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女医生》洱海之云

6、6

　　为了在未来的三年一睹狄校长的风采，我发誓要考上本校。
　　随着考研的临近，我的思想压力也越来越大。之前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忙于西医综合的复习，英语和政治都还晾在一边。但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我在离考研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下定决心停止了西医综合的复习，转战英语和政治。
　　但我内心是恐慌的，因为大学的几年里，我几乎没有上过几节课，学习西综的时间很短，现在只有拼命的记单词。
　　娟姐到教师自习了，我一个人在寝室复习政治。由于 “天资聪颖”，政治模拟基本都是90分左右。总而言之，把大题的空格填满就好了。所有的时间都转战英语，但是由于这些年英语欠账太多，复习不尽如人意。而我也很担心西医综合，已经发展成了轻微的焦虑症。
　　这日在做英语阅读，我突然心生一计，立马把书的封面撕了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去赶公车。终于在寺庙旁边一家卖香蜡钱纸的店铺关门之前买了电香。我长出了一口气，得意洋洋的回到寝室，恰巧娟姐刚刚从教室回来。她吃惊的打量着拿着电香回来的我，如同欣赏天外来客。
　　我把“□□”的封面（也就是考试之神贺银成的头像）贴在墙上，然后搬来了凳子，把电香插上。我做“王芳必胜”的布条时，忍痛剪了一件白大褂，此时正好把剩下的白大褂叠好，凡在下面当蒲团。万事俱备之后，认真的磕起头来。
　　娟姐突然明白我的用意，顿时笑弯了腰。
　　我严肃地对娟姐说：“不得对祖师爷不敬，否则考不上。”
　　娟姐也肩负着巨大的考试压力，听我一说立马收回了笑容。
　　我拉着娟姐说：“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每天拜三下，这跟美国人信仰基督教是一回事。”
　　娟姐还在犹豫着，我急了，对她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万一考不上，那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娟姐一听有道理，开始学着我的样子给贺银成磕头。
　　从此以后，我们雷打不动的每天拜2次贺银成，就算买了水果解馋，也要先给祖师爷敬上。
　　在离考研只有15天的时候，我的小学闺蜜小叶子也是那年的省状元受导师的派遣到潞海公干。本来有宾馆可住，但她想到宿舍和我小聚。正好，我们宿舍还空了4张床。而我也在百忙之中特地的抽出一晚上来陪她。
　　我把风尘仆仆的小叶子领到了宿舍，她看到墙上的贺银成还有电香以及用白大褂做成的蒲团，瞬间惊呆了。过了很久，她语无伦次的说：“王芳，你不会参加什么XJ了吧。”
　　看着她被惊成O型的嘴，我有些好笑，对她说：“什么XJ啊，这时贺银成贺大爷，考试之神。”
　　小叶子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后来才告诉我她当时直觉考研把我逼到了精分的边缘。
　　最后的日子终于到了，我和娟姐最后一次拜完贺银成，视死如归的到了考场。
　　英语实在是太难了，还好西综顺利过关，政治我胡编乱造也感觉良好。
　　之后是度日如年的煎熬。我在丁香园上对了答案，知道悲剧了，英语最多45分。伺候越来越惶惶不可终日，我开始任命，考研对于我等学渣来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此时只能回我妈单位做心电图。本来也还好，可是因为暗恋上了校长，一心想留在璐海。
　　终于到了出成绩的日子，我和娟姐到网吧去查成绩。娟姐自信的打开电脑，哇塞，我惊呆了，399分。而她第一志愿是上海医科大学神经内科，妥妥的。
　　轮到我了，我的手开始抖起来，要是考不上的话我就要离开潞海医学院了，就不能看到那位儒雅的校长了。
