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晋级也烦恼 ...
-
位于综合楼二楼，可容纳400人活动的大教室，此时异常的热闹。座位上、过道上、演讲台上，都三三两两的或坐、或站着学生。
演讲台上来来往往穿梭着的几个男生、女生，正井然有序的做着赛前最后的检查、核对工作；座位正中间的前两排，则端坐着以校长为中心的校领导们和各班老师。
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陆续有前来观看的各班学生，各自找了空座坐下。这场比赛，随处可见二三年级生的那种娴熟从容。在他们身边，朋香就好像一只闯进孔雀团队的小笨鸭子，极力想Take it easy，心里却明白：自己实在没啥Easy可以Take。
生手装X是件特别可笑的事情——因为确实没有底气。所以朋香在面对一年B组以原木执子为核心的嘲讽团时，只有低调而不奢华的沉默。
第一次带着强烈企图心的行动，朋香便深刻体验了什么叫不安全感。
每一年的高潮都在三年级代表的朗诵，而高潮一般都是放在后面的。朋香作为一年级A组的代表，被刻意安排在一年级压轴位上场，而越前则是第一个。
这样的小Case显然难不倒几乎能把英文当母语的越前，只见他不温不火地站上演讲台，眼神镇定的环顾全场，只在朋香脸上稍稍停留便移开。
“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I believe in our future……
……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越前那还有些青涩的脸上瞬间光彩焕发，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带着他特有的斗志昂扬，酣畅淋漓犹如脱口秀一般，传遍整个场馆。
哗啦……待越前演讲完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以及众人哄然的议论声。且不说二三年级那惊讶后的慎重，评审团兴奋的左右交流，越前这起点过高的开场，竟是给了所有一年级参赛代表们一记闷棍。
紧接着伴随着场外越前应援团的呐喊余韵，第二个上场的一年级代表拉开了一阵高开低走的序幕。
一个又一个毫无特色的演讲，致使场内的观众们渐渐平息了初始越前造成的热气，直到朋香顶着众人的视线走上台才改变。
因为她那形象滑稽的一摔，直接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台上。
全场哄堂大笑。
朋香心头乱跳，浑身颤抖不停，耳中充斥的都是原木执子那不屑的耻笑。
啧，她怎么会这么不争气，失去了面具的阻隔，就又被打回了原形么。
眼神慌乱中竟撞入站立于门边的手冢眼中。那清冷的视线，沉着而坚定的神情，非常神奇的，朋香浑身乱颤就这样渐渐平息了下来，耳朵也渐渐恢复了听觉功能。
拍拍衣服站起身，闭上眼睛待全场渐渐安静下来，用着隐含不甘的低沉嗓音说道：“我不是天才……我也不够优秀。”
这完全消极的语气，立刻吸引了全场的视线，众人不知不觉收敛起嘲笑的心情，静静地望着台上的女生。
只见女生紧闭双眼，双手握住麦克，那使人心情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够聪明，我也不够坚强。我为这场比赛准备了很久，哪知道刚才那个摔倒，瞬间强烈而又残忍的提醒了我，我是个Loser。”
突然间女生张开双眼，慌张、羞愧、不甘，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静之后的笃定，“从这一刻开始，我明白，一切的不安全感统统来自不自信，来自对未知不可控的惧怕，来自能力与愿望不匹配的担心。”
声调轻轻扬起，语气渐渐飞扬：“我为之努力了这么久，倾尽全力，为什么还要怀疑自己呢？”
嘴角轻扬，眼里奔腾过一阵兴奋：“接下来，我为大家送上迟来的演讲：Change The Ingredinets Of Your Life，改变生活的味道。”
