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3、再次遇险 ...

  •   可是,这世间事情的发展,总是喜欢出人意表。
      也许,事件的始作俑者并不希望后来的结果,可是,不得不承认,任何人都无法掌控事件发展的全局。
      神机妙算如诸葛亮,也只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果,常人又有什么能力把一个有思想有情感的大活人随意摆布?
      别人会有什么反应无法每次准确预知,而自己会怎么做也不是完全由着性子走。
      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面对人生的各种选择题每走错一步,未来都可能没有回头的余地。
      麟君低头看看表,见时间还算充裕,便打算先去吃顿饭,再去转乘找清雯。毕竟没了慧遥的零食糕点,火车上的饭,他真的是难以下咽!
      漫步在不算繁华的小县城,麟君拿出手机查看地图,不想阵风旋转,疾步如飞,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怀揣他的手机跑了十几米,即将混入人群,从此逍遥。
      别的也就罢了,出门没有手机,好比大鹏被折断翅膀,寸步难行!
      麟君也反应迅速,紧追不舍。
      可一路追到一个人迹罕见的偏僻所在,这才察觉到情况不妙,正寻思离开。前后忽然冒出了好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将他团团围住。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陌生的地界被人围住,如深渊难行。
      不等麟君寻思对策,那几个人相互对了眼,便一拥而上。
      原本,麟君凭着健壮的体魄和多年积攒的功夫分分钟也撂倒他们一圈。本以为取得先机,震慑之后,他们便能知难而退。
      可不料想,打斗期间,麟君随身携带高档的手机、手表、戒指不甚暴露。
      那些人一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奢侈品,伸直的双眼如同饿狼遇到肥羊一般,然后一茬接一茬地涌上来,前前后后,不肯放手,最后直接上了棍棒、砖头跟匕首,誓要将他这个难啃的骨头咽下去。
      情势急转而下,麟君寡不敌众,最终体力不支,没能招架住,浑身上下挨了好几棍子,腿上身上还不经意被划了一两刀,疼痛难忍。
      最后,他衣衫受损,血流涓涓,不得已放弃抵抗,被打劫得惨不忍睹。
      等那些人得逞后得意离开,麟君才慢慢爬起来,摸了摸不算太深的伤口,稍微休息了一下,起身去派出所报警。
      如果说麟君够凄惨的话,慧遥的处境也不比他好。
      慧遥出了火车站,踏上熟悉的土地,闻到熟悉的气息,旅途的舟车劳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她买好带给干妈的礼物,便转身回家。
      一辆绿色出租车停在身边,司机摇下车窗惊喜地叫道,“慧遥,你回来了。”
      原来是儿时的玩伴双喜,因为人直爽,名字又多有口字,便被大家戏称二蛋。
      慧遥重见故人,自是心底欢喜,“这么多年不见,开起出租车了。”
      二蛋爽朗一笑,“就混口饭吃。不像你跟延平那么厉害,在江州市一呆就是好几年,应该就快扎根在那儿了吧。你要回去吗?先坐上来吧,我送完人,就捎你回家。”
      慧遥微笑婉拒,“你忙你的吧。反正就几里路,我坐了整整一天的车,正想沿路松松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捎一下就好了。”
      二蛋随即打开后备箱,后叮嘱慧遥,“我电话没变,有事打给我。”然后开车带人载去。
      慧遥没了肩上重物,长长伸伸个懒腰,踏上归途。
      途中经一段隐秘的林间小路,杂草丛生,蚊虫成患。
      以往行走其中,慧遥并不觉不妥,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觉得不那么踏实,她低头望了一眼湿漉漉的地面,揉了揉微微发痒的左肩,正想加快脚步,忽地挨了当头一闷棍,进而在头脑崩裂的剧痛下,瘫倒在地。
      再次醒来,后肩的剧痛还带来阵阵战栗与瘫软。
      而眼前三个高低胖瘦不等的大汉,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旁边一张破桌子上,她的随身的手机钱包被乱七八糟地丢弃着。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晕她呢?不像图财,难道想害命!
