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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自信满满 ...

  •   孟瑶没有想到李承策竟然会这样不客气的直接叫红罗走,心里很惊讶。

      红罗显然都不是惊讶了,而是震惊。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李承策。

      待要说什么,但一来她知道李承策不喜任何人对他说出的话提出质疑,二来,李承策现在压根就没有看她。眼帘垂着,提着笔在专注的批复奏本。

      倒是站在案旁的孟瑶在看她。

      原还在向孟瑶显摆她和李承策之间的亲近,却不想立刻就被打脸了,红罗觉得脸上很挂不住。

      也十分的嫉妒孟瑶现在竟然能在李承策身边侍奉。

      想当年李承策让她去针线局的时候她十分不愿,但无论她如何的跪下哀求,李承策都没有动摇分毫。从那之后,她想再见到李承策,就得先让人通报了......

      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孟瑶,红罗只得吞下所有的不甘和嫉恨。对李承策盈盈一拜之后,带着小锦转身离去。

      孟瑶觉得自己挺冤的。

      明明叫红罗走的人是李承策,但怎么看她刚刚那架势倒好像是她叫她一样?

      孟瑶很明白,红罗只怕已经单方面的跟她结下仇了。就不知道往后红罗会不会找她麻烦,会怎么样找她麻烦......

      心里琢磨着这些事,就没有留意到李承策在叫她。

      等到留意到了,忙应了一声。又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竟然连李承策叫她都没有听到,还在走神。这若是其他的人,只怕已经吓的跪了下去。但是没办法,到现在孟瑶还是不习惯对人下跪,哪怕她的膝上这会儿就绑着护膝。

      “你刚刚在想什么?”

      李承策收回看她的目光,一边拿了手边的最后一本奏本打开看起来,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孟瑶肯定不能告诉他实话啊。

      正巧眼角余光看到刚刚徐怀放在旁侧小几上的托盘,灵机一动,就说道:“奴婢刚刚是在看红姑姑给殿下您做的寝衣,想着红姑姑的针线活做的可真好,心里很羡慕。”

      “羡慕?”李承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你的针线活也尚可。”

      孟瑶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

      感情上次褚庆生荷包的那事他还是记得的啊。

      又听到李承策在问她:“你的针线活是跟谁学的?”

      孟瑶心念急转。

      原书中瑶姬自进了信王府之后学的都是暗器武功,跳舞弹唱,从没有提过她还会针线活这件事,但是现在她却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现在李承策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洞若观火的探究。

      就含含糊糊的回答着:“是以前跟家人学的。”

      好在李承策没有再追问。

      看完最后一本奏本,提笔给了批复,他吩咐徐怀:“将魏俊贤叫过来。”

      徐怀应了一声是,立刻走出殿门遣了个内监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魏长史就来了。

      孟瑶知道这魏长史全名魏俊贤,执掌整个东宫的政令,颇得李承策的信任。

      他穿一件淡青色的圆领竹叶暗纹袍子,腰间系一条革带,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空山经雨之后的青竹,温润清秀。

      进殿之后他对李承策行了跪拜之礼,李承策叫他平身之后他就起身恭谨的站在一旁。

      既然奏本都已经批复好了,自然不用孟瑶再研墨。但李承策也没有开口叫她退下,她只得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努力的将自己当成屋里的一件摆设。

      就见李承策伸手拿了一本奏本在手,对魏俊贤说道:“这是都察院参户部左侍郎袁望贪墨的奏本,你去刑部传我的话,让他们彻查此事。”

      魏俊贤忙领命。

      李承策没有再说什么,叫魏俊贤将他刚批复好的奏本都发放下去,便让他跪安。

      魏俊贤刚转身欲走,就有内监进来通报,说是卓世子在殿外求见。

      卓世子便是卓华容,是李承策的心腹,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说了一个宣字,内监立刻领命,转身请卓华容进殿。

      进殿的时候恰巧和魏俊贤迎面碰上,魏俊贤忙对他躬身施礼。

      卓华容向来没个正行,一见到魏俊贤,就挑眉笑道:“原来是俊贤啊。这些日子未见,你可是长的越发的俊秀了。如何,近来可有心悦的姑娘?若有,只管说出来,本世子替你保媒。”

      魏俊贤虽然年已弱冠,但至今依然未娶妻。他又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每次卓华容拿这件事打趣他他都会立刻脸红。

      现在也是如此。红着一张脸说道:“世子爷说笑了。我,我并无心悦的姑娘。”

      说完,又对卓华容施了一礼,低头就走。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卓华容笑起来。一转头却看到李承策的身边站着孟瑶,面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停滞。

      但不过须臾的功夫,他笑容依旧的走过来对李承策行礼。

      李承策叫他平身,让人给他赐坐,他也施施然的坐了下去。

      然后他坐在椅中,一面拿起内监奉过来的茶水,一面目光含笑的打量着孟瑶。

      孟瑶继续木然着一张脸,只当自己已经化身为这屋中的一件陈设,任由他打量。

      好在接下来她就听到李承策转语声淡淡的在叫她:“你退下,明日再来伺候。”

      孟瑶心中真是又惊又喜。

      因为现在还是上午。这就相当于要给她放大半天的假啊。

      忙屈膝行了个礼,说了一声是。然后她垂眉敛目的,脚步轻轻的走出殿。

      一处殿门她的脚步立刻轻快起来。

      巴不得快点儿离开这里,所以脚步较以往也快了很多。

      走出这一层内殿的院门,再拐个弯便是两侧都是朱红宫墙的长长夹道。

      孟瑶就看到前方停了几个人。

      细看之下,就见是魏俊贤和两名内监。

      先前魏俊贤离开的时候,有两名内监用托盘捧着李承策刚批复好的奏本跟在魏俊贤身后。刚刚想必是有一名内监不小心,走路的时候手里的托盘歪了一歪,上面摞好的一叠奏本就都掉落在地上。现在魏俊贤和那名内监都在忙着捡呢。

      孟瑶想了一想,也走过去帮忙捡起来。

      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条件下她还是很愿意助人为乐的。

      魏俊贤心里正着急。

      这些奏本都是外头和京中各位官员呈给殿下的,里面不乏会会有很机密的事件。

      原该是很保密的物件,现在却这样散落了一地。若是被人看到了这奏本中所上奏的事,又或是殿下对这些时间的批复之语......

