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剑》司徒轩剑

12、第 12 章

　　在商议之下，杜原凉决定偕同萧坤和慕容清灵一路南下，找寻君子剑的下落。与此同时也遍访名医替慕容清灵恢复容颜。悠云公主虽然也想同去，但萧坤并不答应，所以她只得作罢，只因她知道只要是萧坤决定的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幸而她这几日来已与大家混熟，否则萧坤离开的这段日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杜原凉三人离开后的第二天，一群官兵竟将四合院团团围住。几人只得硬战。杜俊杰，陶谊，袁文诺还有狄礁不紧要和来敌打斗，还要保护不会武功的悠云公主，季雨童和宁儿，局势相当危急！
　　只有季雨童心中明白这些人是桓诤友派来的，那些官兵惟独对她没有动手，这难道是桓诤友的特别指示吗？！正在此时，季雨童看到在不远处的陶谊正被两名官兵夹击，处于劣势，桓诤友手下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季雨童心念电闪，这不正是除去陶谊的最好时机吗？
　　于是她装做要救陶谊的模样，向陶谊扑去，其实这一扑正中陶谊的后背，陶谊对季雨童完全没有防备，这一撞迫使她的身体迎上了前面一官兵的剑。陶谊虽然尽量躲避，但还是被刺伤了手臂。陶谊疼得惨叫一声，袁文诺听到叫声，立刻抽身上前，打退了那两名官兵。
　　袁文诺护住了受伤的陶谊，一面又和攻上前来的官兵缠斗起来。陶谊咬着牙，道：“文诺，我来帮你！”说着也冲了上去。那群官兵个个都是强将，这番恶斗虽然杜俊杰他们打伤了很多官兵，但一个个或多或少也都负了伤。再这么打下去，恐怕都会死在此处。袁文诺向众人吼道：“我们杀出去！快！”一呼即应，众人各自保护一人杀出了一条血路。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追兵，众人皆是筋疲力尽，四合院已是不能回了，身上又没有钱，这该如何是好？！
　　众人之中，狄礁的伤势最重，衣衫上满是鲜红的血迹。狄宁低声的哭泣着，这些伤全是因为救她而受的。她撕开衣摆，胡乱地替狄礁包扎着伤口，心中好慌乱，她好怕狄礁就此离她而去。狄礁忍着剧痛，苍白的脸上漏出了一丝笑容，安慰宁儿：“哥没事！不要哭。”狄宁只是哭得更凶了，狄礁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杜俊杰眉头微皱，喃喃道：“这么多天都是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官兵，而且各个都是身怀绝技，这太奇怪了……”袁文诺轻拍杜俊杰的肩头，道：“先不要想那么多，现在大家都受了伤，需要上药和休息，而我们手中没有半点银两怕是不行！你和我走一趟，去四合院取些东西回来！”
　　杜俊杰点头应允，正欲离去的时候，却被季雨童拦住，她的神色很是紧张，她道：“不能去！那些人没有抓到我们，一定会在那里守着，你们现在过去，是自投罗网！”
　　杜俊杰柔声安慰道：“我会很小心，不会出事的。你就在这里照顾大家。”他向文诺使了个眼色，一齐离开了。季雨童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得暗自神伤。她真的好怕杜俊杰出事……可现在的她什么忙都不能帮。

