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164、第二十四章 德雷斯罗萨（4）

　　维恩不明白贝拉米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追随多弗的，至少在夜叉化身的凶残男人咧开笑容将他打得头破血流、气若游丝的时候，他一次都没还手，连开口为自己争辩也没有，闷声不坑挨着每一条鞭得自己皮开肉绽的暴行，就怕不小心溢出嘴巴的哀鸣会更加激怒他一直以来膜拜的偶像。
　　火烫烫的鞭笞一次又一次划破空气，就像在教训一头不听话的野兽，维恩不忍的偏离目光，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从满身是血、面孔发青肿胀的贝拉米身上嗅到梦想破碎的味道。在他心中，多弗是他这一生的太阳阿，可是光有崇拜与忠心是不够的，在充斥暴力血腥的世界，有才干与野心的家夥更容易崭露头角，在瞬息万变的局势搏得一席之地。
　　多弗将他当作无能好使的笨棋子，他仍单纯的为一次次别有居心的任务感到热血沸腾，想要在偶像面前发光发热得到他的认同，想要搭上这艘在新世界乘风破浪的船，成为他得力的左膀右臂，只是贝拉米从没真正了解过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这个人。
　　他才不想当什么海贼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能把这个世界弄得天翻地复就够了。
　　痛殴声终于消停，全身多处擦挫伤、割伤的贝拉米倒在血泊中，趴在发洩完怒气的男人脚旁动也不动，空气里弥漫潮湿而刺鼻的腥气。维恩仰首凝睇空中无数白线汇集之处，因为鸟笼的干扰，电感应讯号断断续续的，没办法一下子完美掌控到德雷斯罗萨各地区的情况，扣除大部分星级赏犯的行踪，目前一楼昏厥的砂糖醒来了，制造出恐怖的巨大胡桃钳士兵在第三层参与战斗；迪雅曼蒂在花田遭遇居鲁士，众干部据守第二、三层跟竞技场军团陷入激战；藤虎跟萨博在第一层附近的城镇打得火热，塞尼奥尔在工厂跟佛朗基展开对决，至于旁边的索隆跟大到不像话的石人皮卡根本不用特别留意。
　　迟迟搜索不到重点人物，维恩闭上眼好让自己能够更专心，特拉法尔加跟草帽在哪里？得算好时机离开王宫，这三个人一旦打起来王宫肯定不能待，她可没有打算要捲进这场灾难。
　　说人人到。
　　维恩睁开双眸，蓝天白云缱绻，宫殿风云变色，特雷波尔握着梅花权杖站在沙发后，椅内的金发君王嘴角藏着见血的喜悦，沉着狂妄翘起长腿，面对妄敢挑战自己的年轻后辈悠悠抛出一句。
　　“我还是问问你们好了……毕竟人总是善变的……你们两个来这里是做什么？”
　　“当然是来把你打飞！”
　　路飞表情写满认真的大喊，一旁的罗早已摆脱海楼石手铐，捉握鬼哭扛靠肩膀，脸孔阴郁的瞪视他，微哑的声线透露怒火与恨意。
　　“跟他一样。”
　　“真让人失望。”多弗朗明哥支着脑门青筋贲起，展笑的薄唇如厉鬼狰狞。
　　“阿！妳是……”路飞注意到矮墙上的维恩，笑嘻嘻的朝她挥挥手。“喂——又见面了，黑眼睛！”
　　淡雅形象一应俱碎，维恩嘴角微抽。她没听错吧，他叫自己黑……黑眼睛？上次在香波地诸岛她因为要布鲁克的签名追到船上去，结果意外见到他们一夥九人……好歹也叫她布鲁克的粉丝吧，实在太失礼了！
　　维恩神色气恼，一把火憋着要上不上，少年天真的模样却怎么也无法让她真格动怒，只好摀住异色眼白冷冷瞟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调转目光的那一瞬，她见着罗帽簷下冷酷复杂的眼神，不禁回以薄哂，光线将弧度美丽的侧脸染得更加精致立体。
　　“那是你们的纷争，与我无关。”
　　路飞注意力很快被奄奄一息的贝拉米吸引过去，嚷嚷着多弗朗明哥放开他，然他却只是变本加厉的羞辱双眼翻白、泪流满面的贝拉米，双方开始互相攻讦批驳，大肆宣洩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憎恶。
