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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

  •   而我不得不相信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句名言了,在欣桐姐接受手术的那一天,薛主任血压最高居然到了200,而且出现了高血压脑病的症状。当日就被泵上了硝普钠,景老师急坏了,又担心下不了台的欣桐,有要兼顾泵着硝普钠的妻子,本来说来换我的,结果却只来看了几次。景云儿在那里守着他的嫂子。景云儿一大家人以为欠了我很大的情,但我却是愿意的,打心底愿意照顾着我心里最爱的人。
      因为守着谢主任,我当日没有回病房去夜查房。当然第二天被二线劈头盖脸的骂了很久,但是我真的觉得无所谓了。谢主任为了自己心爱的欣桐,可以割肝救妻,而我为了我心爱的谢主任,挨骂扣奖金哪怕丢工作无所谓。
      被二线骂完已经快到中午了,据说我这个月的奖金被全扣了,但是真的没有关系。如果需要我割肝就谢思博我也愿意,何况就一个月的奖金而已。我冲忙跑到ICU去,王欣彤的情况非常不好,血压开始跨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出人意料,当景云儿试着告诉玺文即将出现的结果时,这个17岁的姑娘虽然留着泪,但是却点了点头。
      在ICU的探视时间,玺文和邹明秋进去了,而景云儿一家人站在外面。那是一个三人小间,但是另外一张床是空的。
      谢思博醒了,玺文轻声的问道:“叔叔,感觉怎么样?”
      谢思博轻声说:“不要管我,和妈妈说说话。”
      玺文鼻子一酸,对谢思博说:“叔叔,以后你就把我当女儿吧。”
      谢思博的泪水顺着眼眶滑出,打湿了枕头。他看着玺文握着妻子的手,百感交集,如果欣桐还是健康的,那么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的幸福。
      玺文拉着母亲,低声的说着什么,谢思博静静的看着妻子和“女儿”。这时,邹明秋哭着对谢思博说:“小谢,我对不起你。当年我总认为你是图,是图。千方百计的要拆散你们。”
      “邹姐,不要说了,都过去了。”谢思博忍着伤口的痛,轻描淡写的说到。谁都知道,这过去的17年对这对苦命的鸳鸯意味着怎样的煎熬。
      由于大家都是医院里的原因,探视时间被延长了很久。但夜查房的时候玺文不得不走了,她清楚这也许是最后一面,母亲也许会走了,带着叔叔的肝脏走了。母亲欠了叔叔的,欠的太多。
      我和景云儿一家躲在外面看着这一切,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这时,内分泌打电话给我,说病人发呼吸衰竭了。我真的要哭了,老总都快结束了病房一直都没有死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怎么遇到这等无语之事。
      回到病房才知道,因为内分泌的病床收不满,所以二线突发奇想,收了呼吸科的病人。但是面对可能挂掉的重症,二线是吓傻眼了。
      “通知呼吸科的没有?”我问道。
      “通知了,说呼吸科在抢救,内科ICU没有床了。”二线说道。
      “去呼吸内科借一台无创呼吸机。抽血气,电解质。”我对一线说道:“要鼻罩”
      呼吸机搬来了,二线和护士都一筹莫展。
      “PH7.3,可以滴精氨酸赶紧。”我边说边不甚熟练的插好管子,调好呼吸模式,对二线说道:“是不是最好的模式我不知道了,现在只能这样,等呼吸二线在来看看。”
      二线说:“你是心内科出来的,就是好。”
      我笑了,读研究生的时候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水货,只是因为在内分泌非常压抑,到了血液觉得进了天堂,高兴得拼命工作。
      二线忙点头,我对二线说:“我会诊去了。”
      我顾不得疲惫,急匆匆的跑ICU,其实我也知道王欣彤就是这几个小时的事情了,我最怕,最怕最爱的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作为医生,大家都知道未来几个小时将发生什么,景云儿为了不刺激到谢思博,把王欣彤的监护放到了另外一侧。但是作为心内科主任,对微量泵是何其的熟悉,每一次调整剂量意味着什么,恐怕抢救过无数病人的谢思博是最为熟悉的吧。
      谢思博看到疲惫的景云儿,对她说:“回去睡吧。”
      景云儿摇了摇头,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床睡着了。
      ICU的同事给他盖上了毯子。
      不知过了多久,监护发出了急促的声音,心率已经跨了,总之一切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涉世未深的实习生不知道谢主任的身份,神气的去拉帘子。谢思博艰难的拉开帘子,实习生说到:“这里在抢救病人。”
      “一边去。”景云儿对实习生吼道,说完忙拉开隔在两个床之间的帘子。

      但是景云儿不死心,拼命的按压着。玺文也被带了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谢思博对景云儿说:“你们已经尽力了。”
      景云儿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慢慢的松手。景云儿支走了其他医生护士
      她拼命的把谢思博的床和王欣彤的床推到了一起,谢思博艰难的移到了王欣彤的床上,死死的抱着全身插满管子的爱人,久久不愿松手。
      最后,是景云儿强行分开了他们。景云儿说道:“玺文,你去办你妈妈的事情,这里有我和我父母。”
      玺文点头。谢思博看着被推出去的欣桐,反而露出了平静的表情。景云儿浑身一颤。
      “叔叔,好好休息,我去办妈妈的事情。”玺文对谢思博说到。
      谢思博没有回答,玺文以为他沉寂在悲痛之中,而作为医生的景云儿意识到不对,冲了过去,拍打着谢思博仍然没有反应。赶紧测血压,没有测出来。
      景云儿意识到出事了,忙叫来ICU医生,并且把床头备的生理盐水加压挤进血管。
      “一定是刚才血管破裂,大出血了。”二线看过之后说。
      “急诊手术”二线说道。
      “怎么签字?”住院总问。
      二线犹豫半晌,对景云儿和玺文说:“来不及了,你们一起签。”
      景云儿飞快的写到“要求手术,后果自负。”
      玺文看到这一切吓傻了,景云儿说:“赶紧,医生又不是不管。”
      签吧,景云儿推着谢主任的床就往手术室推,对玺文说:“你去办你妈妈的事情。”
      而玺文留着泪,最后看了一眼母亲,对邹明秋说:“阿姨,母亲的事就拜托你了。她欠了叔叔太多,现在叔叔还在抢救,我实在放心不下。”
      “你就放心的守着他,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他是个好人。”邹明秋老泪纵横的说到
      当我急匆匆的感到ICU,看到病房是空的,抓了值班护士来问才知道:欣桐姐走了,谢主任因为过于激动的抱住欣桐姐,伤口破裂大出血,现在在急诊手术。
      我又急匆匆的冲到手术室,白天我不一定能够顺利进去,但是晚上却相对容易。

      我换了洗手衣到了谢主任的手术间,看到吸引器里满满的血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在意识丧失之前,我迅速的靠到了墙上。
      当我睁开眼,才发现了哭的死去活来的景云儿。我问道:“小梅呢?”“被麻醉师拦在外面了。大家都不要她进来。”景云儿说到,过度悲痛的云儿没有发现我的反常。
      幸好医院准备了大量的O型RH阴性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手术结束,谢主任将被送回ICU,而我去发现玺文一直在门口等着。
      “你怎么不去处理欣桐姐的事情,这里有我。”景云儿问。
      “妈妈的事情明秋阿姨去处理,我在这里陪叔叔。妈妈欠他太多了,俗话说父债子还。”玺文说道
      我,景云儿还有小梅顿时语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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