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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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徐聪和钱霄的角色就这么互换了，再也没换回来。
从此，谋士和王爷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想来这也是不可能的。
事实是，在那之后，钱霄说什么也不可肯再继续录下去，大长腿副会长把剧本一摔，“行，我还就不信了，没有你张屠户，我们就得吃带毛的猪！”副会长目光转向旁边，“孙语哲，你来配谋士。”
孙语哲还在那儿丢了魂儿似的愣着，旁边扎马尾戴圆框眼镜的女孩子捅了捅孙语哲，“孙语哲，副会长叫你呢。”
孙语哲刚才配的是王爷最忠诚的属下，快到结局的时候为了救王爷牺牲了，也是挺重要的一个角色，算是男二，只是台词受到本身角色设定的限制，大都是些上下属之间的正常对话，没有王爷和谋士之间的基情那么露骨。
孙语哲被旁边的女生提醒了之后，木然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继续发呆。
钱霄脸上仍然是红红的，不知是羞还是气。
副会长很铁不成钢地斜了一眼钱霄，“你和孙语哲换换，去配王爷的亲兵好了。”然后又对孙语哲说，“你看大家都努力了这么久了，总不能让大家的努力白费，现在钱霄死活不肯配谋士的角色，我听过你之前录的一个医生的角色，声线和谋士的感觉差不多，你来配谋士可以吗？”
孙语哲嘴里嗯嗯地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孙语哲之前录过一本言情小说改编的广播剧，角色是特别高冷的一个医生。”严椅桐对我说。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毕竟我这个人不爱传八卦，也不爱打听，往往学校里的新闻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成旧闻了。
学校里面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一般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钱霄和孙语哲因为换了角色，都先暂缓录音，长腿副社长风风火火地把其他不需要他们俩的剧情先录完了。
不过最重的戏份肯定都在男一男二身上。
钱霄和孙语哲另外找了没人的地方练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正常了不少。
接下来的录音过程还算顺利，女生们不用录音也没有其他工作的时候，就会星星眼地看着录音室里面认真录音的几人。
说实话，孙语哲的声线也很好听，即便冷漠起来仍然暗含着一丝柔软，对于剧中的王爷来讲，就像是欲拒还迎一般，特别勾人。
“你不想试试吗？”严椅桐忽然问我，“你的声音也挺好听的，而且可塑性很强，不如来试试呗？”
“你也是这个社团的吗？”我好奇。
“不是。”
“那你干嘛这么热心替他们招人纳新？”我继续好奇。
严椅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我就笑笑不说话”。
呵呵。
“那如果我加入这个社团，你要一起来试试吗？”严椅桐又问。
我调侃地轻笑，“你是喜欢副社长吗，这么锲而不舍？”
严椅桐凉凉地看我一眼，又不说话了。
我觉得他好像被我气到了。
毕竟，有些人，是凭本事单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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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钱霄，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每天过着既没有拯救世界，也没有搞基撩妹的日常生活……大概。
我和哲妹算是发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总是出双入对的，呸，都让社团里那帮腐女给带沟里了，我和哲妹只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最近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总是碰到原本考到另一所学校去的那个偶像明星徐聪。
