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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麻瓜世界的遭遇 ...

  •   ----时间1978年6月----

      麻瓜世界——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极具讽刺意味的,在离开了伦敦七年之后,我再一次又回到了这里。
      站在记忆中熟悉的孤儿院前,那排略显陈旧的平房,和空落落的院子一如从前。
      九月的伦敦已入秋,午间的太阳并没有露脸。天空中层层叠叠的乌云,似是预兆着即将到来一场大雨。呼呼的风声不断击打着我的耳膜,四周的空气既潮湿又压抑。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些许平房里传出的孩童哭闹声。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它们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会让人抽离出过去的回忆,一幕幕的闪现,似乎想把人困在那里。
      突然间,夜色中的空气像是被冰冷的魔法冻结,小路两侧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了几下,随后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周围的世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每一颗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疼痛,仿佛是冰冷的刀子在切割着肺腑。那寒冷,不同于普通的寒意,它渗透至骨髓,令人从内而外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一只布满结痂的手冷不丁地触及我的肩膀,与此同时,一股腐败的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猛地一个激灵,迅疾转身,魔杖已在手中紧握。近在咫尺的竟是一只摄魂怪!它裹着一件破旧的斗篷,体态虚无缥缈,仿佛被水泡烂的黑布包裹着其无形的身躯。那股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令人不禁泛起层层鸡皮疙瘩。
      我极力压下心头的寒意,魔杖尖端瞬间喷薄出一团银色的气体,它正以飞快的速度结成一道长方形的屏障,将我与摄魂怪隔离开来。然而,那摄魂怪似乎并未善罢甘休,它再次尝试靠近,但每当触及那道银色的屏障时,便如同遇到烈焰般退缩不前,只得在屏障之外游离徘徊。然而,就在我以为已经成功抵御了摄魂怪的侵袭时,一股更加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毫无防备的我瞬间被这股寒意笼罩——
      在麻瓜世界,竟会同时遇到两只摄魂怪!它们难道不是在看守阿兹卡班吗?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回头,另一只摄魂怪结痂的手掌已在下一刻掐住我了的脖子……
      “别让那个小怪物出来!把她锁在房间里!”
      “快跑!她是个妖怪!”
      “呜呜呜……别离开我!”
      “你好,我是莉莉伊万斯。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们……不是朋友吗?”
      “别让我讨厌你,卡莉斯塔……弗利……”
      “别走,西弗——”
      “莉莉,快来,别走散了!”
      回忆一段段不受控制的闪现,伴随着摄魂怪的靠近,窒息感以及痛苦绝望的情绪不断加剧着。
      “够了!”我手中的魔杖凌空一挥,数道神锋无影如利刃般射向摄魂怪。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摄魂怪因手骨的碎裂而松开了对我的束缚。我迅速调整姿态,稳稳地向后退了一步,腐败的气息随之涌入鼻腔,之前被扼住的咽喉处的窒息感正在逐渐消散。生平第一次感到熊熊怒火,充斥着全身。
      “你们竟敢!”我愤怒地默念无声咒,瞬间击中了摄魂怪。它的右半身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右边的手肘也在爆炸中消失无踪。“偷窥我的记忆!”紧接着,一道黑色火焰如炮弹般从我的魔杖中射出。当黑色火苗触碰到摄魂怪的瞬间,火焰迅速蔓延至它的全身。一种凄厉的哀嚎声,那种独特的呜咽,响彻夜空。
      我冷冷地看着它在火焰中挣扎,眼神又瞥向另一边——另一只摄魂怪已经逃走了。哀嚎声逐渐减弱,眼前的摄魂怪在黑色火焰的侵蚀下无力地扭曲着身体,慢慢地融化……
      “别怪我……”远处传来沉闷的隆隆声,仿佛大地都在颤抖。我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颤,那是我第一次亲手终结一个生命……一种复杂而沉重的情绪如涟漪般扩散开来,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啪、啪、啪、啪。”一阵有节奏的拍手声从身后响起。我猛然意识到,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往昔那般安宁。或许正如莉莉信中所说的那样,现在这个时局,一个人不论在哪里都不安全。先是从阿兹卡班跑出来的摄魂怪,然后又会是什么?我捏紧魔杖保持着随时可以攻击的状态,谨慎地转过了身。
      身后不远处,一个高个子男人悄然站立,他身披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仿佛夜色中的幽灵。他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脸色白得如同初降的雪花。他一边拍手,一边缓缓向我走来,那张看似年轻的脸上似乎正试图挤出一个笑容。然而,他的笑容在旁人眼中却显得异常怪异与扭曲。
      “魔法部?”我试探性地开口,手中的魔杖依然紧握,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那个男人一直走到离我还剩两米的距离才停下脚步。这是一张三十多岁的脸,可能更年轻也可能更年长——但巫师的年龄向来难以从外貌准确判断。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白中也浸染着血红,那张不自然的脸庞、扭曲的表情以及红色的眼眸,无不透露出他的“非正常”——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真是相当优美的魔法啊,美丽的小姐。”他狂热地盯着我,目光中流露出对黑魔法的无尽痴迷。这让我更加确信,他绝非魔法部的人。在这个动荡的时局下,魔法部的人绝不可能将黑魔法称为“优美的魔法”。
      “你用什么样的标准去判定——魔法的优美和丑陋?”我微微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但心中的警觉却如弦紧绷。眼前的男人绝非善类,他的危险性犹如深渊一般难以捉摸。我暗自盘算,若真的发生冲突,该如何巧妙地脱身,但眼下,我必须要营造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假象,以便让对方放松警惕,给我制造逃脱的机会。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颇感兴趣,笑声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邪魅。然而,那笑声与他扭曲的面容交织在一起,却令人毛骨悚然。我仔细观察,总觉得他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某些黑魔法的痕迹,像是曾经施展过强大黑魔法的后遗症,又或是一次失败的魔法变形所致。
