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沈王同人］花轻似梦》泉一

15、（十三）

　　王怜花指着桌子上的食盒道：“莫非这就是沈兄此前承诺的热菜热饭？”
　　沈浪伸手随意拿了衣架上一件衣服，扔给王怜花道：“有何不妥？”
　　王怜花只道：“没什么，”后便正襟危坐。

　　似是沉闷的气氛太过压抑，似是心底的话语无人诉说。
　　王怜花小酌了一杯后道：“沈兄想问什么便直接问吧，这里只有你我，不必拘束。”
　　沈浪道：“在下想问的想必王公子也已知晓，还请王公子如实相告，猫儿是如何中毒的？”
　　王怜花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口里，吃好后才道：“猫兄拿的那张纸想必沈兄已经看过，也知晓其中的香味。”
　　沈浪道：“莲叶做纸，配以莲花粉。”
　　王怜花轻笑道：“不错，不错，待沈兄与猫兄快要到龙卷风军队驻扎地时，在下又在空气中撒下了檀木粉，檀木遇莲，两生相克，必然要生出剧毒。只不过沈兄没有中毒，到真是出乎在下之所料，实在失策，该死，该死。”
　　他一连说两个“该死”，第一个必然是在微斥自己“说漏了嘴”，第二个却似在抱怨自己的计谋没有实现。
　　若换作别人，听得王怜花这番话，必然要怒发冲冠，但沈浪毕竟是沈浪，他竟笑道：“那纸条想必也是王公子写的罢。”
　　王怜花竟也不再多说话，只道：“不错，不错。”
　　沈浪又道：“檀香之珍贵，难为王公子出手如此之大方了。”
　　王怜花竟似听不懂一般，笑道：“在下不过用了极少的计量而已，猫兄运气实在不好。偏偏站在了逆风口上。”
　　沈浪道：“只怕不但如此吧。”
　　王怜花道：“只如此，只如此，在下万万不敢期满沈大侠。”
　　要说沈浪中毒轻也实在不是巧合，他内力本机比熊猫儿深厚，再加上那晚熊猫儿醉酒之后冲进朱七七房间捡起被揉做一团，沾有莲花粉的莲叶纸，被风一吹，他自己又大呼小叫的跑下楼去，是以莲花粉末散了许多，浓度低，对沈浪也就没有多大危害了。
　　尽管沈浪发现了这一问题，却也没有想的太多，待第二日熊猫儿中毒之后，才又进一步怀疑。
　　现在，似乎剥开云雾见青天了一般，王怜花必然是依靠着浓重血腥味的掩盖将檀木粉洒在空气中，又看到昔日的将士尸横遍野，因此当时的四个人谁都不曾留意空气的味道。
　　王怜花似是有些得意，问道：“沈大侠可想好了？”
　　沈浪道：“既然猫儿的毒是你下的，想来七七也是你掳走的了？”
　　王怜花却又道：“不是，在下并不曾见过朱姑娘。”
　　王怜花说未曾见过朱七七，沈浪信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相信他，不需要理由的相信他。
　　“也许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沈浪想，“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需要用撒谎来实现自己目标的。”
　　他是真的觉得王怜花不会骗他，还是他从心底就暗暗的相信他？

　　王怜花吃好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酒倒是好酒，不过沈兄拿的饼着实多了点。”
　　沈浪道：“吃饱喝足了便休息吧。”
　　王怜花道：“过了玉门关，便是出了大漠，咱们先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沈浪却道：“在下不走了。”
　　王怜花惊道：“沈浪，你莫不是疯了？”
　　沈浪亦高声道：“没寻着七七，‘沙漠四鹰’也无踪迹，若是要在下现在回去，在下着实做不到。”
　　听到朱七七的名字，看着沈浪对她如此之想念，王怜花的心情的确不好。
　　因为从来没有人牵挂过他，也从来没有人能从他身边逃离，朱七七是唯一的一个，她不但想要拼死离开自己，她还能让熊猫儿跟沈浪都倾心于她。
　　她凭什么是那么多人的念想。
　　他好像开始有些嫉妒朱七七，但是他决对不会承认。
　　好像很多人都是这个样子，明明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了，却还要自己骗自己说不是这个样子。
　　王怜花心虽然不痛快，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对沈浪道：“既然沈大侠有意查案，在下又无万一线索，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帮不上忙也罢了，万一弄巧成拙，坏了沈大侠好事，便是极大的罪过。”
　　沈浪语无波澜道：“王公子这话的意思是要与在下分道扬镳么。”
　　王怜花道：“在下只怕耽误沈大侠查案而已。”
　　沈浪道：“明日一早，在下自会予王公子准备好马匹、干粮，只愿王兄此去，一路保重。”
　　沈浪的话不似在开玩笑，王怜花更没有在说谎，也许是沈浪太精明，在他面前说谎会被戳穿，倒不如直言以对，也省的拐弯抹角了。

　　王怜花躺在床上，思索这明日的行程，尽管赶了一夜的路，他却了无睡意。
　　沈浪将他用完的东西全都让店伙撤走之后，也躺在了床上。
　　“这张床太小，咱们两个男人放不下。”王怜花语气不善，似是有些微怒。
　　“整个客栈就剩这么一间屋子了，难不成王公子想要让……想要自己打地铺？”他本欲说自己睡地铺的，后来一想若是自己真这么说，那么他定会随声附和，之后画峰一转，成了询问他要不要睡地下。
　　王怜花也不理他，偏了头，侧了身子，似是要睡着。
　　沈浪自讨了个没趣，便对他道：“你瞧你里边不是还有许多地方，往里挪一挪，咱们挤挤。”
　　王怜花虽然不说话，却也真的往里挪了挪。
　　沈浪上床后，王怜花也不困了，他道：“沈兄果真要查‘沙漠四鹰’”？
　　沈浪道：“不错。”
　　王怜花小声道：“在下瞧出这间客栈不简单。”说话间，他敲了敲身下的床板，“普通客栈会有地道么？”
　　沈浪道：“你何时发现这秘密的？”
　　王怜花轻笑道：“方才你收拾东西时。”
　　沈浪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公子还是赶快休息，明日好上路。”
　　王怜花笑的狡黠：“沈兄当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