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chapter 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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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莎莉娜已经吃过一点东西了，约书亚只是简单的做了两份意大利面，配上煎香肠，就是他们的晚餐了。实际上，莎莉娜是个很挑食的姑娘，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了，她神情恍惚的度过了整个用餐时间，心脏跳得仿佛在舌尖上打转。盘子里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对莎莉娜来讲一点都不重要，即使里装的是她超级讨厌的西芹，为了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她也可以高兴的咽下去。
但是约书亚并不怎么高兴。和小孩子分享的夜晚从来都乏善可陈，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算有，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讲那些事。几乎和他与乔待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他把餐具洗好，陪着莎莉娜看了一会儿电视，又检查了她最近的补习成果。
小姑娘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当他问道巴西是那个国家的殖民地的时候，莎莉娜茫然的抬起头，回答说：“巴西？...我们的？”
“...是葡萄牙。”
约书亚放下书，揉起了额头。她的历史一塌糊涂，数学还要更残酷，至于其他的科目，例如生物、化学，则是根本没有看过，只有英文勉强过关，还会一点西班牙语。约书亚猜想，那是因为小组里的两个墨西哥裔的大男孩经常带着她出去玩的缘故。
有什么办法呢？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弗瑞不送她去学校，也没有给她请家庭教师。
“去洗漱吧，”他说，“或者洗一个澡，你需要放松些。”
哦，去洗澡。
去洗澡。
她的脑海瞬间被这句话塞得满满的，字母和字母旋转成了DNA的螺旋，顺着她瞳孔中的细纹发散出去。其实什么也不会发生，她的理智告诉她，等她踏入浴室，火热的情感又对她说，但是没准会发生点什么呢？
会发生点什么呢？
她颤抖着，快没法呼吸了。她想起他们说他有不少床伴的事情。那些人要多么幸福呀！
小姑娘顶着一张快要涨破的脸蛋，坐在浴池里，发了疯似的搓起了胳膊。她花了几倍于正常的洗澡很长时间，把身体弄得前所未有的干净。...结果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理智获胜了，她裹着浴巾，从浴室虚掩的门缝里注视着约书亚。只要她把目光悬停在那个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的身上，就没法不激动的直打哆嗦。
他在那里，在那里呢！
她捂着脸，从浴室跑回卧房，一头扎进松软的被子里。现在是该睡觉的时候了，莎莉娜却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小时后，她才想起今天晚上的任务。完了，她哭丧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吞下了约书亚买回来的两片安眠药。
确认小姑娘已经入睡之后，约书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间小公寓中。他不可能真的把整夜的时间都花在看一个女孩睡觉上，但回去休息也是不值得的。已经十一点了，再过9个小时，又到了上班的时候。上班的路上就要花费半个小时，洗漱和吃早饭也同样消耗时间。
他思考了几秒钟，决定把夜晚献给常去的一家小酒吧。那里有个不错的驻唱，吧台调的鸡尾酒味道也不错。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变种人刚刚走进酒吧，就被一个激动的声音叫住了。他皱了皱眉，转过头，叫他的人是个高挑的黑人姑娘。他认识她，是芙罗拉。
“天啊！”她兴奋的捂住了胸口，“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你！”
她的快乐没有感染到约书亚，那双绿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头痛，现在，他又因为自己的错误选择而失去了一个可以安静的喝酒的机会。他的内心开始懊恼起来，那个姑娘表现的越是愉快，他的烦躁感就来的越强烈。
约书亚几乎是强忍着情绪，给了她一个有礼貌的回应：“晚上好。”
“我原本打算请你过来这里，但是你没有同意。”
“实际上，我刚刚才有空。”
“所以呢？”她微微一笑，“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喝酒？”
他含着笑，摇了摇头。紧接着，这个变种人走到吧台前，要了两杯玛格丽特。
“不，恐怕不行。女人永远都应该是被邀请的那个。”他回过头说。
