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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七章 世界公敌 ...

  •   时已近子夜,天上繁星点点,迷人的岛洋风情宛若一幅泼墨山水,米霍克慵懒的背倚船弦,持酒的右手曲起搁在上头,仰头欣赏灿烂星空。
      今晚是满月。
      徐风拂开黏于脸颊的乌丝,暗金色的鹰目少了平日的冷厉,多了几分醉人的柔和,他微眯起眼。
      他喝多了。
      视线下移,米霍克看向前方喝得一塌煳涂的众人,他们围成一圈,兴奋的高举木桶杯互相撞击,丰盈的泡沫随着琥珀色的酒液洒了一地。
      "嗝!耶稣布……我告诉你,路飞……我很喜欢他阿!"
      说话的人是"红髮"香克斯,已经连续灌光好几桶烈酒的他面色酡红,醉意朦胧的抚捏左肩,若往下看会发现该是手臂的地方空无一物,仅用袖子草草打了个结代替。
      "我知道……老大,你的左手可是赌在了新时代,鲁夫那小子的身上阿,哈哈哈!"
      盘腿坐在香克斯右侧的耶稣布放声大笑,拿起酒杯豪迈畅饮,随身携带的枪枝透露了他的身分是一名百发百中的狙击手。
      "路飞……他总是爱让人操心……顶上战争他失去了哥哥,现在人又去哪裡了?"
      待旁人替他斟了满满一杯酒,香克斯帅气地仰头一饮而尽,伸手抹去唇上几滴晶莹的酒珠,满足的"阿"了一声。
      "老大,别担心啦,路飞是个坚强的男人,他一定有办法度过难关的!"
      坐在对面的拉奇·鲁大口咬下手裡的腿肉,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虽然圆滚滚的身材看起来很迟缓,但他的速度可是非比寻常的敏捷,其出类拔萃的枪法和实力更是主力干部之一的证明。
      "对,说的好!嗝……今晚我们一定要喝到够,喝到开心为止!"
      有了伙伴们的激励,香克斯将所有烦恼抛至脑后,他醉醺醺的高呼,众人也同样兴奋地回应船长的邀约。
      "哦!"
      米霍克静静任由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喧闹,一个人待在比较远的地方,细细品嚐美酒。
      "抱歉阿,鹰眼,给你添麻烦了。"贝克曼算是少数意识还算清醒的人,他注意到米霍克颀长孤独的身影,拿着酒杯走近他的身边,"船长开起宴会来,没喝个烂醉是不会罢休的。"
      "预料之中。"
      米霍克不怎麽上心的说道,香克斯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说要靠岸买几盘下酒菜由他去了,说要开酒宴也随便他,要不是有贝克曼把一喝醉就开始耍脾气的他给拖上船,不然他们真的得留在岛上过夜了。
      不过也幸亏有登陆,他趁机叫耶稣布去镇上买了几件女装,要不然希弗斯坦就会陷入无衣可穿的窘境。
      为什麽要叫耶稣布?因为整艘船只有他结婚阿,要他们这些男人去女装店多尴尬阿。
      贝克曼凭舷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瞄向平静无波的黑蓝海洋,皎洁月光映出他饱藏心事的眉。
      发现对方欲言又止,米霍克索性侧过身,月光洒在他英俊的五官,衬得益发阴影分明。
      "有什麽事直说吧。"
      瞧鹰眼这副认真的模样,贝克曼叼着菸百般踌躇,最终决定如实说出。
      "本来不打算多说的……但是看在我们多少有点交情的份上,我还是得告诉你,只凭一时兴起接下照顾恶魔这种事,比你想像的还要麻烦,不管青雉再怎麽自认计画万无一失,风声还是有走漏的可能。"
      "是被世界政府拔除头衔,恢復以往鸡犬不宁的生活,还是三不五时被各路海贼围堵要人,你指的是哪一种?"
      米霍克无关痛痒的口吻好似他在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你都想过了。"贝克曼徐徐吐烟,脸色未显惊异。
      "当然,我也对此毫不畏惧。"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米霍克悦耳的嗓音响起,"就算她已经在海军裡安然度过三年,可她不可能永远躲躲藏藏一辈子,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永远。"
      "若青雉没来带走她,你要怎麽处理?"
      "关关难过,关关过。"
      米霍克抬眸凝视静谧的月娘,打了个哑谜。
      他的回答令贝克曼挑了挑眉,倒也不再追问下去。"对了,关于恶魔的事,船医有了点新发现。"
      "什麽?"
      "我!交给我来解释吧。"
      船医蓦地从医疗室的门后冒了出来,关门的力道勐得让铰链发出吱嘎的声响。白袍衣摆如蝴蝶振翅而飞,他三步併作两步的跑下台阶,急急朝两人走来。
      米霍克澹澹睇着他,从宴会开始的那刻起,船医就一人关在裡面不知在忙什麽,直到现在才露脸。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恶魔!活生生的传说就在我眼前!"
      船医用左手背拍拍右手心,一刻也不得閒的来回踱步,发现新大陆的亢奋盖去了那一脸的倦容。
      "经过简单的採样,我发现她的血液不但是黑红色的,红血球的携氧数也远低于正常人类,或许这可以用来说明血液颜色偏深、几乎不用呼吸的原因。"宛如被人点了穴,平日沉默寡言的男人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说个不停。
      "另外根据她腰侧的皮肤细胞鑑定,那个数字编码是大约是在六年前烙印的,我也在她的右耳后方检测到晶片反应。还有,她的染色体多了人类六十六对,不过我没办法解开她DNA上的遗传因子……"
      "等等,"米霍克打断了他口沫横飞的演讲,"那个印记直到六年前才有?"
