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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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满着落叶的人行道，泛一点点黄还带着晨露的叶子，有点萧条还透着韵味的梧桐树，穿梭在枝条间隙中搀杂着凉意的阳光。空气里弥漫了干枯的草的味道，水墨画般印在墙上失去生气的爬山虎。
运动场上的人比夏天的时候少一些，暑假的时候篮球场是一大群人替换着用的，现在显得有些冷清。朋友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路晨将水和毛巾一个个递过去，坐下来的时候，发现只剩下半瓶汽水。
湿透的头发贴着额头，眉毛还挂着汗水，路晨拿起汽水，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喉结翻上翻下。应该是到年纪了吧，喉结渐渐显得突兀。
记得小学毕业的时候路晨在一个女生的同学录上写到：希望不要长大。而现在的自己嘴唇上淅沥并稍变明显的胡茬,还有一米七五的身段，变粗矿的嗓音，都证明了自己的愿望不可能实现。
在自己还在为要离开小学校园而难过的时候，那个人也许已经开始考虑着更深层的事情了吧，象现在的自己。想到这些，路晨下意识望了望在路的那边已经荒废了的篮球场。
关于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对路晨来说，就象那样手翻开书那样自然地就可以想起。
“我们先来的。”还不足一米六的小男孩站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一群人当中。
“人不是还没有来齐吗？”
“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抢我们的场地。”
“等你们人齐我们换着打！”一个站在篮筐底投着球的人冷冷地说，脸上没有什么没表情。
“这不符合规则！”尽管朋友拉拉他的衣袖示意投降，小男孩还是一脸坚决。
“徐攸跟他们废话什么，一群没长大的小屁孩，找个够得着的篮筐玩去。”
“用球技说话！”刚好接住篮板反弹过来的球，小男孩豪不犹豫地说。
那个站在篮底的人，手以投球的姿势停在半空，很是惊讶。
然后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赛，然后是小男孩拼命维护自己小小的傲气，然后是大家都累得倒下。
“嘿。”那个似乎被人叫做徐攸的人拿着罐可乐碰了碰小男孩的胳膊，瞬间刺人的冰冷从他的胳膊迅速传递到心脏去，身体也随着颤抖了一下。
“你是傅奶奶家的路晨吧？”
只管喝着，没有理会，小男孩还是刚见面时的表情。
“我叫徐攸，你可以叫我哥哥。”
“没兴趣！”
“呵。”
易拉罐掉在地上的声音打断路晨的所有思绪，拾易拉罐的阿婆整理着不小心掉落的罐子，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路晨手上的汽水瓶。晃了晃，路晨大口地把剩下的汽水喝完，将瓶子递过去。
听到朋友说走了，路晨拿起身后的衣服，站了起来。就在他小跑着追赶朋友的时候，听到阿婆细细的一声谢谢。
也许是自己的笑容很温和吧！路晨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