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63、第九章 万象更新

　　随着愈接近中央都市──奥罗莱克广场的市集，人潮愈多，维恩匆促的脚步也缓了下来，像个正常的观光客悠哉閒逛，东看看西瞧瞧，碰到有趣的小摊贩就停下来观赏把玩纪念品几下。
　　“维恩，刚刚鹰眼跟妳说了什么？“”
　　不想惹人侧目，佩罗娜从飞出小径之后就一直待在维恩身旁采用走路的方式，表面上看来与常人无异，但她依然是幽灵，毕竟她不想遇到危险的时候灵魂出窍，让本体暴露在危险之下，这也是为何她总是以灵体走跳的原因。
　　一想到鹰眼，维恩放下立于手心的小天马雕像，不争气的红了耳根，眼罩要戴就好好戴嘛，干麻突然说她的心跳太大声了，怎么可能？她才没有！
　　“什么什么？告诉我啦！”
　　佩罗娜雀跃凑近脸颊粉扑扑的维恩，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她闻到八卦的味道！
　　“没事，走吧，先去买妳要的花布，等等再去商店街。”
　　不小心被人发现失态的模样，维恩随便搪塞了几句，转身就要朝下一摊前进。
　　“小心！”
　　佩罗娜抓住她纤细的手往后一拽，须臾间，一只高大壮硕的猛兽一脚重重踩下维恩原先站的位置，整个大地微微晃动，震得脚底发麻。
　　一条细长有力的尾巴嚣张晃过眼前，维恩眨眨眼回神，只见挤得水洩不通的人群纷纷神色惊慌的让出一条大道，骑在怪兽背上的光头男更是让人感到刺眼。
　　“那是……什么东西？”
　　“唉呀，小姑娘，那是葛利芬。”
　　回首一望，摊位上的老婆婆正和蔼对她微笑，一头长长的银丝绑成两条可爱的麻花辫，头上戴的花圈相当显眼漂亮。
　　“葛利芬？”
　　维恩细细打量老妪，她穿着传统的肯达帕图民族服饰──洁白的衬衫搭配色彩缤纷、线条丰富的背心长裙，澎澎的蕾丝裙襬一层层掩至半截小腿，再套上小巧的黑皮短靴，整个人看来活泼俏丽又不失端庄。
　　“对阿，牠跟天马一样都是本地特有的驮兽，只是葛利芬性情太凶暴，即使牠的负重力远远大于天马，也没几个人敢驯服牠，更别说是租给旅人了。”
　　风霜磨去了她的年华，却未曾磨去她的热情，老妇皎洁的笑容与古铜肤色形成强烈对比。
　　维恩扭过头去凝视那只鹫头狮身的巨大野兽，牠肌肉纠结的四肢、尖锐的巨喙与钩爪透出致命的力量，柔滑的皮毛和乌黑亮丽的羽翼又令人不禁想抚摸一番，像这种强壮美丽的生物本该是徜徉天地之间，却沦落到被人套上缰绳、为人搬运货物的下场，真是委屈了牠。
　　“刚刚骑在上面的人是谁？”
　　待野兽远去，市集又重新热络起来，佩罗娜嘟起红润的小嘴思量，葛利芬那么难驾驭的话，能制服牠的大概是贵族吧，也只有贵族才有那么多时间金钱来饲养这头怪物。
　　可惜老妇的答案远远超乎她的预期。
　　“是‘驯兽师’塞盖尔，他是我们这里实力最庞大的海贼，常常仗着葛利芬到处烧杀劫掳，连海军也奈何不了他。”
　　她苍老的声调透出满满的哀愁，“想来他在这里也有两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本安乐的生活。”
　　维恩淡淡一笑，海军果然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
　　“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等等，小姑娘，”她从铺着黑绒的台子上挑了两个天马弔饰，“这个送给妳们吧，算是妳我有缘。”
　　维恩垂下眼帘，端详掌中精巧的小小天马，一双纯洁的白翅格外讨人欢心。
　　“谢谢。”
　　“哇！好可爱，谢谢婆婆！”佩罗娜高高兴兴的将其捧在手里直往心眼蹭，弯弯笑眼映满童真。
　　“天马是我们朴实、和善的象征，也代表了爱与希望，传说天马特别眷顾单身女性，只要随身携带，过不久就会寻得如意郎君。”
　　说到最后，她祝福似的点点头，智慧的瞳眸闪着慧黠的光芒，“愿妳们都能找到心中归宿”
　　此话一出，佩罗娜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连声答谢，拉着维恩快步离开；身穿传统服饰的老妪抿笑不语，坐看年轻女孩们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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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早已越过头顶，午后凉风替闷热的岛屿降了不少温，维恩与佩罗娜拎着大包小包吃力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老婆婆的说词，她们实在不忍心租天马来驮行李，只好买了一个大雪橇拖着，但这对购买慾旺盛的两人来说似乎没有太大的帮助。