      在过去一两年,她几经生死,是得罪过一些人,可是该进去的都进去了啊。
      慧遥惊慌而又镇定的双眼,偷偷扫视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依稀有些记忆,好像之前来过。
      她想起来了,这是小时候跟延平、建玲和二蛋他们经常玩的地方。
      这间破屋子之前住着一个捡破烂的玉老头,他们小时后经常跟着他一起捡破烂,换几分钱买零食吃。
      可后来,玉老头死了,尸体在家躺了两天,最后还是她跟建玲发现的。
      两人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地动山摇。
      村里人可怜玉老头无人送终,就用张席子把他一裹,每人出了点力,草草掩埋了。
      后来,他们这些小孩就再也没敢来这儿了,特别是建玲被水冲走了以后。
      慧遥还记得这间屋子墙角堆积如山的垃圾背后有一个洞,那是被雨水侵蚀出来的。
      因为地势偏底,每逢下雨,那里总是会积出一条小溪流侵蚀墙壁,虽然当时的玉老头一直想办法把水排走,还专门挖了一条排水道,可那些水还是把他已经苍老而又危险土墙冲得越来越薄,开裂的越来越严重,逐渐地出现了个“老鼠洞”大小的口子,后来越来越大,变成狗洞大小。
      玉老头只得拿捡来石头跟砖头堵住那个口子,还把一些废弃的破烂堆在那儿驱风雨,挡老鼠。
      大人们都警告小孩子们,“那是危房,以后少靠近!”
      没想到,十多年了,这间房子竟然还在风雨中苟延残喘了十多年!
      三个大汉盯了慧遥一两分钟,而后一个领头地站起来,“你是钟慧遥吧!”
      慧遥连忙摇头,“不,不是,你们搞错了。”
      一语未了,左脸颊就挨了热辣辣的一记巴掌,“还敢狡辩,你身份证都在这儿。我问你,沈麟君在那儿!”
      “沈,沈麟君,是谁啊?”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沈麟君,慧遥暗暗松口气,大脑飞速旋转:难怪沈麟君这次外出这么可疑。
      走神间,慧遥右脸又挨了一耳光,“还不说!”
      慧遥只能继续狡辩,“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你他妈给我耍花招是不是?”那个领头的“嘭”的一拳砸在那张破烂不堪的桌子,那桌子立即“咚”的一声,散架了,房顶的梁架上随即散下一片灰尘。
      三人随手摸了一下脸上的尘土,“不认识他路上跟他在一起!他哪儿去了!”
      这都知道,难道路上一直跟着我们?慧遥心中惊慌,脑中一堆问号,面上也只能不断摇头,“我不知道啊。”
      对方举手又要打,慧遥忙识趣儿捡起手机,“别,我打,我打电话问问他。”
      慧遥刚给手机解了锁,对方就不耐烦地夺过,“谁让你打电话的!”
      慧遥一脸无辜,“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闭嘴!”说着,那三个人自行翻看她的手机,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嘴里骂骂咧咧,面上凶神恶煞的。
      半晌,他们拨动了沈麟君的电话,可那边先是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关机了。
      领头的不耐烦丢下手机,又冲慧遥嘶吼,“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慧遥眉头跟心跳翻了好几个跟斗才稍作平静:沈麟君无端仓促地跟她出现在同一列火车上,而他的目的地明显不是这儿。现在他走了,自己却无故被几个人打晕逼问,也不知道这沈麟君招惹上什么人了。
      可不管沈麟君招惹上什么人,慧遥都打定主意自己不能牵涉其中,便继续装得又惊慌,又可怜巴巴地祈求对方,“你们都看到了吧,我跟他真的不熟。我这次是回来看我干妈的,他只是我的老板,半路上碰到的。所以,你们真的搞错了。”
      “靠,这家伙在江州甩了我们。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女人,居然又被涮了!”三人一副做了无用功后,拿不到工钱的模样,在慧遥面前走来走去,嘴里暗骂,“是哪个混蛋说这个女人是他情妇的,害老子又白忙一场!”
      那个领头的晃悠着刀子来回踱步,盯着慧遥恐惧中又有几分矜持的眼神,忽然开始坏笑起来,“也不算白忙活,我们该犒劳犒劳一下!”
