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重击》风子风残

11、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我一进办公室，就见小花正一个人单挑一帮人玩节奏大师。他同样住宿舍，跟孩子们玩得不错，于是在上班前等他们各自的代师父来领人的时候，经常用这样的手段打发时间。不过最后也只有王盟能和小花多打几局，其他人都输得惨不忍睹。

　　我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心说幸好现在都是智能机，他需要分心用眼睛去看；当年还用按键机型的时候，他甚至能盲打俄罗斯方块，手速虐遍宿舍楼。见他们渐渐散开，我寻得空后，试图单独把黎簇叫走。但他手机因内存不够死机了，苏万正帮他看怎么处理，因此一叫就叫了两个。

　　不过多一个也没关系，我带着两人下楼，路上给小花发短信，恭喜他今天自|由了，孩子都被我领走了。

　　昨天突击的成果都就近扔在湖滨派出所，距离市局也很近，走过去就行。我们仨一人一杯豆浆喝着，顺便我把鬼玺拿给他们看。“这是我在酒店茶几上找到的，就是我帮黎簇踹门的那一间。你俩看看，有什么想法？”

　　两个人都参与了昨天的行动，自然知道不是酒店的摆设，应该是客人带来的物品。

　　“会不会是偷来的？”黎簇对那人还有印象，看了看印玺，推测道：“你看，那个中年人的穿着也不像十分富有的样子，去的也不是好酒店，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一件玩意？”

　　“别瞎猜。”苏万借着他的手看了看，果断嫌弃道：“其实这个也不值钱。”

　　“你懂这个？”我见他语气肯定，立刻反问道。

　　“不太懂，但家里有老人玩过。”他对上我，倒是立刻变得谦虚了。

　　“雕得还不错啊，可以算是工艺品了吧，怎么不值钱？”黎簇的审美水平和我是一个档次的，我很满意。

　　“不，虽然手笔不错，但是立意不好，反而失去了价值，还不如不雕。”见我俩不解，他解释道：“中国人很在乎立意的，哪怕是一笔一纸都要图个吉利，赚个好彩头，不能破坏风水，更别说是玉石啊翡翠啊这些名贵事物。人们使用它们本来就为了彰显身份，充当来往信物，怎么会用鬼的形象呢？”

　　彰显身份，来往信物，这几个字让我特别在意。我咀嚼含义的时候，两人已经发现鬼玺能打开。不愧是年轻一代，脑子很快，没等我提醒，两人研究几下就打开了。

　　我见苏万想打开袋子闻一下，就阻止他说：“我查过了，没有其他化学成分，几乎是全新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两个人商议一阵，毫无头绪，最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打开次元大门的钥匙！”

　　我捂着心口，差点没一头磕死在路边的晾衣杆上。

　　由于事先已经打过招呼，我们到派出所的时候，中年人已经被叫了起来，单等我们一到就安排房间问话。

　　进房间前，我带着黎簇和苏万从侧面毛玻璃处打量他，三人分配好询问和记录。那秃顶男人对带他进来的警员十分客气，看得出来，他是见到昨天的阵仗知道不能善了，肯定对大部分的提问都想好了对策。

　　我一边问了些有关身份的例行问题，东拉西扯地把他的注意力引走，心说真应该昨天来打他个措手不及的。然后在他以为我们不问别的，从而放松警惕的一瞬间，拿出印玺往他面前一摆，直接转换话题问道：“哦对了，这是你的？”

　　“对、对对！”那人立刻色变，站起身就要抢，醒悟自己在哪里后，又强忍住坐了回去。“确实是我的，你们不能没收！”

　　“当然不，你走的时候就还给你。”我先给他放宽心，继续问道：“这是什么？”

　　“玩意，我从外面淘的。”他陪笑道。

　　“哦，什么时候去的，哪个地方哪条街？”我作势要苏万记录。

　　那人见状说了一个时间点，外加很遥远的一个云南的景点，大概是估计我们为了这种案子，不会查到那地方去。我微微笑着看他，点头道：“行，也就是说那阵你不在杭州是吧，是不是真的，我们查查就——”

　　“不不，我记错了，其实是——”他闻言立刻改口，见我们三个人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最终还是松口道：“是、是别人送的，也不值钱，您要是想要我给您送好的。我这个哥们认识京城来的琉璃孙，他捣鼓这玩意，这个，这真不值钱，您就还给我吧。”

　　“也不值钱，何必要呢？”我把鬼玺又拿回来，放到自己手边。

　　果然他对这个动作有反应，着急道：“哥们送的，对我有价值。”

　　“你哥们认识琉璃孙？他的名字是什么？”苏万见缝插针追问道。

　　“这也……需要回答吗？”

　　“问你你就说！”黎簇一脸不耐烦。

　　“就是平时常在酒吧玩的朋友，一个叫什么拖把的。”

　　“你不知道朋友叫什么？”

　　“也不是……正经的朋友……”

　　黎簇接过茬，继续问那个叫拖把的人平时的住址行踪。那男人回答一板一眼，倒是在点上，但我感觉不会是真的，也不会特别假，只是纳闷，既然不是正经的朋友，他护着他干嘛呢？

　　等黎簇问完，我换了话题：“大过年的，兵荒马乱，带这东西出来干嘛？”

　　“给，我的那个朋友，看看。”他难言之隐地笑笑。

　　倒也说得过去，我没再就此追问，把焦点集中在鬼玺上。“没有任何包装，春节这么乱，你不带盒不带布袋，就这么揣兜里随处显摆？”

　　“不是我故意的，拿来时候就没有盒……”

　　“这个好像能打开吧？”我用笔敲敲鬼玺，把它推到桌子边上。

　　“是，是！”那人几乎跳起来。

　　“里面装什么啊？”

　　“就是，啊——”他眨着眼睛。“烟，烟叶子，老烟袋锅子那种。”

　　“哦，我怎么没查到里面有烟叶子啊？”

　　“刚到手，还没来得及装呢！”

　　“行吧，等你出来的时候就给你。”他的话半真半假，我见他几次着急上火，却又能忍下来故意做小伏低，就知道已经来晚了，这人已经缓过来了。

　　“哎，哎！您可一定给我啊！”

　　人被带走后，黎簇一脸憋屈，趴在桌子上说：“明明他什么都说了，为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我事先对中年人有个判断，因此降低了预期，倒也没太失望。见他如此，就开解他道：“你们上课的时候肯定也学过了，一般人面对正式询问，会有三种反应，所以我们要有不同的应对方式。”

　　好学生苏万见我看他，像被点到名一样回答起来：“嗯——如果遇到心气儿高的，那我们要比他更高，然后用身份或者气势，或者哪怕仗着人多把他的气焰打下来，他撑不住，就说了；而自卑自贱的，我们就要把态度放低，对方得到尊重，就会愿意交心；最后还剩一种软硬不吃，明摆了就是不愿意回答，如果放在刑事案|件中，那就只能上手段了。”

　　“那你们觉得他是哪一种？”我等他回忆完，接茬问道。

　　“最后一种。”两个人想起了刚刚的对话，愁眉苦脸道。

　　“可是我们面前的并不是刑事案|件。所以，我们已经尽力了。”我拍拍二人的肩膀。

　　苏万思虑周全，自己没有办法转而期待地看着我。“那您在实践中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起去年单独面对闷油瓶的悲惨经历，沮丧道：“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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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背景：
拖把，五部出场，三叔找的伙计头头，把铁三角扔在陨石下不管。
另，因协调线索千头万绪，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章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