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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林森,他那么温暖 ...

  •   怎么从烧开水变成了烧洗脚水?时间是个强大的推手,水未凉,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要走?
      雷小懒还深深地记得,她脑袋秀逗到和林森光明正大的讨论:如何给她的男闺蜜发信息说姐姐让自己在她家睡。她还画蛇添足的特地在短信后面另起一行写到‘我很安全,不用担心!’
      房间里的灯是一个黑黄梨泡灯,林森从外面拿来一个装着冷水的盆放在雷小懒的脚下,取来电水壶蹲下身子往洗脚盆里加热水,一边用手搅和着,试着水温。
      雷小懒光着脚丫坐在床,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森的头顶,盯着林森宽厚的背,脚有意识的往洗脚盆里放。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脚,并把水壶上扬,不让开水撒出来,抬头看向她。"往后再坐一点点!"
      雷小懒听话的往后挪一些,晃动着已经冰冷无比的脚丫子,躲闪着林森注视,解释说:"我只是脚太凉了,嗯,水好了吗?"
      "你先试一试,不要全部放下去,不够我再加。"林森低头把水壶放到地上,雷小懒用脚尖去试水,感觉不烫,两只脚没进水里,还是有冰凉从盆底传到脚心。
      想到他还是洗,自己不能把水用完了,把脚远离盆底一些,对林森说:"刚刚好,不用再加水了。"
      "我再去接点水来烧着,待会水冷了再添点进去。"雷小懒看着林森的背影和打开门后的黑暗,拿出脚追出门口。看着空空荡荡的楼道,和林森下楼时拖鞋在水泥地上嗒嗒的声音。雷小懒抬头看了并不真切的楼顶,脑袋木木的。
      回到房间用纸巾把脚擦干净,又重新放回水里迅速的用手洗好后,盘坐到床上等待着林森回来。
      她才知道这张双人床会发出声音,发出和她心一样的声音。
      等待的过程是很有趣的,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却什么也没有想,心不是那么烦,也不是那么静。
      林森回来看见她已经洗好了,把热水壶烧上,端起洗脚盆往外走说:"我去倒水,你先睡吧。"
      当林森在漆黑中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上床的时候,雷小懒睡得迷迷糊糊蜷缩了一下,躺下后他帮她撵被子。
      陌生的床,薄薄的被子,旁边还睡着一个打着巨大鼾声的男人,雷小懒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她盯着天花板能看见石灰斑驳脱落的痕迹,闻得到被子上并不好闻得味道,听见楼下马路上车轮在地上摩擦而过的声音,那么静,那么清楚。
      林森把被子都给了她,自己却大半个身体都在外面。
      雷小懒理了被子,给林森盖上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给弄醒了。她对着他抱歉一笑,他透过月光看见,然后把她搂进怀里环抱着,帮她暖冰凉的脚,闭上眼睛睡去。
      被束着双手头皮发麻的雷小懒,颤抖着小心脏回抱住林森的腰,他把她抱得更紧,没有睁眼。她搂着他轻轻的拍打林森的背脊,用不灵活的手把被子多给他一些,他那么大个的人被子都盖不住脚,有点透风。
      他们都睡得不安稳,他醒了给她扎被子,理头发;她一直醒着,看着他,给他被子。
      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不知道是谁对谁胡作非为,他们都曾经是别人的爱人,如今躺在一张床上,亲吻拥抱着彼此,做着最亲密的事。
      最后的那一刻,雷小懒说:"我大姨妈来了!"
      林森立刻停下把她熊抱住,翻一个身让她躺在他的上面,手一下一下的安抚她,说:"睡吧!"
      雷小懒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有火热的燃烧在她的头顶,有火热的灼烧着他的胸口。
      闭上双眼,屏轻呼吸,让眼泪一点点的流进密黑的发里。
      彭允扬,我想我可以不爱你了!
      一个男人可以给我倒洗脸水,像爸爸一样在半夜来给我扎被角,彭允扬,那么多年,那个多天,我不要你了。
      这一次,我说的是真的,绝不再回头去找你,不要再后悔了。可是,为什么我还会难受,还会流眼泪?