      “我拥有世间巫师未曾触及的力量,在魔法的征途上,我将超越所有人,我即是评判一切魔法的标准。”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但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强大的魔法波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这股突如其来的魔法冲击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迅速调动体内的魔力,勉强施展出一个无声的铁甲咒来抵御。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我试图去用这句不肯定的猜测来分散他的魔法冲击力。显然,它十分奏效。那些正面迎来的冲击力,随即消散了。
      他瞟了我一眼,显得不以为然。“你很聪明,也很愚蠢。”他扭曲着面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你眼前所看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又开始向我走近。
      “你不觉得奇怪吗?弗利小姐。”他毫无预兆的叫出了我的名字,另我一阵惊愕。
      他瞧见我脸上满溢的震惊,像是收获了一份意外的奖赏,嘴角裂开的笑容愈发扩大。“喔,我猜想……或许你并不觉得奇怪。的确,的确如此。邓布利多在你年幼的时候,便开始影响你的世界观了。”他最终走到了我面前,脸色苍白得如同月光下的雕像,显得异常诡异。他仿佛在进行一场独角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述说着。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仔细回味从他出现到现在的种种,那些奇异的言语和举动。我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Mr. You-Know-Who。”当我终于念出这个名字时,他的脸庞猛地抽搐起来,紧接着变得狰狞又恐怖。
      “I am Lord Voldemort!”他狰狞的说着,并把每个音节都念的异常沉重。此时,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睛顿时变得猩红,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红光直刺入我的大脑……
      “大脑封闭术:一种抵御外界精神渗透的魔法艺术。它可以封闭大脑来对抗那些魔法入侵影响,也可以帮助你清空大脑内的一切感情。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魔法吗?”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段画面——是邓布利多校长在我十四岁时与我的一次谈话。
      接着,灰色的浓雾把整个脑海中的画面遮盖了起来,一双猩红的双眼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浓雾,试图将它穿越。
      “偷窥别人的记忆……并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行为——神秘人先生。”努力逼退一波无形的束缚,迅速筑起大脑的‘壁垒’,终于费力得摆脱了神秘人的摄神取念。
      “抵抗我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弗利小姐。”他挤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用嘴发出了啧啧声。或许他正在用这种古怪的表情表示他的‘吃惊’。他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一双红眼一刻不停地上下打量我。
      “记忆和知识——是我仅剩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我不喜欢有人窥探它们。”脑海里先前被侵入的刺痛感仍隐隐作痛,努力保持大脑封闭术的状态:清空大脑,抛弃一切情感。
      “我曾经在德国,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关于古老纯血家族的传承——弗利家族。”他特意拖长了‘弗利’的音节,我看得出他的表情,透露着难以言表的兴奋。
      “与我无关。”我的语气丝毫不带感情,绝不能让自己受到任何影响。必须阻止一切的情感的波动来确保‘壁垒’的坚固。只有这样,大脑封闭术才能持续下去。
      “你会感兴趣的,弗利小姐。真相存在于你的记忆中……”他惨白细长的手从黑色斗篷中伸了出来,我警觉的后退半步。他的指尖划出一个弧度,擦过我右脸的太阳穴。指尖的感觉冰凉,没有一丝‘人’的温度。
      “我也曾经在这里度过童年,那是多久多久的事了?”他露出了极度厌恶的神情。“在这里,和一群肮脏的麻瓜在一起,确实没什么有价值的记忆。”他跳跃式的思维让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他忽然向周围那排平房一挥手,隐约看到他藏在右手斗篷下的一截魔杖。在他挥舞的手臂还未垂落之前,那一排平房就已尽数燃起熊熊烈火。
      霎时,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麻瓜的生命就像蝼蚁,挥手间就会覆灭。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持续捏紧魔杖的指关节已由惨白渐渐变为淡青,无法挪动自己的双手,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家族的事,真的抱歉先生。我完全没有印象,真是爱莫能助。”这一边是人间地狱,而另一边站着的是恶魔。眼睁睁看着一群麻瓜,在火海中挣扎求救。我不知道还能在这种炼狱中坚持多久,情绪也如同烛火般脆弱的摇曳,终究还是动摇了。
      神秘人的眼睛里跳跃着平房燃烧起火焰的倒影,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大大的取悦了他。他从狰狞的轻笑,再到放肆大笑。每一个笑声都在刺激着我的耳膜,它像一把把利刃,一下下的贯穿,直刺我心房。他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可我耳膜的疼痛感以及心脏的刺痛却久久不散。
      “我可以挖掘出你最深层的记忆,你以为你忘记的,但它们确实都存在,别逃避,我们其实是同一类人。”他轻佻地用手指挑起我的下颌,让我避无可避的直视着他。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层层叠叠的压迫感便一波一波的侵袭而来。虽然知道自己还能够勉强坚持一段时间,可最终——终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除非有人能来解救我。可谁又会来呢?
      我把自己封闭了起来,现在又可笑的奢望着有人来救我?
      “想看,便看吧。”我认命般闭上眼睛,生命中有许多无可奈何,于是我妥协了一次又一次,只是期盼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结果。
      “摄神取念!”毫无意外的,刺痛感随即侵袭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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