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Fi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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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战开战的开幕式上，我这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成为主角。
罪魁祸首自然是那人。
我微微转过头，瞟了一眼正在回答记者问题的他。
此时的他，一如多年前同样参加本因坊战的少年，意气飞扬，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仿佛，对本因坊的头衔势在必得。
记忆切换到那时，还青涩得如同孩童的他兴奋地向我炫耀拿到决赛权，我什么也没说。
彼时的我已经清楚自己对他，并不如同朋友一般单纯。
但是面对作为对手的他，抢先一步比我更接近头衔的时候，内心也涌起微微的恐慌与焦虑。
好像，他比我先走了一步。
这么一步，可能会把我们的距离拉大。
只是，我永远不知道这一切真的发生我会怎么办了。毕竟，此后接连不断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我有些眩晕。凝视的眼神恍若看到从前的自己。
“进藤棋士您离开日本七年，却以参加本因坊战作为回归，是否有何特别的意义？”
我听到这问不禁动容。一直以来，萦绕我脑海的疑惑，不曾淡忘。
尽管，进藤说过，会第一个告诉我。
初见他身上散发的令人恐惧和畏惧的气息，久久让我难以释怀。可当我鼓起勇气追寻他的足迹，他却以陌生的口吻坚定地向我宣告：“如果你还在追寻我的幻影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真正的我追上！”
他那时的眼神，从此烙印在我的生命里。
此后多次问过他说这话的意义，他都一笑而过。我便不再追究。
有什么关系，毕竟我知道，真切的他就在这里。
而什么时候，那个强大而神秘的幻影，反而被我遗忘了？
某种程度上，他成功地做到了他的誓言。
我还在回忆中，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话筒边传来。
“是的，本因坊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他关系到引领我走进围棋世界的及其重要的人。他已经不在，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怀念他。”
全场寂静。我也不禁讶然。那位记者或许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详尽的回答，片刻的尴尬后他接着询问：“但是这次您是否有实力打破塔矢名人三年国内不败的神话？”
全场目光瞬时集中到我身上，我有些无奈。这些媒体，只关系这些毫无意义的数据吗？何况我这三年也输给过父亲，只可惜父亲无心再参加职业棋赛。
只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不是我说大话，可是他昨天还输给我呢！”
什么啊，说他成熟？长大？才怪呢，进藤光果然还是进藤光，依旧是争强好胜的孩子。我撇嘴。
“哈哈……”在场的媒体一阵哄笑，“塔矢老师可就在一边啊，您不怕么？”
“我们本来就这样，不需要顾忌，是不是，塔矢？”我冷不防收到了他的话，对上了他含笑的眸子。
我读懂了。是啊，既然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相处，何必遮遮掩掩呢？
“可是进藤你忘了吗，总盘数你还是输给我六盘呢！”我微微吐出这句，于是全场爆笑。
“哎呀哎呀，大家可看到了，塔矢这人其实私下也挺腹黑的……”
记者会在轻松的气氛下结束。
走出门口的时候，他擦过我身边。
谁也没有听见，世界上只有我听见了。
他说：“我等你。”
——我等你，在决赛场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Fi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