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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奇怪的蒙面女老师 ...

  •   在书院学习的无聊生活,还是一天天的在进行。
      小均好象与蒯林关系突然亲密了许多,每天都形影不离的泡在一起,跑来和我们混的时间都少了。害得我们打扑克,都没人帮忙洗牌。
      “真是有异性,没义气。”我一阵忿忿,又觉得为陷入情网的迷途小男生生气不值。
      “不过就算他还死脑筋不愿意改名,我要是帮他把林妹妹娶到手,他不想做诸葛亮也难啊。”想到这,我又暗暗得意起来。出于浓浓的“兄弟情”,我成了他的幕后狗头军师。我除了帮他绞尽脑汁尽想些酸得不行了的肉麻情诗来讨女朋友欢心外,就整天在搜肚刮肠的想有什么追女的新鲜好玩意,让他去显摆显摆,卖弄一下小聪明。
      我天天的心思都沉迷于为人民服务,热心帮人泡妞,连上课,都有点心不在焉了。

      那个冷面的黄承彦黄老师突然搞个恐怖袭击,在课堂上做起了临时小测验。考的内容虽然是前面讲过的那些大杂烩,大家也还是有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我在考试时,看到那些古里古怪,刁钻刻薄的题目,又猛的就想起那些曾被罚抄百遍以至于印象尤为深刻的字词,一时更是愤恨交加,半天无法下笔。
      成绩很快就发了下来。庞统得的是“甲中”,还是全班最高分。好象那个黄先生挺欣赏庞统的,对他的态度一直就是不同。对他就是像春天般温暖,对我就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我捞了个“乙下”,还好不是太差,勉强保住点尊严。庞统顿时趾高气扬,神气活现,尾巴翘老高。我就暂时性失明,当没看见。
      孟建和刘琦还混了个“丙中”,倒是徐元直考的奇差无比,悲惨沦落为“丁上”,换算成百分制估计连及格都没有,成为塌实的垫底。
      黄老师还灭绝人性,让所有考“乙下”以下(当然很不幸也包括“乙下”)的人课后自己留下来,面壁思过,罚饭一餐。

      “我,我要改名字……”徐元直突然激动的满脸通红,泛有泪花。
      刘琦吃了一惊,“元直……你的字挺好的啊,朗朗上口,干吗要改啊?”
      他悲泪的一哆嗦,“我不改字,我要改名。”
      我也好奇的问道,“你的名也挺好的啊。元直啊你叫徐福。徐福,又好记,又好叫,还很有名……有一种好吃的糖果就叫“徐福记”……”我不禁想起那美味的糖来,一阵垂涎的口水欲滴。
      徐元直神色似哭,“我不叫徐福了,我要改名叫恕,我要叫徐恕,”说完就拿卷子掩面就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我娘。我考的这么差,我无法饶恕我自己,我对不起她老人家……我想要她宽恕我……”整个就一受刺激过度。
      孟建突然说道,“元直,名字里叫恕倒不像个名字了,我看你干脆叫徐庶吧,庶民的庶,这还常见点。”
      徐元直还在卷子底下,低低的痛哭,“叫这个也可以。反正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以后就叫徐庶了,提醒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学的这么差,我实在是对不起我娘啊……我没脸再见她老人家……”
      我吓了一跳。“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我又突然想起这句有名的歇后语来。难道徐元直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徐庶,我简直被打击到了。我愣愣的看着他,又猛的想到,是啊,以徐元直那又耿又愣的性格,倒还真有可能在曹操面前倔的不行。我心里又颤抖的想起来,“天哪,谁能想到原来著名愤青徐庶,居然是被“灭绝师伯”给深深刺激出来的啊。”
      我们看着那受打击过度,精神已经开始萎靡的徐庶徐元直,再想想自己还饥肠辘辘,心中全都激愤起来。我们兄弟同心,齐力断金,我们发出无比强烈如贞子般的怨念,共同诅咒起那可恶的“灭绝师伯”黄先生来,最好脑顶长疮,脚底流脓,出门就被车撞,小病成大痨。

