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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

  •   第二天我特地到ICU去看过,景云儿和王欣彤的女儿一直守着那位痴情的心内科主任。我的泪不尽下来了,是对谢主任的心疼,还有无限的感动吧。
      “还没醒吗?”我问道。
      “醒了,不叫疼也不说话,一直闭着眼睛。”景云儿叹了口气:“还好,二线凭经验加了镇痛泵的量。”
      “景总,你看一下,氧流量已经很大了,可是氧饱和度还这么低。”护士对景云儿说道。
      “测血气吧。”景云儿对管床医生说道。
      当管床医生拿着血气针准备采血的时候,景云儿说道:“去叫老总来。”
      “大病房在抢救,他们说这边有您在。”管床医生说道。
      景云儿明白,要是让管床医生抽血气,她哥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王芳,你来吧。”景云儿的意思明显是让我给谢主任抽血气。在爱上谢主任之前血气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但现在让我刺破我最爱的男人的动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愿意让景云儿看出来,说道:“我没抽过血气。”
      “不会吧,你不是说你会内科全部操作。”景云儿有些质疑。
      “真的不会。”我心里有些虚,对景云儿说到“我回科室去了。前几天跑得多,快被二线给批斗死了。不过呢,等当完住院总全科就该成立了,我就可以脱离苦海了。”想到这里,我才有丝丝放松。
      景云儿点头说道:“好吧。”
      我从玻璃门看到景云儿拿着血气针的手都在抖,抖得很厉害。最终还是一针见血,她抽出来给护士。
      我害怕被发现赶紧闪人了。
      “马上通知床旁X片。”景云儿对管床医生说道。
      “知道了,景总。”管床医生立马跑了。
      血气的结果是氧分压低于60,而胸片的结果还没送过来。这时,谢思博开始张口呼吸,景云儿暗想:不好,成人呼吸窘迫综合征来了。

      “管床医生,立刻通知麻醉科插管。”景云儿吼道:“玺文,我去叫二线。”
      ......
      景云儿再次含泪在各种同意书,病危通知书,医患沟通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无力的靠在门上。
      玺文哭了,她拉着谢思博的手说:“叔叔,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要挺过来。”
      “云儿,恐怕要中心静脉置管了。”ICU二线对景云儿说道,景云儿半晌没有反应,之后坐在地上低头痛哭起来。二线很无赖,他想知道景云儿到底选择什么治疗方案。但是面对嚎啕大哭不能说话的景云儿,他也没有办法。
      “好的,叔叔,你们说怎么就怎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医生。谢叔叔就交给你们了,我和姑姑签字。”玺文坚定的说到。
      二线看着这个尚未成年的懂事孩子,眼睛有些湿润。
      当我再次借口会诊来到ICU的时候,谢主任正在进行中心静脉置管手术,当然还是ICU二线做的。景云儿肯定不让同为老总的小芹做,自己更是不敢去碰。景云儿已经吓得躲到了医生休息室,而熙雯经济的扶住六神无主的姑姑。
      我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消毒铺巾还好,麻醉的时候我已经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手,而在穿刺的那一刹那,我闭上了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好像不这么做的话,我会叫出声来。
      当然,穿刺异常顺利。我舒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帮着大家清理。“我去丢吧。”我说道。
      管床医生巴不得一声,高兴的把所有的东西交给我。而我偷偷的把那一套穿刺包藏在了白大褂里面。
      景云儿看着穿刺成功,终于舒了一口气。对熙雯说:“你守着,我回科室看看。”
      熙雯点点头,而我则开始心不在焉的会内分泌科的会诊,眼睛不时的漂着小病房里的爱人。
      也许是万念俱灰吧,谢主任手术后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感染很重,出现了多器官损害的症状。上了机的患者是在力月西的强大药理作用下处于昏睡或者昏迷状态的,这个时候基本就是护理。ICU的护理基本都是交给护士和护工,实事求是,那种护理是非常粗糙的,和自己亲属的惊心呵护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上了机的谢主任在我看来,基本就是交给景云儿了。她曾告诉我,她和谢主任有似曾相似的感觉,但那不是恋人,而是兄妹。她曾经觉得也许上辈子谢思博就是自个儿的亲哥。
      而玺文只是一时感动吧,作为金枝玉叶的她生活能够自理就不错了。但是我却心急如焚,最爱的那个人在ICU插管,而我却束手无策,只能借会诊之名或者给景云儿送吃的去看看,然后借口跟护士聊天赖在ICU。
