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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我结婚了 ...
我们一路行程不停,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襄阳。我还在暗暗感叹,怎么三国的航运这么快呢。
黄承彦的宅子离书院倒不是很远,他要先回去休整一下处理些家事暂过几日再回书院,当然黄硕就跟他一起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只能万般不舍的向黄氏父女依依惜别。我在她家气派的大门前望眼欲穿,看到她那晶莹笑意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想进去参观参观再走,可一看到黄承彦那清冷严峻的眼眸,我又只好自觉打起退堂鼓,乖乖离去。
一回到书院,孟建刘琦他们见了我,是两眼放光,眼泪汪汪。我们是小别胜新婚,感情更加深,欣喜异常。
由于很久没有在一起鬼混过了,所以等司马老头让我们自习的时候,实在是按捺不住向往自由的心情,我们就旷课从后山溜出去玩。孟建要买他的酒,刘琦就调戏一下良家少女,我和徐元直也顺便逛逛大街,打打牙祭。
玩了几个时辰,天也不早了,我们都累了,也玩尽兴了,就急忙抄小路往书院赶回去。这样比较快,晚上宿舍管理员还要查房呢。要是夜不归宿,那就不只是旷课的罪名了。
等过了前面的那条小河,再走几里路,就能到书院了。
我们四个边走边嘻嘻哈哈,沿途笑个不停。
“喂,停下,停下,嘘……”刘琦突然就伸手拦住我们的路,不让我们再向前走了,还神秘兮兮的把指头放嘴边不让出声。
我们都停下来奇怪的看着他。
他兴奋的两眼放光,小声的对我们说道,“大家快看,前面,桥上。”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原来在前方河面拱桥的栏杆边正靠着一个女的。她身影侧着我们,看不到样子。她好象挺无聊的,靠在那一动不动,在低头沉思还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天有点发黑了也看不清。
“哦,原来刘琦老毛病又犯了。”我看他那副激动的样子,心里就想笑。
这附近也没有别的人,桥上就只有那个女的,身材看上去倒挺苗条的。
“哇。这美女真漂亮啊。”刘琦又两眼放光的说道,垂涎欲滴。
“得了吧,什么也看不清。就朦胧的漂亮吧。”我不屑的对他说道。他见个女的都说漂亮,像个花痴一样。
“哎,你不懂。就是这种感觉,我敢肯定,她一定很漂亮。凭我多年欣赏美女的经验,你看她那头发,那身材,还有那脖子上若隐若现的肌肤……”刘琦一脸花痴的说道,口水都要下来了。
我很纳闷什么时候他的视力变的这么好了,这么细微之处也能看到。
“不愧是色情狂啊,意淫的够可以。”我一阵阵发冷的想道。
“哎呀,不行。我一定要认识她。”他望了半天,好象下定了决心。
我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今天都泡了一天妞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呢。”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道。我着急上厕所。
刘琦表情痴呆的说道,“这才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我今天终于见到她了……我等待了那么多年……”他又望着前方流口水。
我听了顿时浑身一阵肉麻。
徐元直愣愣的说道,“那干脆我们就过去呗,和她打招呼认识一下,反正我们也要过桥。”
刘琦突然就急忙说道,“大家都不许动。这么多人去,我怕会吓着她。我去。”他说着就要走过去搭讪。
我们都配合的站着不动了,集体目送支持他,做他泡妞强有力的亲友团。
他还没走两步,又急忙折回来,“哎呀,不行。见到我真正的梦中情人,我心里跳的太厉害……走不了了……”
我望着他又是一阵佩服。有个色心又没色胆。
刘琦突然就对着我们三个说道,“是兄弟的,帮我去和她打个招呼,让她看我。”他眼睛发亮的盯着我们。
这招也想的出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不肯去干这事。
刘琦满脸忿忿,“还说是兄弟呢。事关我的终身幸福都不帮我……就一个小忙而已……你们忍心看我痛苦而死吗……”他不满的说道。
我们也没辙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能见死不救。
孟建尴尬的说道,“我,我是想帮你,可是我……”他又紧张起来了,一脸无奈。
我们体谅他的难处,也不勉强他。剩下的就我和徐元直了。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开始锤子剪刀布,一局定输赢,输的人去。
以前玩这个徐元直老是输,因为他最喜欢出锤。我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啊。我就想随随便便赢了他,派他去就得了。
我看他手就要握紧心里就暗笑,想也没想就出布了,结果他手指伸出,居然是剪刀。我顿时吓了一跳。“哇,真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有好一阵子不在书院里了,徐元直真是进步神速,居然都学会假动作了。”我暗暗想道,输的是心服口服。
我直好硬着头皮,肩负着兄弟殷切希望的重任,帮他泡妞去了。
我缓缓的走过去,尽量脚步轻盈。不过她一直在低头看个什么东西,倒是很专心,也没注意有人过来。
走近了我才暗暗佩服刘琦那色狼眼还真的不错。那女的长发直垂,乌黑发亮,穿着浅黄色的衣服,露出的皮肤细腻透白,看背影确实是挺美。
“不过在现代社会时都流行的是惊吓美。‘看背影迷煞千军万马,猛回头吓退各路诸侯’……”我暗暗想道,在内心祈祷别是个大恐龙吓着我们就行了。
我暗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手往她肩膀上轻轻一拍,嬉皮笑脸的说道,“美女,你看那边有个帅哥……”我伸手指着刘琦站立的方向,他正着急的望着我们,满脸兴奋期待的样子。
她好象吃了一惊,一下就回过身来抬头看我,倒是没有去望刘琦。
我还笑嘻嘻的从刘琦那边收回目光,手也收回,就顺便看她一下。突然间,我就给吓到了,打了个嗝,心也漏了一拍。
确实是吓到了。没有提防的吓到。不过不是见到恐龙的惊吓,而是见到美女的惊吓。要说有多美,我也不好说。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一样,见仁见智。按说我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现代社会的美女明星也多了,再说我自己也是个美女,不会大惊小怪。怎么说呢,就是气质,气质,是那种一见就怔住的气质。我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天色昏蒙,环境幽雅,小桥流水的拱桥上,看到生平所见的第一气质美女。双眼透亮,肤色白皙,五官整体搭配舒服,就莫名的透着一股沉静震撼的气质。
我是大吃了一惊,愣愣的看了半天,觉得眼睛好漂亮啊,不过越看倒是觉得熟悉。我偏着脑袋想,“哪里见过?电视上?”