      也许是我们的诚心真的感动了天地,也泣起了鬼神,从送饭的杂役口里传来的小道消息,我们惊喜的得知,黄承彦偶然染上了风寒,本是小疾,居然病情逐渐加重起来,竟似要卧床不起。
      先生们为了方便教学,都搬来书院中集中住在一个院里。送饭的下人之间倒是能天天见面,互通消息,交流感情。此言应该不虚。
      我们就好象碰上了国庆日,在后山欢快的翻倒雀跃,兴奋的忘乎所以,就差买鞭放炮,接吻拥抱。

      晚上我还激动的半天睡不着。要知道,我可是确实怕这位黄老师。就像半只耳,见到黑猫警长。
      躺着无聊,顺手翻一翻我那本已经看完好几遍的笑话书,看了一会,觉得没劲,又放下了。书最后几页被我撕下了,写的什么,倒是永远也无法知道了,当初也没把那手纸给收藏着。我一下就想起我刚穿越来时那悲惨凄凉的一幕,心里顿时又颤抖着无语。
      “我已经在三国待了近两月了,回家的苗头一点也看不到,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混到何时。”我无奈的想着,“哎,没办法,还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希望老天开眼,再让我穿越回去。最好在我穿越时,我正大包小包扛着行李。等我回去一看,里面就全是三国时值钱的古董啊。”我想到此,两眼又开始幻想起来。
      正躺着发呆,突然又想起我还有个小木偶人来。那还是运气好捡来的。可惜后来,我再也没在地上捡到过什么东西了。连个一分钱,都没发现。还是够衰。
      我拿起来拨弄着它的手脚想象是个洋娃娃,与它深情对视半天。一时兴起又拧起它后面的发条来。没想到它看上去精致,居然是假冒伪劣三无产品,我就那么随手一拧,那劣质的彩线因为强度不够,“崩”的一声就断裂开来,一时间线头乱起,绕成一团。而且还从腹部里飞弹出一个小齿轮出来,正砸在我脸上,差点害我毁容。
      我吓了一跳,花容变色,气的哆嗦就想把它从窗户外扔到后山见鬼去。后来一想,好容易才捡到的,也算是在三国拾破烂的收获。我想了想,就收回了手。“等明儿上自习时把它拆了。那些小齿轮还可以拿出来当飞镖玩玩。”想到这,我又觉得我好象发明了一种新游戏,高兴的眉开眼笑起来。
      我把木人和掉下的齿轮都塞进裤兜里,准备明天一起做零件。已经很晚了,不一会,我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我们都美滋滋的坐在教室里等待。这个时辰正是黄老师的课,等了半天,他破天荒的还迟迟未到。我们都已经喜出望外,更觉传闻乃千真万确,看来枯燥痛苦的上课就可以改为快乐打牌的自习了。
      我心里顿时轻松下来。
      还没拿出扑克来呢,有一个书童模样的人就匆匆走了进来,吓了我们一跳。
      他望了我们一圈,大声说道,“黄先生身体偶染有恙,恐不能支撑授课。为恐光阴虚度,影响大家的学业,也经司马先生同意,特让先生之女黄硕小姐代为授课,暂代几天,希望各位理解支持。请大家稍待片刻。”说完,他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离去了。
      我一听,愣住了,“居然来了个代课老师?”我眼前一阵阵发晕。
      “灭绝啊灭绝,你怎么就不肯放过我们一节课呢?让我们自习不就很好吗。自己上不了了,还把你闺女也整过来上,你是真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我心里顿时激动的忿忿起来。
      “啊,”刘琦突然惊诧的大叫一声,把我也吓一跳。
      他表情惊谔又有无奈,“怎么是阿丑啊———”口气拖长,却好象充满了抱怨。他的脸色又古怪起来。
      “什么阿丑?谁是阿丑?”我奇怪的问道。我看到孟建他们的脸上,也满是惊奇古怪的表情。更纳闷了。
      刘琦反而更惊讶的望着我,说道,“孔明你不知道阿丑?”那样子就好象我应该知道才是的。
      我更莫名其妙的。“谁是阿丑啊?难道我该知道吗?”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神情都古里古怪的,更是想不通了。“莫非阿丑是个明星?他们都是粉丝?真没想到在三国还有追星族?”我心里又盘算着,还吃了一惊。
      刘琦撇撇嘴,“阿丑啊,在荆州,从沔阳到襄阳,读过书的人里面,恐怕还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我心想道,“看来那阿丑真的是明星了,那么多人都知道,可是,大哥,”我心里一翻白眼,“你们都是土著,我可是移民啊。我不知道,那是正常的。”
      我又好奇的问道,“那阿丑很有名吧?阿丑?怎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是艺名?就像阿牛一样?”我心里突然很想认识这位三国时的歌星来。

