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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rpter25.四面楚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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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穿着一件素色的和服,坐在大蛇丸常坐的固定位置上,喝大蛇丸的酒。
当大蛇丸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捡了个爹回来。
但是他还是故作亲切地问:“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鸩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酒不错,人不开口就更好了。”
大蛇丸自讨没趣,找了另一个位置坐下。
他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以不动声色嘲讽鸩,鸩也一副并不想找茬的样子。空气忽然安静,周围仪器的嘀嘀声变得无比刺耳,确实不是什么饮酒作乐的风雅好地。
“那孩子回到木叶了,我不清楚鸣人会知道多少,但你要想接触再她难上加难。”
鸩拿起的酒盏悬在半空中,许久又抬起饮了一口。
“那就把她剥离出来。”
他说完站了起来。
*
妈的大意了。
这是我脑袋里出现的第一句话。
无边的黑暗中,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错就错在我怎么能够这么快就认定巳早跟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呢。这家伙跟我可是有仇在先,我曾经间接把他困在了土之国,他现在撂摊子把我丢在暗部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我开始浑身上下找可以照明的东西,毕竟得先搞清楚自己的情况才能考虑脱身之计。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的面前亮起了一小簇微微的火光。我来不及惊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忍者照明用的符文,火炎就在符文阵法的中间轻轻跳动。
然后这张符不由分说被塞到了我手里,我稍微一愣就习惯性接下了,“谢、谢谢……”
直到这时我才如梦方醒一般,拿着符文的手剧烈抖动。
说时迟那时快,从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把我的嘴捂住,将我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硬生生给挡了下去。同时,对方也将脸凑到了火苗面前,同时举起另一只手在嘴前做噤声状。
看到他的脸时,我的一身冷汗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卡、卡西前辈……您在这里干什么啊……”
此人正是卡卡西,他的脸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看不真切。
可以肯定的是,被吓到的人明显不止我一个。
“这是我的台词吧。”他似乎很委屈的样子,“我还没问你呢。”
“您……也是偷溜……”
“不,我是正规手续。”他立刻明白了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说完他一口气吹灭了符文上的火,转身打开了密室内的照明,顿时房间中亮如白昼,我才看清这不过是个比忍者学校教室大不了多少的房间。房间三面都是书架,中间是一张长桌。
在他的眼神拷问下,我很快就招供了自己是想来偷看封印之书的事实,但是为了不把我刚刚加入的根给牵连进来,我并没有谈及巳早。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相信你是鸣人的学生……”
卡卡西碎碎念完立刻抬手一挥,桌上摊开的一卷不知什么东西立刻滚动着缩到了桌子一角,我这时才发现这个巨大的卷轴。很明显,卡卡西并不希望我看到封印之书,所以他表现得很小心,甚至在察觉到我并没有达成目的后有一丝丝庆幸。
“您……不会把我桶出去吧。”我试探着观察了一下卡卡西的脸,然而他面罩下是何种表情我不得而知。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他说着就要去收捡封印之书。
听了他模棱两可的话,我霎时间就泄了气。不仅是因为自己还是有被卡卡西打小报告的可能,更因为千辛万苦走到这里,却连封印之书的皮都没摸着,更别说看上一看了。
于是我气鼓鼓地揣着双手,目光仿佛要在卡卡西的背上盯出两个洞来,还在琢磨等我变厉害了要怎么拿他开刀。
于是想着,我的手好像不由自主地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在我还没来得及反映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短刀就被我抽了出来。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当我清楚意识到身体没有受控制时,身体已经往前迈出了好几大步,手里的刀狠狠地朝卡卡西劈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卡卡西回手用怀里的封印之书往背后一挡,结结实实承下了我这一击。
刀锋嵌入封印之书,划拉来一个大大的口子。因为发力过大,刀身传来的振动震得我虎口发疼,手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下意识在遏制进一步的攻击而发抖。
而我手腕的皮肤上,竟出现了我曾经在尸体身上看到的、蠢蠢欲动的符文,它们像锁链一样绕着手臂。
我内心大乱,为何至今只出现在尸体上的符文轮到了我?
