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轮回劫》小楼东风起

16、冷战

　　梅夫人难得沉默了许久，问道：“原来你跟他纠葛了那么久，你真的就没有喜欢过他吗？”
　　这回换陆连心沉默了，她半晌回道：“那个时候他那么执着地追了我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感动。嫁给他除了因为他使了那些手段之外，我也是有几分愿意的。可是婚姻结合易维持难。”
　　“这点我还是同意的，嫁给那样的人本来就很有压力。多少女人觊觎着呢，我也是其中一个呢！”梅夫人同意地点点头。
　　陆连心扑哧一声笑了，问道：“你啊，看着是个快三十的少妇，骨子里其实才十几岁吧。”
　　“不怕你笑话，其实我穿越时刚过完二十岁生日。”梅夫人不满地说道：“谁知道一穿过来就老了好几岁，还成了孩子他娘。幸好是个主子，要不然我肯定饿死。”
　　陆连心了然说道：“难怪你会如此。”
　　“是啊，我是亏死了。一开始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这里，看到韩王之后我知道了。也许是我自己想来这里，想更多地了解他吧。”梅夫人有些怅然地说道：“要是没有他，我无论如何都想着离开这秦王府，现在还是想离开，但不那么急迫了。”
　　陆连心见她如此认定，也不劝她。其实若韩王真的是周进，自己会是什么心态呢？陆连心猛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还是别想地好，目前她的处境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后梅夫人告辞离开，陆连心看看天色已不早，可她却没什么胃口，便早早地歇下了。

　　半夜朦胧间，感觉有人睡在她旁边。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似梦非梦，一早醒来，看见有些凌乱的床铺便知昨夜并不是做梦。
　　“小姐，王爷说让您去沈家铺子买点新布料和首饰。”陆连心刚起身梳洗完毕，小茹便进来了。口中的王爷自然是新晋的秦王毕也。
　　“有什么事吗？”陆连心不解。未来的秦王妃还未进府，这府中已故秦王的女人并不在她面前摆出婆母的样子，且以她的身份也不需要太多应酬。
　　“王爷只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好像又进宫了。”小茹如实回答道，最近秦王府的气氛变得好诡异，连七少爷和小姐都纷纷变了，真不知以后的日子什么样。
　　“知道了。”陆连心也不多为难她，默默地吃着小茹端进来的早饭。毕也开始变了，以前即使他生气也不会避而不见，更不会没头没脑地下命令。这便是权势带给人的变化吗？
　　“小姐，您是不是在跟王爷怄气？我觉得王爷最近心情都很不好。”小茹关切地问道。
　　“小丫头，你问得太多了。你想不想回家？”陆连心询问道。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敢小茹走吗？”小茹大惊，语带哭音地问。
　　“不是，我只是觉得待在我身边以后秦王妃进府你会跟着受苦，趁现在我还能使唤使唤人，能帮你一点就帮你一点。”陆连心也不瞒她，如是说道。
　　“小茹即使回家也不过是再被卖一次罢了。小姐这两年对小茹的好小茹会记得一辈子的。小茹不走。”小茹哭着说。
　　“你们这些人啊，怎么就那么固执呢。”陆连心扶起小茹，有些感动。“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哪里值得记一辈子。只是处于我这个身份，可以做的事情罢了。”
　　“小姐，比起府中其他丫鬟小茹算最幸福的了。王爷以前还是七公子时对小茹温温和和的，您也从未对小茹说过重话。甚至活也没多少，只是做做点心。小茹手艺不好时您也从未责骂，反而鼓励指导小茹。这两年的日子是小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像是做梦一般。”
　　陆连心摸了摸还不到及笄之年的小丫头的头，说：“我没有你口中说得那么好。我只不过是过了十几年的丫鬟生活，不至于苛待你罢了。”她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你既然想留在我身边那便留吧，不过以后福祸可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小茹明白。”小茹并不太懂她话中的意思，但听得出她可以留下，便破涕为笑了。