　　娟姐看到我的颤抖，直接帮我输入成绩，西综220，政治70，英语40分。我几乎哭晕，我的总成绩估计也能上上海医科大学，但是英语……
　　等待分数线的日子更加难熬，除了每天到行政楼偷偷的看校长外，就是给贺银成的像磕头捣蒜。
　　分数线千呼万唤出来了，英语39分，我过线了。我考上了，还是是公费：因为潞海医学院上线就公费走。
　　我激动的抱着娟姐，热泪盈眶。
　　感谢CCTV,AATV，感谢狄校长。不是那天鬼使神差的到了会议室，鬼使神差的暗恋上了他，并且头脑发热的第一志愿填潞海医学院就悲剧了。当时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我自认为在贺银成的庇佑下，考上华西或者湘雅都是可能的。感谢CCTV，我幸好没填，填了必死，只能调剂贵州山区的学校了。虽然潞海医学院第一志愿基本是100%的走，但是调剂是有难度的，而且还自费。
　　感谢CCTV,AATV，我终于继续偷窥校长的宏伟大计了。而那一刻，我早已忘记了考研的最初目的：留在大医院，在有周末的医院当一位临床医生。
　　女儿考上公费研究生，父母自然无比开心。美丽心内科主任也由衷的高兴，她对我说道：”芳儿，毕业了就回来跟着我干。“
　　我点点头，没有驳斥她。除非政策改了，有周末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到我妈单位。就一个小医生而已，拿着年轻医生的钱，做马云马化腾的事情，何必？
　　离正式毕业还有大概2个月的时间，我们在学校也无所事事。而此时招聘会正如火如荼的接近了尾声，虽然学校也还有最后的课，我这种从来就没进过教室的学渣，这时候更不会去自寻烦恼。我和娟姐每日在寝室百无聊赖，我提议到：“娟，反正现在没事，咱们两个忙着考研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招聘会，这是一次人生经历，反正我们的就业协议书也即将作废，不如拿去忽悠用人单位一把。”
　　娟姐说道：“不好吧，这么做不地道。”
　　“有什么不地道啊，社会就那样，双向想选择。”我笑着说：“你不去我去。”
　　娟姐说：“别，等等我。”
　　我们一起到了招聘会现场，到了门可罗雀的乡镇医院，装着很想找工作的样子，在借水镇公立卫生院的招聘桌前认真的咨询。
　　镇医院很差，包括地理位置，生活质量和收入，没有人愿意去。医院工作人员见有两人来了应聘如获至宝，和蔼的对我们说：“我们就是喜欢你们这样愿意到基层工作的大学生。”
　　我们两个娓娓而谈，如果是真的找工作，面对面试官，你会有些紧张，而我们这种情况就是忽悠，所以很放松的，基本是天南海北的胡吹。
　　这时，随阳第一医院的的人事科长看到了我们，虽然随阳是在南川是GDP相当差的城市，但是对于普通医学院的本科生来说，三甲或者三乙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为了进三级医院，大家都像秀女一样等待选择。
　　而在动员会上，辅导员为了完成任务，忽悠大家拼劲全力挤进地市级三甲，描绘了地市级三甲的海市蜃楼。这样学校的就业率，三甲医院准入率就高了，而地市级医院和县医院的累，他们的365辅导员只字不提，记得在动员大会上，辅导员一本正经的说到：“同学们，你们到了地市级医院和县医院才更有发展前途，大医院基本没有机会……”
　　此时市级医院大部分早已结束了招聘，只是补招儿科。
　　随阳医院的人事科长看到我和娟姐在那里和镇医院的人胡吹海吹，笑道：“你们两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我笑道：“一般一般。”
　　“小姑娘，你最喜欢哪个科室啊。”人事科长问道
　　“心电图”我回答。
　　“为什么？”人事科长笑着问。
　　“因为女生干辅助科室比较好，而且我的心电图学习得比较好。我不适合临床科室。”
　　人事科长笑着说：“为什么？”
　　“因为我得临场反应不行呢”，其实我本来想说谁愿意天天上班终日无休啊，愿意做这行，我早去比随阳繁华若干倍的轩阳了。
　　也许这位科长是心内科出生的吧，说到：“小姑娘，我考考你，预激综合症的心电图特点是什么？”
　　我熟练的答道：“P-R间期缩短，QRS间期增加，有预激波。”
　　人事科长高兴的说：“不错啊，很少有本科生能够回答得这么流利。”
