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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   内分泌的医患关系是很紧张的。相比之下,心内科要单纯许多,心脏问题是极为严重的,很多时候都是放手一搏。即使抢救失败,绝大多数家属都能够理解。
      而内分泌,不管承认不承认,已经沦为糖尿病科(高脂血症是心内科处理)。血糖控制不好对于患者近期来说,没有急性并发症基本是没有什么影响的,要出现不良并发症也是10年之后,住到肾内科。而目前的中国人就是这样,只管近期效果,对于远期只是医院是坑蒙拐骗而已。特别是糖尿病,学霸们严格按照指南要筛查并发症。
      病人住院只是因为调整血糖,却要做大量并发症的筛查,筛查下来住院余额跟着往下面减,却在短期之内看不到明显的效果。即使在省级医院,很多时候患者都是情绪激动,剑拔弩张的。我越来越怀念心内科那种和谐的医患关系。
      况且,糖尿病控制血糖是非常精细的,内分泌本来就是学霸之科,基本都是心细如发的女人们。而工作要求如此,久而久之,女医生们就更加小心眼。而对于糖尿病患者,特别是1型糖尿病患者都是要精细的控制血糖,哪怕偷吃了2块饼干,医生会恨铁不成钢的骂。
      隔壁15床收了个新病人,他是个30岁的年轻的1型糖尿病人,病程6、7年左右,但是饮食作息相当不规律,在家就常发酮症和低血糖,多次在我们医院住院。入院后他仍然不改变他的生活和饮食习惯,每天吸烟饮酒,长期凌晨外出吃火锅宵夜,懂医的都知道,1型糖尿病病人是终身需要使用胰岛素的,必须正规饮食作息,根据血糖情况调整胰岛素量。而我们从一线到三线都知道他,都非常头痛,并且教育无效,且患者已经出现了周围神经损害。
      看着他增高血糖,管床医生说了一句:“你在这个样子,血糖是控制不了的。”
      可能是由于长期生病患者极度敏感吧,10分钟之后正在查房的管床医生被患者一脚踢到小腹上,当场昏迷......
      这件事情的处理还算妥善,在开总结的会上,矛头有指向了我,告诉我态度要好,要怎么怎么。
      徐亮要提前到博士学校去了,景家要为他践行。薛主任一家请了我和小梅一起去吃火锅。
      言谈之间聊起了内分泌一线挨打的事情。不说还好,一说我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控诉内分泌的遭遇,对当初博士换科表示后悔不已。早知今日,我宁可换到辅助科室去。
      末了,我总结性发言:“其实那个医生被踢了一脚,我好生羡慕,我内心已经说过几百次了,为什么被打的不是我。我都想去跟病人说下次要打就打我。”

      正在大啖美食的人都停止了吃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哭丧这脸说:“那个医生太幸福了,就是因为被踢了一脚居然休息了2月。我宁可被打,在内分泌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家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在印象中,最轻松的科室居然是这个样子,无事找事比病情危重更痛苦。
      景云儿突然祥装生气,指着景老师的鼻子骂道:“爸,我说你是我亲爸吗?当年选科室的时候你居然叫我学内分泌,说内分泌基本就是调点血糖。”
      景老师无辜的说道:“按理说内分泌就是调点血糖,我想着简单。我怎么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啊!”
      一度被我认为老实巴交的徐亮一脸坏笑的说:“师姐,你说在地市级工作好还是在省立医院工作好?景云儿还一度对我说到了省立医院就好了,我看啊,你比在地市级工作更不如!”
      我恶狠狠的看着刚刚逃离火坑就忘了本的徐亮,没好气的说:“舀大粪和抬大粪有区别吗?”
      说完继续哀叹那个病人怎么不长眼睛,没有把我痛打一顿,我就可以暂时脱离2个月的苦海。
      宫于川回南川的市级医院上班了,为了表示对博士的重视还派他到美国去开了AHA的年会。
      景云儿也去了,我到没有多想,毕竟景云儿是优秀的心内科博士,去AHA在我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宫于川越来越奇葩的思维让我难以忍受,决定分手还是在见了他父母之后。
      他那奇葩无比的父母见了我,对我说了很多。
      比如今后我就是他们家的人了,怎么怎么。就要少跟我父母联系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我妈妈也就我一个孩子)。比如他儿子无比优秀,我以后要搞好后勤。说的我好像没有工作似的,内分泌在医院里头比较受歧视,但好歹我还是一个有工作的女人。
      宫于川送我出来之后,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分手了。
      我对宫于川说:“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比较好。”