不过她好象也是吓的不轻,看着我满脸的惊诧,也许是突然被人骚扰,惊吓过度也愣了一会,突然就又慌忙收拾低头匆匆跑开,下了桥也走的快快的,几弯几绕就不见人影了。
我还偏着头站在桥上发呆,嘴巴张老大,两眼发直的想。这时刘琦他们也赶过来,他着急的拍拍我的肩膀,惊讶的说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走了……她怎么像见到鬼一样……喂,喂……”他看我还未回过神来,又气愤的一捶我的肩膀,“你怎么也跟见鬼了一样……”
我被他捶的总算清醒了一些,“好象我确实是见鬼了……”我还发愣的想道,“………要不然……我怎么会看到那个呢……这怎么可能呢………”
“……奇怪,难道是因为我还是在心疼把手机送给阿硕了,思念成狂……”我还在纳闷的想着。刚才她走时我就见到白光一闪,在她手心里,我隐约见到的东西,好象,好象一块白色电池。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不住的点头。看来我孔明明,还真是个守财奴,拔一毛心都会滴血。痛失爱机,相思成疾。
我还是一有空就去找黄硕。看到她我就开心。不过更开心的是,她突然破天荒的主动送我了一件礼物。因为我曾赠她手机,她也一直看我拿那风量小的可怜的小扇子苦苦扇风解热于心不忍,就心灵手巧的根据扇子形状用温暖雪白的鹅毛扎紧做了一把顺手舒适的大扇子,作为回赠,也算有来有往。
她“亲手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啊,我轻轻摇着那把冬暖夏凉的爱心礼物,那是爱不释手,除了洗澡,一般都要随身携带,视若掌上明珠。享受着轻柔抚面的惬意时,突然心里就又后悔怎么没多买几个手机就这么倒霉穿越来了。
在书院里,我还是无比幸福的跟着我尊敬的老师接受学习,茁壮成长。这本来是件很逍遥快活的乐事,可是偏偏就遭遇到无情风雨的打击,差点就害我夭折了。
事情起因是这样。当了妈的二姐突然就母性精神大泛滥,一见到我就非拉着我的手,说我已过若冠长大成人,也该考虑人生大事终身幸福,她也想早日看到诸葛家开枝散叶,兴旺丁畜。然后就无比热心积极挑来不少美女画像让我过数,再精心策划安排相亲节目。把我吓的是六神无主,差点尿裤。实在没辙,相亲会上就使劲装酷,冷冷的想让她们望而退步。没想到恰得其反,竟勾起叛逆少女无数。天天围追堵截在书院大路,把我郁闷的只好足不出户。我是思了又想,把心一横,准备脸也不要了,却还被二姐抢先一步,说我就算也像崔石那样的性向错误,也得先成家留血遗孤,再放我去追寻真爱的脚步,死死堵住我那最后一条退路。
又因为实在是司马老头四处吹嘘招摇害我不浅,纵然我是一再谢绝介绍美意,恶言相向痴缠少女,努力争取让诸葛亮眼高于顶冷血薄情之名响彻荆襄全部,还是阻止不了适龄女青年家长的欣赏爱慕,也阻挡不了视死如归的登门媒人英勇不顾。虽然我每天都是焦头烂额一再亲切微笑重复,年岁尚轻得先立业后成家,而且现在是要专心读书,还是得罪热心人无数,大家都在冷眼旁观心里嘀咕,要拭目以待我究竟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我真是欲哭无泪,说也说不清楚。差点一时头脑发热,就想跑路。
但我是为了回家计划大局着想,又加上实在是爱学习不想就此告别学堂告别我那尊敬的老师,又勉强用坚韧不拔的钢铁毅力强撑着没有逃,也幸好后来拒绝谢绝的太多了慢慢也没人再自讨没趣来说了,才终于熬过了那段风雨飘摇最艰难的岁月,颤颤的又在风平浪静中重新发芽。
我终于又有了新的生机活力,生龙活虎,容光焕发。
在教室里,上课前,我又和刘琦他们在胡扯笑话。
“从前啊,有一个人妻子死了,经媒人介绍他就又娶了个还算年轻的后妻,”我绘声绘色的对他们讲道,“新婚之夜时,他看到后妻后心里总觉得纳闷,便问她:‘你今年到底多大岁数了?’后妻说:‘45岁吧。’那人就说:‘媒人介绍时说你只有38岁的,我看你可要对我说个实话。’后妻就只好说:‘我现在是54岁了。’………上床后,那人心里还是觉得不放心,再三追问,后妻却始终不肯再说了。他就突然起身,对后妻说:‘呀,我得起来去把盐罐盖好,不然,老鼠要偷吃盐巴的。’后妻觉得非常好笑,顺口就说:‘真是笑话,老娘我活了68,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老鼠会偷吃盐巴………”
“哈哈哈哈,”徐元直笑的是一愣一愣,“这个后妻可真不老实…….”
孟建也是笑的快接不上气来。
崔州平和石广元他们也是哑然失笑。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们,得意洋洋观看我的听众表情,享受无限的单口相声表演成就感。
“哼。”却是刘琦,“后妻最是可恶。”他不但没有笑,还一脸忿忿的样子,突然就说道。
我们都吃惊的看着他。要是以往,这样俗中带点荤的笑话,他可是最喜欢的。今天怎么了?
“刘琦你怎么了,怎么这几天,一直都见你不高兴。”孟建好奇的问道。
“难道我的笑话不好笑?”我也纳闷的问他。不会吧,难道以后我得改行了?
“哦,不。孔明不关你的事。”他好象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仿佛还在生闷气似的说道,“我只是在气我父亲后来娶的夫人。后妻最是可恶。她就偏心我弟弟刘琮,天天给我父亲吹枕边风说我的坏话。我父亲也是宠信她,对我是越来越疏远了……我担心,以后很不妙……”他的眉毛皱了起来,脸也青成一片,更加愤怒起来。
“刘琦你不要太多虑了……”崔州平连忙劝他道,“论才干,论威信,你都当之无愧……你又是长子,荆州以后,迟早是你的……”
孟建他们也赶紧劝慰他。他的神色才稍微又缓和起来。
我望着刘琦,以前是个多么轻松快乐的人啊,现在是一脸忧郁阴沉起来,心里不禁感慨的想道,“哎,古人就是不好啊。本来好好的,一说起权势地位,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父子,兄弟,都谈不上亲了……”我摇头晃脑的想了半天,突然就想起亲爱和睦的家人来,顿觉还是现代文明社会好。
好象我最近迷上了一件事,就是在心里不断的比较三国和现代起来,就像天平两边一样,不停的各加着砝码。当然回家是最重要的,毫无疑问重重垂下,可是三国这边,却总是若有若无的加重,又使天平摇晃起来。我一直在寻找使那加重的砝码,却总是找不到头绪,有时,心里也迷茫起来……
“诸位好,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同窗了。以后请多指教。”突然一阵洪亮兴奋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还吓了我们一跳。
我好奇的望过去,见进门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相貌刚毅,目光有神,长的还不错。他脸上还有激动的神色,正两眼发亮的望着我们。
“又来个插班生?”我心里暗想道。“这又是哪位的公子啊?走的后门。”我望向刘琦。
刘琦也露出惊讶的神色,却不像是认识的。
孟建就开口问道,“你是?”
那人走了进来,对着我们大声说道,“我原是乙级甲班的司马懿,从今天起,我就在甲级乙班学习了。能认识诸位很高兴。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他对我们一抱拳,脸上还有不住的高兴。
我吓了一跳,“他就是司马懿?老和诸葛亮过不去的?”我不住的打量他,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看了半天,觉得他除了现在脸红红的比较兴奋外,也看不出别的什么。
孟建马上热情爽朗的说道,“哦,久仰,久仰。没想到,你到我们班上了。以后咱们就都是同门了,谈不上指教,以后一起学习切磋而已。请坐。请坐。”
司马懿也不扭捏,就大方的坐下来了。他客气的对孟建点点头,两人倒是聊的开心起来,仿佛很投缘。
后来我从孟建那里知道司马懿是通过了进步考核才进入甲级乙班的,还惊讶了半天,“居然还有升级考试?”
