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177、【青雉x维恩】月圆之夜（1）

　　阳光和煦，时已入秋，纯净的空气带有薄薄凉意，月牙湾前偶有几只调皮的海豚跃出浪头翻滚，旋转纷飞的水珠在光线折射下甚为剔透，磅礡的海军本部镇守在海上一方，今天一样也努力捍卫世界的和平。
　　大楼后方却不怎么平静。
　　细碎如猫的足音急急落在红石砖漫的大道，苗条高挑的女人怀里抱着数本书籍不停左右张望，漂亮的水晶红眸盈满少见的无措。
　　凡她所经之处，无不吸引了旁人的眼光，神采奕奕的中将少将准将大佐中佐少佐或停步，或扭头，全都只为一睹绝世美颜。
　　说得更直接点是，惊愕。
　　“中央大道……中央大道……到底在哪里阿……”
　　柳眉微蹙，她苦恼的自言自语，拐进右手边的岔路，飘逸的大衣一角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将佐们愣了愣，用力揉揉眼睛，是他们通通出现幻觉还是天下红雨了？维恩院长怎么可能会只身在外游荡？而且，现在这条路就是中央大道阿！

　　历经了多次“众里寻屋千百度，蓦然回首，那屋却在街边不知处”，濒临抓狂的维恩总算在好心的中将帮忙下找到了飞鼠的住宅。
　　真是，要不是因为库赞出门执行为期五天的任务不在，飞鼠一大早收到支部发来的求救出去追海贼，又不方便麻烦公事缠身的爷爷，更别指望不知到哪快活去的卡普先生，否则她才不会独自一人到处乱走乱闯，落到如此狼狈的下场！
　　维恩站定在古朴的木门前，仰脸注视这幢从里到外透露出温馨气氛的房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深呼吸一口气，登上两层小石阶，勾起手指敲了敲。
　　叩、叩。
　　“来了——”
　　屋内传来一声温和亲暱的应答，维恩退后几步，抿紧樱唇，将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
　　“院长？您怎么来了？”
　　安眼底映出维恩心事重重的脸蛋，温柔婉约的面容现出一抹震惊，她连忙侧身让出空间请她进屋坐坐。
　　“也没什——”
　　才刚坐进舒服的赭红沙发，维恩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团黑影倏地冲到身边。
　　“维恩大姐姐！”
　　清亮细软的嗓音充满活力，维恩偏转目光，正好对上小男孩圆滚滚的眼睛，他的肤色白皙如玉，头发遗传到飞鼠惹眼的枣色，瞳色却是安温柔的雾灰。
　　是个长得很精致的小帅哥，维恩已经可以预见他长大后魅力横扫全马林梵多的模样。
　　“小罗，要叫院长姐姐。”安有些不满意，轻轻拍了下儿子的头。“院长，您稍坐一下，我去泡茶。”
　　维恩屁股挪了挪，在沙发里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慵懒地应了声好。
　　小罗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听妈妈这么说，便眨了眨如洋娃娃纤长浓密的睫毛，乖巧地改口，“院长姐姐。”
　　男孩惹人怜爱的模样引起了维恩的兴趣，她弯起唇角，纤长的指尖在扶手上点着节拍。
　　“小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尼特，今年小学四年级。”他背着手挺起胸膛，落落大方的回答，口齿清晰流畅。
　　一道念头闪过维恩脑际，罗尼特对她不陌生，表示飞鼠曾经提过她，她想知道飞鼠都对他的小孩说了些什么，而且小孩心思单纯，她相信罗尼特不会骗她。
　　“罗尼特，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尼特皱起眉毛，慎重其事的想了一下，“知道，爸爸说院长姐姐是很优秀很聪明的人，对海军很重要，还说只要我认真读书，有一天身边也会有像青雉叔叔这么强的保镖。”
　　闻言，维恩哑然失笑，飞鼠也太会骗小孩了吧，库赞成为她的保镖只是特例，跟认真读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阿。
　　“院长姐姐觉得我的功课不好吗？”
　　以为维恩是在嘲笑他，罗尼特俊秀的眉眼低垂，若落在他人眼里，莫不令人兴起想抱抱他、安慰他的冲动。
　　维恩却是个例外。
　　“不是不是，姐姐问你，你长大想跟爸爸一样当个出色的海军吗？”
　　维恩连忙澄清，就怕他下一秒会哭给她看，她可不会哄小孩，要是让安误会就不好了。
　　“嗯！我要把坏海贼抓起来，保护善良的人民！”
　　罗尼特双手握拳，喊得非常大声，表情充满信心，维恩也安下心来。
　　“既然小罗那么厉害，那就不需要像青雉叔叔那么强的保镖啦。”
　　“对！”罗尼特笑颜逐开，轻快的点点头，“可是我还是觉得青雉叔叔很帅气，院长姐姐不觉得吗？”
　　“这个嘛……这个……”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罗尼特语出惊人，维恩支支吾吾的垂下眼帘，脸颊渗出淡淡的粉色。