　　人事科长说：“愿意到我们医院吗？”
　　“心电图室。”我答道
　　“别人都不喜欢到心电图，你却非常愿意，但我觉得心内科还挺适合你。”人事科长劝我到
　　“那就谢谢了。我还是到镇医院比较合适。”
　　人事科长爽快的说到：“把就业协议拿来。”
　　我赶紧递上，于是签订了三方协议。
　　开心的是，娟姐也和某医院签了就业协议。
　　就在我签协议的伺候，陈小名竟然在跟着我。我是真的很害怕，赶紧条件反射似的抓着娟姐。原因并不是因为陈小名拒绝我而导致我的尴尬，而是陈小名长得确实让我恐惧。
　　可能人事科长觉得我和陈小名有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笑着说：“小伙子，来应聘。”
　　陈小名羞涩的点点头
　　人事科长说：“我们这里还有儿科医生的岗位，只是儿科医生特别辛苦。你愿意干吗？”
　　陈小名估计认为可以和我在一起吧，然后再打持久战以感化我，居然同意了，干了大家宁可去县医院也不愿意干的儿科。当然，人事科长也暗喜给儿科招到了男生。
　　我暗笑：想追我，我是那么好追的吗？活该干儿科，好像陈小名也当场签了协议。
　　毕业季前，没有到一起工作的情侣都在讨论分手的事宜。
　　我们合班有就有一对，黄富军和欧小娟，是大一就在一起了。据说爱得很疯狂，大学五年，他们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据笑道，黄富军为了追求欧小娟，在课桌上刻下了“不是同日生，但求同日死。”，被辅导员以破坏公物扣了50元钱，害得本来家里就不宽裕的黄富军吃了一个星期的盐水泡饭。追到女友的黄富军听说王菲和谢霆锋在身体的同一部位刻下了比翼双飞，非常动心，想和欧小娟效仿。然而出生教师家庭的欧小娟坚决不愿意纹身，但黄富军我行我素，省吃俭用，足足1个月没吃肉，斥巨资钱在左肩刻下了“娟”字。
　　毕业季到来，黄富军要回家乡的医院工作，而我暗恋的狄校长就是欧小娟爸爸的铁哥们。欧小娟成功留在了潞海医学院当辅导员，在大家离校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欧小娟和药理教研室的老师好上了，跟黄富军提出分手。
　　黄富军痛苦不堪，一个人喝酒吟诗……还把头发提成了光头。
　　这日，我在寝室，笑着对娟姐说：“姐，听说黄富军因为失恋都快要疯了。”
　　娟姐叹了口气说到：“可不是嘛，遇到女版陈世美了。”
　　“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佳慧有意无意的说着
　　“是不是要出家啊。”招弟笑着说
　　“管他的，咱们出去买点水果。”我提议。
　　寝室4人同意，一起出去
　　我边说边走，突然感觉撞上了什么，顿时眼冒金星，差点跌倒。娟姐忙扶着我，我顿了顿才回过神来
　　“干什么冒冒失失的。”我对撞到我的男同学发了脾气，细看才知道是班长欧阳军。
　　“对不起，对不起，让开，让开。”班长欧阳军说到
　　“怎么回事？”娟姐问。
　　“黄富军吞剪刀自杀了。”班长着急不已，和几个男生抬着黄朝附院飞奔。
　　“啊？”我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黄富军被送到了医院，腹部被花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班里派了男同学去照顾他，女生则负责送饭。
　　一时间，欧小娟和那位年轻的药理助教则成了千夫指，黄富军成了新好男人的代表
　　轮到我们寝室给黄富军送饭，我和娟姐给他拿了去。
　　走到护士站的时候，我听到几个护士在聊天：“那实习生真是痴情的种啊。”
　　“嫁人就要嫁这种男人……..”
　　第二次去给黄富军送饭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位护士羞羞答答的眼神。
　　奇迹发生了，黄富军还没出院就和那位护士好上了。
　　全班又被愚弄了的感觉，但欧小娟和药理助教从此得到了解放，拜托了女版陈世美的名号。
　　最后，护士和黄富军一起到黄家乡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