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江优

42、铁鸡

　　最后的一片四魂之玉，在生界与死界的交界之处。人死亡后，灵魂去往死界投胎转世的路途上，可能被时空之流卷入生死两界的夹缝之中。

　　当然，到那个地方的方法不止这一种，铁鸡的血液、杀生丸的天生牙都可以进入冥界。犬夜叉的右眼曾经有一颗黑珍珠也能直通犬大将的墓地，可惜黑珍珠有只能使用一次的限制，犬夜叉拿到铁碎牙后它就失去效用了。

　　明明已经感应到了最后一片碎片的位置，却不得其门而入，几人聚到一起商讨着办法。

　　玦不怀好意地看向犬夜叉：“喂，不如你找你哥哥借一下天生牙打开冥界之门？”

　　犬夜叉：“想都别想！就算我愿意去找他，那家伙也不会借给我的！”

　　戈薇托腮沉思：“也不知道犬夜叉右眼的黑珍珠是哪位大师做的，他或许还有其他通往冥界的办法。”
　　“找不到了哟，”冥加爷爷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他跳到犬夜叉的头上惋惜地摇摇头，“黑珍珠是犬大将的朋友宝仙鬼所制，这位大师已经逝世多年了。”

　　“唉，看来还是得找杀生丸帮忙了。”

　　“啰嗦！找他帮忙还不如去割铁鸡的脖子来得快！”

　　琥珀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沉默地呆在一边。
　　等到四魂之玉集齐，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自己早已满手鲜血，唯有死亡，才能清洗他的一身罪孽，让他的灵魂得到安宁。
　　珊瑚一直关注着自家弟弟的动向，自然也明白他现在所想，内心一阵痛苦。

　　琥珀一直靠着四魂之玉的碎片痛苦地活着，可如果要消灭奈落，就必须要取出琥珀后颈的碎片，这也就意味着......琥珀的死亡！
　　这样的结局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可大家都在奈落迫害下家破人亡，这件事说出来，只会让大家为难。

　　“对了，把四魂之玉复原后琥珀怎么办？他没有四魂之玉维系生命就死了呀！”看着缩在角落的琥珀，戈薇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弥勒移开视线，他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杀死奈落是所有人的愿望，就算他再喜欢珊瑚，也不能像往常一样用若无其事的口气说出放弃四魂之玉的这种话。

　　大家都沉默不语，戈薇努力活跃起气氛：“别这么沮丧嘛，也许可以用死魂这种方式像桔梗这样活着，只可惜这样琥珀永远都是个小孩模样了。”

　　玦残忍地打破了她的幻想：“死魂与人类的血肉之躯无法融合，如果像你说得这么简单，人死后的死魂不离体，这个世界上不就没有死人了？”

　　戈薇尴尬地挠挠头：“那再为琥珀做一副身躯......”

　　玦：“你知道怎么做吗？桔梗的身体是里陶用秘法烧制而成，里陶死了，烧制方法也失传了。”

　　两次被玦打击，戈薇显得十分颓丧，反而是琥珀开始安慰起她来：“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起，我就将生死看淡了。只要能杀死奈落，我怎样都无所谓。”

　　桔梗的冷冷地接过话，看起来无情极了：“不错，如果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那还怎么和奈落对抗。”

　　“好了，我们快去找铁鸡的老巢吧，那家伙虽然中毒，实力可不弱，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呢。”犬夜叉打断他们的谈话，看得出来他也不太好受，毕竟琥珀也是他认定的伙伴。

　　铁鸡就是阿毘公主的母亲，她身中剧毒，依靠着阿毘公主为她抓来的人类的血液稀释体内的毒素维持生命。
　　阿毘公主先前就是与奈落合作，在人类村庄大开杀戒时被桔梗的式神圣大人吓退。按奈落两面三刀的性子，这合作关系恐怕也脆弱得一触即溃，而奈落一定比他们知道更多的情报，很可能为了四魂之玉先下手为强。

　　众人来到之前桔梗与阿毘公主战斗的村庄，想看看那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好在阿毘公主平日行事作风极其嚣张。不多时就有村民指出了她们母女俩栖身的山头。
　　根据村民们的指引，大伙很快来到山脚。玦拍拍犬夜叉的肩膀，鼓励道：“靠你了，总不能让我们把整片山头都翻一遍吧。”

　　犬夜叉黑着脸挥开她的手：“阿毘和她的手下都是鸟！出行肯定是在空中飞行，就算能留下气味，过阵子就会消散。”

　　玦耸耸肩：“好吧，还是得靠我。”
　　她右掌前推，无数纸蝶从她的掌心飞出，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

