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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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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展昭自己都说不清他究竟是在逃些什么——那时反射性的拉着白玉堂便离开,这一路没少被某只不知为何忽然变得一脸得意洋洋的白老鼠调侃。

      ——尤其是他一直都拉着那只白老鼠的爪子这件事,天晓得那只白老鼠在那一刻为什么嘴角都莫名其妙的划出了一道完全可以称之为“诡异”的弧度……

      但是现在 ,展昭却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多做耽搁,直接赶回了开封府。

      长剑稳稳的指着面前的男子,展昭面沉如水,白玉堂却已经难耐的皱起了一双含煞的眉。

      他们的对面,赫然便是新先前已经狼狈离去的玄木!

      方才他们二人一路上说笑着回来,因为方才的事情一面讨论一面向着开封府的方向走去。只是心中不很着急,加上两人都有些不舍匆匆回去错过了这难得同行的平静时光,脚步也就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不过想起方才姬子媚的话,白玉堂免不了对着展昭又是一通调笑,话语之中三言两语都离不开方才之事,那般肆无忌惮的调侃让展昭恨不得当场拿出什么来堵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的嘴,免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闹个大红脸回去徒增笑话——被这人气的!

      原本有些戏谑的话题随着展昭的担心渐渐转移到玄木以及他所代表的十六刺的刺杀上。展昭将自己遇上玄木的过程细细说了,又听白玉堂讲述一遍老板娘姬子媚前去开封府的经过,一双剑眉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玉堂,你可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么?”

      展昭看着一直满脸不甚正经神色的白玉堂,幽黑的双眼里闪过一道略显凌厉的光芒——这道光芒白玉堂再熟悉不过,展昭一旦有了什么发现,目光总会透出些许犀利来。

      南侠展昭一旦认真下来,是可以比任何人都凌厉的。白玉堂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跟着收起了戏谑的心思,迎着他的目光道:

      “你指的是哪方面?”

      展昭看着他淡笑不语,目光却在自己手上提着的酒坛子上微微一顿,然后抬头笑望他不语,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这酒的酿造者,想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也真难得在方才那个称不上宽敞的地方,他们那样激烈的打斗竟然一直没打破这摆在角落的酒坛子。思绪有了一瞬的晃神,他不禁暗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这猫果然是有所发现了啊!白玉堂状似漫不经心笑着上下玩弄手上的佩剑,道:“猫儿指的是那栖凤楼的老板娘?”这木头猫对于案情的敏锐还是一如既往啊!

      展昭眼中透着思索:“她的出现,委实太过巧合了一点。仅仅是一面之缘,她竟会在发现不对劲的同时当机立断赶往开封府,甚至——”二话不说便叫了白玉堂而不是其他人来!这也未免太“顺理成章”了一些!

      要知道,他展昭可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不熟悉的人在得知他有麻烦时,第一个想到的怎么说都应该是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或者是开封府中他的同僚们罢!可是她却想也不想的便扯了白玉堂赶来不说,还……

      这番动作,透露出来的信息绝不只是一点半点。

      白玉堂想到的却是另外一点。他脚步一顿,忽然扯过展昭,道:“等等!猫儿,你——不觉得那玄木出现的实在太过巧合么?”

      “玉堂指的是——”

      “这东京的酒楼茶肆那么多,而且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是什么原因让他会这般放心大胆的出现在栖凤楼里?”

      对面那人说着,不忘满脸不正经的对他挑眉,明摆着戏谑背后却藏着慎密的推理。展昭脑海中灵光一闪,看着白玉堂眼中复杂而诡异的目光,那念头瞬间又清晰了几分:莫非老板娘——

      他微微侧目,眼角余光扫过白玉堂似笑非笑的脸,明白这人此时定和他想到一起了。可是那人又为什么这么做?加上先前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摔……

      正想着,玄木方才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联系前后,他想了又想,依旧不得要领。

      却哪知就在此时,白玉堂忽然变了脸色,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惊道:

      “这下糟了!”

      “怎么?”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明显懊恼的表情虎的一怔,展昭的心跳也跟着紧了一紧——莫不是这白老鼠又有什么发现了?