      "对,这点我敢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错。"船医自信满满的点头。
      听完他的解释,米霍克敛下金眸,盯着杯中荡漾的涟漪。
      为何二五七会出现在希弗斯坦的身上?青雉没有提到这点,那代表什麽涵义?
      "阿,忘了说,恶魔的右眼白似乎是经过很多不人道的实验造成的,我可以笃定那串号码是为了方便实验室做记录才会烙上去。"
      毕竟是自己的专业领域,船医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米霍克脸色一沉,原本不笑就已经够让人寒到骨子裡的气场此刻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世界贵族竟然会沦为同类的实验品,难怪青雉不知道,毕竟某方面来说那是比一般奴隶身上的"飞天龙之蹄"还要屈辱下贱的证明。
      不知怎地,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医术看来不怎麽样,医检倒是满出色的。"
      米霍克薄凉的语气与似褒似贬的态度立刻引起船医的愤慨。
      "是因为船上这群人根本是怪物好吗!需要我治疗的机会比中□□的机率还要低,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麽蛊,居然会被拐上船。"他苦着一张脸,表情相当哀怨。
      "喂喂喂!谁说被我拐上船的……嗝!"
      满身酒气的香克斯歪歪斜斜的走近,挥着手胡乱嚷着,要不是有耶稣布的搀扶,估计他连自己跌进海裡都不知道。
      "对阿,哪个傢伙不是对船长真心真意的,快点自首!看我用准到连蚂蚁眉毛都能射中的枪法对付你!"
      同样喝到茫的耶稣布跟着起鬨,他们两人彼此搭肩,跳着一下前进一下后退,一下左摇一下右晃的滑稽舞步,看了让人很想用手刀噼向他们的后脑杓,逼两人睡上一觉。
      "又来了!这两个酒鬼……"船医懊恼的扶额,忍不住开口吐嘈耶稣布,"白痴布,蚂蚁根本没有眉毛好吗!"
      "船长,你喝醉了,回房休息吧。"
      贝克曼先是看了甲板上倒得七横八竖的尸体,再对船医投以一个眼神,他们极富默契的把唱双簧的两人硬生生分开,一人架着一个,准备带回底下的卧室。
      "阿……小鹰眼,你怎麽没喝光,要一口气、一口气阿!"
      香克斯半躺在贝克曼身上,眯起眼咕哝着,又打了几个酒嗝。
      听到那个奇怪的暱称,米霍克脸色一黑,倒也没多说话,只是一股脑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随着酒液上下滚动。
      "帅啊!不愧是我的好友!"香克斯任情酣笑,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讚。
      "男子汉……嗝,鹰眼!"耶稣布口齿不清的乱喊。
      "够了够了,快滚回去睡觉,明天包你宿醉头痛欲裂。"船医无奈叹息,搀着老是跟红髮一搭一唱的醉汉慢慢离开现场。
      "照看样子来看,得等到明天早上才到得了克拉伊卡纳。"
      贝克曼稍稍变换了姿势,好让不醒人事的香克斯能够更舒服的靠着他。
      "不要不要啦……我不要小鹰眼回家……"香克斯忽地扭动挣扎,像个小孩子一样赖着不走。
      "无所谓。"
      薄唇逸出轻叹,勾起浅浅笑意,米霍克如一潭清水的蜂蜜色眸子直盯稚气未脱的红髮。
      呵呵……可惜他没有相机,不然真想让香克斯看看酒醉的他是什麽样子。
      真是一个幼稚鬼。
      "好,那你自便吧。"
      贝克曼扔下这句话后,费了不少力气才半哄半拉的把香克斯强行带走。
      "喂,贝克曼……摘星星给我好不?"
      "不行。"
      "唔……好吧,你好不浪漫哦。"
      "给我安静的滚上床睡觉。"
      酒宴喧哗散去,唯留孤月高挂夜空,米霍克独自步上阶梯,进了睡美人的房内。他静静伫立床头,俯首凝望巧夺天工的秀气脸蛋,竟发现她纤长的睫毛闪烁泪光。
      米霍克平直的嘴角微微下弯,就这麽站着不动良久,最后,他什麽也没说,只是替她拉高了被子,随如一抹黑影潜出门际。

      佩罗娜此刻的心情真是糟透了,比早上起床没有热可可喝,肚子饿没有贝果吃的心情还要再差上七七四十九倍,就连失去摩利亚大人和库玛西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
      "鹰眼那个大浑蛋,这算什麽嘛!"
      她气呼呼的拧乾毛巾,替昏迷整整两个礼拜的大病号擦脸。两个礼拜前的一大清早,因为她错估了鹰眼回来的时间,以为可以趁他不在偷偷拿点宝藏出门买东西,谁知道当她扛着重重一袋黄金准备出门的时候,居然好死不死的在大门口撞见他!
      然后……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得替那个浑蛋照顾青雉的女朋友,虽然那浑蛋说是她得替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可她怎麽想都觉得他是故意找她麻烦。
      损失一点小钱鹰眼根本不会在意,更何况她又不是不还!只是先借一下而已嘛……阿,还是鹰眼本来就想把这女人塞给她照顾?光是一个整天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笨蛋大路痴就够她受了,真是太恶毒了!
      "多麽冷酷无情的男人!居然敢命令我,真是太可恶了!"
      佩罗娜不满的连声抱怨,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柔,就怕弄疼了希弗斯坦。
      一阵忙碌后,她才有多馀的时间好好打量有如陶瓷娃娃的女人,心中不免涌出满满的疼惜。
      要是等她醒来听到了来自世界政府的公开消息,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且……
      佩罗娜不捨的摇摇头,决定不要再想下去,同时间,床头的低唤如同活泉涌入她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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