      刘琦一脸惊讶的说道,“孔明说的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阿丑就是那要来上课的黄硕,阿丑是她的小名。她是黄承彦的独生爱女,孔明难道没有听说过她?”
      我明白过来了,“原来阿丑就是那代课老师啊?黄老师的女儿,那应该还算年轻吧。怎么这个人大家都认识?”我心里飞快的想着,对刘琦说道,“我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你们快给我讲讲。”我强烈的求知欲马上升起来了。
      刘琦望我一笑,“看来孔明以前是天天只顾读书,不闻窗外事啊。居然连阿丑,都不知道。公威老弟,你可知道?还有元直?”他望向他们。他们两人都连连点头,表示晓得。
      就连庞统听到我们的谈话,也神色古怪的回头看我一眼。看他那样子,难道他也认识阿丑?
      我还看到崔州平跑去坐到石广元旁边,两人像谈恋爱一样正在那低头挨脸窃窃似语,石广元还不时回头看我们,难道也是在谈论阿丑?
      我眼看着我们甲级乙班全体同学,都表情奇怪起来。敢情是大家都知道。除了我。
      我心里也激动起来。“没想到看那黄老师冷冷的,他的女儿倒是明星啊,家喻户晓。有机会,找她要张签名去。”我不住的盘算着。“阿丑长的漂亮吗?她是歌星还是影视明星?”我急忙又问刘琦。
      刘琦突然哑然失笑,“阿丑漂亮?你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她长什么样了嘛。她很丑的。小的时候就头发枯黄难以见人,长大以后,更是满脸红斑,丑陋不堪。”
      我吓了一跳。“这么丑?”那真奇怪,那怎么大家都还认识她?难道是走谐星路线?
      刘琦又说道,“她小的时候好象也不是这么丑的,只是后来,越长越大了,脸上的红点是越来越多,皮肤也越来越粗糙,就丑的吓人了,后来她就整天把自己藏起来,遮着脸不敢见人。其实有时看着她蒙着脸的样子,听着声音也觉得不应像是那么丑的,我记得有次我弟弟实在是太好奇了,想去看她面纱下的样子,偷偷跑去看她换妆,结果她一回头,差点没把他吓死。那是满脸的红疮啊,还透着黑,简直比小的时候更可怕。也有一些好奇的人跑去偷看过,没有一个不是被吓得半死回来。阿丑之名,在荆州十里八乡,简直是妇孺皆知啊。”刘琦说完,还没安好心的嘿嘿笑了起来。
      我刚听时也吓了一大跳,后来越听越不是个滋味了。“这个阿丑,像是个青春痘痤疮患者,”我听刘琦讲的,心里暗暗想道,“其实她还蛮可怜的,在三国时长青春痘,也没什么药治。一个女的被人叫做阿丑,还传来传去,也怪惨的……”我又看向庞统,他也是很丑,“男的就不一样了。庞统长的也可以叫阿丑了,只不过因为他有才,大家就忽略了他的相貌了。在现代有财,还可以被叫做老板……”我孔明明身为心地善良的女性同胞,也不禁为这个外号叫阿丑的女人感到深切的同情。长的丑又不是她的错。
      “她只不过就是丑点,至于传的那么远吗?”我又问刘琦。难道就没别人长青春痘?
