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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24 ...

  •   我点了点头,现在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呢?父母好像都还健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杜宇,杜宇。”母亲有些结巴。
      “不要说,够了,我不想听。”听到两个字,我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了。
      “芳姐,你有伤口,不能这么激动。”小慧劝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吗?他这么做和当年玺文的妈妈是一样的。”母亲背过身抹泪。
      我惊呆了,:“妈,你说什么?”
      “应该是肺癌。”母亲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感到天旋地转,过了很久我才问:“他在哪里?”
      母亲早已悲伤得说不出话,而小慧断断续续告诉了我原委。
      小慧拿着手机给杜宇打电话,然后让我接。
      “亲爱的”我终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电话再次被摁掉了。
      “他不愿意见我。”我哭着说。
      “他怕你知道,放弃了手术,要自动出院。”母亲说。
      “不,你们不能让他这样。”我哭着对母亲说。
      “我劝了他,他太固执了,待会我让小慧把你推倒金卡去,你去劝他好吗?”母亲说。
      “那咱们赶紧走啊。”我说。
      “王总,你不能出ICU ,你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护士坚决的阻拦。
      “签字吧。”我说。
      “签字也不行。”护士态度有些坚决,但我一次次的祈求,她默默的去找了医生。
      “坚决要求暂离ICU,后果自负”。这是母亲含泪用颤抖的手签下的字。
      医院还是让了我的管床医生护士陪着我,护士推着床朝金卡走去,我感觉路程是那么的远。事情实在是太突然,超过了我的预期,我也很感动,毕竟我真的有一份令人羡慕的爱情。他为了我,一次次的放弃了手术,重病缠身的他还守在了我的床边。
      我到金卡时,杜宇已经换好了衣服打算离开。
      “你要到哪里去?”我虚弱的问道。
      杜宇看到我,很是惊奇,转而用平静的声音说:“和你相关吗?”
      突然间,泪水从他的脸颊划过。
      “不相关你哭什么?”我问道。
      我也顾不得右手的液体,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
      最终,杜宇在大家的威逼下准备手术。
      “芳,如果我不能出来,你必须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杜宇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过了很久红着脸把自己的心愿说了出来:“手术之前,我们结婚吧。”
      “你这样子,怎么能到民政局?”杜宇有些感动,但还是说出了他的担忧。
      “没关系,我记得以前当医生的时候,遇到特殊情况,工作人员会上门的。”我笑着说。
      除了杜宇之外,所有人都同意我的想法。虽然此时我的情况应该在ICU呆着,但毕竟ICU不容那么多人在,所以再次签署后果自负之后,我到了金卡的普通病房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事,结婚。虽然我们都是二婚,但在心里,至少我认为这是我第一次出嫁,唯一的一次。
      要拍结婚照,小慧拿来了高温消毒过的衣服,给我换上。我照了镜子,自己是幸福的,唯一的不足是头发太短,连杜宇的头发也比我长了那么一丁点。
      我嘀咕道:“哪有新郎头发比新娘长的啊?”
      “那你要怎样?”杜宇的御用化妆师笑着问。
      “行,我把头发剃光,这样你就比我长了。我记得你说过我光头很帅的。”杜宇说。
      我没有说话,乐呵呵的看着杜宇的寸头瞬间变成了光头。
      虽然我们照过很多照片,但这一张无疑是最有意义的。
      幸福是短暂的,拿到结婚证之后我再次被推倒了ICU。而杜宇明日就将行手术,我含泪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是的,他不仅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第二天,杜宇直接从ICU进了手术室,是第一台。我只能在病床上,而透析机在缓慢的工作着,我期待着手术能够切除该切除的东西。除了小慧,所有人都在手术室的门口守着我的丈夫。
      我估摸着手术会做很久,可是不到两个小时,杜宇就被推回了病床。我有些担心,难道手术做不了。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芳,冰冻是结核,但最终的结果还要等石蜡切片。”熊降对我说。
      这如同天籁之音,看着昏迷的杜宇,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石蜡切片的结果和冰冻相同,杜宇拆线后就开始抗结核治疗了,他开始和我憧憬着未来。
      然而,就在他抗结核的第三天,我开始发烧,我知道,感染关来了。
      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次上机,我拉着杜宇的而说:“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照顾好父母,听到了吗?”
      杜宇和我抱头痛哭。
      我感到呼吸越来越急促,主治大夫说抽血气。我没有做声,点了点头,伸出了左手。
      上面有可怕的瘢痕,如同菜青虫一样粗大。
      杜宇呆了,待医生走后,问:“这是不是你那次留下的。”
      尽管呼吸急促,但我抚摸着杜宇的脸说:“都过去了不是吗?一会要上机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给我说点高兴的。”
      杜宇抱着我,一言不发,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呼吸急促了。
      果然是ARDS,我平静至极,人生至此,已经圆满。
      医生再一次交代病情,当然是把杜宇和父母叫出去说的,不过说的是什么内容我猜都能猜到。
      麻醉师来了,我在清醒的一刻拉着杜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我照顾好父母。”
      …..
      当再次拔出气管插管,昏昏欲睡的我被护士摇醒,而陪伴在我身边的永远是杜宇。
      我以为会再次经历多次手术,最多一位病人大大小小经历了14次手术。不过很幸运,并没有第二次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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