三分半钟之后，随着朋香那满腹激情的结束语，石川校长眼神一亮，竖起大拇指，带头开始鼓掌。渐渐的，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朋香见状，满面通红，双手用力一握，忍不住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Y-E-S！！！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带着飘飘然的心情，朋香艰难地维持着淡定样走下台来。被一年级的同学们簇拥着回到后排的座位，结果上天保佑，居然让她以一分之差赢了越前！
93分！
朋香内心狂喜，然后笑歪了，要不是台上二年级代表正在朗诵，她估计就不仅仅是大力抱着身旁的樱乃摇晃这么简单了。
激动中也不知台上换了多少个代表上台，耳边响起原木执子的声音：“哼，你居然赢了。”
朋香闻言松开樱乃，也站起身回道：“是啊，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原木执子听完，双目直视朋香，用非常认真的口气说：“记得，我承认你是越前君的后援会会长，只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你。”
“原木桑……朋香……”旁边樱乃担心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却见朋香目光笃定眼神骄傲地说：“我不愿去取悦不喜欢我的人，或者对那些不想对我微笑的人微笑。”说完便拉着樱乃准备离开。
突然瞥到一抹身影站上讲台，定眼一看，居然是身形如松的手冢！
谁来告诉她，给予了她那么多帮助的手冢，居然也是她的竞争对手？这样一来，她还真是给人家添麻烦了啊……
*
自从昨天英文朗诵校内选拔赛，圆满落幕后，朋香就成了小半个名人。虽然不至于让全校都认识她，但是至少在那天有空闲观赏比赛的学生当中，还是留下了较为深刻的映像，尤其是一年级的交际圈。
现在的朋香，拉着樱乃组团去B组给越前送便当，没有了以前接收的班级仇视，取而代之的，是数量不少的后援会女生的善意交流和微笑。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堀尾总会横插进来找她茬。
履行班级图书委员的职责时，也总会轮流出现几个后援会女生帮她搬书，美其名曰全方位深入探讨越前。
至于课业上，拜班头小田切那无差别炫耀所赐，一年级组的任课老师们心里，都多了一个“英语能与越前比肩、数学偶尔能创造新解法、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等生”小板田朋香。
于是她开始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国中生活。
当过校园名人的，想必都深有体会。在收获了赞誉和名声后，为了配得上它而必须面临的巨大压力也随之而来。正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参加读书社活动时，因为和手冢一样，被选为青学英文朗诵代表，晋级全国大赛，而被清水部长赞赏。在部内由原来的小透明，渐渐变成偶尔能发表自己独立的读书心得和评论的‘有冲劲的新人’。
这就意味着，从此她要在打工之余，抽出时间各种阅读。为此常常不知读什么书的她，只能厚着脸皮去反复打扰手冢。
索性读书可以淬炼她的内在涵养，倒也不是坏事。哪怕为此她每天需要早起一小时、晚睡一小时，只希望手冢不要嫌她狗皮膏药。实在是因为西方名著的文化背景相距东方太远，很多地方看不懂，更别提英文原文书了。
课业上，她要 时刻准备好，应付难题无人能解时老师预料中的点名。尤其在她擅长的科目里，不论大考、小考、随机抽考，都必须比以前的自己有进步。否则就会面临班头那激情四射、心灵鸡汤式的关怀。
既然她打定了主意要考名牌大学，那从国中开始一路往上，各科成绩就不能放松马虎一星半点。
体育课上，因为上次1500米力压B组女生夺冠的英姿，她必须热力四射，用生命活跃在各项体能项目上。最烦恼的就是怎么在被樱乃察觉之前学会游泳了，要知道夏天一到，游泳就会成为重点测试项目。
压力之余察觉，这具身体其实蛮善于奔跑的。渐渐就爱上那种风在耳边轻轻呼啸，风光在眼前移步换景的酣畅，从上辈子羞涩安静的女孩变成热情阳光的姑娘，朋香发现了一个特别新鲜的自己。