她咯咯的笑出了声，然后就像所有被邀请的女士一样，坐到他的身旁，评论起他们都熟悉的，办公室里的那些同事们。
“我不喜欢提拉姆，他穿的衣服老是让我想起碎布拼凑起来的一团抹布。”
“也许是出自个性，你知道他喜欢摇滚。”
“但我们在政府机关里工作，”她做了一个嫌弃的手势，“就算不穿西装，也要正式一点吧？”
“我们抱怨的再多也没有用，弗瑞不介意这种事情。”
“是呀，还有莎莉娜。”她把两臂搭在桌上，小小的抿了一口酒。
“莉娜？”
她望着约书亚，抱怨说：“她在大多数时间里就只是坐在桌子上发呆。”
“...她的情况很特殊，”约书亚尴尬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会之后，他解释说，“她经历过的事情太可怕了，有时候，我可能要偏袒她一些。她才十七岁，有充足的时间慢慢长大。”
“噢不，约书亚，我知道她很特殊，是的，我们每个人的情况都很特殊。我也知道她在疯人院里长大，我同情她，但是这里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她比比她小十岁的孩子还要幼稚。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她需要的是一所高中，可你却让她呆在全世界最顶级的机构里。”
她摊开手，紧盯着自己的上司。她一直认为是约书亚出自同情和怜悯才把这个小姑娘留在部门里，他用这种方式保护这个姑娘，也可以随时教育她，关注她，让她不受别人的欺负。这是办公室里公认的一种看法，大多数人都这么想，他们把自己的上司猜测的太仁慈了，或者是，他们以为他真的是第二个X教授呢。
约书亚微微的垂下眼睛。在一小段用于思考的沉默中，他用吸管搅拌起杯子里的酒精饮料，色彩斑斓的鸡尾酒融合了吧台上的灯光，泛起的波纹令人目眩。
“我很乐意把她送进学校，如果我有这个权利，”他抬起头，带着含蓄的微笑说，“很可惜，我只是一个小部门的负责人，神盾局里有几十个这样的部门，我想我们的权利是同样大的。”
芙罗拉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和大多数人想的都不一样。她尴尬极了，觉得自己刚才的那段话蠢得令人发笑，她本来应该想到的，部门负责人没有决定员工去留的权利，可那些新近的变种人员工明显不符合神盾局的招人标准。他们一致认为约书亚是一个特例，毕竟他是个变种人，强大、友好、甚至被很多人称作是下一个X教授，所以弗瑞才会授予他这个权利。
“...抱歉。我，我以为，对不起。”
她握紧了杯子，紧张的看着约书亚的脸颊，几秒钟后，她沮丧的发现，自己尖刻的话确实使上司的脸色变冷淡了。
他生了她的气，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更加难过了。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约书亚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角，“是我的行为造成了这种错觉，大概有不少人都和你抱有相同的想法，我从中得到了某些利益，比如额外的尊敬和方便什么的。所以说，如果要抱歉的话，也应该是我先向你说对不起。”
这不是他惯有的态度，他一向那么温和有礼，对谁都很有耐心，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最少，谁也没有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她慌乱了，也站起身，把眼泪洒在吧台的灯光底下。有几个人已经把目光投向这边，她把手交叠着捂在胸口，好像一颗从水里捞出来的黑珍珠。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夜晚，她先是把一切都弄砸了，现在又打算尽可能挽回它。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胡乱猜测，因为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我们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对你的尊敬是出于真心的，你一直都那样的好。我们，我，——”
约书亚望着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嗨，”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是个坐在吧台右边的中年人，“别让你的女孩掉眼泪，那很过分，be gentle。”
约书亚没有理会他，他感到很疲惫，比站在芙罗拉嘴唇上的鲜嫩的泪珠还要疲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变种人拿出来看了看，是许久没有消息传来的死侍。
仿佛是那个搞怪的名字驱散了这一整晚的阴翳，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医学博士重新微笑起来。他从钱包里翻出两张纸币，用酒杯压在桌上，杯子是满的，他一口也没有动。
“She is not my girl，”他说，“and I'm gonna go back。”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chapter 8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