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艺术》零刺青

34、三十四

　　颜尹坐在候诊室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画板，铅笔静静发出声音，还是在画路晨，20岁忙碌的路晨。

　　“给你，很忙啊，有点医生的味道了。”颜尹手里拿了咖啡，递过去。

　　“假期还要你陪我实习，很闷吧。”

　　“不会啊，可以顺便画画静物。”

　　“她们都说你很漂亮，还说我很幸福呢，找到你。”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么？”手中的咖啡平面上起了波纹，就像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

　　“……”微笑，不语，手抚摸着颜尹的头。

　　路晨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因为自己的眼泪说或许我可以试试的人了。起初只是觉得三年不见的变化仅仅是长高了一些，喉结更突出了一些，五官的棱角更分明一些，笑容更温柔一些。

　　“路晨，心里有喜欢的人吧？”

　　“……”

　　“以前就发现路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看着天空，脸上是思念一个人才有的神情，对那个人的喜欢是路晨自己也不知道的吧？”

　　“……”

　　“是依依吧。她出国之前有到学校来一趟，还微笑对我说以前总是想路晨要是自己的哥哥就能一直保护自己到最后，可是真的成了妹妹的时候却是离得越来越远。面对你和依依那么多年的陪伴，我那些心情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吧。”

　　“……”

　　在自己一直沉默的时间里，世界怎么样了，颜尹说了什么，在另一个国度的依依在干什么，被留下来的莱卡是不是趴在阳台上打呵欠。站在一个宁静而久远的夏天里，用深邃得穿透季节的目光，看见刻在岁月墓碑上的名字：徐攸。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编剧，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编排好最浪漫的剧情，然后变成一部更漫长的电影，自己和林依依就这样在屏幕上以最美好的结局结束人生。然而那不是自己的剧本，属于自己的故事在恶魔笔下变换着喜悲。

　　那些平安夜的愿望，只有你一个人的耳朵可以听到；那些漫长的黑夜，只有你一个人的笑容可以把它照亮；那些记忆深处的痕迹，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用双脚踩出来；那些记录着微笑的日记，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用双手把它翻开；那些伤感的岁月，只有你可以给我。只是那时侯的青春太单薄，没有办法理解你眼神里的温柔，这些迟到三年的心情，还有地方可以投递么？

　　“等我结束这个假期的实习一起回去吧，想念莱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