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86、第十一章 猛兽倾巢

　　气候阴森潮湿，乌云压得极低，几乎快碰着城堡的塔尖，远方不时响起震人内腑的滚雷。无感糟糕的天气，佩罗娜吃着刚烤好的幽灵巧克力蛋糕，呵囉呵囉的跟一边的鬼魂哼起小曲。
　　“明天就是维恩跟鹰眼回航的日子——”
　　倏然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半片天空，雷声轰隆隆作响，下起惊天动地的滂沱大雨。
　　“连老天爷都哭着要妳别唱了。”
　　索隆在训练室举着比他重千倍有馀的槓铃，一身起伏的肌肉布满晶莹汗粒，在半空飘得开心的培罗娜抿着小嘴下浮，生气的用叉子比他。
　　“住嘴，亏本公主还好心烤蛋糕给你吃，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真是囉唆的女人。”
　　拗不过佩罗娜的碎碎念，索隆将槓铃放到一边，她又轻盈飘到紧闭的窗前，雨滴叮叮当当的敲打玻璃，她呼口气，玻璃立即起了雾。
　　“这雨下得真大，住在这这么久第一次看到。”
　　“喂，有没有酒。”
　　“大家吃蛋糕都是喝果汁或饮料，谁会配酒。”佩罗娜看着朦胧的雨景发呆，耐着性子叹息，“在酒窖，出去左转走到底……算了我跟你去吧，真是一个没救的路癡。咦，人呢！”
　　“这边。”
　　她晃悠着穿越古老潮湿的石壁，循着声音找到了索隆。“这不是维恩的房间吗？”
　　无视头顶飘来飘去的幽灵公主，索隆扣住门把一旋，培罗娜赶紧出声制止他。
　　“喂，你不能进去，小心鹰眼知道了把你逐出师门！”
　　他手臂一僵，狭长的眼瞇了瞇，“这里面有妖孽的气息。”
　　两人闯进了维恩的香闺，很快就注意到小客厅闪烁着妖异的橘红光芒。
　　“这是……”
　　“这不是‘残槿’吗？怎么在发光？”
　　“传说刀与主人彼此拥有意志的牵绊，当主人危难时刀不在身边，刀就会发出共鸣。”索隆十起通体发红微烫的刀。
　　“残槿是妖刀，又是断刃，或许这就是它真正的力量。”
　　佩罗娜不免担心起来，又觉得不可思议，“在维恩旁边的可是鹰眼欸，不是还有红发，她要怎么遇到危险？”
　　『汝，渴求力量吗？』
　　分不清男女的陌生声音在索隆脑海浮现，随着问句消逝在雨里，他蹙起眉心，这是寄宿在这把刀的妖灵？
　　让人爬满疙瘩的回音吐出细碎的笑，带着几分戏谑。『这样阿，那么就给汝崇高的印记，感谢吾主吧，人类。』
　　赤炎般的光芒猛然一闪，左眼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带腥的热流缓缓滴落，佩罗娜摀嘴惊呼，索隆阴沉着脸，眼睁睁看着残槿从手里消失。
　　“谁知道……”

　　β

　　趁着用晚膳好好谈过，香克斯便把芥蒂丢到海里头，一秒勾搭起米霍克聊得天南地北。
　　“米霍克，有没有考虑搬来新世界住阿，这样找你喝酒很方便欸。”
　　“不要。”
　　“咦——我也有一座跟克拉伊卡纳长得很像的岛阿，考虑一下嘛。”
　　“没兴趣。”
　　“好狠心！”
　　众海贼与地下人物云集，厅内演奏轻快活泼的海上舞曲，维恩慢条斯理盛着浓汤，见米霍克跟香克斯两人一如既往，心情也平复许多。
　　事发以后，米霍克并没有埋怨责怪香克斯，但香克斯认为自己灌她酒也有责任在，不希望米霍克把事情都往身上揽，便造成下午的一番景象。
　　好险香克斯跟贝克曼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知道米霍克因为自己跟别人起了冲突，不然她宁可从小花园跳下去自溺。
　　“妳活得真是安逸，我很失望阿，希弗。”
　　高大的身影落在身上，饱藏心机的低沉嗓音打断了她的念想，对方奇怪的称呼让她发自心底觉得怪异，除了劳尼，没有人会用姓氏叫她。
　　“你在跟我装熟？”维恩一眼就认出透粉的鹤羽大衣，这已是他的招牌标志。“唐吉轲德多弗朗明哥。”
