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回忆录（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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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零无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说过话了，我好像有点后悔，他每天就躲在暗处跟着我，就像平常一样，但是好歹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还会出来跟我聊天，现在却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虽然我可以把他拉出来，可是之后我又该怎么做呢？
不过，最近我的紫极魔瞳好像没什么进步，特别是入微之后，不过入微的下一阶段是什么？
唐门外门的暗器还有毒·药已经用得熟练，玄天功也是只学过最基本的，但我不能向其他人说，唯一能请教的人也死了，该怎么办？…我已经学无可学，要是能进入内门…可惜，唐门门规不可改，内门功法是血脉传承的，外门弟子不能进内门，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去找唐蓝长老问问，他虽然是外门长老，掌管整个外门，但他本身是内门弟子。
我向着唐蓝长老的书房走去，顺带偷看了一下身在暗处的零无，等一下的话要不要让他听到…直接坦白又好像不太好…
我敲了敲门，“弟子唐三求见！”
“进来吧！”唐蓝长老正在看唐门的一些文书。
“唐三见过长老。”
“小三，怎么了？难得来找我！”唐蓝长老已经八十多快要九十岁。
“唐三有个不情之请！”我双膝跪下。
他见我跪下的时候，才放下手上的事情，低头审视着我。
“说。”
“我想进内门。”
“你知道答案的，何必来问我。”他再次拿起文书看起来。
“我知道，偷入内门，偷学本门绝学罪不可恕，门规所不容。但唐三可以对天发誓，绝未将偷学到的任何一点本门绝学泄露与外界。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长老们的宽容，只是想告诉长老们，唐三从未忘本。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我已经跪了一柱香的时间，但我不会放弃的，哪怕只有一丝机会。
终于，唐蓝长老叹气，当我以为有希望的时候，他却说“唉…起来吧孩子，你应该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怎么求我都没用。如果可以的话，内门早就人满为患了。”
其实，我跟唐蓝长老的关系并不差，反而很好，大概是因为师父的存在，唐蓝长老在所有生活方面都待我不薄，要不然，师父死的时候，我也要消失在世间。
“长老，您在我五岁的时候把我带回唐门，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是唐门的一份子，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哪怕是有一天我化成了灰，也一样是属于唐门的。我对唐门的忠诚，上苍可鉴。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进入内门呢？我只是希望，能够将唐门暗器发扬光大，真正去领悟和体会暗器中更深层次的神妙。求求您，就向诸位内门长老说说，让我加入内门吧？”这句话说出来，我也觉得很虚假，待我不薄的只有几人，而且刚好是唐门中人，月仙师父更不用说，要不是他们让我绝对不能背叛唐门的话…
“站起来。”他命令道。
“不，长老，您就答应我吧。”啊，看来是无望了。
“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根本没办法答应你。难道我不希望你能够进入内门吗？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好好磨练自己的技艺吧，以你现在的一身所学，已经足以在唐门内受用一生了。”他看似语重心长的说道，但无疑还是拒绝着我。
他的双手作出虚提的动作，一股柔和的气流将我从地面上托了起来，这是！
“控鹤擒龙？”唐门六大绝学之一的控鹤擒龙，很多唐门的绝世暗器，都以控鹤擒龙为基础才能使用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进入内门的原因，在外门，我的暗器造诣绝对是在其他人之上，我曾经见过一些内门弟子也没有达到我的暗器造诣，所以我才不甘心。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他的安慰让我更不甘心了，但是我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也是没办法的。
“那好！长老，我还有一事要问。”既然你不答应，我就自己来。
“唉…你问吧！”
“紫极魔瞳入微以后是什么？”
“紫极魔瞳分为纵观、入微、芥子、浩瀚，唐月夜那家伙没有告诉你吗？”他疑惑。
我摇头。
“不过其中的分别我就不太清楚，唐大先生才知道。”
“…我明白了。”谢了，唐蓝长老，我就是要你这句话。
“不要鲁莽啊…”唐蓝长老叹息。
“弟子告退。”我装作失望地退出他的书房。
……
我没有直接回去自己的地方，而是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用木莲削下两边大腿的肉，然后也没有理会身体上的疼痛，往内门走去。
从大门进入内门，当然会受到阻拦，但是我就是要这个效果。
在大门处，我再次下跪，大声叫道“唐大先生，唐门外门弟子唐三有事求教！”
没错，这就是我的办法…
我本来还想着要跪很久，然而唐大先生却很快就出来了，身边还带着几个内门弟子。
