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84》柳改之

9、第九回

　　培训课过了几天，田小石还是有些晕头转向。这天晚上在宾馆洗漱的时候,田小石又碰上了第一晚见到的那两个女生.这两天的培训课上,酒窝妹妹和婀娜大美女显然是田小石这批培训生里面的佼佼者。外形靓丽，学东西又快又好。尤其是她们两个今天在蘑菇老师课上的表现，蘑菇老师显然很偏爱她们两个，尤其是大美女婀娜小姐。蘑菇老师每次看到她，就像妈妈看到了自己的漂亮闺女，从内心里往外散发着两个大字，喜欢。田小石不得不感慨，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气场的。有些人在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一见如故，无话不谈。而有些人之间一开始交流，他们两人脸上就都明显的写着两个字，别扭。
　　至于，蘑菇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婀娜小姐，田小石也猜出了两三分。都说男人好色，女人好起色来那是一点也不比男人差。婀娜小姐身材高挑，皮肤又白又细，一头黑发又亮又密，垂到腰间。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最重要的是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点儿音，嗲嗲的。这些小特点似乎特别对蘑菇老师的胃口，搞得她对婀娜小姐简直是从头发丝满意到脚后跟。那情形很让田小石想起两个广告混搭，第一幕是爱你你就吃掉我。第二是一个小孩子舔着嘴巴说，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蘑菇老师这两天在培训一个故事叫做偷吃蜂蜜的小熊。故事不难，难的是要模仿小熊。尤其是故事里面有个细节是，小熊偷吃了蜂蜜，被一群蜜蜂狂追。小熊要一边捂着屁股，一边笨拙的往前跑的动作。田小石脸皮薄放不开，偏偏性子又实在较真，这就注定了她上台之后的表演风格是认真的在搞笑。她越认真,大家越觉得搞笑.可是蘑菇老师没这个心情搞笑，她时刻记得她的任务是为学校选择适合的老师.所以她在的场合,田小石总觉得紧张而压抑.
　　蘑菇老师刚开始还能忍住脾气认真的点评，：“还可以，再放开点。”但是田小石觉得蘑菇老师不会忍她很久，果然在某次表演完，蘑菇老师一幅似笑非笑的样子,说：“我怎么觉得□□上刑场也比你轻松点呢？”教师里爆发了一阵笑声。田小石闹了个大红脸,像个煮熟的龙虾一样下了场。
　　婀娜小姐的表演被蘑菇老师钦点为模板。婀娜小姐的表演风格也是带点害羞的。不过，她的害羞和田小石的害羞还有很大不同。婀娜小姐的害羞像是鱼上的香菜，有点点缀的意思。很明显，她知道自己的优点在什么地方，也很为这点优点而自豪。但是有碍于礼貌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装作害羞的样子，这样会更讨喜一些。坐在下面，心猿意马的田小石不禁想起了她喜爱的小说。她觉得，婀娜小姐的害和《飘》中的思嘉丽有很大不同。黑妈妈和艾伦总在耳提面命的教导思嘉丽什么叫做一个小姐该有的样子。而思嘉丽很讨厌这些礼仪，她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很喜欢跳舞，跳一天都不会觉得累还是要装作一跳就累的样子，明明那些男孩子们的智商都比不上她，她却还要装作低智商的样子奉承他们。艾伦说一个贵族的小姐就该是这个样子。思嘉丽很有想打破这些东西的冲动，但是还是保持着这些东西。瑞特最大的乐趣就是教思嘉丽冲破这些虚伪的礼仪。所以思嘉丽表现出的害羞在外人尤其是瑞德这种社会阅历比较丰富的人看来带着些不耐烦的应付.而婀娜小姐和思嘉丽这种状态则正好相反。她似乎发现这些小把戏很好用而正用的乐此不疲。相比较田小石的冷和僵硬，婀娜小姐看起来是圆润而讨喜的。
　　换句话说，田小石的害羞是香菜下面的鱼，是主料。而婀娜小姐的害羞是上面的香菜，更增加魅力。这样一比，田小石不免觉得自己和婀娜小姐不是一类人。也许，她和蘑菇老师是一类人.田小石在心里盘算着，以蘑菇老师的眼光来看,婀娜小姐的害羞带着些美丽的可爱,而田小石的害羞则带着些小里小气的呆板.
　　这么一分析，田小石不免有些泄气.尤其在她得知蘑菇老师是苏州泡泡学校的校长的时候,更觉得自己的前途岌岌可危.这些八卦消息都是从婀娜小姐和她的好朋友酒窝妹妹那儿传来的.不论你到什么地方你都会发现,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群体,人群中都有一小拨人是各种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他们被称为消息灵通人士.而田小石向来不属于这一拨人.她也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能这么活跃,似乎生着四只眼,八只手,利索的收集到各种信息.而她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都表现的像块岩石,默默的低头做自己的事情,或者跟自己起伏的情绪做斗争.周围的环境则像大海中的潮水,除非那些跟她切身相关的人一遍一遍的充刷才能从她身上刮掉点小石子,得到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