虽然司马懿学习勤奋刻苦,人也很聪明待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可是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别扭,也懒的去和他多接触。他倒是和孟建比较谈的来,两人都是北方人,总能找到共同话题,鬼混在一起的时间就多起来。
刘琦突然就没再来书院了。他向刘表申请去江夏基层挂职锻炼去了,也是为以后打打政治基础。我们三国□□突然就七零八落,让我心里一下觉得失落起来。不过幸好还剩下一个徐元直还忠心不二的跟着我,一直是铁杆粉丝,又让我心里稍稍安慰一下。
课前闲谈,司马懿突然就问大家,“诸位都来书院学习,是为了能以后一展心中抱负。那不知大家对以后,都有什么打算呢?”他平时就最喜欢搞这样一些问卷调查,跟个居委会大妈似的。
他眼里急切的望着大家,想要大家的回答。
孟建豪爽的说道,“我听说曹操礼贤下士,我想要北上,希望以后能在曹公麾下尽力。”他望向司马懿,司马懿也赞同似的点头。
“你就是个北方人,想回老家吧。”我取笑着他。他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他倒是和我一样很想家的。一直想搬回原籍。
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崔州平和石广元没说话,就笑了笑,他们不发表意见。他们是要双双隐居,比翼双飞的。
庞统却没搭理司马懿,一言不发自己还在看书摆酷。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对司马懿爱理不理,好象很不屑的样子。不过很多时候,我看着庞统,反而都觉得他比司马懿可爱起来。我莫名的对司马懿总感觉到别扭。
徐元直愣愣的就说道,“我,我跟着孔明,他去哪我去哪。”
司马懿突然就问我,“孔明呢?你有何打算?”他的眼里炯炯。
我被他看的很不爽。“他干吗老问一些这样的问题啊,搞的跟很想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我暗暗想道,但看到大家都在看着我,我也只好没好气的说道,“我没打算。”我就打算回家。
司马懿看着我,又问道,“孔明可是想去曹公处?”他又紧紧的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里直打鼓,“曹操那?我才不去呢。我已经受够了北方了。怎么的我也要留在南方了。”我暗暗想道。“其实要是我一时回去不了的话,我倒是很想去孙权那的,毕竟他现在是我小弟,而且以后江夏郡也是东吴的地盘,我倒是想留在老家的。可是……..”我突然就想起周瑜那恨到极点的眼睛,心里又是一阵发虚,我想了半天,无奈的说道,“我,我还是留在荆州吧。我,我喜欢这里。”
司马懿跟松了一口气似的,又笑着说道,“其实以孔明的能力,留在哪里,都会有大作为的。”
我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那是当然。”我孔明明是什么人啊。
司马懿又笑着对大家说道,“其实以这里诸位的能力,不管在哪,都能有一番作为的。孔明你认为呢?
我不耐烦了,随口就说道,“那是,那是。你们谁都可以当大官的。至少都是个省长……太守的。”
司马懿又紧紧追问,“那孔明你自己呢?能当个什么?”
我不想再和他说话了,懒的再开口理他了,烦不烦啊。“我当然是要当个高工了。这还用问。”我心里暗暗想道,又翻了个白眼。
看着司马懿那强烈深沉的眼神,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了。我突然就觉得,在这班里,很没意思起来。
颖容老师课上,我本来就憋着一肚子对司马懿的不爽,还得耐着性子听他大放厥词。越听越觉得好笑,都快听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理论,唾沫横飞的讲着几何四方形,讲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啊,说什么四方形是最完美的图形,因为天是方的,桌子是方的,人品也是方正为最上,所以四方形是最稳定的……
“简直就是胡扯嘛。”我实在是快受不了了,他这不是在误人子弟吗?我看到徐元直他们还听的津津有味,越想越觉得不行,得拯救他们,侠义精神又陡然升起。
“颖老师,你讲错了。”我突然就站起来,对他说道,把他还吓了一跳。
颖容微微皱皱眉,又没好脸色的对我说道,“孔明你又想捣什么乱?”
“我不是捣乱,而是觉得你方才讲错了。”我据理力争,看着他还挺生气的样子,也忍不住了,就向前面走去。
“元直,公威,还有州平……你们把毛笔借我用一下。”我拿起自己的毛笔,又带上他们的,走到前方书案处。
我把四根毛笔摆成了正方形,“颖老师,你看,这是四方的,每个角度都是直的。可是,只要我们把它们都偏一下……”我又把正方形变换为菱形,“它们就扭曲了。它们可以晃来晃去的。怎么能说四方形是最稳定的呢……”我仿佛在教他似的。
颖容顿时气的胡子直颤,“真是,真是……”但又气的说不出话来,“四方形不是最稳定的,那你认为什么是最稳定的?”他又来问我。
我顿时得意起来,“是这个。”我抽出一根毛笔,将剩下的摆成个三角形,“你看,只有三角,它们头尾都紧紧相抵,互相借力又依靠,缺一边不可。在数学上,多边形都是不稳定的,只有最简单的几何三角形是最稳定最稳固的图形。只有三角形。铁三角……”我看着大家都惊讶好奇的眼睛,讲课讲的是越来越激动,还兴奋的两眼发亮,突然心里就一动,“三国鼎立,是不是就正如这三角?三分天下,互相忌惮,才能得到暂时的稳定。要是有任一方打乱了这个平衡了,天下,肯定就混乱起来……”
我已经管不了颖容老师还在那里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了,我心里猛的就一下波涛汹涌起来。我突然就感觉在我心里,隐约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离我是越来越远了,可是我又抓不住说不出来是什么。我又莫名的浑身烦躁起来,又如那天开大会一样。
我向司马徽提交申请,要求参加升级考试,我不想再在甲级乙班待下去了。那里的气氛太让我觉得压抑。
没想到我的这个做法引起全班哄动。庞统一下不服气,也交了申请。我们两个将一起参加考试。
司马徽神色很严肃,他望着我们,“书院并未设甲级甲班,就是为了鼓励大家,天地之外还有更高的境界需要去学习。孔明,士元,你可知道,你们要是参加了这次考试,就意味着你们将要离开书院了。”
我吓了一跳,“啊,原来考这就是毕业了?”我心里害怕起来,“早知道就不说要考了。我还以为能去甲级甲班单独学习呢。甲班乙班里司马懿太让人难受了。”我颤抖的暗想道,“可是我并不想离开书院啊……”我想起我尊敬的老师……好舍不得啊。
我想打退堂鼓了,心里又发虚起来。“怎么没人告诉我呢?”我真是欲哭无泪。能反悔吗?我哆嗦就想说话了。
司马徽又望着我们郑重的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提出要考试了,我们也定好了考试计划,倒是很简单,就是所有的老师都会对你们提出一个问题,你们只要用心解答答出自己的想法就行了。其实以你们的能力,确实可以毕业了。我们也没什么能再教你们了……”司马徽说的很感慨。
我看着考试时间和地点都确定好了,而且不管考的好不好,都得毕业了,我内心又颤抖起来。那个悔啊……我真想找个墙撞一下。
我心情郁闷的来到考场。我看到了老师们都在,司马徽,隗禧、颖容、黄承彦,甚至还有黄硕。
我望着她,她正眼里清亮深邃的望着我,还略带点笑意。我心里突然就觉得很委屈起来,“怎么还有这样的,我不想毕业非得逼人毕业……哪有这样的学校的。我还没学好呢……提前就让人退学了……”我越想越是气愤,嘴唇颤抖,浑身都激动起来。我孔明明从小到大,还没碰上过这样烂到极点的学校呢……
司马徽突然开口说道,“孔明,士元,你们不用紧张。老师们也只是就自己在思考的问题对你们提问。也许,你们还可以做一回人师呢。”他看到我正站在那全身颤抖,庞士元也是兴奋紧张的满脸通红,就笑呵呵的捋捋胡子,说些轻松的话缓解一下考场里那有点紧张的气氛。
我看着几位老师,男老师,女老师……心里还是越想越心酸难受。“搞别的我还不会哭呢,可是你不让我再上学了,我真想哭……”我差点一时没忍住竟然就真要哭了,我又使劲的忍,脸上表情古怪起来。我可向来就是爱学习,天天向上……
司马徽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孔明可是身体不舒服?”他惊讶的问道。
“啊,没。司马先生……我觉得我还学的不够,我,我能不能再回甲级乙班继续学习啊……”我回过神来,赶紧对他说道,我还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孔明还是好学不倦,谦虚勤奋啊……不过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其实天地之大,可以学习的地方很多……倒是确实没必要在书院里限锢了……”司马徽望着我,还是笑呵呵的说道,无情的粉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顿时绝望,突然又是欲哭无泪。看来我真的要毕业了?我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接受这悲惨的命运。“也是奇怪了,这怎么比我大学毕业离校时还难受啊……”我暗暗想道,“不过读大学时是舍不得校园里的樱花,在这书院我又舍不得什么呢………”我心里又纳闷起来。
司马徽又说道,“好,现在开始吧。隗禧老弟,你可有什么问题要问他们?”