      却见那厮对着他一咧嘴,露出了一副满满的惋惜之情:“五爷先前去醉仙居定了些好菜,打算今中午等你买酒回来一起吃的。方才被姬子媚一打岔,竟忘了这一茬了!”

      “……”

      看着白玉堂俊美非常的脸上路出一幅极为惋惜的表情,还在那里念着什么:“去晚了菜色就不好了”,“可惜了那醉仙鸭”,“这边方向刚好相反”之类的话,展昭忽然有中拿着手上的巨阙与他狠狠打上一场的冲动。

      这只白老鼠,脑袋里到底是什么构造?!

      ……

      然而在到了开封府门前时,那边渐渐明显的吆喝声以及兵刃相撞声让两人面色都是不由自主的一变:

      那个方向——是开封府内的后院!

      靠的近了,吆喝声与混乱声变得愈发清晰,展昭眉心一皱,想也不想的将手中酒坛塞到身后人手里,同时加快脚步几个纵跃进了大门。而白玉堂结果酒坛却并未着急,反而在面上露出了一道玩味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一脚踏进大门时,展昭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视线所及之处的一切尽收眼底。此时场中正有十余个官兵装扮的人正围攻当中那道黄色身影,虽然是以多对少,那黄色身影看起来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丝毫不见吃力,反将手上一柄奇门兵刃使得愈发诡异。那种气势让这些参与围攻的官兵不由自主的气为之夺,手上原本十成的功夫不自觉的便去了两成。

      见了那黄色的身影,展昭双目不由得一凝:玄木!好一招回马枪!

      那人,赫然便是方才还与他们交了手的老熟人玄木!

      当真阴魂不散!展昭凝目,视线微微一扫:已经有几个官兵倒在一旁,此时还不知生死;四周不见大人与公孙先生的踪影,也不知此时是否平安。

      心中想着,手上却不曾有丝毫停顿,见玄木仗着一手奇异的功夫在众官兵之间横行无忌,他一皱眉,再不迟疑,道了声:“玄木!休得猖狂!”但见长虹似练,闪电般伴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冲入场中,硬生生架住了玄木向着一个官兵所下的杀招。

      不想忽然有人前来救场,玄木微惊,被那人架住攻势的同时也见到来者的模样,当场恨得咬牙:

      “展昭!”

      心中脑极了这人的纠缠不清,却也略略惧于展昭的身手——先前的交手早已让他认识到展昭绝非浪得虚名之辈,能在弱冠之年就闯出南侠名头的人果然不凡。再加上展昭在这里,白玉堂必然也不会远,心神微乱,脑中却是存了破釜沉舟之意!

      前日刚刚收到组织里的白函,刺杀包拯的任务已经从琵琶手里转移到他的手上。也就是说,不管今日如何,他既然来了,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达成任务——不管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琵琶。更何况这些人逼得琵琶服毒,到现在也未曾清醒,公仇私怨加在一起,他就是想要临阵逃脱都不成!

      他们是十六刺,既是刺客,要么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要么破釜沉舟,拼死也要给刺杀目标留下点念想!

      玄木选了后者,只因无论是个性也好,仇怨也罢,甚至是心中最想做的事情,都让他做不到一击不中远遁千里,逃之夭夭的徒被“那些人”看了笑话!

      先前会在栖凤楼遇见展昭完全是意外收获。玄木虽然知道展昭和白玉堂也算是栖凤楼的常客,在那里能见到他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然而在见到展昭的身影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含还是难免变的激动起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几乎是在立刻灵机一动,他跑去跟上展昭,打定了主意倘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天便能除了开封府一大助力——对于展昭,他的心中一直不是很看得起,毕竟作为男子竟会爱上一个与自己同样性别的人这件事情很让玄木唾弃,再加上第一次见到展昭时这个男人就已经中了一半的焚天,内力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当时与他相对交手的那几招尤其显得虚浮。

      正是因此,玄木虽然知道那时的展昭已经受了暗算,心下对他还是有几分潜意识里的轻视。再想到此时展昭算是大病初愈,身体状况必然不会好,才打定主意想要捡这个便宜,趁机除了一个眼中钉。

      然而展昭的表现远远出乎与他的意料之外,不但比他想象中还要早得多发现他的跟踪,甚至一出手就占了绝对的上风——那场交手,从始至终他玄木都一直被人压着打,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真正认识到了展昭的强大。一直以为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现在看来,原来却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那时心中已有退缩之意,加上灵机一动,让他立刻想到了新的方法。当下打算就此脱身,却不想白玉堂又在这个时候赶到!

