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杀破狼》》叶臻亲闺女

2、第 2 章

　　一个月不见，搞定了实习结束了阶段课程才敢戳开电脑，来之前想着大概是完结了吧，如果故事结束，那是不是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波折，有没有虐身虐心的过程，似乎都不太重要了，差不多就直奔番外看俩人“愿得春风相伴去，一攀一折向天涯”。毕竟在两人相伴最初的时光里就过着这样的日子。这么想着，打开网页的时候还是紧张得不行。一边在心里打着小鼓一边笑自己，攒了这么久的文，要看到最后竟还能生出些近君情怯的感觉来。这篇毫无逻辑性可言的书评大概就是从这样一种矛盾的情绪中出来的，片段式的感想吧。
　　皮皮笔下的人物天然带得一种高洁风骨，又不失烟火气，每一个都显得自然讨喜。长庚和这些人物，或多或少是有些不同的。我也想过长庚不那么讨人喜欢的理由，包括生命在内一切事情的开头都被描述的很美好。世界从一开始就对小孩子赋予了过多的关注和怜悯。这是别人的生活，和长庚没有关系。他过早地知道世界的冷漠，找不到缘由的恶意，宿命的不可抗拒，然后在命运的敲打下过早成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世界，不动声色地揣测着他人。他过于隐忍，在故事的前半段，他隐忍不发的感情也占据了很大篇幅。多数情况下我都不会喜欢一个心思过于深沉的人，但这样一个早熟的少年情感也是早慧的。我经常觉得人生过于单调，原因是缺少不同的情感和情绪做调剂。像长庚这样，看起来“冷心冷面”的少年，即使对顾昀有情，也要百般压抑。对长庚有好感也始于这个从一开始就在和命运的不可抗力较劲的年轻人第一次败北。
　　【他又想跑，又舍不得跑，一路在心里自己跟自己打架，还没打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到了官道上。长庚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一整天徘徊在周遭喝风吃沙子，通常连只兔子也等不到，晚上回去的时候，他就想：“明天一早我就结账走人。” 然而第二天早晨再次食言而肥，依然打着架来到官道边。。】
　　【此时，就算把长庚扔进安神散堆里，恐怕也止不住他乱跳得胸口直颤的心，他近乎麻木地在马上坐了片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时舌灿生花的嘴里生出了一朵霸王花，将一干言辞堵了个水泄不通。他只能依着本能，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这两段心理描写是我在整篇文中记得最清楚的部分。当初看到，脑海中就自动出现少女漫画中大片空白的“怦然心动格”，还有以大片鲜花为背景的万人迷小侯爷的脸。少年情怀尽是诗。几年后再次怦然心动的小皇子显得前所未有的鲜活。似乎前面十几年的人生太辛苦了，若是这个时候还去克制自己的感情，真是亲妈也要发火。这也是我第一次对长庚生出不一样的情绪，不同于旁观他噩梦缠身时的揪心，而是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少年，可爱得不行。这时候好想矫情地握着双手喊一句：都是因为爱啊！
　　然而我并不想继续这个画风。至于之后长庚作为李旻成长起来，和顾昀并肩担起大梁山河，将整个国家的兴亡系于一身，对我来说都是“0”，这个人物的鲜活生动才是前面的“1”。说起“李旻”这个名字，不得不提我对名字自始至终的执念。我觉得名字是有力量的。一个人的名字，就像是一种咒语，这个人被他的名字所束缚、所定义。就像安倍晴明说的，最短的咒就是名。元和帝给长庚取名“旻”，寓意浩浩高朗，无忧无愁。字书里则说“旻，秋天也”本义是秋季的天空，也正应了元和帝“浩浩高朗”的寄寓。而“昀”字最初的解释是“日光”。于是我私下揣测皮皮在名字上是寓有深意的，不是彼此控制或束缚，而是相互影响，人生的每一步都向着这个名字期许的方向前进。顺便有一联想，易经离卦中说“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这里“明”也就是日月之光亮，顾昀正是那种“以继明照于四方”的英雄。唔，越发确定我是一个达尔文主义者，我相信有野心又有行动力的人是社会与历史的推动者，他们对整个社会的进化有着很大的作用。譬如长庚，譬如顾昀。但他们二人又有不同，如果说长庚是被宿命追赶着被迫成长，顾昀则是生在帝王家，在清楚成长为何意之前先有了以家国天下为己任的自觉。毕竟是天生的同类，属于马斯洛所说的“自我实现的人”。两位段数太高，又生逢其时，就像《双城记》里说的：“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人世间的痛苦那么强烈，热血坦荡也那么充盈，连带着身为读者的我都对身处其中的生命抱持了审美至上的态度，痛苦没关系，离别也没关系，我希望他们的人生精彩无比。至于三番五次遇到不忍卒读的情节就没有继续下去，应该是小粉丝的矛盾第二人格冒出了一个头来。过去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专门挑那种主人公在命运面前束手无策的文来看，一虐到底或者无疾而终，美其名曰相信人生无常。到了这一对，想看到他们波澜之中的从容冷静，又期待着他们表露自己的贪嗔爱憎。心里却始终在摇着一面真爱至上的小旗子，把他们当成真实存在的人，希望他们有理想的人生。也许是我们说的反差萌吧，即使剥离了故事情节，他们的关系里也有挣扎和冲突，却又太过聪明，相互体恤。他们心有七窍，通透明白，就算命运给他们设置了重重阻碍，在勇敢、聪慧、信任和理解面前，也掀不起太汹涌澎湃的波澜。
　　再看到“未知苦处，不信神佛”不知为何想到了过去看过一部电视剧中主人公的独白：我经历过宇宙间的风风雨雨，我见过假神、恶神、半人半神、自以为神，在这所谓的万神殿中，如果说我还相信什么的话，只有一个，我相信她。
　　私以为“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最是让人无法拒绝，于是直接将其理解为震彻寰宇的告白了。之前和云云姑娘说，这是世间第一等的爱情，灵魂层面的伴侣，无需张口便已知悉心意，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因为他们相伴的岁月，彼此分享的情怀，共同承担的悲喜，一起组成了他们的人生。
　　人生易老梦偏痴啊，让我先抱着陛下的大腿哭一阵，等着有朝一日四海升平，全了他们渔樵耕读，江湖浪迹的梦。也希望这份爱能不朽，与贤君良将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