气氛一下子安静起来。所有的人都望着我们。我一下又紧张起来,就有点要面试的感觉了。
隗禧的小眼睛在我们身上扫了半天,一脸严肃,边捋胡子还缓缓的点头,看了一会,就对司马徽说道,“其实他们学经读理,博览群书,已经相当出众了,我没有什么问题。”他又露出笑容。
我和庞统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这隗老头还真可爱。”我又暗暗想道,难得的夸奖了他一下。
轮到颖容了。他倒是望着我不住的看,眼里有点奇怪。我被他看的是浑身直发毛。“完了,完了,平常得罪他最多了,他会出什么题来刁难我啊?”我心里在暗暗打鼓。我突然想起黄硕就在这呢,我可不能答不出来,在她面前丢脸,给她看笑话了。
他突然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对我们说道,“设有一个二乘方程,方程内置天元、地元、人元三元,各前系数为69、12、23,请问解得天地人三元的根为多少?”他说完后,自己还表情得意的不住点头。
庞统马上紧张的默算起来,眉头也紧紧皱起。
我愣了一下,“就这个啊?算也不用算,根本就无解嘛。”我奇怪的望着他。不会吧,考这么简单的题?我都还不敢相信了。
“这么快?”他好象大吃了一惊,脸上突然变色又颤抖的说道,“我研究这个数理三元二乘方程三年有余,才终于论证出来它是无解的………唉,孔明你虽然是淘气了些,但确实是反应敏捷,聪慧过人啊…德/操/兄,你我有这样的学生,倒也真是荣耀……”他又摇头又点头,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脸上笑了起来。司马徽也笑/咪/咪的看着我们。
庞统一言不发的望着我,抿着嘴,脸上好象又有不服气的神色。
我赶忙说道,“颖老师,过奖了,过奖了…….”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又占了古人的便宜了。“这种简单的方程,初中生都知道用公式来推有几个根了。”我暗暗想道,还有点惭愧,突然看到黄硕眼里也有笑意赞赏,心里一下又得意起来,哇,真有面子啊。
我还在自己笑的开心,一下看到黄承彦那冷峻的面容,又什么都吓回去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站在我们面前注视着我们,脸上冷冷,一言不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头也低下了。心里不住的砰砰的跳,真是害怕。“我最怕他了,他的题,别太难啊。”我心里暗暗叫苦,牙齿都打颤起来。我就是莫名的怕他,在他面前最老实了。
我还在提心吊胆,他突然对司马徽说道,“我也没有问题。”说完,还是没有笑容的一脸冷峻望着我们。
我顿时还吓了一跳。“真是不可思议啊。”我惊讶的暗暗想道,不过心里又赞叹起来,“黄老师,你果真是个天底下最好的老师啊……最有爱心……”我越想越高兴。
我又看到黄硕轻盈的来到我们面前,心里更是高兴了,脸上也笑成一朵花。我笑容满面的望着她。“她要是出机械的问题,我肯定不怕。”我暗暗的想道,心里又得意起来。
她眼里清澈略带笑意的望了我们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两位都是才智过人常人不及,阿丑浅薄不敢说考,只是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苦思难解,斗胆提出,也是想听听二位有什么合情合理的见解……”她稍微停一下,又说道,“想那世之奇妙,同为父母精血,十月怀胎,为何一朝分娩,又分出男女,阴阳之别……”她晶亮的注视着我们,眼里也露出一丝思索的神色。
我愣了一下,心里想道,“她怎么是问起这个……”
我还在纳闷时,庞统就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也不难解释。世分阴阳,方为正统。至于为何有人生而为女,有人生为男,这也是与前世因果业报有关……积德行善,品性高端,此世为男,下世亦为男………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下世转为女………如此循环,有男子阳刚,女子阴柔,才能世代相传……”
“他这说的什么东西啊?”我是越听越不对劲,看到他还越说越带劲神气活现的样子,又气愤的不行了,“敢情我们女的,上辈子都是杀人犯啊?坏事做尽?………”我暗想道,顿时浑身都气的哆嗦起来,手上要有板砖就砸了。
“荒谬,荒谬。”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他的继续演讲,“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嘛……”我狠狠的瞪着他。
他被我吓了一跳,脸上也惊讶起来,“本来就如此,为何说我荒谬……”他也忿忿不服的望着我。
“孔明你有何高见?”黄硕突然又对着我说道,眼里晶莹。
我看到她望向我,双眼清亮笑意,心里一下又高兴起来。我笑容满面的说道,“其实是男是女,出生都只是随机的……”
我看到她眼里又带有一丝不解的望着我,心里又得意起来,摇头晃脑的说道,“因为我们每个人啊,身上都带有一对性染色体,一个叫X……哦,X你们不知道………啊,这样,比方说,人人体内都有决定性别的因子,一个叫阴,一个叫阳。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只是男人与女人的并不相同。男的身上是阴阳,女的全是阴阴。男女□□时,如果是男人身上的阴与女的阴结合到一起,就生的女儿,这女儿还是阴阴。如果是阳与阴结合在一起,就生的儿子,儿子又是阴阳……如此循环,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分为男女,只是个随机组合而已………”
“荒唐,甚为荒唐……”庞统还是一脸不服的说道,“这又是什么谬论?”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不懂就不要说话,我这可是现代最精确的科学原理……”我没好气的说道。
“孔明之言真是奇特新颖……”黄硕突然开口说道,“不过阴阳、阴阴之说,听起来倒也像有些道理……”她凝视着我,眼里笑意不减。
“那是当然。”我笑的开心望着她,浑身都得意起来。
“阴阳为男,阴阴则为女……那如果是阴阳阳,阴阴阳,又该为什么呢?”她突然又问道,眼里又露出疑惑。
“哦?”我一愣,反应过来,“哇塞,她还真是善于思考啊。还能提这样的问题。”我作为她的忠实粉丝,心里先暗暗赞叹了一下,又笑嘻嘻的说道,“其实这样的‘三体人’也是存在的。阴阳阳还是为男,阴阴阳还是为女,只不过这样的人比较少见,而且不是天才,就是个疯子……”我笑的乐不可支。看着她我就莫名的开心。
她没再说话,眼里又深邃起来,仿佛在若有所思。
“真是强词夺理……”庞统还是一脸忿忿的说道,拼命摇头,一副不信不屑的样子。
我又白了他一眼,不过现在心情甚好,懒的再去理他。我还笑的傻傻望着黄硕。
“孔明之言,确实是甚为怪诞……士元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都是见仁见智,各抒自见,倒也没个对错………”司马徽突然开口说道,“诸位都问完了,那德操也有一个问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他两眼有神的望着我们,又声音洪亮的说道,“你们二人,都是我书院的佼佼者,也是诸位老师心中最是喜欢欣赏的学生,是当今的人才。德操以前说过,‘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也’,德操也相信,应该没有看错………如今国家动乱,飘摇不定,我想问,你们对今后时世,又各有什么看法?这里也没有外人,直讲无妨……..”他的眼里露出期待的神色。
“哦,”我暗想道,“他是想分析以后的局势啊。嘿嘿。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我心里又得意起来,站在那里不住的贼贼的笑,一下子又看到黄承彦冷冷的眼正注视着我,顿时吓了一跳,又装起一本正经来。
“司马先生,”庞统对他一抱拳,“士元不才,见识短浅,斗胆分析一二,一家之言,还望各位老师多多指教。”他又巡视了一圈,给其他几人都施了个礼,倒是很有礼貌。黄承彦又紧紧的注视着他。
“如今我汉室微弱,社稷动摇,刘姓子孙虽还拥有西南荆、益二州,天下士子之心,但北方各州郡已被曹操牢牢控制,虽有部分鲜卑混乱,但恐五年之内曹操能一统,势力颇为庞大,若要与之对抗起来,胜负一时难以分明。不过曹贼狼子野心把持汉帝,乃不义之师,天怒人怨,必不会久。江东之地,孙氏三代经营根基深厚,实力本也不容小视,所幸孙策已丧,新任讨努孙权乃是个怯懦不决黄毛小儿,江东虽有周公瑾,亦不足为虑矣。如能夺回江东,我汉家光复,指日可待…….士元窃以为,短期内可能还有南北拉锯之势,但从长远来看,我汉家必幸。州牧刘表,乃众望所归,天下,还是姓刘……”庞统侃侃而谈。
我看到庞统脸色严肃认真,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几位老师都边听边点头,仿佛也挺赞同他的分析的,心里暗暗想道,“其实庞统也是个人才,也挺忠心的,不愧是‘凤雏’啊,分析的还凑合,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孙权已经被改造了……”
“孔明你又意下如何?”司马徽突然又问我,我正在摇头晃脑的走神,还吓了一跳。
“哦,”我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曹操能统一北方,这我赞同士元的意见,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野心不小,终会取而代之。江东的孙权………他现在是只潜力股,不能小瞧啊……也能成气候。而我荆益二州,如果被刘……刘姓子孙联合起来,也能独挡一面……我倒认为,以后天下将三分,刘孙曹三国鼎立,互相牵制,形成平衡之势……”我本来想说刘备的,可一想起我现在还在刘表地头上混,还是要低调一点的好,幸好他们都姓刘。
“孔明此言颇为奇特,居然认为以后天下会三分,”司马徽惊讶的看着我,“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纵然偶有对峙之势,如楚汉相争,但终还是我汉家胜……一山不容二虎,三分之势,这倒还从未听闻过……”他摇摇头,眼里又思考起来。
“那是因为你没学过三角形。”我洋洋得意的暗想道,“三国时代本来就是个很特别的时代。你不动,别人也不敢动,反而暂时还稳定了。”
“英雄出少年。孔明、士元,今后如何,还是得看你们自己的了。”司马徽突然神态有点感慨,拍拍我们的肩膀,又说道,“今天起,你们就可以离开书院了……..”