　　库赞不是时下流行的美型男，但清瘦的脸庞却透出一股刚劲，眼睛不大，可致黑的瞳仁与眼白对比极为有神，只消淡淡一扫便让人呼吸一滞。
　　除此之外，他的鼻樑如山高挺，唇肉饱满、色泽浅淡，下巴线条干净俐落，整体男人味十足，尤其是包裹在小麦肤色之下的肌肉，总能让她的眼神百般流连。
　　拥有这样的气质和身材，再搭上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身高、顶尖的实力和得她欢心的个性，帅气可靠的风格倒也独树一帜。
　　“小罗，不可以这样子，没礼貌。”安捧着一组质感极好的茶具端了上来，即时解除维恩的窘境。“院长，请用茶。”
　　知晓她与青雉的关系匪浅，而青雉又是飞鼠的上司，安的招待自然不敢怠慢。
　　一碟碟精美的小糕点看来十分可口，浓醇的红茶香缓缓钻入鼻腔，维恩神情为之一亮。
　　“是乌尔沃拉。”
　　“是的。”
　　安微微一笑，她知道维恩平日饮茶的习惯，特地下了不少功夫研究，如果能因此得到维恩的赏识，相信对飞鼠是有益而无害的。
　　喝点茶、吃点东西垫垫胃之后，罗尼特早已抱着球去广场和朋友玩乐去了，只剩两个女人共处。维恩优雅的十起白绢擦净嘴角，正式说明来意。
　　“安，我来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要告诉妳。今天是库赞生日，刚好他的任务也结束了，我想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派对，所以决定亲自下厨……”
　　说到最后，维恩的目光一黯，指腹轻轻摩娑书皮，“我已经按照食谱去做了，可是一直没成功。”
　　“您的意思是……需要我协助您吗？”
　　安顺着望向维恩的动作，看清书名后，笑容刹那间僵在脸上。
　　唔……《毒害实录》？她记得院长跟青雉大将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没错。”
　　维恩微微一笑，将书推向对桌的女人，见安面有难色的翻了几页，不免感到有些不悦。
　　“有什么问题？”
　　“嗯……”不想触怒维恩，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院长，这个……似乎不是食谱？”
　　维恩一愣，伸手要了回来，殊不知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崩溃到想把头埋进土里，刚刚赶着出门拿错了！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这么大意！
　　见维恩耳根泛红，神情窘迫的把玩手指，温婉的笑意滑过安的眼眸。
　　“没关系，我们先回去拿食谱，看看需要什么食材，等飞鼠回来再带我们去买，好吗？”
　　等飞鼠回来阿……来得及吗？
　　维恩美眸微敛，强迫自己定了定神，再抬头已恢复成以往疏淡的神色。
　　安不禁疑惑起来，莫非是院长不满意她的提议？还是另有想法？
　　维恩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妳先去准备一下吧，茶我不用了。”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维恩放下茶杯，示意她可以收拾了。
　　“是的。”
　　确认安离开人耳所能听见的范围，维恩拿出口袋里的小电话虫，拨了通再熟悉不过的电话，不忘给自己打气，好安抚过于急促的心跳。
　　这是她为了库赞第一次拉下脸求那些臭男人，速战速决，绝对不能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
　　对，没错，冷静点，当作是平常在命令人一样就好了！
　　噗噜噜噜——噗噜噜噜——
　　咔嚓。
　　“喂？”
　　另一头传来猛烈的砲击声和指挥开火的大喊，飞鼠底气十足的低沉嗓音几乎被掩盖过去。
　　电话虫将飞鼠的神韵模仿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凌厉而有神的眼，就彷彿是飞鼠本人在她面前一样。
　　维恩心头一惊，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和计划就这样被击溃，刹那间被打回原形。
　　“呃……是我。你人在哪里？”
　　“院、院长？”
　　飞鼠很明显顿了下，居然在这种时候打来……出了什么事？不对阿，院长今日请了特休，能有什么事？
　　“在克里特岛附近，正和海贼交战。”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维恩的语气隐隐透出忧虑不安，飞鼠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呛了几声。
　　院、院长现在是在关心他？真的假的，那个置他人过劳死之于肚外、没血没泪的惯院长？
