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怪侠一枝梅]共建和谐大明》君君子寻

42、第 42 章

　　“诶——”
　　发出的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一丝音调，宛若一个机器人。
　　我呆呆地抬头望着严世蕃，望进他的眼睛里去，那里的情绪被他掩盖在了深处，我并不能探得。
　　我承认，严世蕃曾有无数次令我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却从没有这一次，这么震惊，犹如天打雷劈，恍不过神来。
　　他知道这话的意思吗？我是他的亲妹妹啊！可不是干妹妹。
　　不，或许是我误会了。严世蕃是不是省略了什么？
　　比如，“那你对作为哥哥的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这样才对吧！
　　话说严世蕃说那话就是表面上那个意思？就问我对他的想法？不可能！他的做事，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我倒还不信了。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严世蕃，所以他想知道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喜欢和不喜欢。
　　而是更复杂的。没错，更复杂的什么呢？
　　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的话，根本无法解严世蕃的这个谜题。
　　谜题？原来我不知不觉中竟然将严世蕃一个简单的问题理解成这样。
　　“怎么不说话？”严世蕃挑着眉斜睨着看了我一眼，“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难吗？”
　　不，已经不是很的问题了，而是十分之！
　　为什么要把这么困难的选择摆在我的面前呢？
　　我不禁开始在心中反问严世蕃。
　　对了！我记得，当无法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反问回去呀！
　　“那哥哥想要得到我什么样的回答呢？在此之前，我也想知道哥哥对我是怎么想的呢！”
　　“是吗？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啊——”严世蕃微微眯起了眼，感叹了一句。审视的眼神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后转向了前方的大街上。
　　下午的太阳正烈，打在我们身上，也不觉得热。
　　我侧头去看严世蕃，他的双眼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浅色，几乎透明，就像玻璃球子一样，一下子觉得有些奇特又甚为欢喜。
　　“我么，当然是喜欢你的。”
　　诶！！？？
　　怎么办！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话说为什么要告诉我啊！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若之的说出来啊！
　　“和爹娘一起。”
　　“……………………”
　　拜托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么！
　　还有，你把我的问题混过去了吧！
　　我用一种及其无语的眼神瞪了严世蕃一眼，他的说话方式，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那么——”严世蕃再一次笑眯眯地转了头过来。
　　明明是笑着，我却感觉到了无限恐怖。
　　在严世蕃恐怖的笑容中，我不禁也陪着他干笑起来，“呵呵。哥，我当然，也是和爹娘一样，和你对我一样，爱着你呦！”
　　用俏皮撒娇的语音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我就想吐。我捂住额头，转过脸去，实在不想让严世蕃看到我这副表情。以至于我也没机会去观察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严世蕃的情况如何。
　　给了互相一点缓解的时间后，我和严世蕃终于像没事人一样，再次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老天保佑，严世蕃以后千万不要再问我类似的这种问题了。简直快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好嘛！
　　就目前来说，我真的不想改变这种情形。
　　唔……真要说的话，倒是有一个人。
　　如果我和应无求能恢复以往的关系的话，倒是可以。
　　那之后应无求派人传来过一次消息说是最近要住到陶然居去，做准备。但过了好几天也没有消息。我略觉担心，便借口出门逛街要去陶然居，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见到他。
　　然而，跟着后面的是四个人，俩侍卫，俩丫鬟。
　　这样，如果我要去做什么事，不是全都暴露了？
　　我慢腾腾地往陶然居走，快到附近的时候迎面跑来了一个锦衣卫。我还未有所想法，那锦衣卫已然跑到了我的面前，说是应无求已经抓获了萧本和离歌笑。
　　什么？还有离歌笑？话说离歌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他？他为什么会被应无求抓住？没跑吗？
　　不，等等，冷静一点。离歌笑是什么人。连法场都能跑的人啊，这么一想，我也不太担心离歌笑了。
　　赶往陶然居的途中见到了押送离歌笑和萧本的囚车。离歌笑一脸淡然，看上去不像有事的样子，倒像是胸有成足。看到我时，他还微微向我点了下头。
　　萧本却是一脸气不过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被应无求坑了。