      彭允扬,我现在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对吗?
      "彭允扬,你他妈不爱我为什么要要管着我这么多年,凭什么管我?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谁他妈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就算她不瞎,老娘也要拿针给她戳爆,戳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那是五年来雷小懒跟彭允扬闹得最凶的一次。
      彭扬忘不了他的初恋,雷小懒可以理解,她可以等,等到他主动来牵她的手。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也没有找别人,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可是,可是他居然敢骗她,背着自己去相亲。彭扬,你是有多作贱自己,多着急才跑去相亲啊?
      雷小懒得到消息气疯了,冲到他租住的房里把能砸的东西全砸得粉碎,像疯子一样哭喊:"懦夫,彭允扬,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忘不了她,你跑去广州找她啊,看她会不会要你!看看她会不会要你这个一穷二白……不,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白不白,就你这熊样丑的跟猪八戒似的,谁要你啊!"
      "懒懒,你别这样,冷静一点!"雷小懒看着彭允扬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心都要碎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冷漠。
      雷小懒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两个人就那样站在破碎里。扫视一圈眼睛盯着吧台上的玩偶雕塑,那是她唯一舍不得砸的东西。在公园小摊上,他顶着寒冬的风,给她画的啊!
      她皱着鼻头,眼含泪光,哽咽着合不上嘴。最后张大嘴巴深咽一口口水,斜眼看着他冷笑着说:"你就愿意娶一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陌生女人,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去找她啊,彭允扬,我叫你去找她!"
      "对不起,懒懒,我有我的苦衷!"彭允扬别过头不去看这个疯女人,他28岁了,再过两年他就30岁了,他等不起。
      "你别叫我,叫你不要叫我的名字!"雷小懒用力一挥将玩偶扫落在地摔成碎片,无数的钱币滚落,跳跃舞蹈。在地板上拉出一条条看不见的,长长的痕。
      "彭允扬你真悲哀,我的爱真悲哀!你他妈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你的城我来了,你的学校我去了,你的朋友我认了,你的家人我见了,呵,你说我这样的存在到底算个什么玩意?"雷小懒扑到彭允扬的面前与他对视。看他白嫩的脸颊,忽的抓住衣领用力往下扯,狠狠的扇上去,咆哮道:"我怎么甘心啊,你叫我怎么甘心!"
      "你还小,你不懂!以后进了社会就明白了,回去吧,懒懒!"彭扬拉下她的手,蹲下身体去捡地上的破烂物,放进垃圾桶里。
      雷小懒冷冷的看着身穿黑色T恤移动的他,他的心是不是也是黑的?她走到他跟前停住,用力将他推到撞上垃圾桶,飞快地跑出这个伤心的地方。
      "懒懒,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彭扬盯着她的背影叹气。
      我怎么不明白?我明白得狠呢!曾经爱得再轰轰烈烈,也比不上那个在夜晚搂在怀里,不要你的人。呵,这话是谁说的,我雷小懒居然也有这么大觉悟的时候,人生啊,只是为了生人吗?
      "怎么了?"林森帮雷小懒理着发,问她为什么突然亲他,亲的还在嘴角。
      雷小懒不回答,就那样看着他,低头吻上他的唇。
      林森能感觉到她此刻是不同的,那么热烈,那么急切。他只能顺应着她,回以同样的热情,不停的顺着她的发丝跟她说:"没事,没事,没事……闭上眼睛睡觉?"
      后来雷小懒这样评价她和林森的在一起:畸形的怪物是什么样子,美丽善良的外表,肮脏不堪的内心。什么都不懂的两个人,本想肆意妄为的放纵,月老却将姻缘红线栓在人脚上,这一头牵个她,那一头牵着个他。
      分别那么久,长成这么像。
      甚至于有些庆幸,父母给予了自己丰衣足食的生活,放养着自己,纵容着自己的坏脾气,不要求回报他们什么,健康快乐就好;庆幸自己一点也不优秀,没有爬得很高,不贪钱,不贪权,只贪心,才能够和林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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