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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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顿河的办公室到冬兵的住处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路程，阿列克谢却觉得感觉自己走过了几万光年。他并不是完全感觉不到顿河对他的感情，就像顿河发现他喜欢冬兵一样，现在他冷静下来了，才觉得，在一个善于观察的人眼里，那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阿列克谢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特工。
不过他能怎么办呢？他简直一点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他对顿河没有任何超出友谊的的情感，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享受着那份具有特殊意义的保护和照顾，而且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
这感觉糟透了。他已经满怀愧疚，顿河的平静却让他变得更难受，特工所期盼的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愿意再欺骗他，所以他永远不可能等到回应。
“阿廖沙，”顿河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纠结的模样笑了起来，“你打算用眼睛在我的后背上烧出一个窟窿来吗？”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
“你就带着冬兵私奔？”
阿列克谢梗着脖子，否认说：“我有最基本的价值观，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人。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在你的脑袋上烧出一个窟窿。”
“这就是你的最基本的价值观的体现？”顿河皱起眉头，阿列克谢一旦开始发表他的古怪见解，他就忍不住头痛。已经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常见的情况的特工让机械学家留在原地，自己先去监控室，把冬兵房间里的摄像头关闭了。
他回来后就径直走到了冬兵的住处前，拿钥匙拧开房门，让门保持半开的状态，另一只手则扶在门框上。
“我就在外面，”顿河说，“4个小时，你想干什么都足够了。”
阿列克谢控制不住的瞪了他一眼。
“我信教。”他反驳说。
顿河微妙的笑了笑：“我没说你打算干什么。”
阿列克谢的脸又涨红了。他不想再解释什么，走进房间后，就把房门狠狠的关上了。
冬兵坐在床边上，凝视着阿列克谢一反常态的窘迫模样，今天是圣诞节，作为半个苏联人的他也没有训练任务。在他的注视里，机械学家很快冷静下来，抱着礼物，慢吞吞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阿列克谢紧盯着冬兵看，那种纠结又难过的感情还在他的心灵里徘徊，他是一个擅长克制的人，但有的事情并不是只用克制就能解决的了的。冬兵问询的目光向他迎来，带着一种特殊的安宁的气息，在视线的交叠下，他几乎控制不住要落下泪来。
“阿廖沙，怎么了？”冬兵问。
阿列克谢的喉咙哽咽着，如果这里有镜子，他就能看到自己苍白到令人惊骇的脸颊。
冬兵抬起手臂，想要碰碰他的肩膀。但是他马上又悻悻的放下了手，他意识到那只是自己新安装的机械部件，太坚硬了。阿列克谢已经很难过了，它可能会让他感到更不舒服。
“阿廖沙，轻松些，”冬兵局促的舔了舔嘴唇，用才从记忆力找回的话来安慰他，“坏事情总要过去的。”
这是个新鲜的句子，它帮阿列克谢找回了理智，也止住了哽咽。他直视着他的脸，还有那双因为时间的修复而逐渐变得生动起来的蓝眼睛，感到一种奇怪的真实感。
冬兵并不讨厌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哪怕他看的时间再久，他也能保持同一个姿势等待他。他甚至从机械学家的观察里找到了一丝乐趣，有的时候，他反过来注视他，从他的瞳孔里看自己，一动不动的像块石膏。
过了一会儿，阿列克谢干巴巴的说起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好很多了，不管怎么说，平安夜也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他把礼物塞进冬兵的手里。
收礼物对冬兵来讲，是个新奇的体验。他垂下头，小心翼翼的拆起彩纸。棕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阿列克谢还在盯着他看，他的视线仿佛一只温热的手，顺着冬兵的发梢轻轻的抚摸。
在冬兵终于把彩纸完整的剥下来，又打开盒子之后，阿列克谢微笑着说：“我要把你养成胖子了。”
冬兵拿起一块饼干，认真的想了想：“我吃不胖。”
“这也是你回忆起来的事情？”
“不是，”他看着阿列克谢那张慢慢有了笑意的脸颊，摇摇头，“但是我觉得不会。”他低下头，开始吃东西。他并不一点一点的咬饼干，而是把整块塞进嘴里，由于曲奇饼太大，他的腮帮鼓起来两个小山包，咀嚼的时候，就好像仓鼠啃粮食那样一动一动的。
阿列克谢开始高兴起来了。他也从盒子里捡了一块曲奇饼慢慢的啃，想着这几个小时没有人打扰的时光，又竭力阻止自己去思考未来的事情。
“味道怎么样？”
冬兵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的嘴巴里塞满了干燥的饼干渣，所以没办法开口说话。
“我觉得也是，”阿列克谢的眼里含着笑意。他站起来，找到水壶里，从里面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递给冬兵，“但是我很高兴你能喜欢。”
冬兵喝了水，水把干燥的渣滓带入了胃里，但甜滋滋的味道还留在他的牙齿缝中，这让他觉得很舒服。他看了看微笑的阿列克谢，还有他浅绿色的羊毛衫，手里的半块饼干。他不像是坐在这种空荡荡的房间里，反而是在家里壁炉边上一样。
阿廖沙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种反季节的温暖，他这样想着，低下头，舔了舔手指上粘着的的饼干屑。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最后一次。”
“我什么时候走？”
阿列克谢停顿了一下，回答说：“新年的时候。”
“别难过，”冬兵又拿起了一块曲奇饼，不是为了吃它，他只是盯着上面的花纹，这样他就不用去看阿列克谢的表情，“我没事。”
在他说话的时候，阿列克谢抓住了他的指头，是金属的那部分。
冬兵觉得自己的机械手臂又出了问题，他感到很热，热到竟然拿不稳东西了，只能看着饼干掉回盒子里。他瞪了阿列克谢一眼，想让他松开自己，再检查一下自己的作品。但是后者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握住了他的整只手，牵着它，放到了自己的嘴唇边。
“Winter...”他低垂着脑袋，轻轻的呼唤他。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