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方舟浮萍

2、第2章

　　墨然昨天很晚才睡，今天早上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还要上班。像往常一样打卡报到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往那一摊，一点都不像早上的样子。听见一阵高跟鞋很有节奏的走了进来，抬头看同事小张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她是刚进公司不久的大学生，拼劲十足，看着她的样子，想起自己刚从大学进入社会时的样子，对什么都充满期待和热情，现在经验虽比她足，但也终究变成了老油条了。“小张昨晚加班到三点，今天早上照样爬起上班,”想起上回经理表扬她时说的话，大家心有惺惺的说：“自己当年还不是和她一样。拼命工作，到头来还这样，等过一两年锐气一磨就是我们这样了。”同事们都在感慨自己老了。“李姐？”
　　“嗯？什么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别人尊称为什么姐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不小了。
　　“经理说今天早上，你来后到他办公室等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李姐，是不是要升职了？”小张眼睛一眨一眨的说，很天真地说。
　　应该不会吧，如果要升，为什么不再我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升，现在我的状态已经退化了，他却要升，不会是要我令找东家吧。墨然这样想着。
　　“谢谢你，我知道了，去后就知道自己是要升还是要走了。”
　　走到办公室，总经理在那里，眼睛闪烁的很，有什么高兴事让他乐成这样呢？
　　“经理，你找我。”
　　“我决定升任你作为我的助理，本来想在外面招聘一个，不过昨晚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你和李杰是同学，难怪他会这么关照我们公司，我想和你不无关系吧。”
　　“就算我和他是同学，你也只能得到他一家的公司关照，好像对别的公司没什么关系吧？”心想，经理不会是晕了吧。
　　“墨然，你从未得到过我的注意，如果是别的员工，没有突出成绩也许早就走了，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撵走你？”
　　“是啊，我也很奇怪。那为什么？”
　　“因为杰对我说，你们公司只要墨然还在，就会一直和你们公司合作，当时我感觉他就是个冲动的小孩，没长开。你听到这，是什么感觉？”
　　墨然懵在那了，真是个傻瓜，为什么这么蠢的事都会发生。杰昨晚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脑子里，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顿时一片空白，但是过去的点滴瞬间闪过。感觉自己想发火。
　　“我没什么感觉，只想辞职。我一会把报告交给人事部。现在我对你们应该没什么用处了吧。”
　　“墨然，因为杰的原因，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员工真正使用过，杰是我们很重要的客户，如果不是你，也许早就失去和他的合作了，这点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墨然有些听不下去了，再这么说下去，我也只是个交易的对象吧。杰的人情成了我在公司唯一的用途。
　　“你还没听懂吗？如果不是杰的阻拦，也许你本该更出色的。”
　　“他的阻拦，你什么意思，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你承担太多的压力，只让我给你那个职位，为了弥补，所以他才会把每次谈判的价格都偏向我们，为了弥补我们公司的损失。”
　　这回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墨然现在只想奔除去找到成杰问个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墨然，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明天就到我办公室来。”
　　“我还没有答应你要接受这份工作。”
　　“你会答应的，你还没有被雕琢过，会很有潜力的。你刚才冲动的样子就还是个没经验的人的样子，证明你还有激情在。回去工作吧。”
　　这回是真的要发火了，我还是个没经验的样子吗？简直被鄙视了，为什么经理他还这样得意的样子。
　　怒气还挂在脸上，回到办公室，大家看我的眼神突然变了，小张跑来问：“怎么样，李姐？“没什么事，明天不用在这里工作了。”
　　大家突然围上来，同情的说：“换个更好的去处，不错啊。”“人事部怎么不提前说，让你怎么准备。”听着大家的好心安慰，不忍心补上后面一句话：“经理让我明天在他的办公室工作，做他的助理。”
　　“那不是高升吗，害得我们以为你要走了。”大家有种上当的感觉，突然又转回到了正题，“今天下班你可得请客啊，祝贺你高升啊。”
　　“对啊，就去那个新开的丰而德，上次去吃的不错。”
　　“还是去酒吧吧，又可以唱歌，又可以喝酒。”
　　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替我安排好了怎么庆祝。这班同事还是不错的，有机会是决不会放过的。但她们好像忘了一个从来不参加聚会的人自己会主动要聚，但是好像有些不容拒绝。
　　“墨然，你说呢？”
　　“酒吧太吵了，我打电话去饭店订一桌饭，晚上大家就去那里吧。”
　　“好啊，好啊”
　　大家一哄而散，感觉升职的好像不是她，是他们一样。嗨，这就是同事吧，可以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闹，却不能一起升职。
　　下午，人事部的正式通知发了下来，看着铅印的字，总还感觉像在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最不能让墨然理解的是，升职的理由。
　　还没到下班，大家已经开始要出发了。饭店不错，走进这个店，发现自己的地位都高了，估计这一顿得花掉半个月的工资，现在明白了被宰的感觉，感情真不是花他们自己的钱啊。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墨然在同事们的怂恿下进了酒店，突然感到被一群人围着的感觉真的是累，一个都已经快秃顶的员工说：“小李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墨然面带微笑的，不吭声，任凭老头涂抹横飞的，墨然的眼睛其实是说，这么假的话您也说得出来阿？？好强的功力。不知道谁说过，中国人都不喜欢拍马屁，但都喜欢营造一种马屁氛围，墨然边想边想笑，心想自己这种假装得功力也不差阿，怎么还有人说她是小孩子呢？愤愤不平阿。
　　服务生领着一群人向包间走去。墨然落在后面，忽然听身后叫她：“李墨然！”
　　转过身，一看李杰。
　　“咦？你怎么也在这啊？哦，对了，你是经常在饭店吃饭的人，我才是难得来一次才对。你原来也抽烟啊，怎么以前从来不知道呢？”
　　墨然开心的时候的样子就是这样，自问自答，思维活跃。
　　“你来这吃饭做什么？”
　　“我今天升职了，你说奇怪不，我都以为我要被社会淘汰了阿，没想到啊，不过”
　　李杰的心沉了一下，开玩笑的说：“是不是老板看错了阿，怎么不告诉我呢。”
　　“呀，忘了，现在告诉你不就行了，今天我请客，我得去了，回头再聊啊。”
　　“你在哪个房间，一会我去找你。”李杰急急得说。
　　“不用了，你快去忙吧。”墨然快速的消失了。
　　他又一次被抛在了那里，可恶的墨然，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领情啊，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找不到吗，太低估我了。
　　走到前台，对服务员说了几句。李杰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感觉到空气和刚才都不一样，刚才稍微愉快地心情顿时淹没在觥筹交错中。因为真想陪在她身边，哪怕就看着她也好。

