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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之三 ...


  •   听闻八贤王要邀请自己去赴宴,展昭也和包拯一样想到多半是八贤王也发现了什么。他皱眉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下来,带上张龙前去赴宴了。

      哪知刚走到半路,一柄他再熟悉不过的长剑忽然自斜刺里拦了过来,精准的停在了展昭的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柄雪色长剑的主人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挑衅言语:

      “哟!这不是开封府里的那位猫大人吗?怎么,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白玉堂!展某有事在身,没时间陪你在此啰嗦!麻烦你让一让道,别在这里纠缠!”

      “呵呵,这么容易就逆毛儿了?!”白玉堂说着也不收回画影,反而是在嘴角挑起了一个曾让展昭恨极的痞笑,“要白爷爷让路?成!先过了白爷手中的这柄剑再说!”

      说着,竟然就是剑诀一掐,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展昭。

      “白玉堂你讲不讲理!”展昭抬起巨阙挡住了白玉堂的攻势,口中同时气急败坏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白爷高兴!”白玉堂挑眉,手中的攻势却是丝毫未停,“倒是你这只三脚猫,怕了你白爷爷就直说!白爷爷我会考虑不将你打的太惨!”

      “要顾及颜面的应该是你吧!”展昭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白老鼠,你何曾见过斗得过猫的耗子?”

      “展小猫!三脚猫!”

      “白玉堂!白老鼠!”

      “……”

      张龙看着这两个江湖成名的侠客此时在这里不顾影响的大打出手,甚至你一言我一语地讽刺着对方,忽然间有种错觉——这两个人,到底是真的闹翻了,还是只是……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没注意的情况下,白玉堂趁着交手的空当,塞给了展昭一个极小的纸条。

      展昭找了个时机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六个字:

      “今夜,醉酒,捉鱼。”

      不知不觉,唇角画出了一道莫测的微笑。

      ……

      和白玉堂打了半天,展昭总算是勉强脱身,带着张龙赶到了八王府。

      席间展昭在与八贤王打过招呼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在闷闷不乐的喝着酒。张龙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也是无计可施。

      酒宴到了中途,如展昭所料,八贤王向众人告了个罪,便叫上展昭,单独来到了八王府的后花园中。

      八贤王仰头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一直很久后,才开口道:

      “展护卫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单独叫你出来吗?”

      “展昭愚鲁。”

      八贤王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出色的年轻人。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微低着头,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他却知道,此时他的眼,必然也像天空中的月亮那般,温润却不失清亮。

      “别在本王面前说这种客套话!”八贤王随性的摆了摆手,眼中却闪烁着任谁也不能忽视的,睿智的光芒,“展护卫,在本王面前就别打那些马虎眼儿了。我问你,包拯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烦?”

      展昭微微睁大了眼,但是讶异却仅仅是一瞬间的事。面对这个向来以睿智闻名天下的人,他知道很多事情根本瞒不过他的耳目。

      现在问题反而是,这个人都知道了些什么?又为什么会叫他来此?

      展昭猜不透,也不想去猜。眼前的这个人的才智连包大人有时都自愧不如 ,他没必要以己之短搏人之长。

      反正既然八贤王已经叫自己出来,那么必然是有话要对他说的,他只要在这里等着下文就好。

      ……

      当夜,展昭喝了个酩酊大醉,是由张龙扶着他回去的。

      之后,无面的事件在他与白玉堂联手设的计谋之下解决了,开封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先前他们的展大人与白少侠并不是真的闹了矛盾,而是仅仅想要借着这种手段迷惑对手,并藉此揪出了假扮成张龙和赵虎的无面。

      只可惜,虽然他们的计划周密而又详细。但是终究百密一疏,假冒的张龙和赵虎和先前的杜若一样,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自杀了。

      (注:以上情节详见《十六刺系列之二——无面刺》)

      所幸在展昭和白玉堂的联手之下,那两个人的尸首保留了下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更是连夜做了检验。可惜,得到的线索依旧寥寥。

      再之后,过了十二个时辰,看守尸首的衙役被发现晕倒在地上,那两个人的尸首与杜若的一样,不翼而飞……

      线索又一次断了。

      直到包拯发现了展昭之前办的那个杀人越货的案子,现场所发现的青花瓷瓶竟与这两次杀手自杀用的瓷瓶是同一种,关于十六刺的事件才终于又有了新的线索。

      同时也意味着,展昭的工作又变得繁忙了。

      连续忙了好几天,展昭在包拯的带领下几乎翻遍了京城所有的三年之内全部过往案件的档案——

      十六刺的出现,正是在三年前。

      正如包拯所料,有很多案件中,明明看似很简单的事件里都穿插着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青花瓷瓶。

      这代表了什么?