*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五月，五月的东京气候宜人，唯一的缺憾是在上学的路上看不到樱花飘零的景色了。
空气中的湿气降低，不下雨的时候气温大概23度左右，如果下了场雨则降到15、6度。
自从青学取得了地区预选赛冠军后，朋香就觉得她的好友樱乃更忙了。据说是因为女网部长受到了男网部地区赛夺冠的刺激，加强了对部员们的操练。
不过话说，这个星期越前顶着那副独眼龙造型，还真是意外的呆萌啊。这让后援会里那群死忠粉姑娘们，差点纷纷效仿，好在被她洞察先机地及时镇压了。
满脑子回忆的朋香，上穿短袖纯白T恤，下摆被扎进天蓝色超短裙裤里，脚踩一双轻便粉色帆布鞋，肩上挎着个小包，正夸张地仰着头、瞪着眼呆立在一幢高楼前。
为什么？实在是被眼前这幢三层楼的建筑雷到了。
分不清是西欧具体哪种风格的屋檐，总之被十二根粗壮的闪着玛瑙光泽的砥柱支撑着，远看就好像一头傲视天下的百兽之王，大气而雍容地盖在建筑顶部。阳光下，随着观赏角度不同，还会反射出一层淡淡的翠色光晕。
不仅屋檐神奇的会发光，收回视线往下看去，一整面的金色镶边金属质地钩花围栏，醒目而从容的把建筑内外隔断开。里面则是大理石砖堆叠而起的外墙壁，庄重的烘托出正中间那扇教堂风格的琉璃大门。
喂，这里不过是一个健身俱乐部吧，搞得跟美国白宫似的有必要吗。
说到这里你可能就会问了，朋香到底为什么会在星期六的早上，放弃兼职，来这里呢？
这就要追溯到昨天下午的蛋糕店里了。
“诶？你不会游泳？”藤冈一脸惊叹道：“我们小学上体育课的时候都有教的吧，你是怎么通过六年级游泳测试的？”
朋香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把早已想好的借口说出：“哦，前段时间乘坐的公交发生交通意外，落水了。从那时候开始就怕水，哎，夏天就要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你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藤冈笑着，顿了顿，回身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片：“我这有一张凤前辈借我的贵宾卡，你可以去这家俱乐部找专业的教练帮你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回感觉呢。”
“凤前辈是？”
“啊，是我们公关部的副部长兼会计，实际幕后的太上皇，凤镜夜前辈。”
“‘景上花开’俱乐部？”朋香接过卡，仔细端详：“前辈去过吗？”
“去过，不考虑其他方面的话，那里还是很值得推荐的。”
“其他方面？”
“咳，你去了就知道了。”藤冈露出谜之表情，转身走开了。
啧，现在想想，当时藤冈前辈的表情……还真是能理解了啊。既来之则安之，虽然重点是能免费！
*
当朋香出示手中的贵宾卡后，负责接待的人就升级为了面前的这位大堂经理。一身得体西装，礼仪周到地领着她。先是参观了一遍俱乐部的各个健身馆、咖啡休闲厅、娱乐设施，最后把她交给了面前这位据说获得了日本海救援资格证的教练先生，便优雅地转身离开了。
留下朋香僵腰缩背、满面不自在地远远立在门边。
卧槽！这人一头酒红色头发好似狮子，满面凶悍，神情严肃。鼓囊囊能撑爆衣服的肌肉，高大的身材……
藤冈前辈啊，看来你的推荐也有走眼的时候……
正在朋香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红毛狮子，阿不，红发男人也在上下打量着她。
“你这样的年龄还没学会游泳，按道理应该是属于四肢极度不协调，体能废柴的类型。”男人粗沉厚重的嗓音响起：“但在我看来，你似乎并不属此类。”
朋香被男人看得脊背发凉，后背汗毛根根倒竖，赶忙摇头解释：“不、不是的，我以前会游泳。只、只是最近遇意外不慎落水，就落下了怕水的毛病。”
“哦？”红发男人闻言，眉尾上挑半分，“怕水？”
“跟我来。”男人长身而起，嘴里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可、是……”急忙跟着走的朋香，低头看了看自己，迟疑着开口：“不用换衣服吗？”