　　嗯，看来应无求这次做的不错啊！
　　到陶然居的时候，应无求正好和一人在说话。我本想等着他说完话再过去，却意外的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大人，跟您五五开，分红都是咱的！要不六四开？”
　　“什么？”
　　“干脆你七我三，就这么定了怎么样？”
　　“呵呵呵，这么好的店当然要继续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呐！”
　　这意思是，同意了么……
　　我心情很复杂。
　　原来应无求比我这个开赌坊的人有钱多了啊。
　　五年来，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现在的钱财，都是这么来的吧。
　　所谓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所谓的严党其实，都是这样的人吧。
　　我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直到现在才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太弱小，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的贪欲是会越来越大的。这样的人，今天消失了几个，明天又会爬出来，根本无穷无尽。
　　这是一个无底洞，我的作为，只是杯水车薪式的亡羊补牢。
　　“严……小姐？”不知何时，应无求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尽量让自己露出了一个合适的笑容，“真巧啊，应大人。正好逛到这附近，不过看起来我来晚啦，好戏好像已经结束了呢。”
　　应无求满意地一笑，“这回……”
　　应无求话音未落，便被远处拐角跑来的锦衣卫的喊声打断，“大人！”
　　那锦衣卫脸色焦急，跑到应无求面前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应无求的脸色瞬变，往前走了一步后又回过头来问我，“严小姐你……？”
　　我想到了有前科的离歌笑。只是疑惑，他的动作这么快？锦衣卫也这么快就知道出事了，那是离歌笑在锦衣卫面前动手了吗？
　　不管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当我向应无求表达我这个意思的时候，他拒绝了。
　　“为什么？”我这么问他。
　　他回答道，“这是锦衣卫的事情。于公于私都与严小姐无关。”
　　好啊！应无求现在都敢拿这种官话搪塞我了！
　　我皱着眉瞥了身后的丫鬟侍卫一眼，沉淀了下心情，接着说道，“这是我让你做的。所以和我有关。”
　　我知道这话之后一定会传到严世蕃的耳朵了，所以此话一出，我就真的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了。但我也绝对不能让应无求一个人背黑锅，这本来就是我让他做的！
　　我跟着应无求从跑步到小跑再到快步到达一个院子时，应无求进了里头的屋子，而我已经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喘息了。丫鬟贴心地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我也同样感谢应无求见我不适放慢了速度，但很显然这么多年都没有锻炼过的身体，完全不能做激烈运动啊！
　　休息了一会儿后，我走进了屋子。那屋子里少说也是十个八个人，现在都被脱了上衣用绳子绑在了一起，嘴里还塞了布条。
　　糟糕！我又看到了什么非礼勿视的东西。
　　被如此多亮堂堂的□□一冲击，我突然感到眼睛有些疼，疼的不想眨眼。
　　“咳咳！”
　　在咳嗽声的干扰下，我猛地视线一晃，这才反应过来，乱眨着眼睛转过了身去。
　　接着应无求走出了屋子。我没有思考下意识地就跟上了他的身影。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应无求绷着脸告诉我，“离歌笑跑了。”
　　“哦。”我点了点头。
　　离歌笑会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多少也应该习惯了。
　　话说，还有一个人啊。
　　“那萧本呢？”
　　应无求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问我，“你觉得离歌笑是会放了他，还是杀了他？”
　　唔……完全不用思考嘛。离歌笑那个老好人！也就是说我以后，还要见到萧本在我眼前晃？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辣眼睛！
　　“走吧。”应无求回头叫了我一声。
　　出了院子，走在大街上。我也不确定我们要去那，就那么走着。
　　我知道应无求一直想致离歌笑与死地，但当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时，我产生了疑问。
　　“你早就知道离歌笑与萧本混在一起？”
　　“知道。”
　　“可离歌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接近萧本？”
　　“谁知道。”
　　“这是你抓离歌笑的计划，还是抓萧本的计划？”
　　“一箭双雕。”
　　“所以……”我抿了抿嘴踌躇着，“你把这件事，上报给我爹了吗？”
　　久久的沉默之后，应无求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和我爹回报？”
　　应无求自嘲的一笑，“不用我禀告，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结果了。”
　　我垂下了眼，低头看着我印在街道上的影子。
　　怎么办？事情好像变得很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