      包拯不敢妄下断言,心中却已隐隐的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

      入夜,展昭一如往常的进行完一天的巡街工作,回到卧室时,毫不意外的见到自己的卧室已经亮起了灯。

      不知不觉,他竟已经习惯了有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卧室里了吗?

      唇角划开了一道温暖的微笑,他推开门,同时在脑海中想象着那道白影此时可能在做的事——以那人的个性,此时的他不是在大大咧咧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假寐,就是捧着个酒杯,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等着自己吧!

      可惜这一次,展昭猜错了。

      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白玉堂竟是正坐在桌子边上——研究。

      他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包大人交给他的那三只瓷瓶。他当时因为携带不方便,便放在了房中,没想到竟然被这只白老鼠找了出来。

      看见展昭回来,白玉堂放下瓷瓶,笑盈盈的道:

      “呵呵,忙碌的猫儿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

      “还是那副样子。”展昭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唇边喝了一口,润了润早已干涸的双唇。一杯喝完,又觉得有些不够,正要拿起茶壶再添一些,那只茶壶已经自动送到了面前,将他手中的茶杯添了八分满。

      “一猜就知道你定是又忙了一天而忘记喝水了!”白玉堂放下茶壶,满意的看着展昭喝下了自己亲手倒的那杯茶,唇边的笑意在用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速度慢慢划开。,“怎么样?又有什么发现了?”

      展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微叹了口气:“又多了三个。”

      三个啊……白玉堂也皱了皱眉,从包拯有了新的发现开始,会发现瓷瓶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才又过了一天,竟然又多了三个。

      若瓷瓶真的与十六刺脱不开关系的话,那么,这个十六刺的活动还真是频繁的很那!可是……

      忽然想起前几次遇见的敌人,这个十六刺的行事作风还真的诡异,完全不像一般杀手那样上前直接刺杀——不过,现在包大人身边守护的极为严密,他们就是想要直接刺杀也不太可能轻易成功。

      “可惜经此一役,上回的方法是不能在用的了。”展昭说道,“十六刺的人大多奸猾狡诈,上过一次当的事情他们决计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你是说我们假装吵架的这件事?”白玉堂道。

      “嗯。”展昭有些心不在焉的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只是在手中轻轻晃着,目光透过杯中茶水晃动的涟漪,不知道落在了何处,“上回你我的戏演的倒是逼真,那假扮张龙的人虽然明知你我吵架只是在演戏,可是仍旧有一瞬间的迷惑——他那一刻的表情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这种表情在那种时候是决计做不了伪的。”

      “哦?何解啊?”白玉堂挑眉,明知故问。

      “戏演的越真,往往容易让人迷惑。”展昭想起在八王府时,八贤王对他说的这句话,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假亦真时真亦假,很多时候,人们虽然知道自己身在戏中,却是往往身不由主的随戏而走,并深陷其中而难以脱身——这就是人生的无奈之处了。当曲终人散,戏也作结的时候,很多人却是再也清醒不了,真真正正的做了戏中之人。”

      “戏中之人?”白玉堂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猫儿,这话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莫不是那只老狐狸对你说了什么?”

      这话,怎么听都是像极了某人的风格。

      闻言,展昭不禁失笑:“白兄精明。只不过这一番话,一半的确是八贤王说的,另一半却是展某一时有所领悟,倒叫白兄见笑了!”

      果然!白玉堂撇嘴:“少来这一套!你这家伙的精明也不比那只老狐狸少多少!今天白爷爷特意去看了,那赵虎的右耳耳垂上面哪有什么芝麻大的黑痣?!那话根本就是你编出来诳那无面的!”