奈何前方的身影并没打算回应她，只是一路沉默的大踏步前进。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室内游泳场馆。
明亮而繁复的水晶灯镶嵌在富丽堂皇的三级吊顶中央，宽敞的空间，充足的供暖，设备齐全的休息区，以及占地50平方米的巨大游泳池，池内蓄满淡绿色的水……
被红发交代等在池边的朋香，索性放好背包，左右环顾着打量这个游泳馆。正当她心里吐槽着“万恶的有钱人”时，忽然腰间一紧、屁股一麻，接着整个人就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砸进水中！
完全找不着北的朋香就这样被红发男人一脚踹下了泳池。
反应慢半拍的朋香待到口鼻进水，咳呛难忍后，才知道闭住呼吸、手忙脚乱的爬水。奈何这毫无章法的动作，也仅是让她在水中原地转动罢了。
挣扎了7、8秒后，终于憋不住气的朋香，无力的松开口，只见一串气泡快速从她嘴里跑出，消失不见。
就在她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腰间一阵大力拉扯，迅速带着她浮出水面。她立刻一把扒住水池边沿，张大嘴边呼吸边剧烈的咳嗽。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嘲：
“哼，十秒钟都坚持不了，你以前的老师到底怎么教你的！”
朋香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红发男人立在池边，一手握着一根直垂到地的麻绳，居高临下，满脸不屑的望着她。
视线顺着麻绳一直垂进水下，摸了摸腰间多出来的一圈麻绳，朋香不可置信的大叫：“你居然把我踢下水！！！”
“是我干的。”
男人无所谓的回答，加上刚才差点被害淹死的惊怒，刺激的朋香大声咆哮：“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死了！我不要你教了！我要换人！！”
说着，朋香便打算往岸上爬，突然红发男人沉声厉喝“不能半途而废！”，震得朋香一个机灵滑回池中。
“你管不着！”已经在盛怒边缘的朋香，瞠目与男人严厉地眉眼对视，“我不学了！”
“哦？很强的心气嘛。”男人严厉的眉眼硬生生地拧出了个嗤笑，“哼，可我并不想被退货！”
懒得理你！
朋香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换个远点的岸边爬上去。谁知耳边略过一阵疾风，紧接着她就被男人像甩铅球一样扯得飞起，“扑通”又一次水花四溅。
这次还不等池水呛进她的口鼻，“哗啦”一下她就被扯出了水面。
“咳、咳咳……”眼睛被池水浸泡的酸胀不已，任由别人戏耍的愤怒，使朋香理智全无地开始飚国骂：“你混蛋、无耻、卑鄙…………（省略50字）”
“……”红发男人明显地有些愣神，顿了顿：“说人话。”
原来刚才盛怒之下，朋香脱口而出地竟是中文……
发泄了一通胸口的憋屈，朋香冷静了些，不理睬岸上的男人，开始低头解腰上的麻绳。
红发男人见状，扯起一抹冷笑，铁臂用力一甩，再一次把女孩甩入水中。口中大声喊道：“不服气就拿出实力，我鬼十次郎就在这等着！”
水下朋香憋住一口气，心中燃起一股强烈的斗志，用尽全力快速划动四肢。
每当她要沉下去时，就会被腰上的麻绳扯出水面。然后耳边传来几声提点，朋香便下意识地去尝试。
就这样，在这不知重复了几遍的“沉浮”中，朋香终于抓住了保持身形的要领，“噗”地一下钻出水面。
她、她竟然学会游泳了？
她真的学会游泳了！！
“啊，我成功了！”
成功学会游泳的喜悦无疑是巨大的，朋香激动得手脚并用，往岸边爬。一出水面，刚才的超负荷剧烈运动所带来的疲劳，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使得她只能跪坐在泳池边，大口喘气。
“这不是能学会吗？”鬼蹲下身，伸手解开了女孩腰间的麻绳。
朋香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鬼十次郎，心情随着渐渐平缓的心跳而平复。
“虽然我学会了游泳，不过我还是觉得太激烈了。”
“哈哈哈……现在还会怕水？”鬼伸出大手，像对待小孩似的按了按朋香的头顶。
朋香摇摇头也笑了，扯了扯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鬼教练，您其实可以让我换上泳衣的。”