      “为什么?嫌弃我的单位不好?”宫于川问。
      “不是,观念不同,不合适。而且我受不了你。”我打算直说,分手就要斩钉截铁。
      “我看你是受景云儿的影响吧!”宫于川轻蔑的说。
      我和你分手关人家景云儿什么事情呢?我再次认为分手的必要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景云儿就是和他们主任有一腿。这次挤掉我,估计就是潜规则了谢思博。”宫于川愤怒的说。
      “她就是明天和谢思博结婚,我也跟你分手。”我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还是惊呆了,虽然宫于川为人极不靠谱,他说景云儿和谢思博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吧。景云儿不是那么爱徐亮,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我想告诉小梅这个惊天新闻,商量对策,但当我把小梅约出来的时候惊呆了。
      “小梅,你笑眯眯的干什么?”看着犯着花痴的小梅,我有些炸毛。
      “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了。”小梅满脸通红。
      “啊,真的啊!”我心下一喜,八卦之心顿起。
      “快说,是谁。”我问道
      “不告诉你。”小梅羞红了脸。
      “不会是熊降吧?”我故意激怒小梅,以小梅的审美是绝对看不上熊降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才不是呢。”小梅羞答答的说。
      “爱说说,不说我走了。”我起身准备走,其实我也有很多暗恋经历,这种是一定要给人分享的。所以我知道,只要给点压力小梅就会说。
      “是景云儿他们主任。”小梅说完就埋下了头。
      我惊呆了,谢思博,那个和景云儿在美国手挽手的男人。我当然不敢把这逆天小道告诉小梅,而是草草结束了晚饭,赶紧回家。
      那夜,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论理,谢思博是很帅,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还是事业有成。但是谁都知道景云儿爱徐亮爱得深沉,爱得痴狂。为了徐亮连博士的优雅都不顾了。为了把徐亮救出地市级,什么招都用了。这不才走出来,怎么和谢思博就搞上了。

      还有小梅,居然也爱上了这位花花主任,这可怎么办?难道景云儿和小梅会因为这位花花公子而反目成仇?
      我长叹一口气,果然姓谢的都不是好东西,从谢霆锋到谢思博,没一个好人。
      辗转反侧,我琢磨了一夜,得出了重要结论:1姓谢的都长得比较帅2姓谢的都比较讨女人喜欢3都是花花公子一肚子坏水。既然你谢思博喜欢景云儿,就公开追,反正景云儿和徐亮都还没有结婚。但事实上呢?表面正人君子,一肚子坏水?借着AHA年会和景云儿跑到美国鬼鬼祟祟的。
      不行,我一定要拯救我的闺蜜,拯救她们出谢思博的泥潭。我决定单独谈话,先找景云儿,然后找李小梅,一定要让她们认清楚谢思博的本来面目。
      天又亮了,又要到内分泌忍受一天。如果长期在这个科室,我能不能活过40岁?娟姐说得对,唯一的办法就是被同化。想活过40岁,就必须被同化成那种迂腐刻板且自以为是,我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一夜未睡,查房的时候我疲惫不已。更严重的是我满脑子景云儿,谢思博,徐亮和小梅四个人的纠葛。查房二线重复了百次的查房语录放佛成了催眠曲。疲惫的我站着站着就睡着了,一下就倒到了地上。规陪医生吓得赶紧把我弄醒,二线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连忙站了起来。
      二线狂骂,问我昨晚到底怎么了。然后自顾自的回答肯定是谈恋爱。作为一个事业女性,要以事业为重。我在心里已经骂了几百次,事业,是不是事业女性看投入和付出回报,作为GDP最差的临床科室,不知道事业在哪里。二线骂,医疗组长骂,据说还传到了主任那里。无所谓,破罐子破摔,就是这样了。
      几乎十点,已经被骂了N次的我才下班回家,算了,明天再找景云儿谈话。
      我到内科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潞海的人,这毕竟是我的娘家人。我幸福不已,大声的叫到:“贺老师,臧老师。”
      “你也是潞海的?”他们问道
      “嗯,心内科甘老师的研究生。”我高兴的答道。
      “这么说你是心内的?”贺老师高兴的问道。
      “不是,我博士是内分泌的。”我说到:“你们这么急,什么事情啊?”
      二位老师流露出了极大的失望,对我说道:“我们来南都开高校联谊会,结果狄校长突然胸闷,感觉像是心梗。”
      狄校长,我僵住了。虽然我现在不再暗恋校长,但毕竟是我崇拜的人。或者作为一个小女生,就算不喜欢了或者找到真爱了,对于她曾经暗恋过的人总有一份感情。
      “省立是我们的兄弟医院,我们已经通过正常途径联系了。但是这深更半夜,明天又是周末,可能要急诊PCI,我们想要谢主任做。”贺老师说道:“但是急诊手术,时间有那么急。关键是深更半夜,我们哪里去找医院领导。”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拍着胸脯说道,虽然景云儿最近到血液去支援了,但是我一个电话也能把她叫来,不要说这是我暗恋的人,我也可以借此显摆一把,毕竟我是潞海有名的后进生。
      果然,景云儿很快来了。虽然谢思博经常住在医院里,但是那天他好像去机场了。据说他平时住在一院里,周五不是去讲课也要离开南都,但具体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景云儿的面子就是大,居然把正在去机场路上的谢主任给叫了回来。
      毕竟是潞海的副校长,第二天医院领导都来看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景云儿,在那深更半夜的周末,想要谢主任上手术是不可能的。
      狄校长出院的时候召见了我,问了我的生活情况(敢说他当年根本就不认识我),然后鼓励了我。
      这也是我第一次跟曾经暗恋的人说话,双手都浸出了汗
      贺老师说:“小王,挺能干的。”
      我说:“哪里嘛,不过我和景云儿是铁杆罢了。”
      贺老师不解的看着我,我小声说道:“景云儿和主任是那种关系。”
      大家都愣住了,不过臧老师说道:“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挺好,这样下次万一有人在南都又可以找我了。”
      虽然曾经暗恋的人虔诚的感谢了我,但是我不但没有能够去劝说景云儿,反而利用了她和谢主任的“私情。”我想起了我的亲师弟,还在大学校园里苦读的徐亮。
      师弟,师姐对不起你。师姐色迷心窍,看着曾经暗恋的人,基本没有了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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