我吃了一惊,“天呐”,我哭丧个脸,“就这样毕业了啊?……连个证书也不发一下,这么快就赶我走……”我暗想道,心里颤抖起来。我望着各位老师,又看到黄硕老师眼里清亮晶莹,好舍不得啊。
我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站着不动。司马徽和隗禧他们就要准备离去,庞统向他们行礼后,转身也准备告辞。
“士元且慢。”居然是黄承彦,突然就开口说道。
所有人都奇怪的望向他。我就走神去看正站在他旁边的黄硕。
黄承彦突然又向我看来,我不提防,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眼里清冷深沉的看了我几眼,又转过头去,说道,“不知士元家中可有妻小?”
庞统一愣,连忙说道,“我还尚未娶亲。”
黄承彦微微点头,又说道,“甚好。我生平仅有一女,爱若珍宝。我有意将阿丑许你为妻,不知士元你可愿意?”
我听了顿时就吓了一跳,“原来他是想找庞统做女婿。”我暗想道,心里还不住的吃惊,赶忙看向黄硕,却发现她的眼里也露出惊讶,好象也吓了一跳。
我看庞统,他也像吃了一惊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惊魂未定的想道,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混乱起来。
“士元你可愿意?”黄承彦又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阿丑虽然命理不顺,但是珠玑满腹,聪慧过人……我欣赏士元的才华,有意将她许配给你,不知士元你意下如何?”
我脑里还在一片混乱中,迷迷糊糊的看向黄硕,她的眼里清亮惊诧,望向前方却是沉默。我又看向庞统,他脸上表情也是惊讶,看看黄承彦,又看看黄硕,还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晕晕乎乎的想道,“确实是太突然了,吓我一跳……不过,不过………庞统除了丑点,还是也挺有才的,在历史上还很有名,他来配阿硕,倒也可以………虽然阿硕是亏了点……这样,这样,我就能放心了………”我心里在不断的想着,两眼发呆愣愣的点头,心突然砰砰的跳的厉害。
“士元可是嫌弃?”黄承彦看他半天不说话,又说道,“阿丑命里坎坷不顺,想来你也知道……”他的神态,突然就悲伤起来。
“哦,不是,不是,”庞统反应过来,急切的说道,“我十分仰慕阿丑姑娘的才华,实在自愧不如,佩服不已……命理之事……我倒也不是很介意………只是,只是……”他表情突然犹豫起来,欲言又止。
我看看他,又看向黄硕。她正一动不动站在黄承彦的身边,眼里深邃看不见底。我的心,又一下跳的厉害起来,怎么也停不下去。我心惊肉跳的站在一边,自己还在发呆。
黄承彦一言不发的望着庞统,眼里似疑。庞统犹豫紧张了半天,终于像鼓起了勇气,颤颤的说道,“只是士元自小就相貌丑陋,一直为人笑耻诟病。士元为此从而每日发奋读书,刻苦勤奋,丝毫不敢怠,只为能出人头地,得到尊敬……”他稍微停顿一下,又急切的说道,“士元从小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娶得一位漂亮的妻子,是为争一口气,也是为子孙后嗣着想,希望他们不再承受我昔日之痛……”他一口气说了出来,又像轻松了似的吐了一口气,脸还涨的通红。
“士元,可是……”黄承彦好象还想要说什么,“爹,我不愿意。”却是黄硕。她一直没开口,突然就说道,打断了黄承彦的话。她微微摇头,声音却是坚决。
我又猛的看向她,却惊讶的发现她居然眼里泛有泪光,晶莹闪烁,睫毛还在不住的颤动。“这个死庞统,还晓得遗传学啊,要优生优育……可是,阿硕只是青春痘,这个又不会遗传……她好象很伤心啊……”我暗暗想道,心里一下就莫名的慌张着急起来。
“阿丑你……”黄承彦有点惊讶的望着她说道。
她还在缓缓的摇头,睫毛颤动的更厉害。
我一下就看到她晶莹的泪珠掉了出来,心里更是紧张慌乱,心跳的更厉害,也莫名的难受起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气愤的对着庞统吼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嫌阿硕丑吗?配不上你吗?我看你才是有眼无珠,配不上她………”我气的咬牙切齿,眼睛睁老大瞪着他。
庞统吃了一惊,望着我半天,又说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从小就发下宏愿……”他还有点愣愣的。
“发你个大头鬼愿………”我是越想越气愤,看到她那伤心的眼睛,我更是火冒三丈,“长的漂亮有什么用……阿硕那么优秀,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她,你怎么能这样侮辱她……她只不过是长痘痘而已,又不会遗传………你自己长的丑,想的还挺高的………”我已经气糊涂了,开始破口大骂。
庞统好象也生气了,也瞪着我大声说道,“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如果要是你,你愿意娶个丑女吗?………你愿意娶她吗?你会娶吗?……”他也一副忿忿的样子。
“娶就娶……”我想也没想的就说道,我还是浑身气的直哆嗦,“他居然还当面骂阿硕是丑女,那她听了不是更难过吗?”我暗想道,心里更替她难受起来,“……我就愿意娶她,你想怎么的?”我还是使劲瞪着庞统,挑衅性的愤愤的说道,气还很不顺的喘的厉害。
庞统突然不说话了,惊讶无比的看着我。
我一下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我,惊讶的,不敢相信的表情。我顿时清醒,“哇,天呐,”我吓了一大跳,“我刚才说了什么?”我颤颤的回想,嘴巴张老大,心突然又砰砰乱跳了起来。
“孔明,阿丑虽然坎坷不顺,但也不是萝卜白菜,任人挑拣,意气用事。你可是真心愿意娶她?”黄承彦突然沉声对我说道,眼里清亮冷峻。
黄承彦一直紧紧的盯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的直发慌,“完了,完了,我怎么乱说话啊?我怎么娶阿硕嘛………”我牙齿也吓的发抖起来,半天不敢说话,“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是有意的……..”我自己在心里小声的和他解释,却又不敢说出来。
“算了。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孔明,士元,你们走吧,我不勉强你们………只是可怜我的阿丑……”黄承彦望我们半天,突然摇摇头,脸上神态又是悲哀起来。
我的心还在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气喘不止,脑子里也有点混乱。我看向黄硕,却发现她正向我望来,眼旁还带有泪珠,却是晶莹无比。她眼中还带有悲伤,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
我突然间头脑就发热起来,“她今天这么伤心……她本来就是大龄青年了,她爸爸亲自为她求亲,都被庞统给拒绝了,这么多人,她更是没有面子了……”我不住的想道,“要不我就答应了,她也好挽回点面子………反正她也一直嫁不出去,我也嫁不出去,倒是同命相怜啊………”我越想越觉得有理,浑身都发热起来,脑子里也嗡嗡的响起来。
“啊,慢慢慢,”我慌忙叫住正准备想走的黄氏父女,急忙的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我像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
黄承彦略有吃惊的望着我,黄硕的眼里也露出略惊讶的神色。
黄承彦冷冷的说道,“孔明可是想清楚了。阿丑的命理你是知道,难道你不怕吗?”