　　“可恶！都是鹰眼不跟我们一起来，我好累好渴，走不动了啦──”
　　“撑着点，”维恩轻松跟上在半空载浮载沉、快被袋子淹没的背影，突然觉得力气大是件很吃香的事，“谁叫妳没事要买那么多东西，索隆不是说只要帮他买酒就好吗？”
　　“那个笨蛋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不一次把医疗用品跟新衣买够的话，一直跑来跑去会把本公主累死的！而且家里食材也快见底了，我还想买很多很可爱的洋装，还有……”
　　佩罗娜如数家珍、滔滔不绝的抱怨，在维恩听来全像是甜蜜的负担，不禁好奇起她与索隆这几个月来的相处。
　　“妳这么替索隆着想，难怪刚刚……”维恩恍然大悟的啊了声，“妳该不会喜欢他吧？”
　　“怎、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喜欢这种脑袋都塞满肌肉的笨蛋笨蛋大笨蛋，哼！”
　　佩罗娜怒气冲冲的睁大眼睛，脸颊快比熟透的虾子还红了。
　　瞧她异常激动的模样，维恩意味深长的扬起唇角，“天马弔饰，好好收着。”
　　“妳妳妳……妳才喜欢鹰眼！妳才要好好收着！”
　　不甘一直被人消遣，佩罗娜娇又羞又怒，大声嚷嚷的反击回去。
　　维恩怔了几晌，盯着地上四漫的碎石子，“我没有喜欢他。”
　　她只是单纯觉得那个男人既神祕又强大，既英俊且高贵，虽然看起来冷漠，相处起来倒也还算可以，又处处为自己着想，让她忍不住想多了解他一点。
　　“嘿哈哈哈哈！那就喜欢本大爷怎么样阿，妞儿们！”
　　粗嘎难听的笑声从天上传来，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骑着葛利芬大摇大摆降落，阻断她们的去路。眨眼收起女孩子家的心思，维恩一脸漠然，审视来势汹汹的敌人，紧随在后的小喽囉很快湧了上来，每个人都露出不怀好意的嘿嘿怪笑。
　　佩罗娜认出他就是刚刚的光头海贼塞盖尔，口气忍不住差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大爷我从市集追来这里，妞儿们可真会跑阿，吭？害羞不成？快跟我一起享乐去，哈哈哈！”
　　他色瞇瞇的打量垂涎多时的美人，俐落的翻身落地，大步走上前便要搂过维恩。
　　“不准碰我，蠢货。”
　　如黄莺悦耳的嗓音在荒凉的草原上响起了不该有的回音，维恩璀璨的红眸令人背脊一凉，塞盖尔打了个寒颤，脚不自主生了根，无论花再大力气也无法挪动半步。
　　从外人看来，两名弱不禁风的淑女像是被一群野蛮低俗的海贼们欺负，可实际上情况恰好相反，猎与被猎，海贼正是被猎的那方。
　　这场以鲜血为祭坛的地狱，很快就要揭开序幕。
　　“女人，咱家老大中意是妳的荣幸，给妳脸妳不要脸！”
　　“老大可是赏金八千七百万贝里，大名鼎鼎的‘驯兽师’，劝妳识相点，快向老大跪下道歉！”
　　数名声望较高的海贼厉声骂道，其馀人跟着起鬨，整个场面顿时闹成一团。
　　塞盖尔抬手要他们安静，捏紧手执的长鞭，在空气里甩得啪啪作响，征服的慾望尽现于色。
　　“我喜欢泼辣的女人，调教起来才有意思！”
　　“你们这些虫子，”维恩秀丽的脸蛋毫无表情，眼底流露出浓浓的轻蔑，“真是令我恶心。”
　　既然别人主动找上门来，她也没必要继续掩饰下去，纤细的指尖轻触眼罩，薄薄的樱唇绽放恶魔怜悯的笑意。
　　“悬赏不到一亿的家夥，还有胆在我面前放肆？”
　　塞盖尔触电般浑身一震，好眼熟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
　　“逃！快逃阿！”
　　他粗鲁推开手下，连滚带爬骑上葛利芬的背，错不了、错不了的！虽然发色改变，但那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女人是被世界政府列为极危险罪犯的“魔鬼”希弗斯坦·维恩！
　　“太迟了。”
　　空洞悠远的叹息如同一条邪恶的毒蛇窜上塞盖尔的脊椎，耳畔响起同伴鬼哭神嚎的嘶喊，他握紧缰绳的手指节泛白。
　　塞盖尔鼓起勇气从葛利芬颈后一探，映入眼帘的是比深夜梦魇还恐怖的景象，为血蔷薇所环绕的撒旦，正是操弄地狱的万恶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