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142、第二十章 地下交易港（1）

　　晨曦还没拉开夜幕一隅，维恩像是要逃离不熟悉的气味一样早早下了幔帐半掩的公主床，披了件外套临窗远眺万家灯火尽灭，连星辰都陷入沉睡的城市，孤挂天边的月光清冷冷的，一如她寂凉的心。
　　净透的玻璃半映出她的眉眼，维恩不禁伸手贴在窗上，怔怔望着薄雾滚起，黎明前夕的温度是最冷的，素来不畏寒的她竟冻得有些发颤，此时此刻，她竟有种身在这里，却不属于这里的孤独。
　　初来乍到还体会不出什么，直到夜已深了，同床共枕久了，依赖成为习惯了，她才发现自己翻来复去脑海想的都是同一张脸，想着熟悉的拥抱与晚安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米霍克。
　　指腹摩挲把玩锁骨间的十字银饰，她微微勾唇，露出兴许连自己都觉得很难看的笑容，他明明耳提面命说要注意安全，小心行事的，结果和堂吉诃德碰面不到几分钟就全都破了功。虽然最后她要求管理地下交易港的目的是达到了，不过不管怎么看自己都不是赢得体面的一方，更像是随线起舞、遍体鳞伤的傀儡，反而对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藏匿于墨镜下的脸庞透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
　　他退让一步，却又往她的软肋掐了几寸，意思很明显，如果她还想让交易继续进行的话，最好不要在地下交易港搞出什么乱子。
　　远处东方的地平线冒出第一丝曙光，橙红绯紫的云霞如彩墨轻柔晕染半边天，沉寂已久的黑夜终将翻面，迎来崭新的希望。对于眼前美得令人屏息的壮丽日出，维恩仅瞄了一眼，伸手放下厚重的深红窗帘。
　　房间再度深陷肉眼难以看清的阴暗之中，却无碍于维恩出类拔萃的视力，她背过身，眼角馀光扫到桌案摊开的书页，内容还停留在关于德雷斯罗萨的建国之初。
　　什么崭新的希望，她不需要。她是世人听闻莫不颤栗的存在，存在于光明无法涉足的黑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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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女仆唰地拉开窗帘，自然光顷刻倾泻了整间宽敞舒适的卧房，各样家俱闪烁晶莹温润的微光。她回过头唤了声小姐，接着与其他女仆合力将层层坠掩的床幔绑在高耸的床柱上，才发现要服侍的新主人竟不在床上。
　　这下她们不免紧张起来，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此刻更加不安，所幸听到从浴室传出的水声让她们松了口气。
　　“早安，小姐。”
　　待维恩盥洗完推门而出，看见四名女佣恭敬站在床畔，态度和昨天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床上甚至还多了一套不是自己的新衣服。虽然整批都是生面孔，她也只是冷淡的瞥了瞥，完全提不起兴致问话，纵然这有违常理——照理说分派的仆人是固定的，不会随意说换就换，更何况还是堂吉诃德自己拣选过的。
　　“不要做多馀的事。”
　　维恩站在浴室口，漠然的示意她们去外头候着，从十四岁被关进研究中心的那一刻起，她早就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了。

　　打点好仪容后，维恩随女仆来到昨日的厅堂与堂吉诃德家族的成员共进早餐，即便她十分厌恶与这群毫无素质可言的海贼打交道，但如今她既已成为堂吉诃德的商业夥伴，又接管了地下交易港的事务，有些交流还是无可避免。
　　再者，对于唐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情报与王宫的生态，她也有必要好好调查了解一番。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总不能他将自己摸个八分透，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吧，入了大本营还让自己处于劣势，这是愚蠢之徒才会做的事。
　　落座同样的席位，不同的是对面堂吉诃德的位置是空的，成员的出席率也比昨天来得要低。最高干部全员缺席，除了古拉迪乌斯、乔拉跟Baby-5这三个她喊得出来的名字，在场总共七个人，没有一个正眼瞧她，也无招呼问早之意，不过维恩也不在乎，他们本就是与她毫无干系的一群倭寇。
　　早晨的气氛相当静谧放松，流淌美好的和谐，只有时不时上菜换盘与餐具的叩击声，兴许是采光良好的关系，阳光洒进敞开的飘窗均匀点亮每一个角落，整体比昨夜的剑拔弩张好上许多。
　　维恩将餐巾平铺大腿，一旁的佣人也不敢怠慢，手脚麻利的端上今日御厨的手艺。下人们人多嘴杂，小道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既然她顶撞少主与干部还安然无恙，必然是拥有什么特殊的地位，更何况，昨日服侍过她的人可是无一例外的全都“消失”了阿。