      这日,我正在跟ICU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眼睛却不时的瞅着谢主任住的小房间,正好小房间有三张床,谢主任睡一张,空了2张景云儿和玺文刚好睡。我偷偷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玺文用蘸着水的棉签,细心的给躺在床上的叔叔擦拭着吹呼吸机而导致干裂的嘴唇,然后仔细的涂抹上唇膏。
      这时,护工打来了水,估计是要檫身子吧。估计景云儿怕护工护理太粗燥或者太脏,因为据我所知,景云儿有严重洁癖,经常吐槽护工护理病人的死后给A病人倒了尿,马上给B病人喂饭,果然,她接过了护工的盆子。我看得出来,景云儿也是非常踌躇的,虽然在医生眼里病人没有性别,但是面对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她和谢思博的这种关系,还是有些犹豫,而徐亮又不在身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景云儿宁愿尴尬也不愿意刚给其他病人端屎倒尿后就给其他病人喂饭的护工来完成。
      景云儿正缓慢的开始试擦,这时,玺文对景云儿说道:“姑姑,让我来吧。”
      不要说景云儿,我都有些愣了。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小房间。景云儿说道:“让我来吧,毕竟我是医生,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的。”
      玺文想了想说道:“不,我来吧。他为妈妈付出太多了,现在生命垂危。妈妈欠他的理应有我来还。况且,我发过誓的,以后一定把叔叔当亲生父亲,照顾他一辈子。你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他啊。”
      景云儿想了想,还是让玺文来。我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的脸都红了,踌躇了好一阵,才细心的开始工作,她是紧张的,而景云儿看着她,眼泪开始掉下来。
      如果谁要是能追到谢思博,还白得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我突然继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也就是刚刚擦完没多久,玺文正在用注射器通过胃管给谢主任喂白开水。小梅来会诊了,毕竟ICU肾衰是很常见的。虽然ICU的很多人被那段生死绝恋所感动,毕竟那段生死绝唱是大家心中最凄美的东西。都反感小梅的所作所为,但是都是一个单位的,还是不好明说。
      我看得出来,ICU的人都不想小梅进小病房,但是也不好吧话说得太难听了。
      小梅走进去紧张的看着谢主任,这时,玺文对小梅说:“阿姨,你想来吗?”
      因为景云儿和谢思博以兄妹相称,在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叫我们姐,但是她还是叫我们几个阿姨。
      看到玺文的举动,景云儿和我都愣了。
      “阿姨,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心喜欢叔叔。以前我妈妈还活着,叔叔的心全都在我妈妈身上,而现在妈妈不在了,相信叔叔会慢慢恢复过来,注意到你的。”
      小梅一阵感动,她的手也在抖,水从胃管滴到了床单上。
      我半晌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玺文,我也很喜欢你叔叔,我可以追他吗?”
      在玺文和景云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谢主任终于脱机,他非常不配合治疗。我看到的是玺文每天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拍背,一次次的给他干裂的嘴唇涂抹上唇膏。
      还好,几天之后顺利转入普通病房,是以前欣桐姐住的那一间。而景云儿又要会诊,又要照顾他,在谢主任出ICU的那一天,景云儿发着高烧,但是因为谢主任的事情,很多工作是单位其他人替他完成的,所以即使这样,她还是强行去会诊,然后偷偷的其他科的护士给他输液。当然,照顾谢主任的重任是彻底不能完成了。还好,薛主任血压控制好了,现在替换了景云儿。有景老师夫妇和金卡一对一的护士还有护工,外加玺文应该够了,但是感觉大家明显对护工不放心,特别是他目前的心里状态。我知道,景家人和玺文都没有明说,他们是怕,是怕发生那最可怕的事情。
      玺文明显感觉叔叔不笑也不说话,基本不怎么吃饭。薛主任劝了很久,都收效甚微。
      薛主任有些微怒,对谢思博说到:“再不吃打胃管了。”
      “薛奶奶,让我来。”玺文对薛主任说道。
      “妈妈已经不在了,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既然妈妈那么爱你,她一定希望你能开始新的生活。妈妈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玺文对叔叔说道。
      谢思博听到了也无动于衷,这时玺文轻声在谢思博耳边说道:“爸爸,我喂你。”
      谢思博愣了一下,半晌没回过神来。
      ......