　　“咈咈咈咈……还是那么狂妄。竟然认得我，看来妳满长记性的阿。”他倾近娇小的女人，咧嘴而笑，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
　　“只是在悬赏单上看过你而已。”
　　多弗朗明哥轻佻的态度惹恼了自己，她想摆脱他的掌握，反而被牢得更紧，动弹不得。
　　“我啊，可是一直都看着妳。”他唇边的笑意加深，“包括妳背着鹰眼跟——”
　　“你搞什么，想死吗？”
　　维恩倏然瞠大丽眸恐吓，多弗朗明哥顿觉手腕生疼，挣脱了她的束缚，五枚乌青色的指痕清晰可见。他唇角微微垂倾一边，又摆出玩味的笑。
　　“妳以为天秤能保持多久的平衡，一旦筹码变动，天秤生锈，失衡的两端终究招致毁灭。”
　　“你想说什么？”
　　多弗朗明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舌尖倒是转了个弯，滑出一串咈笑。
　　“看在又见面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卖给妳一个情报。”
　　“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
　　维恩淡漠的横他一眼，后者唇角依然挂笑，额上却浅浅浮起青筋，似是愠怒她的记性。
　　记性……他思虑一转，怪不得库赞本人就站在她眼前也没认出来，这样正好，天助己也。
　　“见不见过无所谓。黑市狙杀妳的人，是世界政府。”
　　“什么？”
　　多弗朗明哥噙着深沉的笑，乐见女人的冷静迸出一丝裂痕。
　　“妳拒绝王下七武海的邀请，破坏加盟国的城镇，把海军闹得鸡飞狗跳，这都是让世界政府下令抹杀妳的罪行。妳真的甘愿忍受如此不公的待遇，默默躲在角落过完悲惨的人生？别忘了妳是什么身份，希弗。”
　　他长指轻轻一划，细不可察的丝线闪过，维恩的面具和发簪啪嗒坠地，长发缕缕散落，完整露出绝伦的美与气质，还有她的猝不及防。
　　“去夺回妳该有的东西，‘马力乔亚的魔鬼’，咈咈咈咈！”
　　他邪佞的笑声回盪在室内，众人愕然，四外也湧入许多的白色卫兵——杰尔马66的警备队。
　　“不许动，魔鬼！我们从妳房间搜到伽治大人珍贵的科学资产，妳这个小偷！”
　　维恩红美的眸子愕眙四座，她踩到唐吉轲德这王八蛋跟杰尔马66的陷阱了！
　　杰尔马66的栽赃她可以理解，前几天她才让文斯莫克吃了个大瘪，但唐吉轲德……
　　她还来不及反应，眨眼数不清的细丝将她围困其中，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东西。
　　*鸟笼。
　　多弗朗明哥咈咈笑着，一派轻松的跃至笼顶，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金丝雀，受饥饿多时的猛兽虎视眈眈。
　　“她就是……”
　　“魔鬼！是魔鬼！”
　　“把她交给世界政府，我们就发财了！”
　　海贼举着武器叫嚣，淌出贪婪的口水，藏匿于暗处的特拉法尔加罗唇角微微下弯，从怀里掏出电话虫
　　“事情变得糟糕了。培波，准备启航。”
　　“咕哈哈哈哈……还以为会玩什么把戏，真是直接粗暴。”克洛克达尔捧着高脚杯晃阿晃，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不去救人吗？鹰眼。”
　　米霍克无所迟疑的抽起夜，“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等等，不要这么心急，你们要是再靠近一步……”瞥见伺机而动的鹰眼三人，多弗朗明哥恶劣的勾动指头，鸟笼逐步收缩，地上出现深而细的割痕，“她可是会变成碎片的。”
　　面对这莫名其妙受辱的局面，维恩简直快气疯了， “住手，你到底想干嘛！”
　　多弗朗明哥环顾底下一干人，露出大大的、不怀好意的笑脸。