　　犬夜叉双手环在胸前，对这些纸蝶的作用保持怀疑：“铁鸡和阿毘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妖，你这种不入流的小招数怎么可能找到她们。”

　　玦弹弹手指：“谁说我要用这些纸蝶直接找她们母女的住处了。”
　　不多时，就有一些纸蝶裹挟着一个兔妖晃晃悠悠地飞来。这兔妖还没化形，妖力低微，被这群纸蝶吓得瑟瑟发抖，以为自己是进贡给这些人的晚餐。

　　它学着人类见到妖怪时的模样跪地叩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的肉很少，还不够你们塞牙缝的，我知道有只山鸡精，它洞里收藏了很多珍宝，肉又肥又好吃。”

　　戈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山鸡精既然还活着，你怎么知道它的肉好吃，难道你割下一块肉吃过？”
　　“啊，这......”小兔妖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听说山鸡的肉都很好吃。”

　　时间紧急，大家也没时间逗他，弥勒上前道：“我们与这座山头的铁鸡和阿毘公主是朋友，特意过来拜访她们，不过很久不联系已经忘了她们具体居住的地方了，把你‘请’过来，也是希望你能为我们带路。”

　　听到阿毘公主的大名，小兔子抖得更厉害了，面上惊惧之色更浓，看来这阿毘公主在山中也是恶名远扬，它哆哆嗦嗦地问道：“你是个法师，怎么会和妖怪做朋友。”

　　弥勒干咳一声：“种族不同又怎么样，阿毘公主端庄美丽，简直就是我梦中的女神，自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希望她能给我生个孩子......”

　　小兔子看到她们除妖师、半妖、巫女、妖怪的奇怪组合，对弥勒的话半信半疑。但想到阿毘公主的凶残的手段，还是诺诺不敢开口。

　　七宝等得不耐烦了，要知道，躲在暗处的奈落了解更多的情报，很有可能抢先一步杀死铁鸡，他气势汹汹地开口：“到底带不带路？正好小爷我饿得慌，不如先在这饱餐一顿，再去拜访也不迟。”
　　玦抬起右手放在耳边，仔细听了一会儿：“纸蝶传来消息，又找到一头熊妖。不过那熊妖妖力比这个兔子强点儿，它们打不过。我让纸蝶悄悄跟着它，至于这兔子......就当加个餐吧，吃完再去找熊妖问路。”

　　“我带路我带路！”见他们一言不合就要开吃，小兔子吓得魂飞魄散，“我最熟悉这片山了，有几个山洞几股山泉我都知道，那熊妖就是个傻的，经常在林子里迷路，你们找它带路明年也找不到阿毘大人的住处。”

　　小兔子一蹦一蹦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众人相视一笑，紧随其后。

　　大概走了两柱香时间，兔妖开口：“现在已经到了阿毘大人的领地范围了，往前就是大人的居所。现在大人应该能感应到你们的进入，也不知道阿毘公主这么矜贵的大妖会不会出来迎接你们。”
　　它看起来又害怕又激动，与阿毘公主这样的大人物接触，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的可能让它兴奋不已。

　　好歹也是靠着它找到了铁鸡老巢，犬夜叉拎着它往反方向一抛：“快走，别妨碍我们打架。”

　　小兔子目瞪口呆：“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戈薇捂嘴偷笑：“跟你说实话，你这个在她手下讨生活的小妖怪敢给我们带路吗？”

　　玦再次放出纸蝶将兔妖托起向远方飞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后，这些纸蝶就会化为妖力融入这只小兔子体内，也算给它一点微薄的谢礼吧。

　　众人继续向前，本以为向铁鸡这般大妖，所住之地肯定是富丽堂皇，没想到前方没有什么气势巍峨的宫殿。铁鸡和阿毘公主大概是保留了鸟类的习性，在山峰处用树枝搭建了一个鸟巢。

　　四周都弥漫着奈落特有的瘴气，铁鸡庞大的身躯倒在悬崖边，显然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她的头颅已经被奈落斩下，还有血液从她断裂的脖颈中汩汩流出。
　　阿毘公主不见踪影，不过暗奈落心狠手辣的性格，她只怕也凶多吉少。

　　“虽然来迟了一步，但应该还能赶上。”珊瑚走到铁鸡身旁，朝下探去，暗紫色的血液汇成一条血河，在崖底奔腾不息。
　　铁鸡与地狱鸟同出一脉，她的血可以打开冥界之门，指引去到冥界的路。

　　“那还等什么？”犬夜叉背起戈薇，顺着血河流向飞去，“一定要赶在奈落之前拿到最后一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