      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周边的奏本都捡拾了起来,正要去捡前方被摔开的两本,忽然就看到有一只白皙的手将那两本捡了起来。

      随后那只手又伸至他面前,头顶是一道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喏,魏长史,给你。”

      魏俊贤现在是半蹲着的,闻言循声抬头。

      就见刚刚他在殿中见过的那位年轻的姑娘正微微的弯着腰,眼带笑意的在看着他。

      这位姑娘的一双眼生的可真好看的,清澈明亮如秋日阳光下的纯净水面。一张脸也生的如春日海棠一般的娇美动人。

      魏俊贤怔愣在原地。

      一怔愣,怀中抱着的那一叠奏本就没有抱好,噼里啪啦的又掉了下来。

      这声音让他瞬间回神,忙手忙脚乱的又开始捡拾起来。

      刚刚在殿中的时候孟瑶就觉得这个魏俊贤有几分读书人独有的呆气,现在见他这个样子,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好玩起来。

      抿唇一笑,也蹲身下来帮着他一块儿捡。

      等地上就剩了最后一本的时候,老套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人都伸手要去捡。孟瑶的手先碰到奏本,魏俊贤的手随后也就到了。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孟瑶的手。

      慌的魏俊贤立马被烫到了似的缩回了手,连声的对孟瑶致歉,说自己并非有意唐突姑娘。

      孟瑶回过头,就看到他一张俊秀的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薄红。和着他现在说话时手足无措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猛的就叫孟瑶想起祝英台说梁山伯呆头鹅时的场面。

      不由的抿唇轻笑起来。

      然后她将手中的奏本理好,伸手递了过去。

      “魏长史收好,可别再像刚刚那样又全都掉了。”

      打趣了这一句之后,她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同魏俊贤作辞,抬脚继续往前走。

      魏俊贤却手中捧着一摞子奏本,依然傻站在原地看着她。

      这位姑娘刚刚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的,实在是纯净生动的可爱,令人过目难忘。

      想到这里,魏俊贤觉得自己的脸上更烫了。

      *

      殿内。

      卓华容在诧异的问李承策:“前几日你不是只让这个瑶姬在外殿做些粗活,怎么现在你竟然让她在你身边伺候了?你就不担心她会随时对你不利?”

      当初那支银簪子上面抹的可是碧落黄泉的毒,可见瑶姬要置李承策于死地的决心。现在竟然让她近身侍奉,李承策这是不要命了么?

      李承策闻言轻哂:“我既让她在我身边伺候,自然不会让她有机会对我不利。”

      他语声虽平淡,里面的自信和笃定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

      且他仿似并不想跟卓华容多谈论此事。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上身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刚刚我已经看到都察院弹劾袁望贪墨的奏本了,如何,这件事的证据你可都搜集好了?”

      “我叫人跑了一趟他的老家宛平县,你猜如何?”

      说到这里卓华容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听说早年他家里只有两间破败的茅草屋,家徒四壁,现在可倒好,在原地起了一座四进四出的大宅子,里面的假山都是从太湖千里迢迢运过来的石头,柱子都是紫檀木的。不夸张的说,比你这东宫都差不了多少。还有他的一帮子族人,借着他的名头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侵占良田,无恶不作,当地的知县不管便罢了,甚至每年袁望父母的祭日时,这知县还会去坟前跪拜痛哭,就跟里面埋的是自己的亲爹娘一样。”

      李承策对这件事倒是平静的很。

      “这些都不重要。一旦他的贪墨罪名落实,他的这些家产自然会悉数充公。而且,我估计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你的意思是这老家伙......”

      “像他这样狡诈的人,若信王不给到他足够的好处,他怎么甘愿投诚?”

      李承策伸手拿了案上的豆青釉锦地开光墨竹纹盖碗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道,“至于他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不关心,重要的是,要给他一个贪墨的罪名,革了他户部左侍郎的职。再让蔡弘和顶替他做了这个位子。”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一旦袁望贪墨罪名成立,你立刻领头上书,保举蔡弘和出任户部尚书一职。”

      自上任户部尚书年老致仕之后,几番考究之下都无合适的人选,于是暂由左侍郎袁望署印。

      这袁望为人虽狡诈,但此前在任上这两年也还算勤勉公正。不想去年他竟然投诚信王,自此但凡户部重要些的官职都是信王的人,李承策岂能再容得下他。

      就将原是礼部右侍郎的蔡弘和平调为户部右侍郎,待他在户部站稳脚跟,即刻开始着手除去袁望。

      罪名却也简单,贪墨。

      一方面授意督察院上书弹劾袁望,一方面让卓华容搜集证据。

      若能搜集到证据便最好,若不能,李承策将盖碗放在案上,眼眸半垂,那就让人给他捏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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