他人变了不少，似乎再不像初中刚入学时那样对自己的明星身份遮遮掩掩。
我比较奇怪的是，虽然配音社的副社长是徐聪的粉丝，但她原先并不是我们初中的，也没听说过她和徐聪有什么交情，却能把这位红得发紫的大忙人请来参加社团活动，跟我们这帮群演级别的业余高中生编剧导演搞广播剧。
如果爱豆都对粉丝这么有求必应的话，那爱豆们也不用工作了，光是满足每个粉丝的愿望都不赶趟。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事儿跟那位腹黑严脱不了关系。
我会有这种推测的其中一个根据就是，这次录制广播剧的地点，就在严椅桐哥哥的别墅里。
再有就是严椅桐根本就不是我们社团的，我可不觉得严椅桐是什么古道热肠的家伙，会别无所图地为我们社团提供免费活动场地。
当年也就只有张琢那个家伙，傻乎乎地以为腹黑严是个好人。
就连和副社长那个坑爹的赌约，都是因为严椅桐跟我“偶然”提到副社长居然也在那个网游里，而且手里还有件特殊职业的神级装备，我才会……啊，真是，不想再提。
还是说徐聪吧。
抛开这部跌破我下限的广播剧本身，能再次见到徐聪，我还是挺高兴的，我觉得哲妹也是。毕竟当年，临近毕业的时候，我们和徐聪的关系已经相当不错。
想起当年我还把徐聪演的角色当成女孩子喜欢过一阵，只能说我们都曾年轻过……
好在只要这黑历史不被严椅桐知道，我就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严椅桐：呵……）
不知道是不是副社长故意跟我过不去，居然让我配徐聪那个角色的CP。那些台词总让我觉得自己当年因为误会而对徐聪产生的心思，被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羞耻度比台词本身还要更上一层楼。
那一刻我真是无比后悔跟副社长打了那个赌，甚至开始扪心自问：我到底为啥要加入这个原本毫无兴趣的社团？！
要不是当初哲妹说他想加入……算了，如果不是这次这个剧本的原因，这个社团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最后和徐聪配CP的，居然是哲妹。
一时间我有些后悔自己强行推了王爷的角色。哪怕徐聪那个完成度95%的壁咚强吻确实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让我这个比钢筋还直的直男短时间内产生了诸多自我怀疑与自我批判的困惑，以至于想要赶紧离徐聪这人远点儿，不过比起让哲妹和徐聪配这个角色来，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是说哲妹配这个角色配不好，反而是哲妹配音配得太好了，甚至超出了他平日的水平。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我却知道，哲妹对徐聪是真的动过心思的。知慕少艾的年纪，恰好碰见个心动的人，只不过考虑到学业，碍于别人的看法，不敢表露那一份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喜欢。
如果不是我跟哲妹实在太熟，又常在一起，也发现不了那一点点微妙的不同。
这让我不太放心他。
旁观者清。至少我是觉得徐聪对哲妹并没有那个心思，而且徐聪身份背景、才华相貌，样样出色，前途光明，看着也不像是个弯的。
如此一来，哲妹那份隐约的喜欢，怎么看都是前路暗淡，没有未来的。倒不如趁早掐灭了苗头。
后来哲妹的表现也如同我预料到一样，连每次遇见徐聪时看着徐聪的眼神，都变得越来越露骨。
偏偏徐聪的脾气其实很好，尤其对熟人格外亲切体贴，哲妹每次以请教表演技巧的名义凑上去，徐聪都像是完全没觉出异样一般对他极为耐心地讲解。
我实在看不下去，正好刚从副社长那个腐女那儿听来一段八卦，顺嘴就给哲妹讲了，说是离我们不远那所私立中学有对同性情侣，学校里许多人在传他们俩的事，甚至有资深腐女拿他俩写本子，画漫画，被老师发现只是早晚的事。
哲妹乍一听完有些怔忡，片刻后才勉强掩饰住心里面的惊涛骇浪，笑的都不怎么自然，“你什么时候跟社团里那几个腐女学的那么八卦。”
我只当没看见他的不自在，心里庆幸还好试探他的是我，不然早被别人看出不对。
随后我就聊起游戏把话题岔过去了。
再经过一个周末的奋斗，那广播剧总算录完，说起来时间是不长，不过三个周末的时间而已，对我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这下徐聪和哲妹总算没什么机会见面了。我是不信徐聪这个各种剧本通告跑不过来的家伙，还会有时间再跑到我们学校来。