　　墨然也没有心情应酬，因为升职的原因没有告诉李杰，她本应该当面质问他，为什么做那么多无用的东西。

　　同事们看来都很开心，有说有笑的。小张过来敬酒，说：“李姐，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们啊，你可是我们的领导了。来我敬你一杯”。想着自己奇遇的命运，也许是嫉妒吧，怎么觉得这么刺耳。碰了下杯子，这一碰不要紧，后面一个一个都要来敬，平时也不过三四杯的量，哪里架得住他们这么灌，真想让大家快点喝完，赶紧歇着吧。又一个同事来敬时，其实已经很想说散了吧，但是同事好像就是为了报仇来着，不像是恭贺，要么说是中国特色吧，一说感情好的，喝酒就要往死里灌你。
　　“我来喝。”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声音要帮喝酒，真是万幸，墨然抬着自己朦胧的眼睛看向声音的地方，是李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边。同事诧异的目光看着李杰，有女人小声说：“那不是那个钻石男人嘛，怎么是李墨然的同学吗？”
　　墨然听到说心想我比你们都觉得奇怪。
　　“你怎么过来了？”
　　“我把客人送走了，看你还没走，估计你也不行了。”
　　像找到了救星，只看见杰一杯一杯的替我喝，同事也像是要看热闹，一杯一杯的敬，感觉看不清杰的脸，墨然只觉得李杰想要把自己灌醉似的，突然很想大喊一声：“别喝了。”但没有。
　　杰的酒量很好，墨然看旁人这么灌他这么喝还是没醉，结果同事倒了不少。趁机说：“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散了吧。”大家扶着醉的同事，走出去叫的。墨然走到前台结账，小姐说已经结过了。呆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杰就站在身后，看着她，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酒气。
　　“你结的啊？”
　　“嗯，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还能开车吗？”
　　“我不开车，可以选择别的交通工具。”
　　“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杰苦笑了一声，“常练习。”
　　墨然突然发现自己很不了解他。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这个自己奋斗了几年，成为女人眼中的钻石男人，在她眼里的形象却突然很模糊，很深沉，让墨然感觉那个杰像是另外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只是她的同学而已，但在别人面前，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
　　走出饭店，已经很晚了，路上没什么人，叫了辆车，两人一路沉默着，让司机觉得这两人很奇怪，墨然还没有完全醉，把车窗摇了下来，秋天凉凉的风吹进车里，把人也吹得清醒了许多。但墨然还是对成杰的沉默感到害怕，一路上无语，好不容易到家了，李杰让的士走了， “你不回去吗？”
　　“等会”晚上的风吹得更让人觉得晕，墨然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双臂，突然很温暖的感觉，杰把他身上的西服脱下来给她披上，说：“晚上冷你多穿点以后。”
　　“谢”
　　还没等谢字说完，李杰的嘴唇突然轻轻的贴在了夏时被酒泡得肿了些的嘴唇上面，不忍离去。墨然一个机灵，突然一跳，往后退开了一步，杰一脸失望，“对不起墨然，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杰，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怎么了，当然是了。”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他：“那我上去了。”
　　“怪我，衣服给你披的太晚了。”

　　墨然飞奔回自己的小窝，强装着的镇定其实在砰砰的心跳声掩盖住了，“他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