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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决定(修改过) ...

  •   虽然夕阳已经西下,但是骄阳滞留在地面上的味道依然尚未褪去,那热气依旧蒸腾而上。
      七月中旬的九江正是热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若惜带着一身的倦意回到家中。妈妈正将晚饭一样样端上餐桌,看见若惜回来了,长叹一声,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地说:“也不早点回来,和你那好吃懒做的爸爸一个样,专拣饭菜上桌的时候回来,还真是难为你们爷俩啦!”林母自从生育后就没有再工作过,专职在家里相夫教子。但是随着女儿们一天天地长大成人,她这个母亲的角色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而丈夫则长年忙于工作,虽然夫妻之间相处融洽,但是她逐渐感觉到她个人的作用在生命的长河中几乎已经无足轻重。
      “那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若惜忙乖巧地从背后抱住妈妈。
      “小心,汤要洒了——”轻轻挣脱了双臂,回头看了看这个她没有办法应对的小女儿,目光里满是爱怜,何谓“甜蜜的负担”她是相当理解,只是这负担很快也不需要自己再背负了,虽然背负得心甘情愿。
      若惜则趁着她失神的一瞬,顺势把汤接了过去,放在了材质密实、颜色深沉的硬木八仙桌上。
      那是一碗老庄气息浓郁的汤,青翠欲滴的萝卜菜叶凌乱地漂浮在浅黄透明的汤汁上,和青花白瓷的汤碗相互映衬,一派宁静悠远的气息淡淡氤氲开来。

      楼下传来了悠扬愉悦的吹口哨的声音,若惜知道这是爸爸回来特有的门铃,连忙去开门。
      “小公主,爸爸回来了。今天可热得真厉害啊——”林父说着就把手中的公文包扔给若惜,朝她微笑眨眼。因为天气炎热,只穿了一件短袖“的确良”质地的白衬衫,暗条纹的领带早就给扯松了,现在更是一把扯下来也扔给了若。
      林母赶上来将东西接过去,戏谑道:“你这号称三界五行之外的高人也会喊热?真是奇事啊——”林父工作于一家老牌国营企业,做事勤奋上进,职位和工资都逐年上涨,为人正直坦诚、风趣幽默,在同事们之间很有点人缘,但是由于正直坦诚得有点过头了,也得罪了不少人。许是厌恶职场上的一些尔虞我诈,近年来醉心于道家学说,追求无我之境。
      “我心虽系清风明月,但这身体毕竟还是凡人□□之躯啊,当然会知道热与饿咯!”话未说完就已经很没形象地开始狼吞虎咽。
      “你还没洗手哎——”
      “不管了,好饿……”
      “算了。若惜,吃饭吧。”林母积累了这幺多年的经验,对这一对“老小宝贝”有时候还真是没有办法。

      “对了,若惜——”林母像是想起了什幺似的,“若依下午打电话来问你愿不愿意上庐山住上一段时间,避避暑。她现在工作稳定了,有住的地方……”
      “这个啊——姐姐有没有说是什幺事呢?”从出生起在九江住了十几年,庐山不是没有去过。姐姐只是单纯的让她去避暑游玩的吗?若惜不太相信。
      林母仿佛不满似的回瞪她一眼:“你们姐妹有什幺秘密怎么可能让我这个老太婆知道?”其实林母年龄虽然已愈不惑,但是由于一直没有工作,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仍然不若三十许人。
      “妈,你在我眼中永远是年轻而美丽的。”若惜貌似一脸正经,信誓旦旦。
      “对对,你永远是我当初认识时的青春美丽。”林父也来帮腔。
      虽然曾经的爱情在一刹那电光火石,在风雨过后沉淀平寂,但是最后也演化成了亲情,千丝万缕地挽着彼此。如同长年的携手而重复的相叠的掌纹,日夜相聚而相映成波的眼神……
      他和这个女人注定要过一生的,即使她发秃齿摇、皱纹满脸,他也还是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赞美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林母眼角眉梢已经全是笑意,连平日鲜少展示的鱼尾纹也难得的重见天日。
      “那你去是不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没忘了问上这一句。
      “我留在家里陪你不好吗?”若惜做满怀期待状地看着她。
      “你是留在家里陪我吗?我看你是陪电视剧和你那些老同学们吧。”
      “哎呀——被你看穿了,感觉真不好。可是,你也不需要我陪啊,你有麻将就已经足矣。”若惜反将一军。
      “好好,随便你。反正我话已经传到了,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吧。”林母决定不管这姐妹俩的事情,收拾碗快转身去了厨房。

      “你很久都没去过了,还是上去玩趟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林父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言犹未尽。
      若是林父知道他此时的“收获”在将来是那样风牛马不相及的一个意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若惜皱眉,思付爸爸一定是知道了什幺内情,姐姐有向爸爸透漏的嫌疑。
      说来也奇怪,他们家女儿都和爸爸比较亲近,倒是把应该更为亲近的同为女性同胞的妈妈给撇在一边了,弄得林母偶有怨言。
      “爸爸,老实交代,你有什么是没告诉我的?说——”若惜微眯着眼,露出危险的气息。
      看到气氛不太对,林父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你妈妈在叫我去洗澡哎——我答应你姐姐要守口如瓶的,你不希望你素来尊敬爱戴顶天立地的爸爸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想知道内情,就自己杀上庐山吧。”说完立马消失,留下若惜一个人在那里咬牙切齿。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临睡前若惜辗转反复,好奇不已,决定既然在家也没什么事,还是去趟庐山吧,就当是游玩避暑。
      此时的若惜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决定会牵动她长长的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决定(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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