      “你们,要干嘛!”慧遥神飞的思绪当即化作警惕,“你们求财,不用害命吧。”
      “哼,”领头的一甩鼻涕,“拦不住沈麟君,一毛钱都拿不到!算你倒霉。”
      慧遥精神崩裂,扫视四方,伺机出逃。
      “哼,”他们相互对对眼神,都裂开嘴笑了,“吓成这个样子啊!哈哈哈!”笑声之间,正当慧遥抓起一把沙土丢向对方,准备逃跑时,身后的人已经提前一步打伤她的腿,进而在她不断的挣扎中,拿出胶带硬生生地封上了她的嘴。
      那领头的揉了揉潜在眼里的沙粒,拽起慧遥就丢在了那张肮脏不堪的土炕上,“臭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等对方靠近,慧遥已经挖掘出人类沉睡的逃生潜能,连带之前练习的一点拳脚,翻身就将那个家伙一脚踢了两三米,也不敢恋战,就要夺门而出。却又被其他两个扯住胳膊,硬是把已经抓住门夹的她拽了回来。
      慧遥一时无法站稳,一头磕到了坚硬的墙壁上,两眼一阵发晕。
      而恐惧立马将她从迷糊中拉回来,转身便又给了上前的一个人一拳。
      那人便翻身而下顺带捎上他后面的人,两人在地上呻吟。
      慧遥扯掉嘴上的胶带大骂,“混蛋!”
      领头的被激怒,再下手的拳头跟脚力每一招都具有杀伤力,弄得整间屋子摇摇晃晃,惊心动魄。
      慧遥费力躲了他两下,挨了他几脚,最后还是被擒住,压在了土炕上,衣服也很快被撕烂,那张狰狞的面孔凑过来,“乖乖,别动,你跑不掉的。”
      慧遥找准机会,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又翻身起来逃跑。
      那人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彻底失控,拽回慧遥,一巴掌就将她打翻在地。
      慧遥濒临崩溃与绝望,浑身发软,痛疼难忍。
      她费力地抬头,那三个家伙正满脸□□地向她逼近,狰狞而又恶心。
      她发现眼前有一个废旧的酒瓶子,就挣扎着要抓过来。
      可又被一人拖住双腿,让她不进则退。
      慧遥在被拖行的瞬间,又抓住身边被打散架的桌子残骸,积攥了一点力气,又忽然挣脱他们的手,顺手在那个领头的腿上狠狠一棍,在他抱着腿大叫的时,另外两个人又来了。
      可那个领头却叫停了他们,“都给老子滚开,老子要是连她都搞不定,还有脸混吗?”
      他愤怒地上前来,一把提起慧遥的肩膀跟头发,顺手拖到墙上,粗暴地把她的头死磕在墙上,震得梁架上的灰尘四溅,地动山摇。
      慧遥被嗑得脑袋炸裂,几乎丧失最后的直觉和力气。
      他又拽着她的头发往炕上拖,可就在这时,这间古老的房屋终于发怒了,一条枯木从天而降,险些没有砸到他们,接着就有瓦片泥块儿不停的掉落下来。
      三人抬头向上看,那些灰土瞬间快迷糊眼睛,呛住他们的鼻子。
      “糟了,这房子要塌了,快走啊!”那家伙丢下慧遥,立即跟另外两个冲出了屋子。
      三人跑到门口,竟然又返回来将那门给锁上了,嘴角露出邪佞的笑意,“叫你不听话!”
      遍体鳞伤的慧遥被一泥块砸醒,眼见屋里木块、石头、泥块下饺子一般急速而下,她骇然爬起,费力抓起自己的身份证和手机逃到门口,却发现已无路可退。
      只能赶到那个垃圾堆前匆匆开挖,还好那个救命的洞子还在,只是不太大,不好通过。
      所幸风雨多年侵蚀,面墙松软,慧遥没费太多时间就抛开大洞,顺利爬出。
      在最后一刻钟,她跳进可以躲避的草堆,房子终于完全坍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结束了它多年来苟延残喘的老命,土块儿乱飞,瓦片四溅。
      慧遥将全身没入一米来高的草堆,抱头蜷缩,直到一切灰飞烟灭,归于沉静,才从荒草丛生的垃圾堆中劫后余生,揉揉被嗑痛的头和肩膀和小腿,深深倒吸了口凉气,“玉爷爷,谢谢您!一定是你保佑我躲过这一劫。”
      眼见房子坍塌,三个歹徒远离,慧遥心口吊着的那口气瞬时松弛,随即失去知觉,陷入昏迷。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