我急忙的摇头,“我不怕。”谁信司马老头算的命啊。再说我又不是她老公。我只是答应娶她,至少让她能出个嫁,就算以后我回去了,她好歹也是嫁过一回的人了,别人就不会再说她是大龄青年了。我暗暗想道,都还觉得自己伟大起来。救人于水火之中。
黄承彦微微一愣,又看看黄硕,“那阿丑的相貌………”他又停口不说。
我还是摇头,“没事,我不介意。”阿硕又不丑。再说,长的漂亮又有什么用啊,她那么聪明,别人想学还学不来呢。我还在暗暗想道。
黄承彦又一愣,还有点疑虑的看着我,“阿丑……阿丑还比你长,大你三岁……”他迟疑起来。
我一愣,“哦,”我想起来了,“诸葛亮确实比阿丑小三岁。可是我比她还大三岁啊。”我又连忙说道,“这也没事啊。挺好的,挺好的,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黄承彦倒是真有点吃惊了,好象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望着我。
我被他看的直纳闷,“怎么了?大点就大点呗,反正实际是我大,我也不吃亏。”我暗想道,心里还暗暗有点得意。
黄承彦倒是一言没发的注视着我,我又望向黄硕,我看到她眼里晶亮闪烁,好象又带点笑意的凝视着我。
我望着她想道,“她又笑了……”我心里突然又高兴起来,也笑的傻傻。
“孔明,我本想将阿丑许配给士元的,没想道……”黄承彦眼里深沉的注视着我,“你可是真心的愿意娶她?以后疼她?不会嫌弃她?”他又问我一遍。
我莫名其妙的一阵发热,浑身都激动起来,“真的,真的,我愿意。”我赶忙说道。又看到黄承彦清亮似虑的眼睛,和正静静站在一旁沉默的黄硕,还有脸上还带有惊讶的其他人,我突然就着急起来,怎么他们还不相信我啊。我脑里又乱了半天,一下就灵机一动。我走到她面前,先对她灿烂的一笑,再拉起她的手,单膝跪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再抬头又笑容满面的说道,“嫁给我,好不好?”这是我在电视里学到的求婚礼节。我表演的像个绅士一样,温文尔雅,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也不看看我是谁,小金人候选者。”我心里暗暗一阵得意。
“好。”却是黄承彦,突然响亮的说道。我顿时还吓了一跳,“好什么好,我又不是向你求婚。”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我站起来,又看到黄硕沉默无语,睫毛还在不停的颤动,神色却是又惊又喜,笑意明媚的样子,我心里又十分开心起来,说不出的开心。我握着她柔软但在微微发颤的手,突然就很不想放,我也自觉的没放就一直握着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没想到,真没想到,”黄承彦却像很激动的样子,颤颤的说道,“你居然肯为了阿丑下跪,看来,你是真心诚意的了。”他突然又像要哭的样子,眼皮不住的颤抖,“我的阿丑……”他话也说不下去了,眼里,就真的泛出泪珠来,脸上却是不住的喜悦。
我看到黄承彦疼爱女儿喜极而泣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片感动。“看来阿硕的出嫁问题,一直是个大难题。”我暗暗想道,“居然在三国,都没人肯娶她……”我心里又忿忿起来,为这里的人有眼无珠还生了半天气。
我猛的发现我还拉着她的手,又惊的一下放开了,脸也莫名的发烫起来,心又跳的厉害起来,“奇怪,我怎么了。”我突然觉得我的表现有点晕,从刚才说气话到后来求婚,人都一直晕晕乎乎的,好象很不清醒。稀里糊涂的就娶了个老婆了,我心里不但没有太惊慌,居然还有点隐隐开心起来。
“我是不是又糊涂了,我怎么就神经错乱还去求婚了?我怎么娶她嘛?……有没有搞错?……”我一下又心里自己问自己,惊讶起来。我怎么突然这样啊?很矛盾的啊。
“……不过,”我望着她那晶亮温柔的眼睛还带有喜悦激动的神色,我又头脑昏胀,浑身发热起来,“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暗想道,“能让她这么高兴,也是值得的。”我越想越觉得值得,顿时又兴奋起来,觉得自己就成佛了。
在黄承彦的宿舍里,就我们两个人。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望了半天,眼里还是清亮,但也柔和了许多。我浑身紧张起来,话也不敢说,头还晕乎乎的一片。
“真是没想到……”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低沉了许多,“阿丑的终身,一直是我心里的痛。我还一直担心她会真是要凄凉到老,如果这样,就算以后我在九泉之下,也是放心不下啊………”他一下又激动起来,眼里含泪,嘴唇颤动,但脸上又似有不住的高兴。
我看着这位一直冷面严峻的人露出慈祥温柔的一面,心里也是感动,“他真是个好爸爸。”我暗暗想道,也为阿硕感到无比的高兴。
他又抬头望着我,缓缓的说道,“孔明你可会怪我以前对你太过严厉?其实我是责之深,爱之切……”他突然拍着我的肩膀。我一下就受宠若惊,连忙摇头。
“孔明你机敏聪慧,本性纯良,我是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培养……”他又望着我亲切的说道,“虽然还浮躁了一些,但也是年少该有之生气。阿丑精通机关岐黄之术,我看你倒也还颇与她投缘。我心有想法但又念及年岁不合,不再妄念。我看士元沉稳,忠直不阿,倒也觉得可以信赖托付,却是没想到……阿丑是我掌上明珠,不是我自夸,若非命里坎坷不顺,寻常女子,倒还真没几人比得上她。我一直在找能真心待她的夫婿,没想到,居然会是孔明你……”他对我露出亲切笑容,又拍拍我的肩膀,“难得阿丑也愿应允……孔明你以后可真会真心待她,不会嫌弃,欺负于她?”他脸上又严肃起来,紧紧的注视着我。
我望着他的眼睛,浑身一热,心里一下就着急起来赶忙说道,“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弃阿硕,又欺负她呢?”他说的话真好笑,我怎么会欺负阿硕呢,崇拜她都来不及了。我暗暗想道,看到他还凝视着我不说话的样子,又急忙说道,“绝对不会的。以后只有她欺负我,也没有我欺负她。”说完,我还为我这句俏皮话感到得意嘿嘿笑了一下。