　　“咳咳……失礼了，您说什么？”
　　“呃……嗯，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中将』？”维恩紧张地搓弄小小的耳珠，神态尴尬的复述一遍。
　　敌方的大砲咻地一颗颗飞来，四周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却宛如砸在飞鼠身上，炸得他脑袋开花，一片空白。
　　他的海洋母亲阿，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吗？这位连战国元帅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大大小姐，脾气怎么突然变这么好，还叫了他一声“中将”？
　　难道、难道院长吃坏肚子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太可怕了，他必须马上回去！
　　“您放心，属下会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本部！”
　　“咦？我——”
　　“属下一定会克尽职责，绝不会让您暴露在任何危险之下！”
　　电话虫阖眼休眠，周遭很快恢复成先前的寂静。
　　维恩持着话筒的手僵在半空，困惑地眨了眨眼，飞鼠什么时候这么懂她了？她什么话都还没说耶！他是受到什么刺激，怎么变这么亢奋？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飞鼠已经开口保证，也省得她鼓起勇气明说……等等，那她刚刚不就白白纠结了，她的精神损失要跟谁讨阿？
　　远在他方、干劲十足的飞鼠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手持的武士刀一滑，不慎把敌方海贼的船一分为二。
　　维恩深深叹息，看来低声下气比她想像的还要困难阿，怎么比连续四天为了开发案只睡三小时还要累，而且她还得打给那个人，要是他可以跟飞鼠一样干脆的答应就好了。
　　于是维恩继续凭着印象转弄装在电话虫壳上的数字圈。
　　噗噜噜噜——噗噜噜噜——噗噜噜噜——噗噜噜噜——噗噜噜噜——噗噜噜噜——
　　没接。
　　维恩指尖在膝上打着节拍，不悦的挂上话筒。
　　斯摩格不在船上阿……要再打一次吗？
　　“院长，让您久等了。”
　　安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了下来，维恩快速收起电话虫，翩然起身，回眸望着娴淑文静的妇女，佯装无事地笑得一脸清爽明亮。
　　“走吧，我们等飞鼠回来去，顺便好好研究该采买些什么好。”
　　无法理解维恩陡然转变的好心情，安愣了半晌，赶紧跟上前者的步伐，唇角开出一朵无奈的笑靥。
　　“好的。”
　　看来想摸透院长的心思，难阿。

　　飞鼠果真没有让维恩等太久，距离通话还不到一个半小时，他就已经西装笔挺、精神抖擞的站在青雉家门口了。
　　维恩自然是感到惊讶非常，不计风向和处理海贼的时间，克里特岛和本部之间来回至少要五小时的航程，他是怎么在中午前回来的？
　　飞鼠绝对不会坦承他是不小心打了喷嚏，任务才会提前结束，可是当看到维恩的那一瞬间，他不但没有安下心来，还觉得非常毛骨悚然。
　　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总是面瘫的院长要一直对他笑阿阿阿阿！
　　正当飞鼠极度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叫军医过来替维恩做检查时，维恩反倒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讚许他。
　　“你来得真是太好了，飞鼠。”
　　对维恩来说，飞鼠出现的时机拿捏得相当精准，因为她和安正好也拟完了购物清单，有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三项条件，相信库赞的派对一定会进行得很顺利。
　　如果斯摩格有接电话的话。
　　“属下……属下很荣幸能帮上您的忙。”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帮了什么忙，飞鼠还是选择顺从的应道，面对异常兴奋的院长，最重要的就是得确实安抚……吧？
　　“我想也是。安，飞鼠来了，可以走囉。”
　　“安也在这里？院长，妳们……”
　　“这是秘、密。”
　　赶在飞鼠发问之前，维恩以食指轻抵嘴唇，俏皮的对他眨了眼睛。
　　飞鼠背脊突地窜起一股恶寒，有些失神跟在两个女人屁股后面，看到这么开心的院长，他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今天，该不会是大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