“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知不知道擅闯内门…”一个内门的弟子向我训话，我不屑于理会他，反而是唐大先生阻止了他说下去。
一阵柔和的风吹起我的灰色长袍，把我刚刚自己弄得伤露了出来，而这阵风看来是唐大先生的手笔。
“有因有果，他已经承担了自己的后果。”唐大先生的话堵住了那些内门弟子的闲言闲语。
“至于你，唐三，你有什么要问？”他的态度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收到尊重的原因。
“我只是想知道紫极魔瞳纵观、入微、芥子、浩瀚，四者的分别。”
“那怪你会来找我，毕竟这还真没什么人清楚，你知道我的紫极魔瞳的境界到哪里吗？”
他还不等我回话，又开始说“是芥子。就如你所知，纵视是纵横观望，瞬间，看清目标多方位的样子，测视，附视，正视。入微则是深入，由外观到细节，瞬息看清目标细微的变化。而介子，比入微给深一层次，能洞悉更细小的事物，比如说平常空气的流动等等。至于浩瀚，就是视野无限扩大，对视野所及的事物能够洞悉透彻，又称之为心眼。唐门曾经也有一位长老把紫极魔瞳练到浩瀚的境界，可是实际上的用途不大，因此没什么人会深入的练上去。怎么样？我有没有为你解惑？”他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
“弟子受教。”我诚恳的说道。
“那你可以走了，下次不要那么鲁莽冲进来，不是每一位都这么好说话。”他提醒道。
我需要的就是在唐大先生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所谓的打好关系。
在内门弟子面前，我只能跪着，除非对方允许我站起来，所以待他们离开后，我才站起来，转身回到我的住处。
还没回到住处，却见到唐蓝长老在一旁等着我，但他又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怪罪我，就这样离去，不过我这次的行为应该让他很不满吧。
我回到房间，拿出备用的纱布，准备自己包扎的时候，零无从暗处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还想着你会这样躲下去！”我把纱布递给他。
他不说话，接过纱布帮我上药。
“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说了，你会放弃吗？”
“不会。”我秒答。
“那我说来干什么…”还在生气啊…
“那你出来干什么？不避我了吗？”
他大概对我的语气不满，手上使劲把纱布绑实…我无言。
终于包扎好后，他才说，“我把内门的地图给你吧，你去把玄天宝录和暗器百解偷出来。”
“哈？”
“你不是想学内门的暗器和玄天功吗！玄天宝录和暗器百解就是记载所有唐门暗器和内门功法的两本书。它就在唐门的藏经阁。”他认真地看着我。
这次到我沉默了，想不到零无居然会知道这些事情，零无，你到底…还是选择隐瞒我…
算了！反正只有想起我失去的记忆才能知道。
“我明白了。”
得到内门的地图，我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用两年的时间观察内门…毕竟，论玄天宝录和暗器百解对唐门的重要性，就一定会有人看守，而且内门有着十八位长老，每一位长老都是唐门巅峰的存在，要瞒过他们偷出玄天宝录很难！不过，唯一我不用担心的是，内门其实很容易进去，因为内门的外围并没有任何机关或暗器，他们都装在外门。
两年时间，摸索内门以外，我成为了外门负责暗器制作部门的负责人，就是平常采购暗器材料的人，这倒好，我待在唐门的时间变得更多了，但同时我也淡出众人的视线，除了唐蓝长老、零无和唐水，其他人我都很少见。
两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把两本书偷出来了…却想不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当我回到房间…
唐蓝长老已经坐在那里等我。
“叮、叮！”两声，两枚弩箭落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做贼还留记号，真是个笨贼。”他对摇了摇头。
我立即跪在地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是听候发落。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
“你以为，你的声东击西就能够引走藏经阁值守长老了吗？对于值守长老来说，没有什么比守卫藏经阁更重要的事情，除非是唐门被攻陷了，否则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就你那点微末伎俩，也敢去藏经阁偷书？”他耻笑着。
我叹气，外门始终是外门…
在我等待发落的时候，他说道，“我从来没有传授给你内门绝学，今天晚上，我也没见过你。你也不知道我今天跟值守长老换了班。也没人知道那两本书是我偷偷抄录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你刚才的话，你怀中的东西，永远不能再给任何外门弟子看，你研究出什么，学会了什么，也只能藏在你肚子里，永远都不能泄露，明白了吗？”
“长老，您？”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那既苍老又慈祥的面庞…尽管他是因为师父才对我这么好，但他还是救了我一命。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推开房门，悄然而出，转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回忆录（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