      “呵呵,白兄果然发现了!”展昭轻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其实有痣的是张龙,那两人既然身为无面,易容术自然精细得很,这种面部的小细节向来是他们最为注意的。展某只不过给他们做了个移位,他们早已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成竹在胸,这种时候提起这个证据,他们就会不由自护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时匆忙弄错了——毕竟在他们的记忆中,确实是有这么一颗黑痣的。”

      “所以才说猫是一种奸诈的动物!”白玉堂故作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也对于展昭会在那种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设下这么一个小圈套而有些佩服。

      不过与此同时,记仇的白老鼠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臭猫,你不提起此事我都忘了!当时说好了演戏,你骂白爷骂的倒是蛮顺口的啊!”

      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展昭白了他一眼,道:

      “白兄当时的言词展某可还牢牢记在心上呢!白兄莫不是都忘了?还有那天在胡同里你……”

      说到这件事情面色又是一红,不仅暗恼起自己图这一时嘴快作甚?

      抬头却见白玉堂的面色竟也有些窘迫,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了话题:

      “那么,照你看来,十六刺的下一步行动会在什么时候?”

      “展某怎会知道?!”

      展昭失笑,又很快的皱起了眉,“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说!”白玉堂懒洋洋的揉了揉脖子。

      “白兄能确定,展某去八王府的那一天,假扮赵虎的那人一直都在开封府吗?”

      白玉堂闻言,不仅一跃而起,怒道:“臭猫!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过白爷是不是?我可是刻意将他拖在开封府内,以他当时的情况,不可能有机会分身出来的!”

      “展某不是那个意思!白兄稍安勿躁!”展昭急忙解释。见白玉堂悻悻然坐了下来,心知这人向来心高气傲,最不喜欢被人怀疑。因此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不瞒白兄,其实在那一天,展某一直有着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他皱着眉头,在心中拈着措辞,“就好像是被一头狼盯着的感觉!展某很确定,那人对展某没有杀意,但是也绝对不怀好意。”

      “又有人盯着你?”白玉堂哑然,这只猫还真是容易招惹敌人。不过他转念一想,惊讶的反问,“猫儿,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你怀疑十六刺的下一个刺客出现了?!”

      “没错。”展昭回忆着当时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仅仅是在那段路上有。等到到了八王府,这感觉已然消失了。”

      闻言,白玉堂抹了一把脸,道:

      “若真是如此,看来我们又有新的敌人了。猫儿,你放心,有白玉堂在,那家伙逞不了什么威风的!反正我已经被你这只猫儿拖入了这件事中,既然如此,就与那家伙好好地斗上一番吧!”

      他说着,豪气同时飞扬在脸上,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战意——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难道他堂堂锦毛鼠白玉堂还会怕了他不成?!

      “白兄,此番有劳你了。”

      白玉堂想到的事情展昭自然也是清清楚楚,不过,见到白玉堂这个与此事原本毫无关系的人被自己拖入了这次的事件中,甚至今后还会屡屡遇险,他就觉得有些愧疚。

      白玉堂侧目看向展昭,看着那张这几天又明显清减了的脸,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然后,他伸手,在展昭猝不及防之下一把钩住了他的肩膀,半个身子也毫不客气的挂了上去:

      “笨猫!少想些有的没的!你白爷爷我只是最近闲得没事了,再加上包大人怎么说也是个好官,这种人若是就这样被人刺杀了未免有些可惜,所以我才跑到这里——我知道你心中愧疚,没关系,只要你记得,没事多陪五爷我喝几杯酒,等此间事了,再与我找个机会好好打上一架就好!”

      “当得奉陪!”

      展昭微微侧头对着白玉堂一笑,这只白老鼠的一些恶习他早已习以为常,比如有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靠的他很近……

      却谁知白玉堂忽然一跃而起,抓过桌上展昭方才倒的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

      “好、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白爷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然后竟不管展昭如何回答,径自游魂般飘出了展昭的卧室。

      “白——”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展昭本想叫住他,想了一想便作罢,白老鼠这么晚出去必然是有事要做,自己管他做甚?

      不让他有些惊讶的是,白玉堂竟然是从正门出去的,而且还中规中矩的关上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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