没想到班里又来个转校生。
第一眼见到徐昭，我还以为见到了初中时候的徐聪，吓得我魂差点没飞出来。
早上的时候，哲妹被女孩子撞到，亏得我还期待他能从此多把注意力放到女孩儿身上。
但如果女生是徐昭的话，还是根本就不要认识比较好。
还记得初二时徐昭那混蛋热情似火地跟我告白，结果不到一个礼拜就出国上学去了，之后在电话视频里理所当然地跟我说什么“发现我真实的一面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所以不喜欢我了”，是个相当自我的人渣。
虽然和徐聪一个姓氏，却完全比不上徐聪的为人。想必姓氏相同也不过是巧合罢了。谁班里没有几个烂大街的姓氏呢？
“徐昭，是你啊！你怎么跑我们学校上学来了？我记得你之前在国外留学。”为了防止徐昭这人渣祸害我兄弟，我强忍着尴尬与厌恶，拼命把徐昭的注意力往我身上引。
表面上我云淡风轻地和徐昭叙旧聊天，但实际我的内心全是咆哮体：
这个可恶的家伙究竟为什么要回国！居然还敢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当初不是溜得比谁都快吗！
余光中我注意到哲妹看着徐昭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哲妹不会真的看上这渣女了吧……
无论如何，我得盯着点儿，不能让徐昭这个水性杨花的渣女招惹哲妹。哲妹这性格也是的，实在是太容易被人欺负了。
心累。
再一个周末的时候，严椅桐约我去打篮球，我把哲妹也叫上了，正好让他转移下对徐昭的注意力。
“徐昭怎么也在？”我无语地问严椅桐，有种机关算尽的感觉，“难不成就咱们几个打篮球，你还要啦啦队啊？”
“她非要跟来，而且她们家长辈点了名拜托我平时多照顾她点，我推脱不过，只好同意了。”严椅桐一边转着篮球，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别逗我了，”我翻了个白眼，极力找着能把徐昭赶走的正当借口，“一群大老爷们儿打篮球，她一个女孩子加进来，哪怕她技术再好，谁敢靠近她？万一撞着她伤着她怎么办？这也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好吧？”
然而人已经来了，好歹是个女孩子，带人来的严椅桐不出面，我又不能直接硬把人轰走。
等之后打起球来，徐昭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虽然肯定是没有像男生那么猛，好歹没有搅和局。
唯独哲妹看徐昭的眼神让我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眼神跟之前看徐聪的时候有些像。
谁想到那之后徐昭和哲妹居然真的偷偷谈起恋爱了。
一开始哲妹瞒着我，周末的时候偶尔约他出去玩儿或者组队刷副本，他大多推脱没时间，最后终于有一次，被我在商业街的一家奶茶店里面逮个正着。
那时哲妹和徐昭刚走出店门来，哲妹拉着徐昭的手走在前面，之后哲妹似乎是被徐昭叫住了，停下脚步转过头，徐昭则小小上前一步，勾着哲妹的脖子，亲了亲哲妹的眼角。
这让我我不禁想起当初徐昭在跑去国外上学之前，如这般猝不及防，主动吻我的画面——
血液瞬间上涌，我几乎压抑不住想要上前阻止他们的冲动。
我想告诉这傻小子，徐昭是个渣女，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但是我最终没能迈出步子。
昨晚副社长又八卦兮兮地跟我说，之前隔壁私立中学那对同性情侣，其中一个据说是自杀了，跳楼。
救护车虽然来了，人还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我掐了掐眉头，愁的很。
不管怎样，哪怕被徐昭很快甩掉，也比跟徐聪发生什么事要强点儿吧。
大概。
哲妹和徐昭没有看到我，向着不远处的电影院走过去。
电影院门口贴着徐聪主演的一部爱情片的海报，循环播放的电子屏宣传里也有这部电影。
我并没看过，不过终究是架不住副社长同学是个徐聪的脑残粉，到处和人聊这部电影，群里也是各种安利，我很不幸地被副社长逮住，强行解说了一波——说是徐聪和女主角分别饰演多个角色，穿越了古代、现代、未来，东方、西方，时代和背景完全不同，但徐聪与每一次与女主角的相遇，都是缘于一次路上不小心的相撞。
电影的名字叫《偶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