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花会开》简四

2、如今都是错

　　第二天，范柳原请我和陈珂去他家吃饭。
　　“赵敏看着一年比一年小，陈珂苗条了。”他太太苗素贞笑着往我们碗里挟菜。
　　我呲牙笑，“这两年想着要充小，这不，把头发都剪了。”
　　陈珂冷笑，“我还以为你看破红尘，绞了头发打算出家呢。”
　　“佛在心头坐，我不在乎那种虚文。”我咬口腊肉，“别的罢了，这张嘴舍不得。”
　　“你俩早点找个人嫁了，也算了我心头大事。”范柳原边给他小儿子挟菜，边做过来人状，“我这两年才明白过来，万事都假，只有家庭最重要的，我永远离不开老婆儿子。只恨以前工作太忙，实在没空回家，害得老婆辛苦。”
　　好…虚伪啊，我鼓掌。
　　苗素贞并不动容，淡淡笑着。
　　我忍笑到肚痛，不过也好，两个都是阿珍，不用担心喊错人。偏过头看陈珂，也是一付心知肚明的样子。
　　范柳原见三个女人没一个信他，嘿嘿干笑数声。
　　“这男人，也是心狠，说断就断。”回去后陈珂跟我发牢骚，“可怜洪颂珍至今未婚，人家老夫妻耍耍花枪又回去了。”
　　“哼，看得住人，看得住心吗？”
　　一听八卦，陈珂一咕碌爬起来，“他和阿珍还有往来啊？”
　　这次轮到我BS她，“你看你那兴奋劲，以为我是保打听？”
　　她又倒下自言自语，“不会吧，阿珍前天还和我问起他呢？”
　　我教训她，“一个女人，不结婚就让男人得着结婚的好处，男人干吗来求你。一个男人要变心，也不是一个孩子两个孩子收得住的，不走不外是衡量过，现在不是走的时机。苗素贞赶走了洪颂珍，以为完了吗，后面大把陈阿珍李阿珍呢。”
　　陈珂看着我，突然想起什么，不吭声了。
　　哼，不吭声就当我不知道，今天我丑人做到底，“你和蒋志博的事早晚给他太太知道，他太太岂是好惹的，光块头就比你大一号，早晚不知怎么收拾了你。”
　　她把头转向里面。
　　“他儿子都十多岁了，老夫老妻熟得跟左手右手似，还能为了你自断一臂啊，房子孩子银子，这么多年的夫妻，割得开吗？再说，就算你得了他，他什么岁数，你什么年纪，能合得来吗？到时你离开他，岂不是害他两头空，你要不离开他，你自己也受不了。”
　　我在那诲人不倦，陈珂痛苦地说，“别说了，赵敏。”
　　我看见她冒了一面孔的泪，打住，拿纸巾给她。
　　我真不觉得陈珂有什么不对，(主啊，原谅我的道德观)可一个人明摆着吃大亏，旁人看着她往死胡同里钻，除了同情还能说啥。只恨这蒋志博，你家有悍妻，在外头招惹这招惹那，也不管脸上皱纹都成菊花了，还找小妹妹玩第二春。
　　陈珂红着眼问，“赵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没有。”这当口，止住泪先说，“放心，昨晚我顺口唱着你的名字在桃树下绕了三圈，保佑你今年客似云来，应接不暇。”
　　她听着不对，扑过来打我，“要死，你当我小姐，客似云来?!”
　　呵呵，童言无忌，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