　　“希弗，世界政府塑造了妳的恶，要借由这些人的手毁掉妳，妳为什么要忍受他们的唾骂、轻视，妳真的是恶吗？妳究竟还要忍气吞声，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咈咈咈咈咈……咈咈咈咈咈！”
　　“上啊！抓住她！”
　　鸟笼解除，呐喊四起，无数刀光剑影掠来，他的话像动乱的种子，在维恩心底紮根、发芽。
　　没错，她为什么要忍？她体内流淌高贵的神之血，更是睥睨凡间的恶魔，为了自由而杀，她何错之有？她要报仇，让马力乔亚那些杂碎，让全世界畏惧她、明白她的力量！
　　“你们这些卑微的虫子！”
　　维恩姹红的眸杀意翻湧，现场随即陷入混战，米霍克三人只能悬着一颗心，束手无策的在旁干等——锋利的丝线缠在维恩窈窕的身躯上，要是他们出手，多弗朗明哥就会毫不留情割下任何一块。
　　头颅四飞、热血喷湧，凄厉的尖叫咒骂不绝于耳，但再怎么强悍，这里还是强者纵横的新世界，加上这场是多对一的人海战，让维恩不得不思考是否要召唤纹章，可是那样就必须以纯血的模样跟米霍克见面……
　　不知哪来的子弹忽地擦过右脸，留下了一道血痕，维恩顿觉重心不稳，眼前掠过许多残影。
　　“呃……”
　　AK5逐渐让身体使不上力，维恩反攻为守，利用*电感应尽可能避开所有攻击，还是难免伤到几分。该死的五老星，连这里都埋着伏兵，是打算趁乱杀了她吗？她是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她需要力量！
　　『吾主，呼唤吾名。』
　　一道声音自脑际响起，维恩心怀怒火的质问，『你是谁？』
　　『吾乃您忠实的仆人，残槿。』
　　残槿？她应该把它放在堡里吧，难不成她开始出现幻听了？虽然很荒谬，她也没时间再想了。
　　『过来吧，成为我的力量，残槿！』
　　『遵命，吾主。』
　　阵阵阴风刮起，飘盪的诡谲讪笑反复不断，贼们停下动作惊慌顾盼，几个人吓掉了武器。维恩掌心闪烁着夺目的橘光，化出一把刀身窄长、妖艳绝美的赤刃剑，不再是一把中看不中用的断刃。
　　源源不断的力量湧进四肢，乌亮的羽翼穿骨而出，维恩双眸浓烈如血，衔着让人颤栗的笑意，失去了人性，开始以活人为祭的盛宴。
　　挑事的群人一具具倒下，哀嚎遍起，贝克曼担忧的低语，“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妖刀‘残槿’，怎么会在维恩手上！”香克斯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之前在黑市认定维恩当主人，跟着回来了。”米霍克脸色阴翳，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可不妙阿……残槿可不是普通的妖刀，它有自我意志，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驾驭它，维恩会被夺去身体，耗尽血气而亡的。”
　　“该怎么办？”
　　“嘻嘻……还不够、不够——”
　　在他们踌躇之际，维恩笑得癫狂，破窗飞向无垠的海面，留下满地尸首与碎玻璃。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海军匆匆湧入会场，无奈晚来了一步，其馀人马自知没戏唱了，也就一哄而散，收十收十打道回府，至于造成一切开端的多弗朗明哥早已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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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鸟笼：详见第三章，鸟笼乃希弗斯坦家族之纹章
*电感应：利用人体电荷在脑中组成3D电子图，不需使用肉眼即可辨别对方身份和动作、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