　　再说杜俊杰和袁文诺趁着夜色回到了四合院。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四合院有很多官兵把守着。杜俊杰和袁文诺互视了一眼，便很有默契地跃上房顶。虽然夜很静，但杜俊杰和袁文诺皆凭借着上乘轻功，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四合院。那些官兵层层把守，袁文诺轻声道：“他们人太多，我们不要硬拼！”杜俊杰点头示意。
　　两人点晕了守门的两人，溜进了杜俊杰原先居住的房间。袁文诺在门外守着，杜俊杰则在屋内整理东西。幸好期间并没有人发现有异。两人拿着东西跃出了房间。他们以同样的方法潜入其他房间，取了些必用的东西。就在两人得手即将离去的时候，却听闻院中有两人在高声对话。杜俊杰和袁文诺对视了一眼，决定听下去。
　　一人道：“你说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抓到人，桓公子会把我们怎么样？”另一人慌张道：“还能怎么样，当然会杀掉我们！”一人叹道：“说得也是，桓公子这人心狠手辣的，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他干吗非要和杜盟主过不去啊？！”
　　另一人道：“桓公子要做的事，谁能明白啊？！”
　　“我说兄弟，他让我们杀了所有人，怎么就唯独不让我们碰那女人呢？”“你还不明白啊，那女人当然是他喜欢的……不过说真的，那女人长得还真标志！”
　　听着两人的对话，袁文诺按耐不住了，他轻轻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昏了一人，与此同时扣住了另一人的脉门。杜俊杰见势也现身。那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人，貌似还没搞清状况。
　　袁文诺喝道：“快说，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们的？！”那人显然是不想回答，袁文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人顿时痛得两眼翻白，他颤声道：“大侠饶命啊！我说我说！”袁文诺略一松劲，那人缓了口气，这才道：“是桓大人的长公子桓诤友！”
　　杜俊杰怒道：“你胡说！桓伯父和我爹是世交，桓兄怎么会害我们？！”那人急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哀求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们放过我！”袁文诺冷冷道：“那你们口中所说的不能伤害的女人是谁？”
　　那人软声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我们有她的画像！”说着他微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画册。杜俊杰接过画册，展开一看，画中女子毅然便是季雨童。杜俊杰的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怎么会是她？
　　袁文诺反手点了那人的睡穴，道：“俊杰，我们快离开这里！”杜俊杰这才回过神来，他收起了画册，郑重道：“袁大哥，这件事可不可以暂时保密，我想自己去问清之后再下结论。”