他嘴边也露出一丝笑容,“阿丑性子娴静,你却是跳跃的很,倒也挺互衬。孔明,听闻你隆中之处狭小简陋,不如这样,”他又说道,“待挑良辰吉日,你们先在我府上完婚,我派人去隆中将处所修整完缮之后你们再一同回去。阿丑的嫁妆颇多……她那些技巧之物,还得一同带过去…….孔明你可同意?”他又望着我。
我还听的一愣一愣的,“带就带呗,我还有得实验室玩。”我暗暗的想道,又傻乎乎点头。
他又微微的一笑,“我的硕儿,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他用力按着我的肩膀,眼里,露出慈爱。
我就这样,一边发晕一边发愣的,在三国,连聘礼都不用,还有人倒贴,就成了这个我以前叫灭绝,后来叫岳父的黄承彦的上门女婿。
我和黄硕要成亲的消息,那简直就是个爆炸性的桃色新闻啊,顿时轰动全襄阳。女方是名震荆襄个人问题老大难的传奇人物,男方是又帅又有才但就是死也不结婚的个性青年。这两人突然强强联手,那婚礼盛况,是空前绝后。几乎是万人空巷,人头撺动啊,沿途观望,只为一目睹新人的风采。
我们都从书院出发,一路吹吹打打,缓缓的进入黄府。我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新郎喜服,神色活现的走在最前头。黄硕就坐在四人高抬大红花轿里,跟在后面。我旁边,就是我那庞大的亲友团。
大姐二姐是又惊讶又激动,不住的抹眼泪高兴。只要我肯结婚,娶谁她们都不介意了。小均和蒯林是又惊讶又奇怪的看着我,看我还兴高采烈神采飞扬的,都愣愣不语。徐元直是一脸震服的神色,更无比崇拜着我。书院其他的同学,都以不可思议的神色注视着我。
马儿颠啊颠的,坐的还挺舒服。我身在高处,看着那一个个惊讶又赞叹的目光,密密麻麻的,一望无际,心里更是高兴了。“哇。没想到,我现在比明星还明星。”我高高兴兴的想道,更是挺直腰板,向众人再挥挥手,展示一下伟人谦虚的风采。“这结婚结的,比查尔斯娶戴安娜还轰动。我居然在三国,当起了新郎官……”我突然又得意起来。多么值得炫耀的经历啊。
“妈呀,”我暗想道,“你老是唠叨我怎么还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天天做梦都梦到我结婚,给你带回个女婿来。没想到,我现在在三国结婚了,不过不是嫁,还给你娶回个媳妇来,连结婚证都不用领……”我心里是又得意又开心,笑的脸上都成一朵花了。享受着这一切崇拜的目光,我得意的连我是谁都忘到一边去了,飘在半空。我骑在马上,喜笑颜开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哼哼起从小就熟悉的黄梅戏曲调,“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哈哈嘻嘻,孔明,孔明……孔明娶媳妇,娶个丑媳妇……”突然一群半大小孩子从人群里冒出来,在一边对着我嘻笑,还拍手唱着歌谣,把我吓了一跳,一下又从天上掉下来。我回过神来,他们还在嘻哈,“阿丑,阿丑,真正是丑。莫学孔明娶媳妇,娶个阿丑丑媳妇……”
我一阵气上脑门,对他们挥起袖子握紧拳头装做要打的样子。我又呲牙咧嘴的狠狠瞪着他们,“一群死小孩。给我滚一边去……怎么这么讨厌啊。”我对他们挤眉弄眼的装腔做势,又不禁回头看了看静静的轿子,心里暗暗想道,“看来阿硕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她突然能出嫁,实在是震撼……这些死小孩这样说她,她肯定听到了……”我顿时又一阵豪气涌上心来,更是觉得这个地狱,舍我其谁。
总算是把那群死小孩给轰跑了,还多亏了我的热心亲友团帮忙,我又高兴起来,耳边清净多了。我还神气的骑在马上,抬头就看着黄府要到了,心里还在不住的高兴,突然,又冲出一大批疯狂的女人来,挡在我马前,死活不让我们的队伍前进。
我一看,顿时还吃了一惊,“这不是以前我那些花粉团(花痴少女粉丝团)吗?以前都被我拳打脚踢,又吼又骂的哭着跑了,现在来干吗?报仇啊?”我想到这里,还吓了一跳。
这些叛逆少女一个个都对我怒目而视,来意不善的样子。我看了还怪吓人的。僵持了一会,我没辙了,开口说道,“哎,大姐,麻烦你们让一让好吗?别挡路……”
她们看着我,还是不肯,脸上神色还忿忿的。突然就从中间冲出一个表情更激动更忿忿的,对着我就尖声说道,“诸葛亮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们有什么不好,你对我们一个个都又打又骂的……阿丑那个丑婆娘又丑又古怪,你娶了她你还会倒霉的……”她一副气愤不平的样子,叉着腰就像个泼妇。
“完了,完了,她说这么大声,阿硕肯定都听到了。她该有多伤心啊……这么多人一直在说她,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可恶啊,自己有眼不识,还一直侮辱她……”我暗想道,看了看后面的轿子里还静静的,心里突然就着急慌乱起来了。我一下比她还要气愤,眼睛瞪着老大对着她就骂道,“我看是谁娶了你才倒霉呢……”我生气的连气都喘不上了,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才有病吧……阿硕有什么不好,我看你是一点也比不上她,给她洗袜子你都不配………”我气的浑身都哆嗦起来了,“你不就是脸白点吗?有什么啊?呆头呆脑跟个白痴一样……”我长这么大,还是这样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骂人,骂的是痛快又淋漓啊。真爽。
她很显然是被我骂傻了,惊诧的呆呆的看着我。几乎所有人都呆了,就看着我骑在高高的马上激动的破口大骂,七窍生烟。
骂了半天,我嗓子都干了,也怪累的,就停下来歇会,喘口气。那个花痴被我教训的已经是眼泪鼻涕一把的,她好象还有不服气似的说道,“你不就是冲着黄家有钱有势才娶阿丑的吗,凭什么骂我们……你就装清高吧……娶了那个又丑又怪的丑女,我看你以后后不后悔…….”
