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107、第十四章 行行重行行（1）

　　维恩没印象自己是如何来到多拉格办公室的，也不知道外头的利奇怎么就这样默默放自己进来，只记得回过神以后自己正坐在飘散皮革香味的黑色沙发，肩颈挂着毛巾，手里捧着热茶，旁边的波鲁萨利诺好奇的猛盯自己，看起来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她想起来了，是他把自己带过来的，当她茫茫迷失于天地之间，还在收十零碎情绪的时候。库赞以伤她最深的方式离开她，悲痛超过某个界线以后换来的是深沉的无力与疲惫，令她开始怀疑整件事似乎另有蹊跷，又很快拒绝承认替库赞找的所有借口。
　　她不要再重蹈复辙了，处处为他着想最后换来了什么？如果她原谅了库赞，那她满盈如海的伤心该如何安置？她又该该怪罪谁？难道她就活该接受一切吗？
　　不！门都没有！
　　维恩眼神刹那间变得阴寒，发觉被外人瞧见了自己失态的一面，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口气不悦的瞅了回去。
　　“没人教你基本的礼仪吗？我脸上有东西？”
　　黄猿罕见认真的摩挲下颚，对维恩态度不痛不痒，“嗯——当然有，该怎么形容呢——失魂落魄？”
　　知道他油腔滑调的奚落是故意要激怒自己，维恩心里湧起一股嫌恶，也没多作表态，仅仅端起茶杯嗅了嗅清爽的茶香。
　　“真巧，你脸上也有东西。”
　　“什么？”
　　她鲜豔的红眸对进世故的眼里，血色淡薄的美唇挑起嘲弄的微笑，不甘示弱的还以颜色。
　　“死相。”
　　看眼前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主位的多拉格严峻不可亲的神韵未变，眉眼却透出些许无奈，他早已从维恩脸色猜得七八分，库赞那家夥果然如同当天所说的一样狠绝阿，这便是他要波鲁萨利诺前去带她过来的理由，同时也是库赞对她最后的安排。
　　『我走了之后，一定要安全让小恩回到鹰眼那里，拜讬了，多拉格。』
　　“波鲁萨利诺，达丁岛的安排如何了。”受够了耳畔的吵闹，多拉格决定拉回正题。
　　“准备就绪，等维恩做好决定我就能出航——”
　　他悠哉悠哉翘起一双长腿，十指嵌握搁在膝头，故意在做好决定四个字加重了音调。达丁岛是海军在新世界的军事要点之一，也是他的军舰下锚处，他既然担任革命军在海军最强力的眼线，此次行动也是最高机密，特地把上个月积着的休假放一放才来的。
　　“没错，是该好好决定决定。”维恩食指轻轻敲着大腿，过于苍白的小脸写满了若有所思。
　　多拉格犀利高耸的眉骨微挑，既然库赞一走，她必定不会久待，可没想到她竟然要通过圣地，岂不是自投罗网。
　　“搭军舰太过凶险，我们刚好有干部要回去前半段，不如下潜鱼人岛吧。”
　　维恩美目半阖，浓纤的睫毛在颧骨拖出长长的阴影。对有障碍的人来说，最痛苦的是别人的不理解。海贼爱海，这是天性，就连恶魔果实能力者也无惧海之威胁，向往无疆的自由，可那是因为他们未曾亲眼见过忒堤斯。
　　忒堤斯，掌管四海与伟大航道的海洋母亲，人们将祂雕刻成女性温柔的形象膜拜，实际上是满复淡蓝色鱼鳞，充满威严且凶暴的神祇。濒死之际，祂粗鲁将自己的意识从海王类体内拖出，那天崩地裂的精神折磨可是让她心有馀悸，但上次是因为她侵犯了祂的海洋子民，如果这次没出什么乱子的话……可以成功渡海？毕竟她也没什么把握可以平安进出盘古城，倦鸟尚知归巢，现在的她无心闹事，只想飞奔回米霍克身边。
　　多拉格未知她的沉默源自于光怪陆离的体会，错认为她曾在鱼人岛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正要说之以理，维恩蓦地抬起眼帘，像是下了什么赌注。
　　“好，我可以试试看。”
　　女人一席话让多拉格了然于心，没想到他得力的同胞总喜欢与她冷嘲热讽，并且以此为乐。
　　“耶——想不到身为一个海贼，怕海怕成这副德性阿。”
　　“你身为海军大将，碰到本贝克曼还不是怕得举手投降。”对于老是想试探自己脾气底线的老滑头，维恩抬起头凝瞪身畔的他，从容不迫的反唇相讥。
　　“该不会是因为‘红发’香克斯不是单纯的海贼吧？”
　　即便吵嘴三番两次的居于下风，黄猿依然笑着俯视体型相差悬殊的迷你女孩，表情探测不出任何端倪。
　　“嗯——他当然不是单纯的海贼，他不是四皇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维恩声如歌唱般动听的控诉，不让他有任何机会打混过去，在他们进行下一回合的言语攻防以前，多拉格嘴角微微垂倾一边，似是受不了的赶紧出言灭火。
　　“干部的船已经镀好泡膜，会直接潜海航向鱼人岛，开始行动吧。”

