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沈王同人］花轻似梦》泉一

13、（十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老掌柜道：“此间早已存在十几年来，莫要说这么样的风沙，即便是再大一倍，自然也能承受的住。”
　　未曾等他说完，便有人跳出来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此间固若金汤，任何风暴都奈何它不得？”
　　客栈的老掌柜啊，他的眼悠悠盯着面前问他话的中年男人，男人穿一身粗布衣服，料子己是及其普通，那一张脸，更是平庸至极，纵使你已见过他无数次，放在人群里仍是不会一眼便认出他来。
　　老掌柜不再答话，又低下头去算他的账目，仿佛这些帐永远都算不完。

　　外面风沙肆溢，屋内寂静无声。
　　王怜花冷眼瞧了一会儿，便向身后的厨房走去，沈浪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因着客栈是在沙漠中，厨房与正厅相连，呼啸的风令所有人的神经紧绷，是而他们的对话才不曾令人听了去。
　　一进后房，沈浪便问王怜花道：“王公子此举何意？”
　　王怜花不明所以道：“沈大侠说什么？”
　　沈浪亦笑道：“王公子不知？”
　　王怜花道：“还请沈大侠明示。”
　　沈浪道：“即如此，那么在下也不便再问。”
　　说罢便伸手欲取炉子上煨着的药，那知王怜花此时亦欲伸手取药，两只手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握在了一起。
　　沈浪有一瞬间的出神，王怜花的手，修长、白皙，单看他的手，到不像一个有身兼数派武功之精粹的人，反到像个深居简出，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王怜花瞧了瞧被沈浪握着的手，又似笑非笑的盯着此刻的沈浪道：“莫不是在下这双手比朱姑娘的还要美上一千倍，一万倍？竟令沈大侠如此出神以致放不下，也使在下挣脱不得？”
　　他明明没有挣脱，更别提使力了，可偏偏他这话说出来又让人反驳不得。
　　沈浪也是知道了他的脾性，是以根本没想辩驳，只是将药倒入碗中，端着便走了。
　　沈浪走的时候，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王怜花气道：“沈大侠不想知道熊猫儿是如何中毒的吗？”
　　听到这话后的沈浪，微微放慢了脚步，但随后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径直走上了二楼。
　　就在沈浪停住脚步的时候，王怜花嘴角泛起的笑容将他内心的狡黠暴露无遗，并且刚好与现在阴鸷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
　　沈浪走了，王怜花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所以王怜花也走了。
　　他追着沈浪的脚步，也走上了二楼，却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停住了脚步。
　　他耳力极好，目力也是不错，只不过看到几个白衣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却不曾再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王怜花没有去追，对于没有把握，或者还未曾弄清对方底细而贸然出手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他刚回房，沈浪已经给熊猫儿喂完药。
　　他将碗递给刚回来的王怜花，王怜花竟然出奇的接下了，他瞧着沈浪正在服侍的熊猫儿，冷冷道：“猫兄当真好福气，能遇得沈兄这等贵人。”
　　沈浪瞧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哪一日若王兄如此，在下亦然。”
　　王怜花撇了他一眼，打趣道：“沈兄真是会说话，竟然如此诅咒在下。”
　　沈浪道：“王公子觉得此举不行？”
　　王怜花不答他的问话，反而道：“‘沙漠四鹰’之事沈兄查的如何了？”
　　沈浪道：“王公子怎知‘沙漠四鹰’？”
　　王怜花故作无知，道：“沈兄刚才自己说的，在下无意听得。”
　　沈浪撇了他一眼，道：“王公子真是好耳力。”
　　王怜花装傻道：“好说，好说。习武之人么，自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沈浪默然半晌，王怜花见他不答话，也不再自讨没趣，起身便要往屋外走去。
　　沈浪突然道：“王公子去哪？”
　　王怜花道：“收拾行李，一会该出发了。”
　　沈浪道：“王公子有什么行李要收拾？”
　　王怜花叹了口气道：“太行山可不是一个好走的地方。”
　　沈浪道：“王公子想要何时动身？”
　　王怜花微怒道：“沈浪，你既不与我同去，又要来问我这么多，不嫌管的太宽了么？”
　　沈浪笑道：“在下自然愿意与王公子同路，只是猫儿……”
　　王怜花截口道：“熊猫儿的伤势过几天便可痊愈，更何况不是还有楼下那个跟他一般的呆头鹅照顾他，你又要担心什么？”
　　沈浪此时已变了个疑惑不解的神态，问道：“适才王公子还说猫儿要躺上七八个月，还要好生调养，如今却怎会变成几天了？莫不是王公子的医术是自吹自擂，拿来唬人的不成？”
　　“沈浪，你……”王怜花如今着实连气都撒不出来了，那本就是他胡编的一个时间，一心想瞧瞧沈浪担心的模样，不想沈浪不急不躁，如今他自己却只能是哑巴吃榴莲——有苦说不出了。
　　沈浪到也不介意，反正熊猫儿躺在床上，他有的是时间与他耗下去。
　　王怜花转而笑道：“长路漫漫，若有了沈大侠相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沈浪亦笑道：“不知王公子想要在下做些什么？”
　　王怜花道：“现在么，烦请沈大侠收拾一些路上用的到的东西，明日天一亮便可上路了。”
　　沈浪苦笑道：“王公子何不自己来？”
　　王怜花道：“在下生性虽多疑，但对沈大侠却是放心的很。”
　　沈浪瞧着他，心下道：“是不是他生性多疑难改，求得一人让其安心已是太难？”
　　王怜花又怎会承认，他只道：“沈浪正人君子，方才不但没有乘势向我出手，想来也不会在行李上做文章弄这许多下五门的阴险手段。”
　　王怜花自然是要走的，沈浪亦是跟着他走了。

　　那天下午，王怜花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对胡冲笑道：“沈兄死活说于在下关于‘沙漠四鹰’一事，如今在下只得勉为其难与沈兄前去，猫兄就拜托给胡兄照看了，方才在下已清了他体内大部分毒素，想来猫兄不日便可恢复。”
　　萧飞急道：“沈公子可是要……”
　　沈浪道：“武林中的事，沈浪自然愿尽微薄之力的，如今猫儿拜托给萧兄，沈浪当真过意不去。”
　　萧飞道：“沈公子说哪里的话，我四人能得沈公子相助，破这一案，指日可待，我等如此麻烦沈公子，沈公子难道还要如此客气么？”又道：“我四人还要在这地方呆一阵子，老三又对熊兄喜欢的紧，如此一来，我们即方便照顾他，日后有熊兄在，我等又多了一个帮手，一举两得，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