　　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南瓜佐罗勒浓汤，维恩抬起眼帘睐着干部们，淡漠的精致脸庞透出几丝不耐，都说把地下交易港交给她了，做个交接也是基本的吧，结果到现在半个人影都没有，是在演哪一出？
　　“堂吉诃德还没睡醒吗？”
　　她的直言不讳让干部们不自在的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一副没事的样子，就表明少主昨夜没有做出太严厉的刑罚，他们死心塌地追随少主多年，还是初次见到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还能活蹦乱跳。她并非空口说白话之人，而是真有实力，否则少主不可能从两年前就开始关注她的行踪，还去打劫海军。
　　有了这层认知，他们虽负责捍卫家族的名誉却也非驽钝之人，既然她在少主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那么，他们一切皆遵从少主心意。
　　“少主是一国之君，自然有很多要处理的国事嘤。当然，黑市的买卖也是很热络的嘤。”
　　一名胡须茂盛，黄色鬈发披垂过肩的男人开口应答，他脸戴与庞大体型不符的小小墨镜，身穿连身螺旋图案的大红泳装，露出浓密的胸毛，口音相当奇特。
　　坐于对面的古拉迪乌斯显然对他的多话很有意见，他放下手里的刀叉擦拭唇角，示意家仆把盘子收走。
　　“马哈拜斯，你说太多了。”
　　“是阿，要是少主愿意说的话她早就知道了，还用在这里问吗？”乔拉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就算少主容许她凌驾家族之上，她也断断喜欢不了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
　　和睦的氛围行进到这里不禁变了调，维恩懒懒调动目光，注视浑身上下飘散庸俗粉味的大妈。众干部中除了古拉迪乌斯，就属她成见最多，但起码古拉迪乌斯还懂得避免引起争端，她可谓不知收敛为何物。
　　“少说几句吧，乔拉，我们一早坐在这里不是要听妳跟Black Swan吵架的。”
　　另一名体态肥胖自带泳圈，戴着粉色婴儿帽的墨镜男也清空了盘里的餐点，他拿起搁在一旁的奶嘴放进嘴里吸吮。旁边身穿紧身战斗衣的光头老者双手抱臂，音调沧桑，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上去颇有威严。
　　“塞尼奥尔说的很对，还是赶快出动把少主吩咐的任务完成吧。”
　　看大家都差不多用完餐了，Baby-5点起一根凉菸，扭过头向仆人们呦喝。“都听到拉欧G说的了，快把这里收十干净，不要留下任何一点脏污。”
　　众人纷纷推开椅子起身，对于他们的贸然离席，维恩精雕细琢的脸孔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任凭他们踩着杂沓的步伐从餐桌两侧掠身而过。似乎怕出了什么乱子，古拉迪乌斯双手插进风衣口袋，放不下心的回头提醒唯一没与他们一同行动的家人，低沉的声音闷在面罩里听来有几分别扭。
　　“维奥莱特，妳也准备一下吧，少主的命令可不能耽搁。”
　　维恩朝留在桌边的女性瞟过去，她留有一头飘逸亮丽的棕黑色鬈发，发间插了朵红玫瑰，身材曼妙、面容姣好，健康的肤色隐隐散发鲜嫩欲滴的瑰红。
　　“我知道。”维奥莱特转过脸，她的气质端庄优雅，睫毛似洋娃娃浓密，漂亮的浅棕色瞳眸如同最上等的水晶，纯净不含杂质，只要一望便会迷失在她深邃迷人的眼里。
　　维恩直勾勾打量相貌出众的女人，既然只剩她与自己共处一室，不用多想也能知道堂吉诃德给她的命令是什么。
　　“他去哪了？”
　　“少主五天后有一笔重要的交易，深夜就已经先行出发，干部们则是今早搭船前往与少主会合。”
　　“还真是生意兴隆阿，急到连日出都等不了。”
　　维恩啜饮一口新鲜的奇异果汁，语带讽刺的说道，顺便观察维奥莱特的反应，没想到她只是微笑不语，眼底似乎湧起几分情感，又倏忽隐匿于温婉有礼的眸光，那究竟意味什么，她没有看清楚。
　　不知怎么着，她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见维奥莱特只是安安分分的坐在那，维恩也对她失了兴趣，决定先填饱肚子，虽然宫廷御厨的厨艺远远不及米霍克，对挑嘴的她而言也勉强还算能够接受。
　　“他没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吧，我可不是来这里度假的。”
　　吃饱喝足之后，维恩才算是有了点心情继续先前的话题，虽然没他在的王宫清閒悠哉，想要动点歪脑筋是一个很好的时机点，可她还没摸清最高干部的底细……还是先从长计议吧，毕竟他手上也有她想要的东西，尤其是那条金龙坠。
　　维奥莱特优美站起，合身的紫点削肩白长洋完美勾勒出性感曼妙的身姿，透着一股风雅的女人味。她的气质如此脱俗，实在与那些野蛮人沾不上边，有一瞬间，维恩还以为她是某个王公贵族的千金。
　　维奥莱特踩着高跟款款走至维恩身旁，层叠繁复的酒红裙襬如波浪随步飘逸。
　　“少主说让妳从今日起负责管理地下交易港，请跟我来，特雷波尔正在干部塔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