期,然后签字和公证了。

      饶是上次拿到支票后我已经很淡定了,见到转让合同上填好的数额和比例还是不由得一惊,心说不让我袖手旁观的意思是要拿我洗钱吗,不过幸好不是股权转让,不然我就真的得养着闷油瓶了。

      当时这件事对我来说仅仅是个定情的玩笑,因此既没有打电话问张|海客究竟什么意思,也没有问闷油瓶到底是谁的主意,只知道他是知情的,于是把合同收好藏到衣柜里,转眼就被忘在脑后。

      年前大繁忙之中最后一个休假,有家室的已经领了值班表,准备轮流休假回家,队里顿时空了一半人。而像我们这种单身没人疼的,不仅要被他们在朋友圈里三百六十度闪瞎,还要替他们顶班,真可谓不仅虐心,还虐身。

      自齐羽案结案到过年整整一个月,托了带实习孩子的福,这一个月里转到市局的案子里我只分到两个盗窃团伙案。虽然两头兼顾,但好在至少作息是规矩的,每天晚上差不多十一点钟能散,也不用管审问那些年终行动落网的人,扔给下属单位就成。因此只要不值班,第二天早上例会结束还能回宿舍眯一会,可谓是我们眼里过节一般的日子了。

      案发那天是我在马年的最后一个空闲的晚上,等到过一天进入腊月二十八,原来被固定在工作岗位上的人一解放,街道上流动人群瞬间增多,免不了各类碰撞,何况过年期间还是讨债还钱的最佳时机,“黄赌”案|件的高发时段,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深知这种绷紧心弦、疲惫不堪的日子要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六,想要相处什么的就难了,所以决定趁着尚有休息的时候趁早行乐。好在我把孩子们解散,回家后一开门,发现不见人影数天的闷油瓶也识趣地准时出现在沙发上。二人一照面,顿时心照不宣。

      事毕换闷油瓶洗漱去的时候,我已经洗完澡躺回床上,从床头柜了一堆零碎里翻出一盒没拆封的烟,点上一根却没有着急|抽,只是看着烟头一点点的燃尽。

      我觉得,节操的掉落大概就像烟灰掉落一样,是一项不可逆的过程。这句话终于在我主动坐到他身上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只是近日回想起来,我们似乎很少面对面做,好像都在逃避什么似的。但据我观察,闷油瓶面上倒坦然,大概只有我心里横着一道坎,可能是齐羽,也可能不是。

      而我也没有反攻成功过,这段日子只要我有闲心,便用尽了各种手段——下|药,灌酒,打赌,语言下套——可惜统统没用,他的警惕性实在太高了,我的道行还对付不了。

      虽然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直接要求的话,他还是会答应的,但是如此一来便少了很多意思。我只是心有不甘,又并非争什么高下,还不至于闹到这一步上。

      什么?你说色|诱会不会有效?你当我傻啊!

      等到闷油瓶出了浴|室,在客厅逗留的时候,我已经玩没了两只眼,完全没有一点浪费的内疚心态,就听到自己手机突兀地在客厅里响起来。平时我会注意带手机进屋,免得半夜突发急事吵到他,然而今天脱得急了,忘在了外面。

      我实在懒得动,就对外面喊了一声,片刻后闷油瓶边擦着头发边把手机送进来。我见来电显示是胖子,本来就疲惫的身体顿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抵触情绪,别说电话,连手机都不想接过来。

      什么事啊?别又是紧急集合吧,明天才过年呢,能不能行行好。我嘴里嘟囔着,懒洋洋地接起电话,正要说“没正事不要烦我”,就听胖子那边急吼吼地蹦出来一大串词,我只来得及听清第一句,就整个人都呆住了,使得他后面的话几乎没有进入我的脑子,只顾得自己僵在床上,不知作何反应。

      闷油瓶大概见我脸色有异,从我手中把手机抽了出去,自己接过去应了两声。我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张了张嘴,有一股冲动想让我问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和我听到的是不是同样的事情,可理性又让我不敢开口问,害怕话一出口,有些事情就成了定局,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问了对方两个地址,又复述了一遍后方才挂断电话。一向果断的他,见我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少见地迟疑了一下,然后避开我的目光,出门把我的衣服收了进来。

      我任由他摆|弄,一件又一件套回衣服,唯一听清楚的胖子那句话还在我耳边打转,敲得我脑仁疼。

      反应过来的时候,闷油瓶已经给我套好了衣服,收拾好了随身的警用包,推着顺从的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我出门。时近午夜,正是年关大街上趋于沉寂的时候,我的耳边却嘈杂不宁,有几个瞬间甚至不知他正在带我去哪里。

      闷油瓶把我按在副驾驶座上,仔细地扣好安全带,然后自己绕回驾驶室,打算启动|车子。发动机打火的动静一下子惊醒了我,我神经质般地抓|住他握着车钥匙的手,追问道:“他说什么?胖子刚刚说什么?”

      他欲言又止,最终选择直言相告:“解雨臣出车祸了,可能救不回来。你是去现场还是去医院?”

      发动机在静夜里轰鸣,却没有遮盖住他这句话。直到这时我才终于确认,刚才自己从电话里听到胖子喊出来的,竟然都是真的。

      我去医院有什么用呢,既不能抢救,也不能输血,无非白白添乱。我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看着上楼时着急扔在驾驶台上的警帽。那警徽在当晚茫茫的月色下清丽地反着光,闪亮地几乎把我的眼泪晃下来。

      “去现场吧。”最终我对闷油瓶说,语调平淡,仿佛终于死心了一般又重复道:“带我去现场。”

  •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提示:配角表上您的好友【小花】永久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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