      刘琦又笑道,“其实她要是一般的乡野村姑,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这个阿丑,却是很传奇啊。她生下来时司马先生就给她算过相,其它的都还好,就是算到她的夫命里是一片茫然不透的空白,想来,她不是克夫寡薄之人呢就是注定得一辈子孤独终老。不过她偏偏又是聪明绝顶,才华横溢,是尽得她爹的真传更又青出于蓝,很多人都慕名不服上门切磋,都自愧不如,望尘莫及,倾佩不已。但她脾气却又古怪的很,就喜欢成天埋头专门研究一些奇形怪状乱七八糟的器具丹药,透着稀奇。像这样一个命相浅薄,又才华出众又神秘的丑女,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好奇。仰慕她才华的,又被她的丑吓住。不介意丑的,又被克夫命相吓回。要是连命也不怕的呢,又觉得她行为实在是古里古怪,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现在她已经二十有二,还没人要嫁出去,看来,她倒真是得凄凉终老了……”刘琦“啧啧”两声,又摇摇头。
      我看到其他人也是神色奇怪又同情的样子。
      我心里翻了翻白眼,“我都二十五了也还没嫁出去呢。”马上又想道,“哦,对了,在三国时代,女人都结婚早。要是像这样到了22岁了还没出嫁的,倒还真是个大龄青年了。”我心里又同情起这个阿丑来。“又是那个到处爱算命的司马老头?”看来封建迷信真是要不得啊,害人不浅。偏偏古人又这么相信,我又为愚昧的古人们感到一阵悲哀。
      我想起了什么,又问刘琦,“看来你对她很熟啊,怎么从小到大都知道?”
      刘琦神秘兮兮的一笑,“黄承彦以前就在沔阳教学授徒,他那丑女儿,可是他的心肝宝贝。阿丑之名,早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是一传十,十传百,名声远扬啊。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比别人更多一点嘛……”他嘿嘿一笑,得意的耸耸肩,卖个关子,“那是因为我本来就跟他们很熟啊…….我还得管阿丑她爹叫姨丈,他和我父亲是连襟……”
      我又吓了一跳,惊诧的看着刘琦,“没想到他和黄承彦还是亲戚,怎么没听他说过?”我心里暗想着,“那这小子干吗也跟着诅咒灭绝,难道他是混进我们中的内奸?”我赶紧盘算着,越想越害怕,“完了,平时就数我骂黄老师最多了,他不会告密吧?”
      我吓的颤微微的说道,“刘琦,你,你不会出卖我吧?”我真是不敢相信啊。
      刘琦一愣,反应过来,没好气的说道,“你想哪去了。虽然我们是一家的,可是黄承彦一直对我就凶凶的,没什么好脸色,我一犯错误就叱责。而阿丑呢,就表现的是又太聪明了,害我父亲老是拿她来数落我和我弟弟,把我们弄的抬不起头来。他们以前一直是住在沔阳的,要不是我爹开个书院,把他们一家都请过来了,我怎么会那么惨,又落到他的手上了……” 刘琦表情越来越气愤。
      我放心下来。“还好,还好,他还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壕的。”我高兴起来。