　　“冷静点！多弗朗明哥是个异常冷酷无情的男人，永远只会针对敌人的弱点攻击！”
　　在路飞怒气冲冲的伸长橡胶腿朝多弗朗明哥踢去，被他抓着贝拉米惨不忍睹的肿脸挡下以后，罗连忙出声警告路飞。
　　“呋呋呋呋……你还真敢说我无情阿……其实我现在也没多冷静，甚至快气炸了。你自己想想你们干了什么好事！”多弗朗明哥像是在扔废物一般扔丢开贝拉米，翘高唇角笑得癫狂，周身爆发翻江倒海的凶戾。
　　“先是破坏庞克哈萨德的SAD，对威尔戈和莫奈出手，带走了凯撒……来到德雷斯罗萨还解放了整个国家的玩具们！你那一夥人现在还想破坏SMILE工厂！我受够了！我现在只是气到笑出来而已！搞到最后你们甚至还想摘下我的人头！从你们出现以后事情就一团乱……让我简直像是又嚐到了十三年前的滋味阿！”
　　彷彿是戳中伤痛的野兽，罗不甘示弱的扯开喉咙嘶吼：“要是没有那次事件，我现在就不会像这样站在你面前了！”
　　“要是没有那次事件……你现在就会以第三代『红心』的身份站在这里了！影骑线！”
　　多弗朗明哥沉声笑着，张开抱着的臂膀创造出分身与罗缠斗，路飞马上信心满满的补位，却遭在他掌下起舞的贝拉米拦住去路。
　　维恩注视一分为二打得难分难舍的战场，一个人待在距离他们有些远的地方，暗忖多弗与罗这段话的深意，猜想了几个可能得到最合理的结论——她不明白唐吉诃德家族内部的发展史，但所谓“那次事件”指的应当是第二代红心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的死亡，而罗显然与此事关系匪浅，甚至与罗西南迪有血浓于水的羁绊，否则多弗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提到从缺已久的第三代红心。
　　她知道初代红心是威尔戈，他被派去当海军卧底之后红心的位置空了出来，依照多弗的个性第二代红心必得是他最亲近且信任的人，那么除了他的弟弟没有别人了。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视如己出的亲弟弟是海军卧底，若顺着推断亲手扣下扳机似乎也解释得通。
　　被罗与路飞使了一场偷天换日的快攻之后，腹部被路飞火拳枪直接命中的多弗朗明哥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他呸了一口血沫起身，宛如失控的猛兽露出勃然大怒的恐怖笑容踹开罗劈砍特雷波尔的刀，同时赏了五柱“降·无赖线”贯穿他的胸膛；下一秒如飞禽般掠到还在担心罗的路飞身边，半条腿缠上武装色将他狠狠踢飞，顺带用利线反绑他的双手，驱动贝拉米砍伤他的要害。
　　多弗朗明哥的踢击与线技配合得行云流水、娴熟流畅，少年们一面倒的承受怒火连天的残暴攻势，负伤摔倒在地完全无反击之力。
　　“你还记得我最讨厌什么吗……罗！是被人给看扁！”轻松教育了两个小鬼，多弗朗明哥站稳步伐，气焰嚣张的摊开两手向天下宣告，发笑的嘴角几乎裂到耳根子。
　　“被你们这样的小鬼认为能够打赢我……就算只是一瞬之间，对我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听好了……我可是全世界最高贵的血族，『天龙人』阿！我光是生来就很伟大了，还拥有这世界上最难获得的力量！然而，我父亲在某一天突然……”
　　多弗朗明哥滔滔不绝述说往事，沉浸在曲折离奇的人生，要他们认清现实别再跟自己对着干。维恩默然听他自掀底牌，在三位大男孩无限的震惊之中，他戴着红墨镜的脸色阴骜杀气腾腾，龇牙咧嘴的沉声怒吼。
　　“你们和我活过的人生差太多了，我没有空閒陪你们这群小鬼玩！”
　　知晓接下来王宫会爆发殊死激斗，直到其中一方倒下为止，维恩优雅立于残垣之上展开属于恶魔的黑色羽翼，在众目睽睽下飞向不受鸟笼压迫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