他惊讶地看着我的忽然袭击,先用双手稳住被当做盾牌的封印之书,才厉声喊道:“鸠,你在做什么?!”
手还在想要将刀拔/出,我连忙用另一只还能些许动弹的手死死地摁住。我的身体里竟出现了两股力量,它们在互相抗衡,谁都没办法长时间站上风。
躲在封印之书后跟我对峙的卡卡西,猛地伸出一只手想要钳制住我挥刀的手腕。
在我思维放松的一瞬间,右手将刀从封印之书上拔了起来,作势就要发动下一轮攻击。但在刀被拔出那一刹那,我的左手狠狠将右手拍向地面,紧握刀柄的右手没有疑似松懈,便随着插入地面的刀一起带动我的身体向下坠。
我单膝跪在地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刀柄上,才稍微制止了片刻自己不受控制的手。
“不、不行……身体,不听使唤了……”
听着我艰难挤出只言片语,卡卡西才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把封印之书丢到一边,快速结印,企图用土遁做出一个暂时的牢笼来限制我的动作。
然而就是他双手摁上地面的后一秒,靠近我身周涌起的地面不过片刻就土崩瓦解,仿佛有另外一名忍者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在和他故意对抗。
“不需要结印……对方的实力吗……”卡卡西若有所思。
这时候我再无法抑制住控制我的力量,身体一跃而起,拔起的刀没有丝毫犹豫向着卡卡西劈砍而下。
刚刚发觉自己的术式被化解的卡卡西来不及躲闪,而我则是先看到一片鲜红扬起才用手心的触感意识到自己砍伤了他。
“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捂着肩膀往后退了好几步,更多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溢出,看来他接下来要想结印也会很吃力了。
就在这种状况下,他都没忘抬起另一只手安抚我:“……没事。”
没给他休息的时间,控制我的人让我挥刀攻了上去,卡卡西则放弃了和我正面对抗,而是利用室内并不空旷的环境和被控制的我周旋。看到他受伤后我脑内一片混乱,这一刻想要停下手的念头和好像操线一般指示我攻击的未知力量相比,弱小得不值一提。
当我再次清楚我必须从控制中夺回身体时,整个密室如狂风过境,简直找不到可落脚之处。
和一味攻击、刀刀要害的我不同,卡卡西并没有任何实际攻击,毫无疑问战斗时有保守的他渐渐处于了下风,而且肩膀的伤口不医治的话很快就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这点相信他比我更明白。
身体上若影若现的符文并没有像以往遇到的尸体那样,让我膨胀炸裂。但也并不代表着我可以忽视它,掉以轻心。
另一边,卡卡西被逼到了墙角,在无路可逃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靠着书柜稳住身体,在胸前结着完成过成百上千次的忍术手印。
顿时他的手被银色的雷光笼罩,室内响起如同上千只鸟聚集发出的尖锐鸣叫声。
雷切,旗木卡卡西引以为傲的必杀技。
我的内心里生出来的恐惧片刻后就被无边无际的平静取代,如果他不选择攻击,那么卡卡西很可能会死在这里,不管是之后我被就地灭口还是被闻声而来的暗部抓住接受审讯,最终我也难逃一死。
如果能在这里用死换我们其中一个人活下来的话,怎么算都是卡卡西活下来比较划算。
不知道我被控制的身体哪来这个余地思考这件事,反正那时我转动的小脑瓜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那就是让卡卡西杀了我。
所以身体不受控制朝着卡卡西冲上去的时候,我第一次没有想要反抗。
脑海里回响起一声短促的哨音,我手中的刀笔直地伸了出去,卡卡西的雷切也对着我的身体而来。
在靠近他的最后一步距离,我都能感觉到在脸颊边闪过的细小雷电,弹到皮肤上很是刺痛。
但是就在我觉悟已定时,卡卡西雷切的方向突然改变了!