      “啊,她来了,来了。”一个早早在外放风等候那鼎鼎大名黄硕到来的同学,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回到教室里,激动又哆嗦的对大家说道。
      徐元直突然也愣愣的说道,“以前早就听闻过阿丑姑娘的大名,真没想到,今天有幸能见到……”他露出紧张兴奋的神色。
      我看着大家,也都露出了一种又紧张害怕又期待不已的样子,就突然觉得很好笑,“真没想到,那个阿丑,能让人如此激动?”我暗暗想道,也对那个名震荆襄的传奇人物好奇起来。我努力的伸长脖子向门口处张望着。

      终于,那个等待已久的女代课老师,身形轻盈地徐徐走进门来,就在高高的书案旁边停下,怀里还抱着几本书,一动不动的望向大家。
      我突然就好象被雷劈中了一样,呆了半天,嘴巴惊讶的张开能塞进一个大鸡蛋。
      她的造型如此新颖奇特,款式别致,走到哪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黄承彦身材高大,他的女儿也遗传的颇高,目测去好象有一米七多(跟颖容老师学的丈量之法),身材修长体形苗条,显得亭亭玉立。要是这样,也还算正常,我又不是没见过身材好的女人,我不至于吓了一跳。她最特别之处,就是身穿黑衣,脸罩黑纱,蒙头又蒙面,那可真是从头包到脚,严严实实的捂痱子,只露出一双看上去深邃明亮的眼睛。她穿着这一身像要做贼去的夜行衣,立在那里静静地巡视大家,不是别人,却是我认识的老熟人。

      “这不是我那天碰上的阿拉伯女人吗?”我惊诧万分的想道。
      “原来她不是穿越来的啊。她就是三国时的人。怪不得当时她听不懂我说的英语呢。”我又想道。“她居然是黄承彦的女儿,那个传奇的阿丑?”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原来她是因为太丑了,所以才把自己包起来,不敢见人。当时是把我吓了个半死,还以为真是到中东了呢。啊,还真是的。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倒霉碰上她了。”我想起刚穿越来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她,被她的粽子装吓的不轻,心里又忿忿起来。确实倒霉。
      我自己还在心里暗暗愤怒着时,黄硕突然开口说话了,“家父身体抱恙卧病在床,故让阿丑暂代课程几天。阿丑才疏学浅,如有不当之处,还望诸位同学多多海涵。”她微微一侧头,眼里清亮沉静,说话客气又显得大方。
      我听到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淡淡的,又透有一股娴静。我觉得很像我以前很喜欢听的香港TVB电视剧中专给女主角配音的一个演员的声音,音质悠扬富有韵律,听起来就舒服。“她虽然长的丑了点,但嗓子还不错。”我又突发奇想,“如果她跟我一起穿越回去,她可以去做个幕后配音,反正就配音也不用露脸,不怕见光死。我就来做她的经纪人,那我岂不是就发了?还可以去香港……嘿嘿。”想到激动处,我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奇怪的向我看来。我看到她也向我望来,眼里略有些惊讶,眉头微微有点皱起,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我吓的立马乖乖低下头,胡乱找本书打开将脸遮住。
      我从书缝边偷偷瞄去,发现她还望着我这边的方向,眼里还有惊讶,仍像在思索。“她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我一下就惊的心里砰砰直跳,突然又想起我现在正在冒充的身份,顿时又有点心虚起来。
      我小声拍着孟建说,“公威,你给我挡挡,我睡会……”孟建就坐我前面,块头庞大,经常无私为我挡风遮雨,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我现在想借他挡一下那个女老师的视线,我被她看的是心里直发慌。孟建还真是够义气,二话不说,熟练又积极的配合了我。
      黄硕转过头,又开口缓缓说道,“家父为诸位同学所教授的课程连贯精深,阿丑也不便贸然打断。那阿丑就献丑谈点略知皮毛的兵家布阵之法,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眼里目光有询问之意。
      看到庞统崔州平他们那些马屁精像捣蒜似的忙不迭点头,眼中期待的样子,她放下心来,将书放下,开始娓娓讲了起来。
      “两军交战,犹如对奕,棋子变化多端,战场也是无常。然万物都有宗旨,万变不离其中,阵就是一种最基本的部署,只是阵行演化可以依敌情、地形、天象、气候的变化而临机应变。所谓八阵,名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阵阵镶嵌,演变万端........”
      我一直趴在茶几上不敢抬头,感觉到暖暖阳光和煦的照在身上,听着缓缓回荡的嗡嗡的熟悉声音,就仿佛回到了以前某个悠闲无事的假日下午,我开着电视看着电视剧,惬意地边看边打瞌睡的时候,我的脑袋也逐渐昏沉起来。“夏日炎炎正好眠”,我突然就想了这么一句,一下子给了自己极大的安慰,再也是支持不住,偏头就进入香甜的好眠。