　　当杜俊杰和袁文诺回到大家躲避的山洞时，季雨童已在门口焦急的张望。一见到杜俊杰回来，便迎了上去，紧张道：“你有没有受伤？”杜俊杰的表情有些尴尬，道：“我没事。”袁文诺将包袱放于一旁，陶谊看到杜俊杰的面色凝重道：“文诺，出了什么事？！”袁文诺在陶谊耳边轻声道：“有些事俊杰不想说，自有他的难处，等到时机成熟，让他自己告诉我们吧！”陶谊狐疑地看着杜俊杰，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俊杰的郁郁寡欢让季雨童隐隐感到不安。她有几次都想询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杜俊杰也犹豫着是否要询问季雨童，他很怕如果是误会一场，会伤了季雨童。当然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陶谊，她早就看出了杜俊杰的不同寻常，杜俊杰面对陶谊的询问，只是避而不答，这让陶谊的心中很不舒服。她怒目圆睁，道：“师兄，有什么不可以对我说的吗？！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杜俊杰苍白着脸，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是我真的没什么事可以说！”陶谊黯然道：“算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又怎么可能什么都对我说呢？”
　　杜俊杰看到陶谊失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道：“我不想在事情还没有查明之前就下结论，所以你现在不要问，等事情真的明朗了，我自会对大家说个明白。”陶谊听到杜俊杰的解释，才稍稍释怀。看来师兄不是针对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大家都伤都渐渐康复，而追兵也没有再找到他们。守在四合院的官兵也因为没有等到他们回来，而撤退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袁文诺决定带者大家回到四合院，那些官兵绝对不会料到他们竟然还会回来。
　　数月过去了，杜原凉他们也回到了扬州。虽然依然没有查到君子剑的下落，却意外地让他们遇到了当日暗算杜原凉的小人。那男子四处宣扬他的“伟迹”，扬言如果当日没有他的帮助，安古剑是不可能胜过杜原凉的。当然在他遇到萧坤之后，气焰顿消。在萧坤的逼迫下写下了偷袭杜原凉的证词。当然对于杜原谅来说能否重新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真的输得心服口服。
　　一见到杜原凉回来，杜俊杰的目光便开始找寻，但却没有看到他想见到的人。他悄声对杜原凉道：“爹，没有把伯父接过来吗？”原来在杜原凉临行前杜俊杰曾经让杜原凉将季雨童的爹接过来，他想给季雨童一个惊喜。杜原凉面色凝重，道：“俊杰，你要我找的人，我找到了，但是却说他并没有女儿！”杜俊杰眉头紧皱，道：“这怎么可能？”
　　杜原凉道：“而且我问过当地的人，他们也说他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杜俊杰显然还是不死心，他道：“爹，你确定你见到的是我所描述的人吗？”杜原凉微微颔首，道：“我确定！”
　　杜俊杰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复杂？！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有隐情吗？他无法再保持冷静，他必须找季雨童当面问清！
　　杜俊杰冷漠的表情让季雨童一怔，杜俊杰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么温柔，可如今的他仿佛像变了一个人。季雨童因为害怕而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杜俊杰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软了下来，他缓和了语气，道：“雨童，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季雨童心中一凉，咐道：他知道了什么？怎么会这么问我？不管如何，还是莫要让他看出我的心虚才好！主意打定，她一脸迷茫道：“杜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杜俊杰思虑片刻，道：“雨童，你还记得上次来我家的桓大人的长公子桓诤友吗？”季雨童的心一惊，但表情依旧镇定，她道：“记得。杜大哥怎么问起他？”杜俊杰双目凝视着她，不放过她任何表情的变化，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杜俊杰又道：“那些追杀我们的官兵惟独对你手下留情，对不对？而那些官兵是桓诤友的人。”
　　季雨童的脸顿时惨白一片，她轻咬着嘴唇道：“你想说什么？说我和桓公子是一伙的？还是说我就是出卖你们的人？”这一反问倒让杜俊杰呆了半晌，他怎么可以这么怀疑她，可是这些事情的确是疑点重重。季雨童见杜俊杰的疑虑有些动摇了，又道：“我知道我终究只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外人，也罢，动手吧！”她阂上了双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杜俊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季鱼童叹息道：“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算死也瞑目了！”杜俊杰的心有被另一件事勾起，即使桓诤友刻意的眷顾是个巧合，但雨童的爹说自己没有女儿这又如何解释？
　　杜俊杰轻抚着她的秀发，道：“雨童，其实这次爹南下的时候，我让他去拜访了你爹。”虽然季雨童在他的怀中，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但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杜俊杰装做没发现，接着道：“可是伯父却说她没有女儿，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雨童的心沉了下来，这件事她根本无法解释，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个骗局。既然无法解释，那就坦言相告，或许反而可以获得杜俊杰的谅解。可如果杜俊杰知道是她盗走了无双剑谱，他会怎么想？！想到这些，她迟疑了。
　　杜俊杰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可等两良久季雨童依然没有开口。杜俊杰道：“你在犹豫什么？”季雨童眼波流转，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信吗？”杜俊杰苦笑道：“我现在只想将事情弄清楚！”季雨童知道杜俊杰的心意已决，笑道：“请给我一点事情，我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凄楚，杜俊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道：“会不会真的是我多心了？！但愿雨童不要因此而伤心。”
　　季雨童是那么的无奈，因为当时的一时心软，没有杀了那个掌柜而使自己陷入了当今的局面，当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现在的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暂时离开，再想对策，可如今她又能上哪？她惟有苦笑，没想到自己竟会落入这般田地。

　　数日过去了，她决定向杜俊杰坦言，她道：“我是个孤儿，在很小的时候便流落街头，是桓公子救了我，并且收留我，我才不至于饿死在街头。”回想往事，季雨童的眼前泛起一丝薄雾，杜俊杰也被震撼了，他完全都没有想过季雨童小时候过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季雨童定了定心绪，道：“为了报答他，我答应帮他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接近你，然后盗走伯父的无双剑谱。”杜俊杰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得到剑谱？！”季雨童嗔道：“当然不是！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背叛过我对你的感情！”杜俊杰可以从季雨童的眼中看到真实，她没有说谎，对他，她的确有感情。季雨童又道：“而如今我完成了任务，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至于你问我的两个问题......我想你现在应该得到答案了吧！”
　　杜俊杰静静地听她陈诉，没有惊讶，没有愤怒，这倒让季雨童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