“冲你妈个大头鬼……”我简直是快气疯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可恨啊。又骂她……”我暗想道,真是太可气了,我也不要什么风度了,脏话我也说。我又瞪着眼狠狠的骂道,“我看谁娶了你才后悔呢,金玉其外,破烂其中……阿硕的聪明没人能比……这辈子我都不后悔………死也不后悔……”我嗓门比以前学校操场放广播操的喇叭还大,气的都快断气了,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又停下来歇歇,喘喘。
她突然就不说话了,愣了一会,捂着脸就哭着跑了,我那群花粉团也匆匆一团散去。“哎哟,”我撑着腰,低头使劲的咽口水来润润已经干的冒烟的嗓子,我连气带骂的连腰就直不起来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像今天这么生气过。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居然这么能骂街,心里一下又暗暗得意起来了。“天赋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就在一旁看着精彩对骂好戏。这场婚礼的现场直播,热闹非凡。我好容易缓过气来,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惊讶的望着我,还吓了一跳。“我怎么了?脸上有花啊?干吗这样看着我?”我暗暗想道,觉得有些奇怪。
我还在纳闷时,庞统突然就过来了,对着我一抱拳,脸上严肃的说道,“孔明,以前我对你总是心有不服。如今,我服了,彻底的服了。”他连连点头。
我还愣愣的看着他。他又一脸诚恳的说道,“孔明方才所言,实在令人震撼。你娶妻求贤,重才不重貌,此等胸襟,士元实在不及。论才干相貌,你胜于我,论气魄胆识,你也强过我。能与你同窗,是士元的福气。以前诸多误会,是士元气量狭小,耿耿于心,今日是诚心向你道歉,也诚心恭贺你的大喜。”他又一施礼。
“刚才我说什么了?”我使劲的回想,发现也想不起来了,刚说的话太多了,口水也说干了,不过看他突然这么好主动来向我道歉,还是蛮高兴的。我也急忙回礼,“好说,好说,谢谢了。以前也是我太莽撞,多有得罪。还请士元兄见谅见谅。”
庞统没再说话,一脸笑意的对我点点头,又敬了个礼。
我也开心起来。没想到,结次婚,骑马溜达挺舒服的,骂人也骂的挺爽的,还能和庞统把以前的梁子化解了,还真是美差啊。
我被众人簇拥着还乐的晕乎乎的进了黄家。在人声鼎沸中,我和黄硕拜过了天地,又拜了高堂,夫妻对拜后又马上被送入洞房。在丈母娘不怀好意笑/咪/咪看女婿的眼光逼迫下,我不得不脸红红的掀开了黄硕的盖头,又被迫当众表演颤颤的喝了生平第一次的交杯酒,她还把我们两个人的头发各取了一缕打个结系起来,又笑着对我们说早生贵子白头携老,再笑的贼贼看我几眼看的我浑身直发麻,居然就带着丫鬟们都离开了。房间里,顿时一下就安静下来,就剩下我们两人都乖乖的排排坐在塌边,老实的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怎么就这样都走了?”我心里突然发慌起来。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我身边还坐着一位新娘子。她身穿红色嫁衣,头低的不行了,就像个小媳妇一样紧张僵硬的坐在我身边。
我也像个小媳妇一样紧张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我又闻到一股若隐若无的香味,心里又砰砰乱跳起来。“怎么能这样啊?都走了也不叫我?”我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和电视里不一样啊。”我本来先打算的就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拜过堂后就去和亲朋好友喝酒,就故意喝多(反正三国的酒我也不怕),然后我就装醉人事不醒,怎么的好歹也能混过新婚之夜吧,至于以后再怎么过,我还真没想到那么远去。我在离开书院前就想好的是这样。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三国是这样结婚的?他们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简直是天亡我也。
“就剩我们两人了,怎么办?”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大气也都不敢出一口。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我们这两个小媳妇都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只有红蜡烛还在噼啪的燃烧着。
“孔明。”她居然先开口了,抬起头来对我说道,声音轻柔,打破了房里的安静。
我顿时吓了一跳。我望向她,今天她没带面纱,还是那张我曾经见过的脸,但是好像脸上皮肤更红了,眼里还是清澈晶莹,又含笑温柔。
我觉得心跳的更加剧了。脸上刷的也热起来,热的发烫。
“你今天的话,我很高兴……”她凝视着我,又缓缓的说道。她的脸上露出笑容,睫毛轻轻颤动,眼里温柔一片。
我陡然一下就慌乱起来,不知所措。心都像快跳出来似的,我浑身都发热起来,连耳根都开始发烫,我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她又默默的凝视着我。
我感觉我好像坐到了一个大火炉旁边,热的我浑身冒汗,坐也坐的不踏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混身都难受起来,心还跳的厉害。
“良人……”她突然又轻轻的说道,脸上又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听她这样叫又吓了一跳,这阵势真怪受不了的,我脸热的不行了,赶忙哆嗦的说道,“阿……阿硕,你还是叫我孔明吧……”我心跳的我都快窒息了。
她脸上还是笑意,缓缓的说道,“不都一样么。”她又静静的凝视着我,眼里晶亮。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心里惊慌的厉害。以前我很喜欢看她的眼睛的,可是现在我是看也不敢看,心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觉得我的脸肯定红的像个番茄一样了,因为一直在发烫的厉害。
“孔明你想坐到什么时候呢?”她又轻柔的说道,脸上笑容温柔。“时辰也不早了……”她的脸,也显得发红。
我突然害怕起来,赶忙哆嗦的说道,“阿……阿硕,你,你先休息吧……”我的声音越来越低,牙齿都打颤起来。
“你可还是在嫌弃……”她注视着我,眼里又深邃起来。
“啊,不。不。”我又急忙说道,“怎么会呢?阿硕,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生怕她误会,赶忙解释起来。
她沉默的凝视着我,“那是为何?”她又轻轻的问道,眼里清亮幽深。
我心里又着急又惊慌,心更砰砰跳的厉害起来。我只好哭丧着脸,老实交代,颤颤的说道,“我,我有功能障碍……”
她还是静静的凝视着我,眼里,露出一丝不解。
我实在没辙了,坦白也不能从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紧张的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书案上有一张棋盘。这新房原本就是黄硕的闺房,棋盘应该是她的。
“啊,”我像找到了根救命稻草,“阿硕,我,我还不困………要不,要不,我们来下棋吧。好久也没下了……”我马上激动的说道,着急的望着她的眼睛。
她也露出一丝笑意,并没有反对。
我解开我们之间的结发,急忙搬来小茶几放在塌上,又取了房中燃烧的还剩下一半的蜡烛照明,就和黄硕,在我们的洞房里,下起能打发时间的五子棋来。
她静静的注视着棋盘,在昏蒙的烛光跳跃下,眼里显得分外晶莹。我一阵阵的走神,又猛的让自己清醒,魂不守舍的下起棋来,心里,还跳的厉害。“我怎么了?”我暗暗问道。
“孔明,我可要连四了……”她突然抬头对我说道,脸上笑容灿烂。
我顿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发现刚才一时疏忽,走错了一个子,我着急起来,“哎呀,哎呀,刚才走的不算,重来,重来……”我就想去赖帐拿走那个棋子。怎么说我也是“五子棋王”,未尝败迹,最多求和,决不言输。
她惊讶起来,“可是你说的落棋无悔。”她眼里都是笑意,也急忙伸手来阻挡。
我们还你争我挡,我的胳膊不小心一碰,将茶几边上的蜡烛撞倒。蜡烛掉在塌上,突然就熄灭了。房间里陡然就黑暗起来,什么也看不见。
我又吓了一跳,眼睛使劲闭了闭视力才慢慢恢复过来。我一下就看到黄硕那晶莹发亮的眼睛,发现刚才在争夺中我还拉住了她的手没放,心里突然就又砰砰跳了起来,跳的厉害。我们一下也没再说话,顿时寂静无声。她的手温暖滑腻,她的眼睛清透温柔,长发温顺的垂下,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在朦胧的黑暗中又显得无比的妩/媚/动/人,我又嗅到一缕深入心扉的香味,脑子里顿时就抽成真空,鬼使神差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凑过去/吻/她。我可是行动派,想干就干。她的睫毛不住的颤抖起来,双眼也缓缓的闭上。
“你知道清嘴的滋味吗?”我的脑海里,突然就跳出这句广告词。“原来滋味是这样的啊……”我愣愣的想道,笑的傻傻。我突然间又很想去舔。
“啊。”她脱开了我,低声惊呼了一下,头也赶忙低下。我的脸顿时也烫烫的,心里又咚咚跳的厉害起来。刚大失水准表现的像个色中饿鬼一样,我们都不好意思起来,什么话也没再说,默默的收拾一下,都尴尬的和衣躺着睡下了,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保持友好客气的安全距离。
我躺着不住的发呆,心里还跳的厉害,脸上热的不行。“难道我真是同性恋?”我突然就想起以前周舟取笑我的话,顿时也深深的迷惑起来。我一直都以为我的初吻会是献给一个又帅又聪明的猛男,没想到是与一个满脸长痘痘的同胞,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里居然还甜丝丝的,跟吃了糖一样。
她突然又凑过来,轻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将头温柔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的睡到了我的身旁。我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嗅到发丝上的香味,心里又一阵跳的厉害,但觉得更开心了。真是感觉好幸福啊……
她在我的身边,我不但没觉得不习惯,反而觉得踏实安宁。也许实在是结次婚不容易折腾了一天了太累了,没多久,我们就都进入沉沉香甜的梦乡,一夜好眠。
而我在三国的新婚之夜,也就在这样的略显尴尬又静静甜蜜的气氛中,缓缓的度过了。从此刻起,我也算是已婚一族了,告别逍遥的单身。而且比孔亮亮还争气,率先给老爸老妈找回个媳妇,实在是孝可动天。
被迫仓促而成啊。
希望大家能喜欢。
哎。
现在写文真是压力。
真不想再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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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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