　　β

　　抵达隐藏在层峦叠嶂之后的港湾，一艘帆船被厚厚一层富有弹性的胶质泡泡完整贴复，数人各自站在船桅之上手持捆绑风帆的麻绳，只等待一人上船即可出航。
　　维恩翩翩降临于主甲板，踩上好似透明果冻疗癒的玩意，心情是三分期待，七分紧张。
　　“维恩小姐，请随我到接待室吧，我们很快就会通过鱼人岛，回到伟大航道的前半段。”
　　早早接获总司令的指示，笑容可掬的干部迅速迎了上来，就怕怠慢了本次随行的特别人物。
　　“不用，我待在这里就好。”
　　维恩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除了无法静下心，身为科学家的她基于求知慾也很想知道所谓的镀膜帆船究竟是如何在海中行驶的。
　　她回了半身凝睇岸边目送自己的两人，罩着墨绿长斗篷的多拉格颇富威严的双手环胸，照样是不苟言笑的神情。
　　“一帆风顺。”
　　“但愿如此。”
　　维恩微微颔首，朝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波鲁萨利诺警告性的瞪去，一旁的干部朝总司令敬礼告别以后，扯开喉咙中气十足的大喊。
　　“扭开气阀，卸下救生袋！扬帆，启航！”
　　只见两名男子解下斗篷像条鱼灵活的翻身入海，过了不久原先脚下服贴的树脂泡膜像是充了气般徐徐膨起，穿过小腿、大腿、腰际，维恩好奇的举起胳臂，看着泡泡毫无阻碍的升过指尖，最后在半空架起五彩缤纷的屋顶将所有人关在里头，宛如透明的船舱。同一时间随着船底救生袋的脱离，船只失去了浮力，哗啦啦的往下沉，桅杆上的人们松开风帆跳了下来，轻易穿透泡泡落到甲板，船员之间配合得一气呵成，默契十足。
　　海浪争先恐后的淹过半个舷身，沿着泡泡表面攀湧而上，也堆高维恩无处安放的恐怖，明明在泡泡的保护里安全无虑，她还是不由自主想仰起脖颈和海平面争取呼吸的空间。隔着泡膜，她能清楚看见水面上下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海洋就像史前巨物逐步吞没整艘船，她焦虑的抬头望向灰白色陆地，随着视野亦趋受限，最后一小点陆景遂被流捲的海水无情掩盖。
　　四周不绝于耳的浪潮声戛然而止，蔚蓝的水体沉静的将她团团包围，船成功下潜了。
　　见海面仅剩下细碎的馀沫，最后回归平常的波浪跌宕，多拉格迈开稳健的步伐沿来时的路往回走，察觉波鲁萨利诺没有跟上，不免回了半身询问。
　　“你在等什么？”
　　“嗯——吃饱喝足之后，当然要来个饭后消遣囉——”
　　衣着休閒的波鲁萨利诺手插裤袋，爬满皱纹的脸庞挂着轻松的笑，深黄墨镜下的眼眸充满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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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我们的小维恩能不能平安回到伟大航道的前半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