“一个会游泳的人，穿日常服装落水时耐力只有穿泳装时的一半。以后万一真的遇到水难，哪有时间穿泳装。”
鬼沉声说完，便一脸冷酷地转身离开了。
朋香慢慢站起身，看着鬼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腹诽：
这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吧，不过话说，怎么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呢。
忽然，朋香脸色一变，吃惊地低头望着自己酸胀的腹部，嘴角狂抽。
她、她居然来例假了！
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
这亲戚第一次到访就这么赶巧，包里除了泳衣可没有衣服换。记得刚才路过的休闲馆有几个女客人，哎，希望她们有卫生棉吧。
朋香忍着抓狂的冲动，明明心里很急切，却仍要保持小碎步的前进，就怕动作一大瞬间“黄河决堤”。
*
走出游泳馆，朋香顺着记忆往回走。胸部一突一突的如针扎，令她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苍白。不自觉伸手托在微微隆起的‘小山坡’下，一脸悲愤：
连‘小山坡’也联起手来欺负她，换做其他任何时间，它要发育都是大喜事。啧啧，可为嘛也要抢在今天？
就这样，心神严重被分散的朋香，在回廊的拐弯处便一头撞进一堵肉墙。精神欠佳的朋香反射性地抓住面前的肉墙，才堪堪稳住身形。
呼……好险，还好没摔下去。
“母猫，离本大爷远点！”
头顶一声惊雷，炸的朋香双手一缩，蹭蹭蹭倒退三步。
我的天哪！
“是你！”朋香睁大眼惊呼。
迹部闻言，这才压低视线望过来，却见三步开外站着的女生，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头发、T恤、短裙都紧紧贴在身上，使得那还没发育的曲线完全展露眼底。
又是她，本大爷那引以为傲的洞察力，竟然真的看不透她？上次也是，这次还是，难道她能把灵魂和身体完全隔离开？
哼，这未知的感觉真是糟糕。
迹部压下心头的异样，满满地嘲讽：“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啊恩？”
朋香一愣，反应过来，立刻羞愤地双手抱胸：“你眼睛看哪呢！真没礼貌。”
“礼貌？”迹部突然跨步逼近，一双深蓝的紫眸对上朋香，“你在本大爷的俱乐部穿成这幅德性，却想被礼貌对待，啊恩？”
这幅德性？
“我怎么了！”朋香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很讨厌，不过是十多岁年纪，就惯用这样居高临下、强加罪名的语气，不由邹紧眉头道：“我是来学游泳，然后出了点意外。再说，顾客就是上帝，你不觉得要收起你这幅讨人厌的嘴脸吗？”
“讨厌，啊恩？”
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迹部勾着脖子拉近，朋香怔怔地望着眼前不到一厘米的俊脸。对方那夹杂着淡淡的玫瑰香的陌生气息若有似无地轻拂她的脸，那毫无瑕疵的嘴唇挑起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轻笑，不知是否错觉，她仿佛在他那如海般深邃的星眸中，看到了……窥视？
瞬间从心如擂鼓、小鹿乱撞的状态跳回，朋香双手抵住对方的胸口，一脸防备地直视迹部：“你、你想干什么？”
他、他竟然对她用美人计？
谁知迹部由得朋香挣脱开，后撤半步，说出一句没头没脑地话：“啊恩，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你在说什么？”
面对朋香的疑问，迹部并不打算回应。而是骄傲得摸了摸发梢，转身朝回廊另一侧走去。半晌传来一句：
“本大爷心情不错，放过你。桦地，我们走。”
“Wsu！”
这都什么人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晋级也烦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