      玺文要去处理她妈妈留下来的遗产还有很多问题,景云儿的肺炎貌似越来越严重,还硬撑着。基本谢思博就由薛老师夫妇寸步不离的守着,而景老师担心谢思博出事,又担心刚刚病愈出院的妻子。
      这日,薛老师又感到头晕,景老师赶紧让薛主任回家休息。而自己也感到有些疲惫,遂给我打电话,让我帮着守一下午,在夜查房之前来换我。
      景老师生怕我不同意,因为这意味着我夜查房完后要开始会诊,基本要深夜才能睡觉了。但是他不知道我深深的爱着这位痴情的男人,要不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我早就到病房寸步不离了。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虽然景老师一再表示歉意。
      我倒了VIP套间,护工正在客厅里有滋有味的看着连续剧,而我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谢主任还是闭着眼睛。
      我心疼至极却又无可奈何,我知道,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任何无谓的劝说都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我非常想走去亲他,但是理智控制着我。而在谢主任的眼里,守着他的我如同空气。
      我偷偷的看着我心爱的男人,虽然觉得对不起欣桐,但是脑海里却一直在想我追他的可能性,自己和小梅的优势和劣势。甚至比造我印象中的王欣彤在看我的机会大一点还是小梅的机会大一点。他如果选择,一定会选择一个接近王欣彤的吧。至少我姓王。
      就算谢思博再婚,那么一定要经过景云儿和玺文的认可。我的劣势是我落后了,在景云儿和玺文心中,最爱他哥哥和叔叔的是小梅,他们很可能会帮着小梅。我该如何告诉二位姑奶奶我的心意,我甚至想到了他们知道我想法后惊恐的表现。我知道,感动他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不要指望他婚后的体贴。永远,永远,欣桐是抹不去的。
      我越想越绝望,已经有了要放弃追谢主任的想法,把对他的爱埋藏在心中,对,永远埋葬这份爱。他的爱只属于王欣彤一个人。
      也许是万念俱灰吧,谢主任手术后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感染很重,出现了多器官损害的症状。上了机的患者是在力月西的强大药理作用下处于昏睡或者昏迷状态的,这个时候基本就是护理。ICU的护理基本都是交给护士和护工,实事求是,那种护理是非常粗糙的,和自己亲属的惊心呵护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上了机的谢主任在我看来,基本就是交给景云儿了。她曾告诉我,她和谢主任有似曾相似的感觉,但那不是恋人,而是兄妹。她曾经觉得也许上辈子谢思博就是自个儿的亲哥。
      而玺文只是一时感动吧,作为金枝玉叶的她生活能够自理就不错了。但是我却心急如焚,最爱的那个人在ICU插管,而我却束手无策,只能借会诊之名或者给景云儿送吃的去看看,然后借口跟护士聊天赖在ICU。
      这日,我正在跟ICU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眼睛却不时的瞅着谢主任住的小房间,正好小房间有三张床,谢主任睡一张,空了2张景云儿和玺文刚好睡。我偷偷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玺文用蘸着水的棉签,细心的给躺在床上的叔叔擦拭着吹呼吸机而导致干裂的嘴唇,然后仔细的涂抹上唇膏。
      这时,护工打来了水,估计是要檫身子吧。估计景云儿怕护工护理太粗燥或者太脏,因为据我所知,景云儿有严重洁癖,经常吐槽护工护理病人的死后给A病人倒了尿,马上给B病人喂饭,果然,她接过了护工的盆子。我看得出来,景云儿也是非常踌躇的,虽然在医生眼里病人没有性别,但是面对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她和谢思博的这种关系,还是有些犹豫,而徐亮又不在身边。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景云儿宁愿尴尬也不愿意刚给其他病人端屎倒尿后就给其他病人喂饭的护工来完成。
      景云儿正缓慢的开始试擦,这时,玺文对景云儿说道:“姑姑,让我来吧。”
      不要说景云儿,我都有些愣了。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小房间。景云儿说道:“让我来吧,毕竟我是医生,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的。”
      玺文想了想说道:“不,我来吧。他为妈妈付出太多了,现在生命垂危。妈妈欠他的理应有我来还。况且,我发过誓的,以后一定把叔叔当亲生父亲,照顾他一辈子。你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他啊。”
      景云儿想了想,还是让玺文来。我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的脸都红了,踌躇了好一阵,才细心的开始工作,她是紧张的,而景云儿看着她,眼泪开始掉下来。
      如果谁要是能追到谢思博,还白得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我突然继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也就是刚刚擦完没多久,玺文正在用注射器通过胃管给谢主任喂白开水。小梅来会诊了,毕竟ICU肾衰是很常见的。虽然ICU的很多人被那段生死绝恋所感动,毕竟那段生死绝唱是大家心中最凄美的东西。都反感小梅的所作所为,但是都是一个单位的,还是不好明说。
      我看得出来,ICU的人都不想小梅进小病房,但是也不好吧话说得太难听了。
      小梅走进去紧张的看着谢主任,这时,玺文对小梅说:“阿姨,你想来吗?”
      因为景云儿和谢思博以兄妹相称,在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叫我们姐,但是她还是叫我们几个阿姨。
      看到玺文的举动,景云儿和我都愣了。
      “阿姨,我看出来了,你是真心喜欢叔叔。以前我妈妈还活着,叔叔的心全都在我妈妈身上,而现在妈妈不在了,相信叔叔会慢慢恢复过来,注意到你的。”
      小梅一阵感动,她的手也在抖,水从胃管滴到了床单上。
      我半晌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玺文,我也很喜欢你叔叔,我可以追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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