　　白天一天，陆连心带着小茹和小点心挨个儿去拜访了后院那些女人们。她只是突然醒悟，浑浑噩噩了二十年，也该为自己做点事情了。日后她的生活也许和后院这些女人一样，或许还不如她们。成亲这两年，她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但毕也一直想要，所以他们之间亲热并不少。她的肚子却毫无动静，她觉得很可能是她的问题。当年如何来到这个时代的细节忘了，但是她隐约记得灵魂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便是这个时空。至于为什么变成有实体的两岁小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以前只有毕也是她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可能因为前世经历太多，今世除了毕也，她并不愿意和其他人有太大纠葛。而今一切都在变化，自己也不能想过去那般完全不问世事。生命是上天给人的最好礼物，实在不应该浪费。怎样过得充实和快乐才是自己目前最需要发现的。
　　这些女人因为丈夫的去世日子一下子艰难了起来，如今林府的人掌家，对这些人虽不苛待，但也称不上善待，将她们通通迁往西院。也是陆连心一直在的地方，所以之前梅夫人说她俩住得更近了。陆连心也不是要怎么样，只是觉得家世也好，长相也好，处处都不如林南燕，将来她进府，也不指望着后院这些人能帮自己，只是希望她们在自己倒霉时不要再来踩一脚就好了。如今府中未成年的少爷也不过六位，自然住在后院的姨娘也只剩六位。这几个姨娘除了梅夫人，都未曾有过太多宠，出身也不高。除了生有十七公子的蓉夫人外，其他几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对于陆连心送来的点心都是极高兴地收下了，只有蓉夫人，态度有些别扭，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最后去的是梅夫人的院子，梅夫人正和小毕思玩得高兴。母子俩躲猫猫躲得不亦乐乎。见陆连心来了，便拉着她一起疯。陆连心也不推辞，陪着母子二人玩了起来。

　　秦王去世没多久，毕也的东西便被林府的人做主搬进了东院主屋。毕也并未多说什么，但回来还是会往陆连心的院子跑，哪怕并不是睡在主屋。这夜，他回到院中，却发现只有小茹在捣鼓着点心，陆连心却不见人影。
　　“你家主子呢？”毕也没见着陆连心，便开口问小茹。
　　小茹偷偷抬眼看他，没有以前那么温和了。此刻见她看他，还是冲她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眶。“小姐今晚在梅夫人那儿用的膳，估摸着快回来了。”
　　毕也心情有些低落，好不容易抽点时间回来看她，她却没在家中等他。可他也半点舍不得责怪她，“那她今日可有去挑衣服首饰？”
　　“回王爷的话，还没有。”小茹回道。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潘青潘故，把东西拿进来。”毕也转头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厮吩咐。
　　这时小茹才看见潘青潘故两人手上各捧着一个盒子，两人依言进来将盒子放好。小茹光见到盒子就挪不开眼了，沈家铺子四个字铭刻在盒子上面的正中央，透出满满的质感。大兴王朝无人不知沈家铺子所出必是精品，其中尤以珠宝首饰为甚。宫中贵人皆以有沈家铺子所出首饰为荣，其中沈家大夫人所造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万金难求，一向只送不卖。毕也与沈家少主相识，之前他成亲时沈东阁所赠礼物就是沈家大夫人亲手打造的一对耳环。毕也见陆连心喜欢，时常带着，便放下面子，又去向沈东阁要了一个与耳环相配的头饰，沈东阁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他心知这辈子也许只有陆连心能让他心甘情愿为她放弃自己的自尊，却甘愿沉沦。另一个盒子便是衣裳了，沈家的衣服虽不如首饰那么出名，但也渐渐在都城贵妇中时兴开来。
　　毕也送完东西便离开了，也是巧合，他一离开陆连心便回来了。
　　“王爷来过了？”陆连心看见桌上东西便知是谁送过来的。
　　“是啊，王爷说这衣服跟首饰是让您穿着去宫中参加新年宴的。”小茹说。
　　新年宴？没想到今年她也有机会参加。不过也难怪，秦王妃母子已经离开都城，整个秦王府能参加的也没几个人了。
　　陆连心打开上面的盒子，是一只蔷薇花发簪。粉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金黄色的花蕊小巧可爱，煞是动人。与她的耳环风格类似，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发簪真是好看。王爷对您还是那么用心。”小茹羡慕地说。
　　陆连心承认自己挺感动的，但并未说出来。她将盒子盖上，吩咐小茹收起来。
　　小茹诧异地看着她下面的盒子连看都没看，但也不多问，依言收好。
　　直至新年宴当天，毕也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