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重击》风子风残

15、第十五章

　　转眼进入2月，距离我把鬼玺交给老痒，让他择机调换已经将近半个月。4号就是那个秃顶中年人被释放的日子，我有点心急，想着要是老痒那边事不成，还得赶紧把东西要回来，不能让人家反过来把我投诉了。

　　我在火上烤了几天，在释放的前一天终于等到老痒来电话报告喜讯。我也不等他在电话里磕磕巴巴地描述惊险过程，好不容易磨蹭到下班，打发走所有孩子后开车去找他。

　　见到我在网|吧|门口把车停好，老痒让他的老表帮着看场子，三步并作两步把我扯上楼，炫耀地把战利品拿出来。老痒这人跟我混的时间长了，外加自己平日也看了不少推理刑侦剧，居然还注意着在手上还戴上了大概是某次吃鸭头外卖留下来的一次性塑料手套。

　　“成功了？”我见到他手上另外一个鬼玺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置信，反复向他确认道：“这真是另外一个？你可别蒙我，不然等我看出来了，就让老何带人来查你的场子。”

　　“必、必须的，虽然很、很像，但真、真的不是同一个。”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道。“不然就让我完、完全哑掉。”

　　“哎哟，真比你现在严重多了，快别发这么狠的誓。”我也掏出手套戴好，从他手上接过鬼玺来，仔细打开看了看，还跟手机里拍好的上一个的照片比较，但肉|眼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看来还是要麻烦阿宁了。我把鬼玺装好，不再尝试玩找不同。转而问老痒道：“怎么样，你把这玩意换过来之后，那人有什么反应？”

　　“没有，那人走、走的时候还跟往常一、一样，大概自、自己也没……发现。”老痒摇摇头，道。“不过那、那时候我把监控关、关了，没、没有证据给你看。”

　　我想起老痒之前说过，他遇到的那个持有人十分宝贝鬼玺，却完全没有发现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狸猫换太子。因此，或许此物并不是私人定制的东西，而是量产的，那这鬼玺就真的不值钱了。

　　可能白做工了，我有点泄气。老痒自然看不出我的想法，他成功一次后找到了自信，兴致勃勃地打断我的沉思，问我道：“还、还用给换回来吗？”

　　“不用了，就看过几天他能不能回过味来，跑来砸你的店了。”我给他泼冷水道。

　　“嘁，他要来砸、砸我的店，我就、就找你蹭饭去。”老痒十分有骨气道。

　　“他要真敢砸你的店，我就过来给你当前台，补偿你的损失。”我给他开空头支票。

　　“你、你不行，你不上客，”老痒对我十分嫌弃，却突然眼珠一转，建议道：“要不你、你看让那个小哥——”

　　他还惦记着让闷油瓶揽客呢，我心说他还挺长情，就承诺道：“行，让那小哥过来在你这儿出|台都行。”

　　“说好了！”老痒兴高采烈地把我送下楼。

　　那天晚上我利用有限的清醒时间反复衡量了一下，最终打定了主意。反正另外一个都到手了，不如查个清楚也好死心。既然那个人的底子已经摸清楚了，这个人的也让我看看吧。

　　于是4号一大早，我直接去了技侦楼层，却发现这边好像一夜没睡。听说城南最近一个月连续发生了三起毒杀案，案情重大，转给了市局后法|医部正争分夺秒重新分析毒物成分和可能来源。

　　我跟等结果的案|件负责人——六姐打了个招呼，自己找地方坐。一直等到九点左右他们拿到结果离开，才单独叫走阿宁：“辛苦了，求你点事儿。”

　　“要干嘛？请我吃饭的话，我可以考虑。”阿宁一脸倦容，撑在桌子上侧着脸看我。

　　”别勾引有妇之夫了，我有正事。”

　　“你说反了吧，就你——？”她摇头笑笑。

　　“啧，别扯远了，”我把刚到手的鬼玺给她看。“麻烦你帮我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再看看有没有带案底的指纹，挺急的，午饭前就要把东西还回去。”

　　“就知道没好事。”阿宁叹息着坐直身子，一看到我手里的东西，顿时愤怒道：“哎呀，你到底有多闲啊，这个不是都查过了吗？有空跟你男朋友谈恋爱去，我这儿忙得要死，早饭都没吃——”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以为，便解释道：“不是，这是另外一个，是我又找到的一个。”

　　她凑到我手边，仔细看了看鬼玺，抬头问我道：“另外一个？你确定？我感觉没有什么区别啊。”

　　“确定，确实是另一个，不然我还不如谈恋爱去呢！”我给她吃定心丸。“你帮忙看看，我总有不好的感觉。”

　　“行吧，”阿宁先是答应了，言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视线投到印玺上后，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说：“行吧。”

　　她就着手头的工具，先让我把鬼玺拆开，收集空盒里面的粉末，着手分析化学成分。把样本放进机器后，再拿着胶带纸提取指纹，把成果扫描进电脑。我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回来，见指纹比对仍然在进行，再看表马上就到中午了，顿时觉得心焦不已。

　　“好慢啊，”阿宁也有同感。她小口嘬着咖啡，见我反复看表，就关心道：“你还赶得上吗？”听我叹了一口气，她好心建议道：“要不你先走吧？出了结果我给你打电话。”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跑着过去应该还赶趟，就只好先把鬼玺带走，吩咐她任何结果都给我打电话。

　　一路上紧赶慢赶，正好赶在放人前到了派出所，我顾不上倒气，赶紧让管教把替换的鬼玺放到中年人的其它物品堆里，等下一起给他。过了一会儿男人被释放出来，他领取扣押物品时我就躲在一边的毛玻璃后面观察他，但是男人只是拿起鬼玺检查有没有擦伤，又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就忙不迭揣在裤兜里走了。

　　我知道这时候跟踪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就随便放他走了。散步回局里的路上，接到阿宁给我打电话，听她遗憾道：“没有查到有案底的，需要给我出证明吗？”我跟她说不用了，又被她敲诈着，给她带了小笼包当做谢礼。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不知为何掏空的底座，还是每个持有人不必要的小心态度，或者是与毒|品可能的牵连。整个下午我都在琢磨这个事情，虽然没有汇报价值，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趁着晚上例会前截住了三叔。

　　说起来，我好像有将近一个月没见到三叔了，不知道这老小子最近在忙什么。明明手头只有年终行动，没有什么重大要案，按照他的性格，难道不应该在办公室里喝茶骂人看报纸吗？

　　汇报的时候我手上已经没有实物，只能给三叔看照片。此举令他很不满意，瞟一眼照片瞟一眼我，摇头道：“东西还了？唉，这我能看出什么来。”

　　见我无言以对，他问了两个关键问题。“查到毒|品了？”

　　“没有。”

　　“那持有这玩意的人，查到涉|毒事实了？”

　　“也没有。”

　　“唉，那先别管了，”三叔又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回给我。“叫你那发小注意点，不定什么时候就查到他们那边了，让他的客人都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