      所幸到最后还是顺利脱身,他顾不得方才一战的狼狈,绕了个圈子立刻赶向开封府的方向,心中却渐渐积累了越来越多的激动与兴奋!

      展昭和白玉堂方才自认为打败了他,一定想不到他竟会立刻便赶去开封府!此时此刻杀个回马枪,也许……也许……

      这样想着,心中就忍不住渐渐渗出几分得意来——人往往会在胜利的时候麻痹大意,就算是展昭与白玉堂也绝不是例外!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开封府竟然一直有重兵把守,他不但没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刺杀目标包拯,反而因为碰触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机关而惊动了守卫——然后,展昭和白玉堂便赶回来了。

      真是——歹势!莫非真的是时不与我?

      心中转着念头,手上却围未曾有片刻迟疑,展昭的攻势凌厉非常,此时更是大有绵绵不绝之势!先前那次交手玄木或许还不很明白展昭出手为什么那般果决,但方才赶路时思绪的沉淀让他有时间仔细思索并得出结论:

      展昭现在毕竟毒伤初愈,实在不适合持久战!

      若是换了之前的地点玄木或者没办法奈何展昭的攻势,然而现在再度与他交手,形势却被有那么糟糕了。玄木觑隙看了一下四周的官兵,唇角一划,架着展昭长剑的棍身就势一代,同时飞起一脚,将旁边一个砍向自己的官兵踢向展昭。

      那官兵只是普通身手,哪里经得起玄木这一踢?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就要撞上展昭的利刃,那官兵的面上已然布满惊慌,一双眼中更是满满的透出惊惧。

      展昭眉心一挑,巨阙灵巧的自那官兵身边擦过,同时剑身一震,用平面将他弹至一旁,去势不停,依旧直取玄木要害。而玄木却只是将一个又一个官兵拦在两人身边,摆明了打算用这些人做人肉盾牌。

      真是!这些官兵——群战此时反而不如独战!

      展昭气极——这人当真自私!却又不能不承认这一招对自己现在的很有用。他猜不出玄木的想法,想要拖延时间?不,玉堂还守在一旁,他想走绝不轻松。那么,难道是要拖住自己?或者这一次刺客并不只是玄木一人?

      展昭拿不准,心中却并不焦躁,而是依旧一招一式铺展开来——不管这人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只要笃定以不变应万变便是!

      展昭想着,不由得渐渐凝神。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白玉堂的声音:

      “包大人呢?”

      却是一旁提着酒坛子的白玉堂见展昭这边拖住了玄木,便顺手扯了一人询问。

      “杨将军带着其他人将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保护在西厢了。”那被白玉堂扯着的官兵答道,看了一眼场中情况,又补上一句,“张校尉他们也在。”

      原来如此!难怪不见王朝马汉四人。

      白玉堂还未如何,正在打斗中的玄木听了,却是精神忽然一阵,但见他虚晃了一招,顺手推了两个人挡在他与展昭面前,整个人便借势向后一跃,猛地冲向了西厢!

      展昭一惊——原来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大人!心下着急,却只能身手先稳住了向自己“飞身”而来的两个兵士,而玄木却已趁着这几个起落冲进了西厢!

      “哪里走!”

      展昭正焦急,耳中再度传来白玉堂的声音。他心中一热——幸好玉堂还在!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白玉堂在展昭的注视之下只是象征性的向前追了两步,却忽然再度笑得诡异的窜到展昭身旁,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阴谋诡计”四个字。

      “玉堂?!你——”展昭讶异,完全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不但放弃了前去缠住玄木,反而跑过自己这边,还拦着他不让他赶过去?

      正讶然间,白玉堂却已凑到他的耳边,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

      “猫儿等等!五爷给你备了好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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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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