不仅如此,他动作的速度也有意减缓了一两分,导致我的刀插入他胸口半分时,他的雷切都没有接触到我。
不仅是我,好像连控制我的人都感到了意外,他的控制力有不易察觉地减缓,我借势夺回了对身体一部分的控制,没有再往刀上发力。
然后他在我最接近他的这一刻,在我愣神的一秒钟里,他扬手用雷切打断了我手中的刀!
我后退好几步,握着没有了重量的刀柄,无神地注视着留在他身体里的刀身。
一开始的目的是这个吗!
他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
卡卡西做完这一切后,好像花光了全身的力量。他一言不发地顺着书柜坐到了地上,垂着头疲惫地呼气,手上的雷电也随之消失了。
我呆呆看着书柜上留下的一人高的血痕,胸中如同有荒芜的雪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冰冻得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脑一片恍惚,我的手还在颤抖,还在极力遏制住某个人慢慢恢复的、对我的控制。
如果不做点什么……
如果不做点什么,卡卡西很可能会被我亲手杀死。
鼻中传来的新鲜血腥味让我恢复了小部分神智,我用手紧紧攥住还握着刀柄不肯放的另一只手,指甲嵌入皮肤,努力让自己抵抗住这股力量。
不知是不是疼痛让我维持住了这份清醒,两股力量势均力敌,即使控制我的人想要攻击,也没办法轻松出手了。
我跪倒在地,紧咬牙关将刀柄连同手牢牢按在地面上,用尚且还能被我使用的手,一根根拨开另一只手的手指,将刀柄从手里取了出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一直攥着刀柄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沾上了血,因为力道过大指节也变了形。
被控制得最严重的部位感觉不到疼痛,我想到。
目光落在手部累累的指甲印,又想到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了痛才保留了一丝自主。
是不是只要让手再次感觉到疼痛就好?
我又看了看没有了绝大部分刃的刀柄,虽然刀身被卡卡西的雷切折断,但还是留下了很短一截。
我高高地举起刀,在控制我的力量加强之前,朝另一只手臂剁去!
刀身没入手臂中,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于是我拔起刀,又一次朝着自己的手刺下,并尽最大力气将刀身深入进去,最好到达骨头位置,最好快一点让我恢复神智……
重复了两三次后,像是什么东西从我身上脱离,我的手臂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感,好似汹涌的波涛席卷而来,要将我的思考能力和知觉都一并带走一样。与此同时,身上的符文也淡淡隐去,露出了皮肤本来的样子。
跟刚才身体仿佛不属于我的触觉不一样,虽然我依旧没办法感觉到手的存在,但这次是因为痛感,是因为我又能控制自己身体的痛觉在主宰。
我心生欣喜,随后两眼一黑。
*
鸩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像是大脑深处某根弦绷断了一根。
他停止了吐气,绵长的哨音就此断绝,之前一直惶恐不安的白蛇终于环在他脖颈上安静了下来。
他悻悻将两根手指从唇上取下,若有所思地微微低头,没有回应一旁大蛇丸期待的视线。
在他施术的这段时间,大蛇丸一边保持围观,一边在喝和他之前同一壶酒,用的却是新的杯盏。
鸩转头皱皱眉,“你听过‘饮鸩止渴’吗?”
听出他语气的不痛快,大蛇丸索性举起酒盏笑了,“虽然你浑身都是毒,但你现在不会杀我。”
他差不多也猜到了什么,便故意追问:“失败了?”
“她把我赶了出去。”鸩好半天才回答,语气听不出是意料之外还是早有预感。
“你还看到了什么?”
“木叶在追查尸者傀儡之术了。”
“你好像并不担心暴露。”
鸩云淡风气地拍平袖子上的褶皱,“一旦我下决定在鸠身上使出来,就没打算继续让人攻击木叶。”
大蛇丸说:“木叶不会熟视无睹的。”
“那拭目以待他们的对策吧。”
鸩说着走了过去,朝着大蛇丸抬起手。
大蛇丸思考了一下他的用意,倒了一杯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