      我感觉有人在不断挠着我的背,“嘿嘿,好痒。”我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笑着缩起脖子来。
      我回头一看,是坐在我后面的徐元直正伸手使劲摇晃着我,还在急急的小声叫唤,“孔明,孔明,醒醒。”
      我还没睡醒,回头眯着眼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干吗?”还是很瞌睡,又捂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着急的看着我,没再说话,表情奇怪,眼睛不停的往边上瞄。
      我顺着他的眼睛望去,倒吓了一大跳,一抽气将手猛的放下。那个蒙面的代课女老师就站在我们旁边,双眼沉静的正默默注视着我。我顿时冷汗直冒,什么睡意都跑没了,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她望着我,眉头又微微皱起,“这位同学,你能复述一遍刚才我说的内容指的是什么吗?”
      我愣住了,“内容?什么内容?”刚才只顾着睡觉去了,她说的什么我是一片空白。我挠挠脖子,头微微后偏,向徐元直小声的问道,“喂,她说的什么内容?”
      徐元直愣愣的看看正站在一边的黄硕,又看看我,嘴巴想动也不敢动,半天没有出声。
      我等的着急,又看到那女老师黑的发亮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更是紧张的混身发热起来。
      我看到刘琦在前方对我回头,没有出声,张着口型对我透露着,“八阵,八阵指什么?”
      “八珍?”,我看了半天,终于是看明白了。我心里高兴起来,还是他讲义气啊,够朋友。
      我浑身顿时轻松起来,笑容满面的对着那个突击来的女老师摇头晃脑的说道,“八珍就是熊掌、海参、鱼翅、鲍鱼……”边说还深深的咽了咽垂涎欲滴的口水。哇,真想吃啊。
      女老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看的我是心里直打鼓。“奇怪了,怎么她老爹和她,都这么让人害怕。”我心虚的想道。
      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我,刘琦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引起其他人也笑了起来,课堂里顿时笑成一片。
      我尴尬的莫名其妙。
      女老师没有说什么,她看我一眼,又转身向前走去了,接着讲课起来。
      我两手托着腮,脸热的发烫,愣愣的撑在茶几上,急切盼望时间啊赶快的走。

      难熬的时刻终于要过去了,我听到下课的“咚、咚”钟声远远悠扬的响了起来。我心里一阵激动,就要起来收拾东西去吃饭。
      大家都陆续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这位同学,请你留下来。”她突然叫住了我。
      我心里一跳。“不会吧。”我哭丧个脸,心里激忿的想道,“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女,她怎么跟灭绝一样啊,都喜欢拖堂。”
      “她不会也罚我抄百遍吧?”我一时欲哭无泪,内心颤抖起来。

      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人。她一动不动,静静的凝视着我。
      我被她看的浑身直发毛。“大姐,我脸上有花啊,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认得你。”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我望着她还在看我的眼睛,心里打起鼓来。我勉强挤出个笑容,故做轻松的耸肩说道,“大姐,哦,不,小姐,我们见过面吗?”心里还在飞快的盘算,“我现在穿成这个样子,又戴上这个帽子,她怎么还记得我呢?我又不像她那么造型奇特。”我内心打定主意,决定给她来个死不认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人有相似,马有相同,连我都会把诸葛亮认成了孔亮亮了,她肯定也是看错了。
      “我认得你的眼睛。”她又冒出了这么一句,又紧紧的盯着我。
      我没辙了。瞳孔识人。好先进的刑侦手段。
      法网恢恢,我被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奇怪的蒙面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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